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笑一个（gl）》21.花灯

    “你在笑什么？”
    冷不丁的淡泊声音就这么响起，把小公主吓了一跳，心思也从回忆中飘了出来，眨了眨眼睛，小公主看着眼前这人，觉得还是没什么变化的。
    只是没想到能让自己惦记这么久，又能让自己一眼就认出来。
    “没什么，”挽起浴桶里的水，将她肩头的精油冲掉，小公主撒了个谎，“就是在想，李公子会不会跟李婆婆说自己想做的事情？”
    “许多的事情，我们只是旁听者，做出真正的决定，都要看他自己该怎么做，不管怎么做，我们都不可干涉的，想太多又有何用？”
    “嗯……”
    尽管已经猜想到了那人会说些什么话，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印象中的那人似乎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的。
    外面的风声音很大，但是习武之人的耳力惊人，所以那另外一房间里的絮絮叨叨的谈话声，君御灵也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滴滴答答的水划过皮肤往里低落的时候，君御灵已经勾起了唇角，眼中带着盈盈的笑意，“可以过个好年了吧？”
    “嗯……”
    ————————————
    冷风中夹杂着的年味越来越重，该买的东西已经全部都购置完毕，小院里都是红红火火的颜色，原本素淡的小院添上的不仅仅是一抹喜色，还是一种暖洋洋的年的味道。
    捧着手中的浆糊，君御灵还闻了闻，也没见从里头闻出多少米味来，但是李明轩已经在院子里把鸡毛了，所以她就只能帮着君无桦贴贴东西。
    贴完了最后一副对联，君无桦看拿着浆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小公主，心里也是柔软了几分，觉着这些日子确实也是委屈着她了。
    不过倒也是没能想到小公主是这么能吃苦的一个人，或许也应该让她出去放松一下才是。
    “过几日有个花灯节，要不要去看一看？”
    原本还在神游着的，听到这话的时候，小公主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真的吗？”
    看到她这样子，君无桦越发是觉得这几日都是她在压抑着自己了，毕竟在皇宫之中，一直都是别人伺候着她，哪有堂堂一个公主干活的道理。
    按照师父的话来说 ，听话总归是要有奖励的，所以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补偿的念头。
    眉眼都柔和了许多，君无桦将方才搭脚的凳子放好，“那是自然。”
    “君姑娘，轩儿的小面摊约莫着在元宵节的时候开摊，你们若是不着急着赶路的话，不如先尝尝他的手艺，再出去怎么样？”
    李婆婆身上穿着一身暗红的喜庆颜色，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穿过这么艳丽的色彩，她的眼中都带上了神采奕奕的味道，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的很。
    并没有询问他们母子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话，毕竟现在的结果才是最为重要的。
    只是耳力惊人的小公主还是偷偷的，将那日听到的话语跟君无桦说了。
    大抵就是李明轩除了跟母亲说自己的事儿之外，还明明白白的说了自己当那一回山贼的事儿。
    作为一个母亲，她知晓自己的儿子有罪，但是她大抵也是做不到将儿子亲手送进官府里，所以以后摆面摊赚到的银钱，大抵都会分一些出去，给需要的人。
    那时讲完之后，小公主还一脸无辜，“这是我自己听到的，不是问的。”
    思绪转了回来，看着李婆婆点了点头，君无桦自然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这么好的手艺，自然是要尝过了才走。”
    伴随着外头的炮竹声，那淡淡的烟上天空的时候，已经预示着新的一年的到来，吐了口气，君无桦拍了拍君御灵的肩膀，生怕她听不到，还贴着她的耳根说道，“新年快乐……”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君御灵闷声应了声。
    君无桦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什么事情都做完之后还拉着君御灵回了小屋子里。
    外头的光透过窗户打了进来，把榻上铺着的那件红绒披风衬得亮了几分，那红得耀眼，但是又不是让人讨厌的颜色，恰好的，就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就算外头都是冷风，君御灵也觉着那是暖洋洋的，暖到她的脚都不想挪动一步，只是愣愣地看着榻上的披风，嘴角不自觉的咧开。
    耳边是一贯的清冷语调，此时却显得温柔，“年前就已经定做了，现在才做好，花灯节的时候披上吧。”
    两个人都只是这么站着，都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就是莫名的气氛很好，好到谁都不想再说一出一句话来破坏掉。
    直到外头李婆婆的吆喝声响起，她们才默不作声的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留下那一件红披风，一起走了出去。
    吃饭的时候只是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顾及着女儿家在这一个时候都是喜欢到集市上去逛逛的，所以才吃完早饭，李婆婆就把他们给赶了出去。
    踩着咔吱咔吱的树叶，君无桦看了眼对面的喧闹集市，分明已经走过了许多回，但是现在却格外的热闹一些。
    大概是吃完饭大家都出来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声吆喝着的小贩，走街串巷的卖花小姑娘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一抹红色，象征着春节的到来。
    人已经走到了桥上，从拱桥上方往下看，下方的船上有不少人在制作灯笼，应当是为花灯节所准备的。
    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么热闹的年了，君无桦的眼中也有几分动容，君御灵看了她一眼，应当说是从头到尾的扫视了一眼，才挑出个不轻不重的毛病来，“我觉得你身上还缺一点东西。”
    “嗯？”转过头的时候，君无桦还上下的看了一下自己，她近日里穿的是一套素白的襦裙，只有裙边镶嵌着银白色的勾丝，她倒也不是不想换一套，但是她所有的全身都是这一种淡雅的颜色，所以也没在意着。
    “自然是……”
    从自己的腰上解下自己的红绫，微微一用力就将它扯出来一截，踮起脚尖君御灵就将那半截红绫缠绕上了君无桦的青丝间。
    眼中尽是温和的笑意，弯弯的眉眼加上一口小白牙，君御灵道，“过年身上自然要带着一点红色，你这一身裙衫未免太素白了，但是这样就没有关系了。”
    “白中一点红？”难得的也产生了几分戏谑的意思，指尖缠绕上头上的红绫，君无桦的眼神也变得直白起来。
    君御灵被她看的一愣，一时之间竟没说出半句话来，但是她眼中流转的柔情，确是胜过了千言万语。
    对面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食指的指尖在君御灵左边的脸颊上点了点，声音也低沉了不少，“怎么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啊？”
    疑惑着的时候，君无桦已经走下了桥，只是那解惑声音却传了过来，“自然是与小时候那一般傻里傻气的。”
    这听着倒不像是夸奖，但是心底的那一点点喜悦就是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有着半点都控制不住的趋势，一直的从脚尖，从四肢八骼漫开。
    小步着追了上去，君御灵的声音里还带着喜悦，脚步也是轻快的很，“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般傻里傻气的模样，你猜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小公主有些不乐意了，但是语调仍旧是硬不起来，只是忍不住透露出自己小小的不满，“我已经比小时候聪明很多很多了，现在可不能这么说我。”
    回应她的是某人的轻笑声，然后还没等她听清楚这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被那喧闹的集市上的声音给淹没了。
    ————————
    这小集市这段时间她们已经走了无数次，但是每次走的时候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尽管在那些位置上的小摊贩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卖的东西却是一直随着年的到来跟年的过去一直一直都在变化着。
    为了今晚的那花灯节，集市上已经有不少卖花灯的人了，还有不少姑娘家是自己购买器具亲手的制作花灯。
    小公主自然是没有那心思，所以只是挑了两个好看的买了下来。
    付完钱之后，那小摊贩才取出毛笔来问道，“姑娘可想在上面写上些什么字？”
    自古以来就有在花灯上写下新年的祝福或者是愿望，投放到河里之后，河神就会代为实现愿望的习俗，虽说每个地方都是不一样的，但是总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公主本来也有些蠢蠢欲动，但是看到小摊贩写的那字之后，她又有些犹豫起来，倒不是说嫌弃，还是什么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