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废柴[星际]》79.79

    与此同时, 小燃潜伏在一座海岛上的礁岩上。
    事情跟她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她犹豫了一会儿, 决定还是联系老K。
    老K正从微型机器人中捕捉小燃的踪迹,突然间, 一张意外的图片出现在了画面中——完全不属于他监控范围的画面。
    红色和蓝色的墨团逐渐相互融合——他只能辨认出,这应该是洋流运动。
    发这幅图给他的,不用说,只有小燃。显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在监视着她, 并且被她成功甩掉, 还发了这幅图来示威。
    老K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洋流, 交汇, 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脑海中, 一段先前被他忽视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猛得浮出水面。
    他明白了。
    老K风风火火赶到南冥的时候, 只觉得整个天空低矮地过分。
    与海天交接天际线连成一片的景色不同,这儿的天空透着一股被人为割裂的破碎感和压迫感。
    “不是天变矮了。”
    小燃半伏在岩石上,头顶是间或闪着微光的碧空, “是它。”
    老K随之仰头——
    一股海风刮过, 就好像帘子被人掀起了一角, 天空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飘飘散散的, 他的肩膀上落下一片羽翼, 足够一个成年人身材大小。
    他的眼睛看到了什么——那是海鸟么?一艘星际战舰大小的海鸟?
    他没看错?
    小燃怕他惊讶不够似的, 补充到, “我验过它的DNA,跟之前的水怪吻合。奇怪吗,它明明是一只鸟,怎么会是海里的水怪……”
    老K拧眉,“我以为你更奇怪,你是怎么知道它们来了南冥,就凭那张洋流图?”
    小燃老实点头,“你知道的,这个星球的生物进化不够完全,有着天然的追逐环境的习性,我只是做了合理的推测。”
    说完,手风极快地伸入对方袍底,“给我,愿赌服输。”
    老K一脚将小燃踹飞,还不忘将手杖掩入身后,“早着呢,你抓到它了么,就管我要东西。”
    小燃从海水中冒出个脑袋,却被一记发光物砸得眼冒金星。
    手摊开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穿戴设备,那个被用来戏弄老K的随形机甲。
    她忽而笑了,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尤其是想到老K发现骗过他的是他亲手打造的机甲,就莫名喜感。她第一次赢了他,时隔多年。
    “好了,我不要你的宝贝了,甚至,营养剂我也可以给你,”她用手挡住呼啸而过的海风,那因巨鸟而掀起的阵阵巨浪让她身形不稳,“等回到联盟星系,我们尽可以比个够。”
    老K跟着跳入海中,生怕她反悔似的,抢过了她刚刚拿出的营养剂,大口吞咽。
    “你说得对,我早受够了这个野蛮未开化的地方。”
    尤其,在知道Celot的消息后,他开始迫不及待了。
    “na——na——”
    浩瀚深远的鸟鸣声乍然惊起,海面上的波浪一阵高过一阵。
    “快,小宝贝等不及了,”老K两眼深红,“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变成最美的星舰!用机械之□□义!”
    “我附议!”
    这一天过后,南冥的鸟叫声再也没有响起。
    而北冥,水怪的身影似乎也只剩下传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重要的是,小燃的基地里,终于诞生了A星的第一艘星舰。
    “明天就出发了,你还不休息吗——”小燃跳上山顶,看着月光下正劳作着的男子,“等等,你准备开矿?”
    老K懒得搭理对方,将一块青黑皮矿石贴着皮切开,转瞬间,便露出水汪汪地绿色,透着温润而清彻的光。
    “你大晚上不休息,就是来挖石头?”小燃将绿矿石一把夺过来,“这东西能炼制吗,就是个装饰品而已。”
    老K不屑一笑,“当初在水蓝星,你要死要活攒了一箱珍珠,怎么现在不见钱眼开了?”
    “你还真是为了钱?!”小燃这会儿是真的想不开了,当初的老K多洒脱,她为了藏那点珍珠,差点被人扔出潜水艇。这会儿,他居然这么接地气?
    “蠢货。”老K语带轻蔑,但终究多了些耐心,“以前时局稳当,星币为王。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联盟趋于瓦解,资源才是最重要的。一旦Celot成功,建立起星际新秩序,联盟的星币和点数就一文不值了……”
    到那个时候,资源为王,珍珠、宝石、金属矿、稀土……才是硬通货。
    小燃反应过来,她家奥古斯丁反叛第一步,就入侵了联盟财政系统,那什么……现在只怕点数早就被特维尔家族清理一空了。至于联盟的星币,在战乱时代,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将绿石装入空间戒指,顺手从里面放出三十个采矿机器人。
    “你不早说,我有装备啊。”
    老K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原来人家才是专业的。
    连夜挖空了几座山,小燃满载而归。
    望着地上巨大的土坑,她又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赵澹,人家刚攻下这几座相邻的城池,便被她挖空了矿藏。回到联盟星系,长渑对她用处无几,她决定物归原主。
    丑时刚过,年轻的帝王从案牍上缓缓清醒,手边的清茶正冒着温热的水汽。
    他眨了眨眼,香炉边,一柄长剑静静躺着,仿若似梦。
    他顾不得腿脚的酸麻,即刻起身,冲向了宫门外,
    “是你吗——你终于来了吗?”
    可惜,璀璨的宫灯挂满长廊,而高高低低的台阶上,竟无一人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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