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 欠》12.耀武楼-封御猫

    第十一章耀武楼-封御猫
    “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包大人醒了！包大人醒了！”
    正埋首于书堆中的公孙策，听到王朝的叫喊猛然起身。“什么？包黑子醒了？！
    快带我去看看！”
    说完，拉着王朝跑起来。
    六日前，包拯正在审阅案卷时突然晕倒昏迷不醒。公孙策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出病
    因，而他的脉象一日比一日衰弱。皇上与太后得知此事也担心不已，毕竟包拯是
    让他们母子相认之人。特派来御医，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为此公孙策不眠不休
    埋首书房翻阅古籍，希望找出解救之法。没想到他突然就醒了。
    进到屋内，只见包拯正虚弱的半靠在床上，床边立了个被张龙赵虎马汉三人围着
    的蓝衫青年。
    “展昭？”
    蓝衫青年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公孙大哥。”
    立于公孙策身后的王朝高兴地说：“要不是展大哥，包大人还醒不过来呢！”
    公孙策无言地看着展昭，后者依旧笑意温和。“我给他喝了一杯加入符纸灰的水
    。”
    “咒术？”轻皱眉头，将床边的人轰开，公孙策坐下为包拯把脉。
    “没事，死不了了。脉象平稳无恙，只是多日未曾进食身子有些虚，调养几日便
    无碍了。你们按这个单子去煎些调理补身的药，再叫人做些清淡的粥送来喂他。
    ”
    “是！”
    马赵张三人拿了东西，匆匆出去各办各事去了。公孙策嘱咐王朝照顾包拯，自己
    领着展昭前往书房。
    “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前日回京途中凑巧杀了个妖道，在他施咒的草人上发现了这个。”展昭取出纸
    条递给公孙策。
    “包黑子的生辰八字么？为何他没在施术者死后立刻醒来？”
    “包大哥中的是七日索命。此术的狠毒之处就是术者死，但咒不断。必须在七日
    内给中术者服下解咒符才行。”
    “原来如此。主使人是谁？”
    “庞吉。”
    “……哼！报杀子之仇吗？该死的老东西，日后有你好看的。展昭，幸好你回来
    的及时。”
    “我开始也只是猜测可能出事了，要不是‘蜜蜂’传来信和解咒符，怕也救不了
    包大哥。”
    “是吗？回头帮我们谢谢他。上次庞昱的罪证也是他找来的吧。”
    “嗯。我会转达的。……怎么了？公孙大哥。”展昭见公孙策突然紧盯着自己，
    不由问道。
    “你…是不是找到一直在找的重要东西了？”
    展昭闻言一愣，笑而不语。公孙策细察半晌，轻气叹道：“我真搞不懂你，当初
    要是让‘蜜蜂’帮忙不是能更快找到吗？”
    展昭笑得很坚定。“我必须亲自找到他。”
    公孙策不再说话，喝完手中的茶，起身。“我该去看看包黑子了。……时候差不
    多了，展昭。”
    望着一脸正色的公孙策，展昭淡然地点点头。“我知道。”
    “……抱歉。”留下这句话，公孙策离去。
    风，吹过。窗外枝叶摇摆。斑驳的树影投在静默的展昭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
    情……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回头进宫面圣我会奏明此事的。”听公孙策说完他昏迷
    的起因经过结果，包拯说道。
    “嗯，就算整不死那个老东西，也叫他受点教训。”
    “喂～喂～阿策……”
    “还有，将展昭救你的事详细说说，包括陈州的。”
    包拯闻言脸色一变。“阿策！”
    公孙策平静地看着他。“这是早晚的事。咱们三个都知道。”
    包拯紧皱眉头，道：“可是，让那孩子在明处做靶子……”
    公孙策冷笑一声打断他。“你现在的处境不比原来，知道有多少人把你当成眼中
    钉肉中刺，想制你于死地吗？若无人站出来替你转移注意力，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能活命了。大角色还未出手呐。”
    包拯沉思不语，闭目叹息。“阿策，我是不是很没用，总叫你们保护。”
    公孙策语气柔和起来。“笨蛋，咱们三人当年约好的，不是吗？他武我文，一起
    辅助你当个为国为民的青天，实现你的抱负愿望。”
    包拯听后不由笑上黑面。“是啊！我们约好的。不过那时阿策对我的话可是很不
    屑一顾的。”
    “闭嘴！别再提那些陈年旧事。”公孙策狠狠白了他一眼。“啊啊～现在想想都
    觉得失败。我竟然被你这个黑包子和那个不可爱的臭小子给予了美好的希望。真
    是人生一大污点啊！”
    包拯暗自闷笑不已，思绪飞到了十年前。
    那时自己遭人陷害丢了官职，凭着一腔热血忠心不愿放弃。奔到相国寺投于了然
    大师门下，期望在天子脚下有朝一日能被发现重用。在相国寺，认识了父母双亡
    寄住在了然大师这儿的奇怪小孩儿展昭。还有，空有一身才华却无人赏识，而愤
    世嫉俗在此看管库房，言语刻薄的公孙策。
    展昭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明明才十一二岁，待人处世却异常老练成稳，语
    气、动作、表情从未显出一丝孩子气。身上还总背着把古朴的黑色长剑。
    在自己向他们说出一生奉献给国家和百姓的豪言壮语时，小展昭曾一脸严肃认真
    地承诺：“若你能自始至终贯彻自己的理想信念，在你有生之年，我必助你一臂
    之力。”
    自己没有将它当做孩童的戏言。因为小展昭看不透的深邃眼眸，让人无法忽视话
    语的份量。
    而阿策听完后在一旁冷言讽刺：“包黑子，你若能在五年内被那小皇帝任用，我
    就辅佐你，和那个臭小子一文一武当你的左膀右臂。”
    说真的，阿策当时心灰意冷，对那些高官权众失望透顶。他根本不相信我还有出
    仕的一天——人家既然费尽心机将你赶出庙堂，又岂会再给你机会。
    这点自己不是没想到，可人总是会存在侥性心理——说不定自己还有一线希望。
    阿策也有这种心思，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种拥有未来的话。他是个口是心非个性
    相当别扭好强的人。就像他总说看小展昭不顺眼，其实只是心疼这孩子不能像孩
    子一样。还有在他们结为兄弟的那一天，他坚持让小展昭必须叫他公孙大哥，而
    不是二哥。理由是不想输给我。
    自己与阿策一直待在寺中博览群书搞辩论，也常常关注外面的国情民事，交流自
    己的看法。小展昭经常外出，数月不归。本以为他是闯荡江湖想当个大侠。但他
    却说是为了找一样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
    在相国寺待了三年后，皇上突然一道圣旨下来封我为开封府尹。阿策知道后立马
    找到展昭问他干了什么？己长成俊朗少年的展昭平淡地笑着说：“我不过将包大
    哥的资料放在待选人当中，并放在了最前面罢了。”
    那一刻，我首次了解到他的身手非同一般。竟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来去自如
    ，偷梁换柱。可也太胆大了。
    阿策虽为终于可以施展才干而高兴，却也因是我们之故颇有不甘。
    经过一番与展昭的商讨，最终决定他隐于暗处帮忙，当个无名有实的护卫。阿策
    还叫他开始游走江湖并闯出些名气来。因为这样做事方便些。
    其实我们都知道以我的秉性，总有一天会像以前一样成为某些人极欲除之的对象
    。而那时展昭必须由暗箭转为盾牌，成为有名有实的护卫。可这一天真的到来的
    ，心中还是觉得愧歉难过。始终是不愿看到这孩子受苦受累。
    “包黑子！黑包子！你发什么呆呢？”
    听到叫唤，包拯回过神。“没什么，身体还没恢复，有点累。阿策，展昭是不是
    遇到了什么好事啊？”
    公孙策看着包拯的脸色便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点破。他们三人都知道走这条艰辛
    笔直的路总会牺牲些什么……
    “好事？”
    “是啊！自从我当上府尹后，他便很久不叫咱们大哥了。今次他叫了，定是发生
    了什么好事！”
    公孙策刻意忽略那话语中的落寞，说：“他好像找到一直在找的东西了。”
    “真的？是什么？”
    “不知道。”
    “……改天问问？”
    “你认为那个不可爱的小子会说吗？”
    “……”
    五日后，仁宗皇帝在耀武楼召见南侠展昭，因其出神入化的武艺龙心大悦。封其
    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赐号“御猫”，任职开封府。此消息一对外公布，在江湖
    上掀起轩然大波……
    开封府少有的热闹非凡，众人摆宴庆祝向展昭贺喜，四大校尉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更是喝了个醺醺然，在那儿高声吵闹。而宴席的主角却已偷偷溜了出来，坐在屋
    顶上吹着夜风，眺望着陷空岛的方向。
    那个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生气的大闹一番。他必须先替前去找他，防止他闯出
    什么大祸来。
    “希望来得及……”
    展昭对着夜空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