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 欠》21.猫困窟-水淹鼠 (上)

    第十九章 猫困窟-水淹鼠 (上)
    这陷空岛之行并非展昭先前所料的那般困难重重。当他刚刚乘船到达陷空岛之时,岸边已有人在等候自己,奉命带路。
    一路下来畅通无阻,异常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机关陷阱。展昭有些忐忑,不知白玉堂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思量了一番,他最终放松了些紧绷的身子。
    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跟着引路人来到一厅堂前,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里传来,随即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在其后响应。展昭顿感不快,脚步有些凝重。步入厅内,白玉堂正与一白面的俊俏男子谈笑风生。展昭半眯起黑眸。真是碍眼!
    一旁领路的白福冷不丁地缩缩肩,不自觉地离展昭稍远了些。这展大人虽然一直一脸严肃,可也算和善可亲之人,怎么现在面色未变,浑身却散发着疏离冷漠之感呢?
    柳青与白玉堂相谈正欢,只见白福领着一个蓝衫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的立于他们十步外,神色平静,淡淡地看着他们,不知再想些什么。而白玉堂仿佛没看见他一般,依旧对着柳青东拉西扯,说得是有声有色。
    柳青面对这诡异而尴尬的气氛,轻咳一声。“五弟,这位是……”
    白玉堂故作惊讶地看向展昭。“展大人!你怎么跟猫儿似的无声无息地站在这儿啊!快坐!快坐!”
    展昭对他的招呼充耳不闻,依旧站在那儿。白玉堂也不多加理会,对着白福喝斥:“白福,客人来了你怎么不通报一声,太没规矩了!”
    展昭闻言眼角微抽,你这耗子儿什么时候懂过规矩。
    白福则委屈地心中苦道:五爷,这可都是您吩咐的啊!
    “不知展大人来此所谓何事啊?”
    明知故问!
    “展某来此特请白兄尽快归还三宝。”
    白玉堂冷挑唇角。为了公事?!“若我拒绝呢?”
    看着白玉堂略扬下巴,高傲挑衅的模样,展昭不温不火地开口:“三宝对白兄并无用处……”
    还未说完,白玉堂出声打断。“哎,谁说无用,这不就引来一、只、猫!”语毕,凤眸中满是戏谑。
    展昭一直正儿八经的表情起了变化,他缓缓勾起唇,亦是一脸戏谑。
    白玉堂见状顿感后背一寒。
    “有耗子儿在此,猫焉有不来之理。”
    “你!”白玉堂被他这内藏的“野猫”性子激得一下蹦起来。“你这臭猫的嘴还真是利啊!”
    “哪里比得上你的牙利。”
    白玉堂紧握腰侧的流月,怒目相对。瞬时,两人之间火花四溅、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暗波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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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青面色复杂地看着对峙而立的两人。那片空间丝毫容不下二人之外的事物,自己就像是多余的,被遗忘的。从展昭进来的那刻起,柳青就感觉到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展昭与传闻不符的逞口舌之争,白玉堂的敌意中没有以往惯有的不屑,他们的视线,言语,心思全针对着一个人。
    展昭对白玉堂来说是特别的,这个认知让柳青心中对展昭是又羡又妒。自相识以来他便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像四鼠和颜查散那般真心待白玉堂如亲弟。可他也知道白玉堂最厌恶的是什么,所以这份情被深深埋于心底。以白玉堂的聪慧又岂会毫无察觉,只因没触犯他的底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但他依旧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最起码拥有接近他的资格。
    “五弟!”柳青的一声呼喊,让白玉堂将视线硬生生的暂调过来。“五弟,为兄突忆起尚有要事要办,要先行告辞,实感抱歉。”
    白玉堂原有些不耐的表情立马好转。很识相嘛!“柳兄说的哪里话,今日到是小弟望你莫怪召待不周呢。改日小弟再作东请客,柳兄可要赏脸啊。”
    “哈哈哈~~~五弟请客为兄岂有拒绝之理,到时静候佳音。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白福,送客!”
    柳青转身向门口走去,看向方才一直沉默的展昭,与他相互略一施礼。
    呵~毫无得意炫耀之感,不骄不燥,从容淡定,不是太讨厌的人。只是……柳青自嘲一笑。终有些不甘啊!
    “五弟,莫要太为难展兄,小心丁家兄弟……”
    “啊?”白玉堂不明所以地看着柳青离开的背影。展昭微一皱眉,耗子儿还不知道定亲之事?先前那番举动还以为他是指晓此事并已开窍,故意为之惹自己吃醋的,自己还因高兴特意逗了逗他。难道不是?可若如此他又为何做之前之举?
    不容他细想,白玉堂已将柳青那没头没脑的话抛置一旁,抱臂怀胸对着自己笑言:“猫儿,你想要回三宝也不是不行。只要打赢我,三宝任你取,我白玉堂任你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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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输了呢?”
    “我要你必须做一件事,不管是什么。”白玉堂紧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展昭心中暗叹,果然。应道:“好。”
    厅内不比厅外,桌椅梁柱,垂帘盆栽,皆是制碍,叫人施展不开拳脚。就像现在,被白玉堂虚招一晃,展昭收势不及,哗啦啦作响的珠帘紧紧缠绕上巨阙的剑身。
    白玉堂趁机欺身上前横刀一扫,展昭后仰避开,重心下沉,巨阙下拉,只听“嘎叽”一声。“机关!”这个念头刚闪现,展昭脚下猛然一空,向下掉去。白玉堂立马攻向他握剑的右手,想让他失去唯一的施力点。展昭察觉此举,提前松手改抓住白玉堂袭来的手臂,欲借力跃上来,不料白玉堂突然脚下一滑亦栽了下来。展昭一惊,忙拉他入怀,白玉堂却冲他得意一笑,闪电出手,封住他的穴道,快速挣脱出来攀住陷阱边缘翻了上去。
    展昭无法动弹的身子坠在一张网上,那张网咕噜噜的缓缓下降,上方的洞口慢慢合上,将光线与那道白影阻隔。
    躺在黑暗中,展昭无奈的叹口气。他就知道那耗子儿是故意摔下来的,可还是生怕他出事甘愿入了套。真是的,竟然拿自己作赌,他是不是太宠这只无法无天的狡猾耗子儿了?
    就在展昭考虑要不要小小反省一下自己的“爱”人方针时,白玉堂正挂着胜利的笑容取下吊在那儿摇摆不定的巨阙。
    “白福。”
    听到召唤,门外候命的白福领着庄丁丫鬟鱼贯进入,开始收拾这一片残破狼藉。
    白玉堂懒懒吩咐了一声无大事莫来扰他,就抱着巨阙流月去休息了。为了引这只臭猫上勾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体力的!
    穴道解开后,展昭起身自网上下来,从怀中取出火折将四面石壁上的灯点亮。环顾一周,是间密室,有床、有椅、有桌。床上有柔软的被褥,桌上有茶有酒,还有一个个被盖住的碗碟,应是饭菜。不得不说白玉堂招待的很周到。
    行至桌边,桌上摊着一张白纸,墨迹风流倜傥,潇洒肆意,桀傲不驯,字如其人。上面简洁的写着:特为猫大人预备的接风宴。请用。不必客气。落款:白玉堂。
    展昭微微一笑,掀开一个盖子,是道粉蒸鲤鱼。再掀一个,水煮鱼。继续掀,白汁全鱼 、清蒸鲈鱼、三丝鱼卷、酸菜鱼、原味鲜鱼汤、红烧鱼、金腿鲫鱼、万家脆皮鱼、西湖醋鱼 、糖醋鱼……
    看着整整一桌香气怡人、美味可口、意蕴明显的全鱼宴。展昭顿时没了胃口,坐在那儿闷闷地扒着白饭。吃了两口,又放下碗筷抬头叹息,眼角余光瞄到墙上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块牌匾,粉白的底,三个红色大字——气死猫!那种飘逸狂劲的笔法与方才纸上的如出一辙。
    展昭静默半晌,压抑着胸口的灼气。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好心好意!逮着机会就要气气他,整整他才甘心!眼前似乎能浮现出白耗子儿嚣张大笑的样子。果然还是对他太纵容了,改天一定要好好教导教导!
    “白玉堂,听说展兄弟来了,我们想请他去丁府作客。能麻烦你叫他出来吗?”
    看着一大早就莫名其妙来请人的丁家兄弟,白玉堂想到昨日柳青的话,不禁撇撇嘴小声道:“乌鸦嘴。”
    声音虽小,可却被丁兆惠隐约听见了。“白老五!你说谁是乌鸦!”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真是自作多情,谁说他了。“丁大,管好你家丁二,吵死了!还有,展昭正在‘困猫窟’休息,不能来见你们。”
    “白老五!你竟敢……”
    丁兆兰捂住丁兆惠的嘴。“那就请你把人放出来。”
    白玉堂挑挑眉,好笑地看着他们。“凭什么?”
    “就凭展昭是我们的准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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