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在田伯的酒肆里帮忙,这里还有个小二,是田伯的妻侄,为人很是老实,招呼客人的时候偶尔有一些人对我动手动脚,王功都替我抵挡了下来,田伯无法,知道我识字,只得让我在柜台后收钱记账。说实话,这汉隶我是识得的,但若要论起写来,我却是不敢的。只好对照前面的帐譜照葫芦画瓢,却也相安无事了两日。
第三日,肆内无事,田伯叫我俩去城西商铺搬运货料,也就是放我俩大假了。我自是兴奋不已。来到长安这些日子,也没有好好的逛逛,多半也是因为不敢。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些糟事,也没法应对,也就安安稳稳的待了这些时日。今日正好有王功在,有个免费的导游,怎么也能熟悉熟悉环境。王功倒是没有反对,憨厚的笑笑,领着我在明光宫和长乐宫外看了看,也就是高高的城墙,偶尔那些个建筑还冒个尖,里面也瞧不见什么。途中又不少年轻的女子不停的向我偷窥,王功对我打笑:“只怕安弟以后风流无比!”,我听后大笑。我们又顺着北宫的官道去东西两市游看,还觉得不尽兴。便顺着厨城门除了长安的外墙,爬起了山坡。
在闲谈中我了解到王功已经娶妻,家中一子,老家是桓阳。家里也无农事,变来长安赚点钱,好补贴家用。
就这一路说说笑笑,当登上城外的山坡时,整个长安城尽落眼底,好一个雄伟的城池,规划得当,特别是那皇宫,琉璃玉瓦,气派非凡,当真是美不胜收。
不愧是天子脚下的福地。
这时在坡下有人惊呼,我和王功对视一眼,转身往下跑去。在坡下的转弯路口与森林交叉处,两个家丁围着一个人,旁边的马儿直撩蹄子。王功上前询问,一个体态宽胖的人焦急的说道:“我家大人刚才在林中打猎,被一只毒蛇咬中,现在动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王功紧皱眉头。
地上这人现在已经昏迷,年纪也就是二十一二岁,脸色发白,面貌清秀。我上前蹲下,拨开裤袜,询问:“你家主人何时受的咬?”
“半个时辰前。”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了。
肤色已经发黑,而且已经肿胀,我回头吩咐王功:“王大哥,救人如救火,你速速回城请大夫。”王功连忙答应转身向城中跑去。我又吩咐那个较瘦的家丁:“你们也是急糊涂了,这种情况如何还要他走动,也不回去禀告一声!”家丁这才恍然,急急忙忙的也往城中跑去。
我要另一个家丁将这人放平直躺,要他升起火来,撕开衣裙的一角,在他的大腿根处勒紧。
“可有清水?”
“有。”
把刀尖略烤一下,抬起他那受伤的左腿,在伤口处划了个十字刀口,对准伤口低头吸允。接过清水,漱口,再接着吸吮,吐出毒血,如此反复,直到血色变红。
再回头一看,王功已经把大夫找来了,四五个人围着我们发愣。一旁的大夫微恼的看我:“如此你也不怕中毒?!”又吩咐小童给我一些丹药。
大夫看着伤口点头,“处理的很好,只是还需用火烫死伤口,否则这条腿可就要跛掉了。”嘱咐家丁和随行的侍童用枯树枝燃着,烫入伤口。随后把人抬入城内的医馆。
一个家丁对我弯腰拱手:“刚才我们哥俩适才也是急糊涂了,多亏了小哥相救,大恩不言谢,还请小哥留下府址,他日我家主人必当登门道谢!”我连连摆手,“不可不可,小事一桩,也是我们有缘遇上了,不必相互客气。你还是赶紧送你家主人去医治这才是真的。”他感恩戴德的连鞠了几躬,快步追那大夫去了。
留下王功站在我面前,忧心忡忡,“这人的腿也不知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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