《狼爱上羊》6.学生

    从那天起，莫言正式成了我的学生，每天跟在我的身边孜孜不倦地跟我学法语。搞得安怡惊呼连连：“这小子到底是冲着法语这东西，还是冲着教法语的人来的？！哪有人这么勤奋的？！”
    的确，莫言是勤奋用功的，这也是他在同龄人里面能脱颖而出，从一个高考分数线超级高的北方城市，高分考入复旦大学的原因。雷打不动的每天下班以后跟我在办公室学习，几乎每天搞得李梦都打他的手机，抱怨他每天都回家太晚。虽然这是我要的，但我想我还是得先悠着点儿好，免得被莫言嗅到我的企图，那可就功亏一篑了。于是终于有一次，再莫言百般无奈地放下电话后，我开“劝”道：“你这样每天扔下老婆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虽说是为了学习，但……总归不太好吧。”
    “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莫言手中摆弄着手机，半天没说话。良久，才慢慢地开口：“我知道，可是我一看见她……一看到现在还摆在我家客厅的那辆‘Made in Fance’的汽车模型，我就……”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毕竟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竟然在还是一个十几岁，本该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就使出与年龄不符的手段，硬生生地拆散了自己和青梅竹马。认谁也不能坦然接受，接受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是一个自私自利，善于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再别人痛苦之上的人。
    我当然也不能接受，接受我12年来，执着地认为是负心汉的男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的日子，或许不比我快乐许多。当然也不能接受当年那个让我推心置腹的好姐妹，好知己，竟然就是那个为了一个人的快乐，害得两个人痛苦的恶劣之人。
    想到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莫言，那一刻，我真想就这样算了，真的不忍心让他再继续痛苦下去，想好心地替他做个选择，不应该再拿他来做为我报复李梦的筹码，不敢想象等我报复成功后，一脚踹开他时，他会有多么的痛苦，他也和我一样，只是李梦爱情游戏中的一个无辜受害者。
    可是李梦曾经带给我的苦痛，夹杂着12年来所认知的，莫言不闻不问的心痛，已经让我失去了原有的理智，现在的我，脑子里想到的，只有12年前初到法国时的无助，寂寞和伤心。虽然明知道，莫言也许才是最无辜的，但是在我心里戴了12年“负心汉”帽子的莫言，在我的潜意识里依旧也还是个罪人吧。
    选择漠视良心的谴责，属于恶魔的本性又冒了出来：“要不这样，那以后你星期一三五跟我学法语，二四六七在家里陪李梦。”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每天盯着同一个人，及时对方是天仙下凡，也会产生视觉疲劳，不如就让他每个一三五小小地兴奋一下，二四六七的晚上再大大地期待一下，进退得当才会有机会反败为胜。
    “瑶瑶……你……真的还当李梦是朋友？”莫言使劲握着手中的手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不当”吧，显得太小气，有损形象，虽然那是大实话。说“当”吧，又显得太假：“我还当你是朋友。自己过得不好，当然也还不会恶毒到也希望你过的不好。”说话间再配上一个浅浅的苦笑，相信不论是谁都会被我感动。不过那个笑，却是我现在心情最真实的写照。因为连我自己都讨厌，此刻这个自私到，要去欺骗一个无辜的人的自己。而那个无辜的人，还是让我牵挂了大半辈子的人。
    莫言进步的很快，可能是以前就有些底子吧，再加上刻苦努力，我还真为自己能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学生而骄傲呢。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教莫言的一天，因为他是优等生中的优等生，而我只是一个成绩吊在半空中，不爱听老师话的皮孩子，考试作业总要有他这个“老大”的“护航”才能顺利过关。每每想到这些，我总是很有成就感的大大地咧开嘴。
    和莫言在一起的时间也过的特别快，也特别开心，这让我暂时忘却了，即将对莫言造成的伤害和愧疚。随着莫言在我办公室里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同我私下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多，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炙热，我知道，我是胜利在望了。只是这个胜利，来的却没有我预期中的开心，反而多了一丝矛盾，一丝沉重。
    再后来，我邀请莫言去我的小公寓。因为毕竟公司里，人多嘴杂嘛，一些关于我和莫言的流言蜚语，已经在悄悄地滋长了。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学习的地点，就由我的办公室变成了我的小公寓。每到星期二四七，我总是下班顺路买下第二天的菜，等莫言来的时候，好给他秀一秀我在法国时练就的厨艺。当然莫言也总是每一次都捧场地吃的一滴不剩（菜汤），还直呼“有妈妈的味道”。欣慰之余还有点忧伤，李梦啊，你处心积虑地从我手里抢走了莫言，却又不用心对待，看他每次在我这吃得狼吞虎咽，好像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我真怀疑你每天都给他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