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当贵妃》40.胆子喂狗了？

    孙婉兮心里突然就有一些紧张, 攒足了劲儿正想松手的时候突然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全都在这儿, 做什么呢？”
    她听见那声音，吓了一跳, 手上的力道一下就松了，刚刚随手捡起来的那颗石子儿快速的飞了出去，刚好打在刚刚指定的地方，孙婉兮忙收起弹弓，回过头来, 就见赵王春风满脸的过来。
    “舅舅！”
    六岁的宋贞看见赵王，已经先跑过去了，袁家两兄妹也过去喊了一声舅舅, 剩下的都喊了一声皇叔, 还有两个赵王自己的孩子，只有孙婉兮一个人站在那里，最后上去乖巧的道：“见过殿下。”
    在宫里其余的没有学会, 怎么扮乖巧倒是学的越来越好了。
    赵王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时, 原本站在旁边的小胖纸伸手拉了拉赵王的衣摆, 仰着头道：“皇叔, 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这些小崽子, 可别打起来了才好。”
    朱高燧笑了笑, 这才看向孙婉兮：“刚刚瞧着你好像在玩儿弹弓, 倒是没有想到, 你这姑娘瞧着安安静静的，还会这东西，打的还挺准的。”
    刚刚他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正好奇这一群小子围在一起做什么呢，而且刚刚这姑娘明显是听见声音惊吓了一下，但那准头却没有丢，真有趣。
    “皇叔你也看见了，婉兮姐姐可厉害了！”小胖子立即高声道，好像刚刚打中的那个人是他一样，眼中都是满满的骄傲。
    孙婉兮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赵王，忙道：“谢殿下夸奖，但刚刚只是运气好，算不上是厉害。”
    “你就不要谦虚了，本王瞧着你这准头挺好的，想必以前经常玩儿。”
    可不是吗，在家的时候，天天帮着哥哥干坏事儿。
    难为他也好意思，叫才几岁的她跟着帮忙。
    心里一边腹诽，脸上笑着。
    移开目光的时候刚好就看见矜持的站在一边的袁贝，那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她楞了一下，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对方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还道：“婉兮，你的准头这么好，学弓箭肯定很快就上手了。”
    “哥哥！”袁溪在旁边忍不住戳了戳自己的哥哥，小声的道：“婉兮还是小姑娘呢，这么小的姑娘哪里能拉得开弓箭啊？”
    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此时隔得都不远，孙婉兮还是听见了，就连一边的赵王也听见了，不由得打量了一眼面前站着的那个小姑娘，心道，这姑娘的力道虽然不如成年人的，但此时练起来，往后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可惜了她现在住在宫里，若是在宫外的话，倒是有机会教她了。
    而在宫里，想必是没机会学这些的。
    袁贝听见袁溪的话，忍不住道：“婉兮的力道比你的大多了，况且她现在还这么小，等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孙婉兮默默的低头，她这力气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以前都是软绵绵的，况且好久都没有摸过了，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一个清楚的认识，若真的要去学什么弓箭，真的会叫人失望的。
    袁溪懒得跟她哥哥说，走到孙婉兮身边道：“婉兮，你不要听他胡说，学那些很辛苦的，我们不在这儿玩儿了，走吧。”
    说着就要拉孙婉兮从这里离开，另外一边还从赵王身边将宋贞拉过来。
    小胖纸想了想，想去婉兮姐姐那边，但是刚刚听他们说男孩子不能总和女孩子一起玩儿……
    纠结的小眉头都拧了起来，赵王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姑娘道：“从过来后你们就在外面，先回去用膳，明天再出去玩儿。”
    身边的这些小崽子倒是没什么，但这三个姑娘可要照顾好了，不然姐姐妹子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当下就让身边的人送几个女孩子回去，走了没几步，袁溪就回过头来看着孙婉兮道：“婉兮，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此时她眼里亮晶晶的，颇有些羡慕的看着孙婉兮手上的弹弓，很小的时候哥哥就会跟着父亲练武，后来还有武学先生，但她只能在一边看着，母亲说女孩子不必学那些，久而久之就觉得女孩子真的是不用学的。
    但刚刚看着婉兮用弹弓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丝羡慕。
    想来没有进宫的时候，婉兮一定过得很自在。
    孙婉兮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很简单的，是在家的时候哥哥教我的，你要是想要学的话，明天我叫你啊，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
    若是叫人知道了，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吧。
    袁溪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来：“但母亲说，不许我玩儿这些……”
    “就是在别院的时候而已，回去后不说谁会知道？”孙婉兮道，瞧了一眼，身边跟着伺候的人都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她拉着袁溪小声的道：“其实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偷偷的学的。”
    “真的？”
    “当然。”
    孙婉兮眨了眨眼，两个小姑娘很快就达成了默契，袁溪笑了笑没说话，但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就如同婉兮说的，只是在别院这边的时候玩儿一会儿，回去后不叫母亲知道就好了。
    一边的宋贞眨眨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揉了揉脑袋，袁溪看着她道：“贞贞回去也不要说好不好，你今年太小了，等明年再来的时候叫婉兮教你。”
    “好。”
    宋贞和袁溪感情好，听见这句话奶声奶气的应了，袁溪顿时就放心了。
    另一边，把其余的小子都打发回去了，赵王唯独把袁贝留了夏磊，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着道：“这马场里多没意思，明天我要出去，要不要一起？”
    这一群孩子，也就袁贝大一些可以带出去了，其余的孩子就只能在周围玩儿，并不能带进林子里去。
    袁贝想了想然后点头，和赵王一起回去的路上，袁贝看着前面的路，英气的眉宇间还带着少年身上独有的青涩，赵王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话，回去后就直接把他赶自己的住处了。
    在别院里基本都是没有约束的，要出去的时候赵王只会叫两个人远远地跟着，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成，而且次日一早赵王就带着袁贝离开了，所以用了早膳之后，孙婉兮就和袁溪一块儿出去了，当然，身后的小尾巴从小胖纸变成了宋贞。
    别院旁边的那一片林子刚好就是一个好地方，只要照着树上打就好，这一片林子是有人细心维护的，刚刚开春，树上还有许多米粒儿一般的花苞，也就几朵已经开了的，远远看去，青天白云下，还挺好看的。
    她们也就是在边缘，孙婉兮今天特意将自己的那一个弹弓带了出来，给袁溪讲了应该怎么瞄准，怎么发力之后就让她自己动手了，她也没有教过人，只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自己多练一练应该就行了吧，以前哥哥也就是这么训练她的。
    但袁溪虽然比她大了两岁，以前却从来没有动过这些，在家学的都是女红，庶务，以及看过一些诗书，她小小年纪知道应该怎样待人接物，知道怎么样的言行举止才是端庄的，但唯独不会这些……
    过了一会儿，发现她一次都没有打中，不由得有些泄气。
    “婉兮，我是不是太笨了？”她回过头去问。
    “没有，你已经学的很好了，以前还在家的时候我可是一年多才稍微的能打中东西呢……”
    因为那个时候她才四岁，就算是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实在是控制不了一个才四岁的身体，所以一直过了一年，才稍微的能够打中几次，后来慢慢长大，就好一些了。
    “你今天才开始练呢，刚刚还打中了两次，已经很好了。”
    她笑眯眯的说着，袁溪这才放松了一点，正要收回目光，突然看见远处一辆马车正往这边过来，因为这里已经是别院之外了，也没有说别人不能来了，但依旧很少看见人的，一般人都会稍微的避开一点，
    等看着那马车近了一些，有一人着青色衣裳，从马车上下来，长身玉立，却仿佛有些羸弱，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带着随从慢慢的往这边走……
    “婉兮，你看那人。”袁溪忍不住出声。
    孙婉兮顺着袁溪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就瞧见赵王安排的随从将那人拦下来，那人好像想要往这边过来的样子，她又仔细的瞧了瞧那个人，就像是个羸弱的书生，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即使隔得很远都能够感觉到，其余的便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回过头来道：“应该是出来踏青的吧。”
    袁溪点了点头，然后道：“我看那人被拦下来了，不如让他们过来吧，反正他们是来踏青的，这里也不是别院的范围，这么拦着别人不太好，况且也不会碍着什么。”
    孙婉兮点点头，确实碍不着什么，她让袁溪继续，自己过去说了一声，别院的下人还有些犹豫，孙婉兮又道：“这位先生瞧着是来踏青，碍不着什么事儿的。”
    崔晋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听说最近赵王殿下带了孩子们出来玩儿，而两位公主府上的姑娘虽没有见过，但年岁对不上，那就只有东宫的那位孙姑娘了，果真是能让彭城伯夫人看上带进宫的姑娘，且不说其他，就这说话时的从容，便叫人高看一眼了。
    “本是听说这边景色好，便想着过来看看，既然进不去，倒是也不用强求。”
    “先生既然是来赏景的，怎能败兴而归呢，我们也就是在边缘玩耍，先生尽可去。”孙婉兮道。
    隔得进了，就能够看见这位先生远远看去还好，这近了之后便看清楚，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身子不好吧，她也没有多加打量，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和别院的随从说了两句，让人进来后后边转身回去了。
    崔晋站在原地，看着那小姑娘快速的回到伙伴中去，目光跟随过去，突然就对上另外一双凌凌的眼睛，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点头，带着随从往另一边去了。
    孙婉兮回来后，袁溪也快速的收回目光，继续专心的练习，但想着刚刚那位先生，与她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明明身影看上去有些羸弱，但身姿修长，即使隔得很远，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书卷气。
    ……
    崔晋在前面走着，后面随从尽职尽责的跟着，目光往不远处看了一眼，那边就是赵王的别院，连绵的景色都被圈进了围墙之内。
    崔晋现在站着的这一出，地势要稍微的高一些，瞧着那边的赵王别院，眼中闪过一些晦暗的色彩。
    “先生，您没事儿非要来这里做什么？”随从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句。
    崔晋淡淡的笑了笑，随后道：“既然来了此处，自然是有事情要做的，你瞧这里的景色还真是不错，赵王殿下会找好地方啊，这个地方不仅景色好，还安静。”
    随从顺着崔晋的往话周围看了一眼，这边确实是挺安静的，但他跟在这位先生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心知他对所谓的景色和安静并没有多么的喜爱，先前还在府中的时候，突然听说要出来踏青，还惊讶了一下呢。
    只是如今出也出来了，也没什么话说。
    “既然过来了，听说赵王殿下也在，就去拜访一下吧。”
    崔晋突然道，说完就转身往回走，随从抿唇跟着，到了别院门前，崔晋将拜帖递进去，此时赵王并不在这里，就送到了赵王妃那里去，她并不知道这位崔先生是不是赵王的好友，但既然上门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把人赶回去，便让人带进来招呼了茶水。
    她收拾妥当了才往前面去，见到崔晋后，便道：“殿下今日出门去了，想必要傍晚才回来，先生既然来了就坐坐吧。”
    她不认识的人，想必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用特意叫人出去。
    崔晋笑着和赵王妃说话，他刻意释放好感，语速缓慢且温和，很容易便叫人产生好感。
    朱高燧因为带着袁贝，也没有往太深的林子走，以往都是要天黑了才回来，今天却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刚从马上下来，就听门房的人道：“殿下，今日有一位崔先生来找您，现在还没有离开呢。”
    朱高燧听见这句话，脚步一顿，随后以了一声看向袁贝：“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好。”
    袁贝点点头，听见刚刚的话应该是有客人来了，他也没有多想便往自己的住处去了，看着袁贝走远之后，朱高燧才往里面去，进了屋就见崔晋坐在那里。
    朱高燧眸光暗了暗，崔晋笑盈盈的起身：“见过赵王殿下。”
    他随口应了一声走到一边坐下，理了理袖口，状似无意的问：“崔先生怎么到这里来了，据我所知，崔先生身子不大好，畏寒，这虽然是开春了，但寒气还是有的，崔先生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养着的。”
    “就是因为畏寒，却从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趁着这个时候多出来动动，说不定以后就不畏寒了，万事都要找个解决的法子，找到了法子也要去做，不然空想着也没什么用处，殿下觉得呢？”
    崔晋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说话也带着一股软绵绵的感觉。
    可就是这种绵里藏针，才叫人觉得不舒服，朱高燧神色凝固了一瞬才道：“你说的是。”
    然后便不说话了，崔晋见他没有要接话头的意思，继续道：“去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汉王定下可谓是孤立无援，在乾清宫被人当面指责的时候，殿下您当时可是唯一一个为汉王殿下说话的人。”
    “那又如何？”
    “今日在下不过就是来此踏春，刚好走到了这里，才进来拜访一下殿下，谢谢殿下上次在乾清宫为汉王说话，没有其余的意思，殿下又何必如此防备？”崔晋道。
    “本王何须防着你？”
    朱高燧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崔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本王这里就不多招待了，请吧。”
    看着突然就发怒的赵王，崔晋笑了笑：“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搅殿下了。”
    朱高燧冷着脸没说话，看着崔晋出去后，什么也没有缓和下来，直到听见有声响传来，才稍微收起表情，看见徐氏从外面进来，他一双桃花眼快速的酝酿起笑意。
    “想我了？”
    徐氏含羞看了他一眼，走近了才道：“王爷可见到那位崔先生了？”
    他应了一声，拉着她往后面去，一边走一边道：“以后这些人就不用放进来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见那些人。”
    “但那位崔先生说和你有些事情要说，我看也不想说说谎的样子，便叫人招呼着，怎么，那位崔先生惹您生气了？”
    朱高燧看了一眼身边人忐忑的堂子，突然道：“这个人是你放进来的，现在他惹我生气，你应该如何？”
    “啊？”
    徐氏楞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朱高燧突然落后一步，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抱起来，她吓得叫出声，看见后面还跟着的丫鬟，面上通红，揪着他的襟口道：“殿下，放我下来……”
    “又不是没有人看到过，你怕什么？”
    朱高燧完全没有要把人放下来的意思，一路抱着回了后面，进屋之后让伺候的人都出去，把人放在床沿，他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徐氏想着刚刚一路过来，又是许多人看见，这一下不仅在府里丢脸，在别院也丢脸了，红着脸不敢抬起来，手上捏着的手绢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这会儿就揪着袖口，咬着唇……
    朱高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冷声开口：“徐氏！”
    那声音仿佛带着冰渣子，徐氏楞了一下，忐忑的抬起头来，就见他一双桃花眼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和刚刚那冰冷的声音根本不一样，不由得有些迷茫，咬着唇更加不敢说话了。
    朱高燧原本还想吓唬吓唬她，瞧着刚刚还红着脸，现在一副要哭开了的样子，只能放弃，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小，胆子喂狗了？不过就是抱着你在在府里走一走罢了，下一次你要还是这么放不开，我就抱你去街上！”
    “殿下……”
    “殿什么下！你说你这么多年是不是光长了年岁，长大的时候脑子丢了？”
    “……”
    朱高燧见她又低下头去，知道怎么着都吵不起来的，恨得牙痒痒，你说这要是真是什么让她颜面扫地的事情就算了，偏偏这些事情又传不出去，在府里被人只有羡慕她的份儿，偏生她自己放不开。
    想了想，这女人就只有好好教训一顿，于是磨了磨牙，果断的把人扑到了床上。
    外面，守着的丫鬟再次默默地走远……
    一晃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几天孙婉兮可谓是很快活，在别院没有人管着，赵王就跟放养一样，只要不出事儿，他一概不管，于是天天和袁溪带着宋贞往外面跑，偶尔小胖子会挤过来一起，和年纪相当的宋贞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儿福娃娃。
    第七日，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别院门口，孙婉兮正准备往外面走，就和下了马车的那个人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