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妙不可言》19.Chapter 18

    庄言挣扎着睁开眼睛，摸到枕头边的手机。还是没回短信。庄言无奈而有些忿忿的把手机甩到一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庄言对着手机一直等到凌晨。方冶的事还没弄清楚，连杜钦都玩消失。庄言生气地用被子蒙上头，重重倒在柔软的床上。
    手机适时的响了，在庄言没有真正生气之前。一跃而起，庄言把枕头、被子都呼啦啦都挤到地上，抓起手机就是一通唠叨。
    “杜钦你怎么回事啊你玩失踪啊不要告诉我你的手机没电了也不要告诉我你的手机坏了更不要告诉我你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本姑娘通通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该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对面传来一声清咳，打断了庄言源源不断的牢骚。庄言被这一声打断，也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顿时脸上一片火烧。
    “那个……那个，其实……哦，其实我是想问你那个……那个……关于庄语的事情。”支支吾吾，庄言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名字。有多久了，没有再叫过这个名字。
    “庄语？”声音里透着惊讶，而更惊讶的是庄言，对方，竟然是个女声。
    “杜……你不是杜钦？”
    “你的手机不至于古董到没有来电显示吧？庄大小姐。”
    “不……不是……”庄言一阵窘迫。本来对着杜钦大吼大叫已经很失态了，但想到是杜钦便觉得不是什么大事，而对方竟然不是。
    “庄大小姐果然兴致好，一大清早便这么有精神。平时勾起男人来是不是也这么精神百倍呢？”一阵浅笑传来，刺痛着耳膜。那种笑声，庄言觉得自己很傻，刚才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徐小曼！你最好积点口德。”
    “庄言，”突然严肃下来的口气，让听着的庄言不禁怔了一下，“你对杜钦……唉，没什么。你和林斓还好吧？”
    “啊？”
    “哦。”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不需要太多的话，徐小曼发现她还是能够很快知道庄言在想什么。一眼就能被人看透，所以活得轻松吗？徐小曼自嘲的笑笑。“喂，我们见个面吧。不吵架，好好见个面吧。”
    放下电话的庄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不吵架，好好见个面”，徐小曼的声音好像还在耳边，很平静，也很坚定。
    很久了吧，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说过话了，包括徐小曼的提议，和庄言的答应。车站前的公园门口吗？以前，很久以前，每次两人都约在那里见面的。庄言突然有些怀念的感觉，嘴角牵动，却是苦涩的笑。发生了这么多事，没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吧。
    一路上的庄言，沉浸在自己的低气压中，埋着头走路，直到撞上一个物体。
    “啊！”摸摸头，庄言抬头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方冶？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在路上撞到一个人然后对方突然叫出自己的名字，任谁都会被吓一跳的。方冶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阳光的那个人，她的脸在阴影中有些模糊，“庄言？”
    “你这是问句？”庄言没好气的说，“你不会说你还认不出我吧？”
    方冶挠挠头，不置可否。刚从张医生那里出来，如约从张医生那里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有些记忆开始复苏，一些不知道是否存在过的片段在脑子里翻腾，方冶有些分不清现在的自己和那个丢失了的自己。呈现着狞态的世界，让方冶有些晕眩。
    “算了。”庄言很难得的没有表达什么不满。方冶也沉默。两个心情都不好的人见面只会让心情更压抑。就这么站在路中央，他们各自低着头，等着对方开口。
    “张医生。”庄言先开的口。折腾了一晚上都在想的事情，其实根本不用到处找杜钦去问，直接问方冶要快的多。只是，好像不如问杜钦来得那么容易说出口。终于，也只是吐出了‘张医生’三个字。
    “没什么。”方冶回答的很迅速，也很干脆，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庄言识相得没有追问下去。突然就有些怀念杜钦的温柔，起码杜钦即使不愿意说也不会这么坚决的表示。然后她就想起了那个让她等了一个晚上的杜钦。
    “你知道杜钦怎么了吗？打他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他到底……”
    庄言的话头突然打住，眼神有些惊讶的盯着前方。方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瞬时也定在原地。
    “林斓，杜……杜钦……”
    迎面二来的两个人仿佛并没有看到庄言和方冶，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牵着的手十指相扣，脸上都是幸福的表情。今天的阳光灿烂，光晕笼罩下，他们耀眼的让人不忍忽视。
    方冶本来就沉着的脸更黑了一层。大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人影晃动，和那些零散记忆中的画面重合，又分离。他不知道究竟自己在想什么，只是眼睛被那双手刺痛着。此时此刻，恍惚中的方冶只有一个念头，分开他们。还没抬脚，衣袖就被拽住。
    “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在一起了……”庄言喃喃道，刚才的阴郁一闪而空。庄言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为了八卦而生的，她的情绪高涨起来，死拽着方冶的衣服就一通讲，“我就知道他们会在一起的，杜钦这么勇敢倒是没有想到，不过林斓一看就是喜欢杜钦的，我早就看出来了。啊，真是绝配……”
    一大堆话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字真正进入了方冶的耳朵，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很难受，憋闷的慌。他在看到林斓幸福的表情的时候，失落；他在看到杜钦宠溺的神态的时候，难过；他们牵着的手，并着的肩，默契的迈出的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窒息。
    尤其是在终于和林斓的眼神交会的瞬间。
    林斓终究还是注意到了两个伫立在大街中央的人，还有她拽着的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