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金枝(慈禧小传）》11.002 宫斗4

    “喊什么？！”皇后呵斥一声，已经伸出双手将两扇门推开了。瞬间一股大烟的香气飘散出来，皇后心疼了一下，才看到皇上正穿着里衣坐在靠上看书呢。皇后这才走了进去，笑着请了安：“这天气好的不得了，皇上怎么不出去散散心呢？要不就到圆明园去住上几天，那里可比着里有趣多了，玩的又新鲜。”见皇上伸出手来，就顺势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出去见见太阳，精神也会好很多了。”皇上嗯了一声，却对着兰儿说：“你也来了。”兰儿才笑着说：“奴才本是请皇后到园子里看牡丹花的，眼见那花开的真好看，才想起要请皇上也去看看。”皇上笑了：“花有什么好看的，外面太阳晒得人心慌。”兰儿抿着嘴唇轻笑了下，皇后才说：“从没听过这话呢，皇上净开玩笑了。”他轻轻将皇后的腰搂着，对着屋里的小太监吩咐：“小姑子，去拿朕的六安茶来。”
    皇后听见皇上叫那小太监做‘小姑子’不禁笑了：“哪里有这样的名字，小姑子小姨子的。”然后她回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含着笑吩咐：“还不去拿皇上的茶来。”
    小姑子看似紧张的厉害，皇后就猜想定是个刚刚进宫不久没见过市面的小孩子，就说：“怎么不找个聪明伶俐的放在身边，这孩子看来笨头笨脑，皇上大可告诉黄承恩，叫他换人来。”皇上却说：“不用，他挺好，就是喜欢害羞。刚刚进宫的都是一个德行，慢慢□□下就好了。”兰儿一旁听着，宫女已经上了茶来。皇后跟她接了，慢慢喝，那小太监就捧着碗茶回来了。皇后这才从他身边起来，在旁边坐好。刚一抬头却闻到那小太监身上浓重的一股子大烟味来，再看他，又发现这孩子娇娇弱弱，一身的风流之气。才放下茶轻声吩咐：“小姑子，你抬起头来。”小故子抬起头来，皇后不禁心中一动，只在心中暗想，这孩子真是好看，水灵粉嫩。沉默了一会儿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黄承恩在外面报：“皇上，肃中堂来了。”
    皇后这才带着兰儿告辞出来，黄承恩送到门口。
    “哪敢叫黄公公送哀家呢？黄公公请回吧。”
    黄承恩一听，连忙跪下：“皇后娘娘这是哪的话呀，这不是吓奴才吗？”
    皇后才说：“哀家只怪自己打小脾气软弱，以至于你们都不把哀家的话放在耳朵了是不是？”
    “奴才万死，奴才就是皇上跟皇后娘娘的一条狗，只有主子看不上奴才的份。”
    皇后便不再说什么，满心不悦回坤宁宫去了。黄承恩见两人走了，转身就看见安德海站在身后，一股子怨气就顺势发在了他的身上：“该死的，鬼一样站在这吓人呢？！”
    却见小安子含着泪说：“师傅，师傅骂小安子吧，小安子知道师傅心里苦。”
    黄承恩看了他半天，走过去摸摸他的脸说：“谁叫咱们是奴才呢？算了，跟师傅进去伺候皇上吧。”小安子说：“奴才看，都是懿贵人挑唆的皇后，她是记恨师傅晌午没叫她见皇上呢，真是不知好歹，连师傅是为了她好都想不明白。”黄承恩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她们都是主子，奴才就是再费心也只是奴才，做了好事也万不敢求着主子明白的。”小安子又说：“那做好事还有什么用？”黄承恩愣住，想了想才转头对他说：“小安子，好事做多了不怕走夜路。你还年轻，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等肃顺带着几个大人离开，黄承恩才又进到东暖阁伺候。皇上边看书边问：“皇后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黄承恩便笑着说：“皇后是惦记着皇上呢，不光是皇后惦记着皇上呢，其实今天早上兰主儿就来过的，那会皇上精神不好，就被奴才劝回去了，至今奴才还在担心兰主儿会记恨奴才呢。”皇上‘碰’的一声将书合上，隔了一会才喊：“小姑子，过来给朕锤腿。”小姑子就轻轻巧巧在一旁跪下来，皇上嘟囔一句：“真是多事。”小姑子吓了一跳，皇上才骂道：“你怕什么，说的又不是你！”突然看见小姑子哆嗦不止，才又问：“怎么回事？”低头看时，才发现小姑子的腿下已经被尿浸湿了一大片。
    回宫的路上，皇后哭了，兰儿见了就跟着她一起落泪。两人在假山后面坐了多时， 兰儿才说：“回去吧，外面起风了。”皇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瞧我，没由来看着这花就想到花儿寿命有限，刚开不久，就要落了。”兰儿点了点头，与她心照不宣也没多说。离开坤宁宫，兰儿就沿着廊子慢慢走着，眼睛春花烂漫，紫色的罗兰花葡萄似的垂落下来来，风稍微一吹就跟着轻轻摇摆，樱花轻舞飞扬缤纷落在台阶上。她坐了下来，暗暗心想，花开的这么好，不知道六爷看到没有，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
    “兰主儿，您在这里呢，叫奴才好找。”一个带着笑意的女声远远传来。
    “三福子。”兰儿待她走到了跟前，就拉她在一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