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只有一座监狱[虫族]》第23章 成为伙伴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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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你认为我做不到？
    一股燥郁在卡兹心里翻腾，自从他代表家族来到“十七区”，就很少有被直接拒绝的时候。
    他在细数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家族庞大的势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D9星的灰色交易链…
    哪一项不能给眼前的雄虫提供他想要的便利？
    阿尔维斯老神在在地看着卡兹抬眼瞪他，像是早已预料到雌虫的反应。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就像晚会上的琴曲一样含蓄悠然：
    “如果我的条件是十七区的地下交易链，你难道觉得你们可以接受吗？”
    雌虫凶狠的眼神立刻升起了警觉，他没有去问“你怎么知道交易链”这样的蠢问题，对于这条涉及无数利益关系的地下线，他面露不屑地警告：
    “不要把你的小聪明用在这种地方。阿尔维斯.代林，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只会让你烧得连渣都不剩一点！”
    ——对面的雌虫凶悍地就像择人而噬的猛兽。
    阿尔维斯轻笑了一声。
    他委婉地拒绝和眼前这个话不投机的雌虫讲话。
    “既然知道结果如何，我们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这场强制的邀请最后只能落得不欢而散。莫林在卡兹怒气冲冲地离开后听雄虫在那里没话找话。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急着赶走他吗？”
    莫林顺着雄虫的意思睁眼看他：“有点好奇。”
    雄虫的口吻轻松，但很明显是想通过这段对话和莫林倾诉什么：
    “因为谈得越久他越生气。我要是继续和他谈十七区底下的那些东西，下次来古堡试探的可就不只是那群傻子了。”
    “就算是为了古堡少遭几次罪我也不想和他接触。”
    “可是我有一件事实在很在意。我在自己的记忆里见过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莫林触及雄虫有些苦恼的眼神，中肯地给了他一个提示：
    “卡兹背后的家族很可能与四大贵族有关。你或许只是见过与他相像的虫族，又或许是他的长相发生了变化。”
    “长相发生了变化？”
    阿尔维斯的脑海里浮现了几分钟前看到的那张脸。
    古铜色的肌肤、浓眉大眼、灰发赤眸，那副充满凶性的眉眼太过引人注目，以至于越是回忆，回想到的细节越是模糊。
    阿尔维斯遗憾地叹气，这种五官自带弱化效果的debuff让他在记忆里的搜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或许他原来确实不长这样。”
    雄虫看着光脑上卡兹语焉不详的家世资料暂时妥协，“我应该多想想林.德让。”
    ——主星四大贵族里“德让”姓氏的嫡系雌虫。
    阿尔维斯开玩笑似地询问莫林：
    “你觉得一个在十七区待了五年的叛军首领为什么突然想要光明正大地从这里出去？”
    反正怎么想都知道不是为了好事。
    莫林没有搭腔雄虫的疑问，他的目光投向尚未开启的门锁。门外有一个脚步声越压越近。
    “你的下一位客人来了。”
    五官灵敏的雌虫出言提醒，回想起雄虫刚刚打直球气走卡兹的“丰功伟绩”，莫林又加了一句。
    “慎言。”
    阿尔维斯简单挑眉后看向门口。
    林.德让是一位真诚率直的政.治家。
    几乎与他有接触的虫族都那么觉得。
    这位出声贵族的政.治家礼貌地按响门铃拜访，当电子门缓缓移向两边，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张坚毅但不再年轻的脸。
    如果说阿尔维斯的脸因为成年不久还带有青涩，莫林的脸已经成熟而棱角分明，那么林.德让的脸让观者只觉得沧桑。
    明明只比莫林大五六岁，体魄都还在壮年，但是从枯萎发黄的发丝就可以看出他每天在思虑多少东西。
    对方很有修养地和莫林他们点头问好，拉开椅背的动作也是平稳而悄无声息。
    阿尔维斯随着对方入座的动作端正了自己的仪容，脸上也不再有刚刚调笑的轻浮。
    温文得不像一位叛军。
    ——是一位很有亲和力而令人心生好感的领袖。
    林.德让不会读懂阿尔维斯在心中的赞赏。他的目光有序地扫过莫林，然后停留在要和他交谈的阿尔维斯身上。
    “自从上次传话回来，我就很期待与冕下的第一次见面。”
    阿尔维斯配合地接过他的寒暄：“我曾经在资料上见过您，但是与您会面依旧让我心情愉快。”
    莫林不动声色地听眼前“慎言”的阿尔维斯与对面商业互吹，一路从传闻聊到资料，从十七区聊到社会。
    对这种交际一向不感兴趣的莫林知道，只要他不插嘴就没有需要他来赞美的回合。
    倒是难得眼前这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阿尔维斯在这几天记了那么多东西。
    一路思考的莫林跟随他们的交谈想到了限制雌雄关系的法律。
    “我想您知道法典里有雄虫的行程必须有中央批准的法令。”
    林.德让随意一个举例，试图让阿尔维斯看清雄虫失去自由的处境。
    “或许您从小生活的环境让您感受不到名为保护的监视。但我知道每一个贵族雄虫的必修课就是繁衍。”
    “您如今身在D9星，所以没有其他势力可以干扰您的选择。”
    林的目光有意从莫林的颈环上滑过，他很显然认为阿尔维斯和莫林是更亲密的关系。
    “但当您展露锋芒，回到权利的中心。您就会知道雄虫缺乏自我选择的权力。”
    阿尔维斯沉默不语。
    原身的记忆让他知道如果不是被放逐到“十七区”，身处那些高级的星球，他就算想自己出个门都是举步维艰。
    家族的眼睛、护卫队的眼睛、中央系统的眼睛，那些层层叠叠的目光会是一个雄虫终生也无法摆脱的桎梏。
    ——但是“雄虫的自由”并不是阿尔维斯此刻最在意的命题。
    他没有打算用限制环来强迫莫林做什么，也没有打算让其他虫族干扰自己的选择。
    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该怎么作为“十七区”的监狱长活下去。
    “林先生。”
    阿尔维斯温言阻断了对方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的意图。
    雄虫的笑意含蓄，暖白的肤色衬着眉眼间纯然的墨色，眼盼流转间便无端让观者觉得惊艳。
    然而那张嘴里吐露的言语永远比那副容貌现实得多：
    “我想现在的我还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相反的，我更好奇，您愿意为了暂时的离开付出什么交换呢？”
    能拥有过人的权力的有几个会听不懂交换的言下之意。
    林无奈地笑了笑，“虽然我在十七区能支配的东西不多，但是我很乐意把这些权力分享给我们的伙伴。”
    林的重点再次放在了“伙伴”这个词。
    “我们愿意帮助伙伴管理十七区，但是相对的，我也无法把大家努力的结果交给现在的冕下。”
    “但我愿意为了与您的合作提前交付一些代价。”林直白地向阿尔维斯示好，神色真诚得毫不做伪。
    “如果您真的想查清十七区的灰色交易，那么黑市里那座赌坊的主人有能力为您提供相应的帮助。”
    “我们乐意为您和他搭线，只是这样的做法很容易被他们误解。”
    ——误解我倒向了叛军那边。
    阿尔维斯婉拒了对方最后的帮助。
    他笑眯眯地送走了观感不错的林.德让，并且暧昧地没有拒绝对方下一次见面的邀请。
    莫林毫不意外雄虫在交谈里那份游刃有余的姿态。他眼睫微张，留出一点视野分向听艾力克汇报的阿尔维斯。
    很敬业。
    自从上次他们似是而非地坦诚完掉马这个问题，阿尔维斯基本就不掩饰自己身上和原主格格不入的特质。
    莫林安静地凝视了阿尔维斯很久。
    久到原本专心工作的雄虫不得不转过头：“？”
    意识到自己有些异常的莫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让自己睡意惺忪的大脑正常一点。
    无缘无故又被莫林转头嫌弃的雄虫：“？”
    怎么总感觉莫林这几天怪怪的？
    怪怪的莫林在回到古堡之后就找去了治疗室。
    在治疗室里摸鱼、喝茶、撸西卡的医生热情地欢迎了他：“今天来那么早是想看看西卡吗？”
    莫林摇头。
    “难道又带回来需要治疗的虫族吗？”
    莫林摇头。
    医生看着今天格外沉默是金的雌虫脸色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难道古堡里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了？”
    思路变得有点迟缓的莫林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治疗室里有高等级的抑制剂吗？”
    “发情期”三个字还在嘴里就被医生咽了下去，他一脸成谜的看着莫林脖子上的颈环。
    “有…有的。”
    医生有些磕绊地忍住了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情。
    “弥加新进的物资还没有到。我这里最高只有A等的存货，抑制效力没有那么强但如果只是日常也够用。”
    医生的本能让他在莫林接过药剂的时候忍不住絮叨：“不想让抑制剂失效的话，要注意不要剧烈战斗也不要…”
    “不要和雄虫靠的太近。”
    自己度过好几年发情期的莫林对这些注意事项很熟悉。
    “这种时候的雄虫就是行走的催情剂。”
    医生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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