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被人声吵醒来的刹那,苏寒晔突然意识到:她和萧梓涵吵架了。
昨天做梦梦见了许久不曾想起的母亲。以前在家里的,也经常和母亲吵架。几句不和,两人便好几天不说话。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却直到其中的一方先开口,才会和好。即使这种和好也是短暂的,有时甚至保持不了三天。什么都可以成为吵架的理由:不喜欢的衣服,不喜欢的菜......而最多的当然是学习。母亲经常为此失眠,她也是知道的。内心总是过意不去的,想去道歉,也不想吵架却管不住自己。
直至母亲车祸去世,突然间少了很多,她搬去和在她小时侯就和母亲离婚的父亲住时,才发现母亲是这么的重要。不是少了什么物质,而是一种精神,让人沉溺的什么......而后她开始变的冷漠,对什么事都不经意了。
可是已经没机会道歉了。
死去的人不知道活着的人要背负多少罪孽感,就这样去了,抛下了沉重的包袱。那之后的两年中,每天晚上她就这么想着,然后哭着入睡。
原来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只是,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能明白。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到现在她也避免不了。
有种感觉,在这之后,她和萧梓涵的一切都会改变。
也许,下次再见到他时,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苏寒晔突然间不想下楼了,就这么缩在被子里,把自己绻起来。那种刻意忽略的恐惧感又涌了上来。
“清脆美妙的声音
如吟唱般呼唤着你
耳边零落的笑声
让人心头涌起恋爱的微温
独自一人的时候
总觉得漫漫长夜又将降临
不知从何时起
我无法从这惆怅中自拔
就像小时侯每天
听到的童话里
那条美人鱼
只是在迷惘徘徊
就让我纵身跳向
这深蓝色的夜空
化做白色的炮沫
永远的将我簇拥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 将一切忘记
.........”
不自觉,她念起曾经最喜欢的歌的歌词。真的很孤单迷茫呢。没有亲人,也不能被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得,更不能哭。是不是如果哭出来的话,就会变的懦弱呢?不是自己希望改变的吗,所以只有向前看啊,寻找可以相信的人。
现在感觉真差,就像回到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一样。
“寒晔!”
“什么事?”
就算隔着被子也能听见舒妈妈的声音.......好有穿透力的声音啊。
“都中午了,你还不下来吃饭吗?大家都在等你!”
声音中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些关心来。
苏寒晔这才想起,今天是舒妈妈说的“哕日”,所有人都会在一起吃饭,包括那些平日进府的姑娘也会回来。所谓“哕日”是指在每个月的阴历初六那天,所有人都会聚集起来吃“团圆饭”,并顺带宣布大事之类的。据说妈妈的意思,这有利促进大家的情谊,更附带有乞求生意兴隆的功能。
团结友爱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头牌,或者叫做花魁的人?应该很漂亮吧?
想到这,她才感到有些动力了。急急忙忙的从刚暖热的被窝里手脚并用的爬出来,一边从凌乱的衣堆里找腰带一边朝楼下喊到:
“我马上就下去!”
“快着点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为什么越慌忙越穿不上?古代的衣服真是麻烦!!虽然看起来飘飘欲仙的,特别是风吹起来的时候.......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仙”味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苏寒晔都没看见一个人能穿出那种出尘。
可这种想法在她下楼时就很不幸的被打破了。
真的很干净。
那个人站在窗口,手里正在卷一卷画卷。青色的无袖汉衫只是简单的绣着深绿色的祥云暗纹,朴素的在人群里很扎眼,宽大的广袖里伸出一双无暇如玉的手,纤长的手指巧妙的卷玩着画卷。向上看,因为低着头而微垂的几缕发丝无风自动,半遮半掩着清秀的五官,说不出的一种韵味油然而生。
干净出尘。
这是第一反应。然后,沉浸在震惊中的苏寒晔呆呆的说了一句: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那人手中一顿,抬头直直看了过来,带着一丝惊奇和好奇。
“怎么傻掉了?这就是弄玉啊,你天天叫着要看的头牌回来了。”
“哈?”
这回苏寒晔彻底傻了:
头牌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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