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之吻（耽美，不喜勿进）》13.（十二）抉择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是时候，发现自己被囚禁了。三面坚硬的石壁，铁栅栏封住了第四面。牢房，这是我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我被囚禁了，谁会囚禁我？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山洞好奇怪，怎么这么多分洞口。到底是哪一个是通向外面的？若是只有一个是通向外面的，那其他的洞口是通向哪里的？
    我缓缓的起身，脑后的剧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好大一个包。这群混蛋下手这么狠。要是让我逮着了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心中愤恨的想着。
    回想起被抓时那些蒙面人的样子，还有他们身上浑浊的味道，真是好奇怪。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些人。难道说除了族里人，还有其他的吸血族存在？若是有的话，应该会有所耳闻的啊。可是他们涣散的瞳孔又怎么解释？仔细看起来他们更像是被操纵的人类。
    咦？小凡呢？我们不是一起被抓起来的吗？她哪儿去了？难道..........
    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魔盏，还在，完好无损。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得赶紧想办法出去，然后找到小凡，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不安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很危险，不宜久留。
    来到铁栅栏面前，看了看上面的锁头，尽管知道是白费力，但还是不甘心的用力摇了摇。
    我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墙壁，希望能找出什么破绽，结果还是徒劳无获，这个山洞设计的可真是天衣无缝啊。
    我静静的坐在地上思考着，想什么办法能出去呢？忽然某一个分洞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来了。所有神经都高度警惕起来，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一个蒙面人从其中一个洞里缓缓走出，身上还是那股浑浊的味道。只是这个人的瞳孔没有我见过那些人的那么涣散，看起来还算比较正常。
    “你是谁？”我上前抓住冰冷的铁栅栏。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嘶哑的嗓音刺耳地划破洞中的静寂，森然冷厉的语气让本就低温的山洞更加冰冷，让我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要抓我？你们到底是谁？”
    “说了你不需要知道，抓你只是执行命令，为了我们以后的生存。”
    “哼，一群见不得人的家伙。蒙着脸算什么。”我啐了一口。
    “不要妄想激怒我们，这种小伎俩骗3岁小子孩子玩还可以，用在我身上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哦？”斜视着蒙面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起来，“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智商啊。”
    “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把那个女人带上来。”蒙面人右边的洞口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一样的人押着小凡走了出来。
    “小凡。”我紧张的喊道。
    “释。”小凡的眼睛在看到我后瞬间有了光彩，“释。”听到我的喊声小凡在侍卫的手中挣扎了一下，想挣脱，却被死死的禁锢着。
    “你们放开她。”心中像是有火在烧，竟敢拿小凡来威胁我，卑鄙。“快放了她，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们。”我发狂的吼着。
    “哦？是吗？我到想知道你会是怎么个不饶了我们，还真是一个搞不清状况的家伙啊。”蒙面人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转身向小凡走去。
    “你要干什么？”心脏这一刻停跳了一拍，我甚至忘记了呼吸，他要对小凡做什么？
    蒙面人狠狠揪住了小凡的下巴，“啧，啧，啧，这么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也值得你这样紧张啊？不过这颈上的皮肤却光滑的很啊。”
    “滚开，你个畜生。”小凡唾了蒙面人一句，眼里填满了惊恐与不屈。
    蒙面人也不生气，手指继续在小凡的脖子上游走。
    “不知道，这里咬下去会是什么滋味儿？”
    “啊！”蒙面人指甲划破小凡细嫩的皮肤，渗出丝丝鲜血。
    “快住手，有本事你冲我来。”我在铁栅栏另一面于事无补的叫嚣着。
    “味道果然奇特啊，光是闻着就很香啊。”蒙面人很享受的伸出舌头，贪婪的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鲜血。
    “你从来都没有尝过她的血吧，那就让我替你尝尝如何？”说着蒙面人张开嘴，两颗狰狞的獠牙向小凡的颈项咬去。
    “住手，住手，我求你，求你，放开小凡，放开她。”声音无力的哽咽起来，身子顺着铁栅栏下滑，直至跪倒在地上，死死的低下头不忍心再看下去。小凡惊恐的眼神又一次出现了，不是说好了要好好保护小凡的吗？现在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要被吸食而亡，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一种无力感像尖刀一样割裂着我的心，这种感觉比杀了我还难受，即使是死也不能解脱吧。
    仿佛过了许久，洞里变得寂静。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蒙面人竟然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我，嘴上一抹讽刺的微笑深深地刺痛我的眼睛。
    “这就是王位继承者应有的样子？呵呵，真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的族人看见了会怎样？选你这样的人当王，还真是对吸血鬼的一种侮辱啊。放心我们不会动那个女人的，要动也要你亲自动手。否则就失去了这次任务的意义了。好了，热身游戏结束，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哦，接下来的事情可不是我能控制的哦！”
    蒙面人诡异的笑容让我脊背发凉，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蒙面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特制的□□，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砰’伴随着小凡的一声惨叫，腹部一阵剧痛向大脑袭来。看着汩汩而出的鲜血，我知道事情糟了。
    “不用担心，那种程度对他来说死不了的。”蒙面人望着惊慌失色的小凡悠悠的说着。“知道什么是干渴现象吗？刚才那枚是特制的子弹，我只是把能诱发干渴现象的因子直接注入到他的体内。更直接的说，这枚子弹起的就是催化剂的作用。大量的血液流失，会加速干渴现象的发生速度，为了补回损失的血液，他的意识会被自己的渴血信号所支配，那时候，他可就真的变成了怪物了。即使有再强的意志力，若是不能及时补充血液，那么他一样会死的。不过后面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通常为零，所以下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来处理吧。”
    蒙面人示意两个侍从把小凡放了进来，刚要转身离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脚步，“哦，对了，我忘记了，人类不是一直都在宣扬什么平等吗？哼………那我就给你们平等。机会你自己把握哦。”一把泛着寒光的银匕首扔到了小凡面前，蒙面人大笑着离开了。
    看了一眼匕首，小凡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我，“释，你怎么样了？”声音有些哽咽。
    “走开。”一把推开靠近我的小凡，或许是被我的声音吓到了，或许是被我狰狞的面目吓到了，小凡缓缓的向后退去，呆呆的看着我。
    她这样做，我很欣慰，因为她离我远一点，身上的血味刺激我就能少一点，或许这样对她来说危险也就能小一点。
    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神智也开始模糊，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仿佛在对我压制渴血欲望的强烈抗议。尤其是在闻到小凡身上散发出的一阵阵血香，身体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更是无法抗拒。可恶的嗅觉此时比平时更加敏感。不能迷失了心智，我将头狠狠地扣在地面上，希望这样做能清醒一点。可现在痛对我来说已经不敏感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对血的渴望。
    看到如此时常的我，小凡在墙边抽泣着，一声声的呼唤对我来说，更像是提醒我血源存在的方向。我死死的咬住嘴唇，口腔中充斥着血香，感觉稍微好受一下，可惜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瓦解了。
    “小凡，杀….了…….我。快…..杀….了我。”我痛苦的哀求着，不能吸小凡的血，那样会杀了她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
    “释，我不能这么做。”
    “快杀了我！！”手指深深的掐进土里，要不杀了我，我会杀了你的。我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痛苦。
    “求你，求你……这是…….为…….了……..我好，小凡。”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支持不住了。不行一定要克制住。
    “释。释…..我不要。”呜咽声变成歇斯里底的哭声。
    满地刺目的鲜血，在冷冷的火光下泛着妖冶的红，耳边好静，仿佛能听到小凡泪水滴落的声音，我多想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想她为我难过。可是我的理智正在被恶魔吞噬。靠近她，只能害了她。
    “杀了我，我不想伤害你，你若是还爱我的话，那就杀了。”最后一次艰难的说完这些话，就要控制不住了，小凡快动手，快动手，在我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杀了我，我会感激你的。
    “释，不要紧的，吸我的血吧，这样你就不会这样痛苦了。”轻轻的捧起我的脸，看到小凡满是柔情的眸子，慢慢拭去我额上的斑斑血迹。
    这样真的可以吗？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而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小凡靠近，不知道何时张开了嘴，我似乎能听到脖子上静脉跳跃的声音。
    我不能这么做，绝对不能。利用仅剩下一丝的理智，我抓起了银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大腿。
    “释，不要！”
    理智比刚才清醒了许多，我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小凡，够了。谢谢你能为我这么做。我已经很满足了。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那我为什么不能为你去死？”我拔出腿上的银匕首，再一次举起，向自己的胸膛刺去。这一刻我很快乐。可以为心爱的人死去，我很幸福。
    我微笑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