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宿敌HE[穿书]》63.第六十一章 至爱至恨宿敌(下)

    短短几天的时间, 移波城安家就经历了好几场巨大的变故。
    先是冥部来使建元君漓祝离奇失踪,后是安家嫡公子安仲锦被其他世家派来的杀手暗算。
    后者不仅一夜之间成了废人,连心智也受到了影响,无论安家众人问他什么,他都只是痛苦地摇头,偏偏说不出一句和自己遇袭之事有关的话来。
    为了重新选定安家的下一任家主, 安子越已经同安家的几位元老秘密商议了多次, 却始终没有达成一致,找出合适的人选。
    那些剩下的安家男丁皆是庶出和旁系子弟,因为出身低微, 分得的资源远不如安仲锦,导致他们现在的修为实力根本不够看。众人挑挑拣拣下来竟没有一个堪当大任。
    于是有人提出扶持安羡月这个名义上的嫡女,让她来做安家的继任家主。
    可这个建议才刚被提出来,便遭到了强烈的反对。玄部世家的观念传统保守, 在这些安家的元老看来,安羡月理应与冥部的建元君联姻, 维护安家与冥部的关系。让她来继承安家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自明空君开创玄部以来,修仙世家中还从来没有哪个世家出现过女家主。就连安子越也板着一张脸, 对这个不合规矩的提议很不满意。
    江御夜看着水镜中映出的景象,听着几位安家元老直白地否定着安羡月做家主的资格,神情有些玩味地看向对面的安羡月。
    “看来,羡月小姐的希望要落空了。即使现在安家后继乏人, 这些人也同样不能舍弃心中的成见, 就连你父亲安子越也不支持你做家主。
    我倒是很好奇你接下来的打算。是打消做家主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还是孤注一掷和他们拼得你死我活?”
    安羡月听着安家元老们对她的种种否定贬低,眼神却愈发坚定执着:“我过了这么多年任人摆布的的日子,早就将这其中的道理想清楚了。
    在安家乃至整个玄部,想要有尊严地活着,就必须不断向上爬。只有将这些人踩在脚下,方能自己做主。
    我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坐上安家家主的位置。”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江御夜满意地笑了起来:“羡月小姐果真令人佩服。为了助你登上安家家主之位,我还特地带来了一枚颇为有用的棋子。”
    说罢他很是随意地朝床榻的方向指了指,原本将床榻挡的严严实实的两扇帷幕被江御夜用术法掀开,露出了里面的隐秘景象。
    在安家众人面前清冷孤高如山巅白雪的金眸青年如今狼狈地躺在重重灵力织就的罗网之中,他全身僵硬却不能活动分毫。
    即使是一个极微小的动作也可能触动江御夜在他四周布下的禁制,灵力的网络细细密密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乱动一下,原本微弱的疼痛便会千倍百倍地累加,变成难以忍受的剧痛。
    漓祝为了保存体力,等待出逃的时机,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这种时候即使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成了一种漫长的折磨。
    江御夜显然是不满意漓祝现在的反应,他微微调整了灵力罗网的位置,让那些如细丝缠绕的纹路部分贴合身体,逼得那具修长匀称的身躯猛地一颤,紧接着陷入了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栗之中。
    他的声音被术法封着,就算再痛,也只能沉默地隐忍。
    漓祝深邃清冷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变得柔和,为那张本就极清俊的脸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他原本明澈的淡金色眼眸映着昏暗摇晃的烛火,颜色竟有越变越深的趋势。
    江御夜满意之后,回过头来继续同安羡月说明情况:“羡月小姐千万不要小瞧了建元君的作用。他不仅可以牵制冥部的行动,还能改变你在安家的地位。
    安家不是想让你和他成亲么,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不等安羡月反驳,江御夜便开始耐心解释起他刚才说的话:“我说的成亲并不是叫你嫁入冥部,而是让他入赘安家。
    安家众人之所以不把你放在眼里,是因为你的修为还不及他们。就算我现在亲自动手,帮你处理掉这些人,你这个家主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建元君的身份和我不同。在这些人眼中,大名鼎鼎的建元君心甘情愿做你的赘婿,就代表着你得到了整个冥部的支持。这样一来就没人再有胆量质疑你。
    等你彻底站稳脚跟,就算宣布解除与他的道侣关系也不会有损名声。这个方法难道还不够好么?”
    安羡月觉得江御夜有些自信过头了。且不论建元君满心满眼都是她七哥安归澜,根本不可能同意和她成亲,光是这种自降身份的入赘,便很少有男子会答应吧。
    “其实我们要的也只是建元君的应承和配合而已,只要能骗得了冥部和安家人,是不是真的结为道侣根本无关紧要。
    这件事甚至都不必建元君亲自出面,只要他能表一下态,我便可以代替你们将信息传达出去。”
    江御夜边说边取出一块留声玉璧悬在漓祝面前,随后恢复了漓祝的声音。
    床榻上的金眸青年艰难地侧过头,眼神中带着漠然和不屑。漓祝心中清楚得很,江御夜的这条毒计针对的并不是安家诸人而是他和阿澜。
    逼迫他与安羡月成亲并不是帮安羡月夺得家主之位的唯一方法。江御夜坚持这么做,更多地是为了在他与阿澜之间制造误会,可他偏偏不会让江御夜如愿。
    漓祝看着悬在床边的留声玉璧,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我与阿澜两情相悦,无论将来是生是死,我心中唯有他一人。除他以外,我不会与任何人结成道侣。”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江御夜:“本君这样说,你可还满意?”
    江御夜握住闪烁着莹莹光芒的留声玉璧:“我知道沉渊君坚持不解开你们之间的道侣之契让你很是得意,可是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自打明确了安归岚的心意,漓祝便再没把江御夜放在眼里,因此现在的反应也很是平淡。
    他尚且有阿澜的真心,而江御夜辛苦伪装、百般算计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样对比下来,反倒是对方更加可悲。
    “羡月,现在我们的成败可就系在建元君的一念之间了,你也应当想想法子劝说漓祝大人才是,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
    江御夜说到这个地步,安羡月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她若是不和这江家嫡公子一同对付建元君,对方也就不会帮她坐上安家家主之位了。
    权势的滋味实在是太过诱人,安羡月狠了狠心,从袖中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子递到江御夜面前。
    “此物名唤木心蛊,将其种在人的身体中,用木系灵力催动,一粒可使人经脉滞塞、五脏六腑疼痛难忍,再多恐有性命之虞。
    只是木心蛊终究是草木的种子,最害怕高强灵力的破坏。若是直接下在建元君身上,只怕发不了芽。想让它起效,还需江公子提供些帮助。”
    江御夜一听安羡月想出了新法子折腾漓祝,顿时心情大好。
    他知道漓祝身体里一半的灵力都分给了沉渊君,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此时此刻反倒是他的灵力更胜一筹,是以安羡月所说的木心蛊起效条件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江御夜从安羡月手中接过装着木心蛊的盒子,轻巧地拨开了盒子上的锁扣说道:“建元君的身体可是强悍得很,一粒木心蛊怎么够他享受。应当将盒子中这三颗全部用上才是。
    我会在种子的外面附上一层灵力防护,保证让木心蛊在建元君身体里顺利发芽生根。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建元君还能不能说出话来了。”
    他说完这番话有意看了一眼漓祝的反应,发现那个一直表现出一副高傲凛然不可侵犯样子的建元君听到要将三颗木心蛊都用上,神情竟然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原来建元君是真的贪生怕死。”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漓祝此刻的确是在为他的性命担忧。他与安归岚的道侣之契还没来得及解开,江御夜现在杀了他,无异于也要了沉渊君的命。
    漓祝有些艰难地思索着如何在这紧急关头解开道侣之契,那些曲折复杂的方法统统派不上用场,这样一来便只剩下一个最为简单粗暴也是漓祝此时最不愿选择的方式。
    对于修真者而言,自行散魂是比自尽更加决绝的做法。修真界修复身体的灵丹妙药天材地宝无数,只要能及时保存魂魄,又肯砸下灵药,要修复一具受了致命外伤的身体并不是难事。
    可是道侣之契并不是身体上的契约,而是由天道刻印在魂魄上的,想要单方面解除只能由当初缔结的那一方主动散魂。
    连魂魄都散了,无论修真者生前再如何强悍,也是真真正正地死透了。可就这样死在江御夜的手里,漓祝无论如何都不甘心。
    他所亏欠的人明明是阿澜和明氏姐弟,与江御夜这等小人没有半分关系。就算终有一死,他也不愿死得这般窝囊。
    江御夜对上漓祝几乎要喷出怒火的金色眼眸,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又刻毒的笑意:“建元君是不甘心死在我手里,还是舍不下和你结成了道侣之契,即将被你拖着一同赴死的沉渊君呢?”
    “若我没记错,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恋慕着阿澜。”
    “与建元君不同的是,我只喜欢属于自己的人。本来我还对沉渊君抱有期望,但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如此。与其成全了你们,不如让我亲手将他毁掉。”
    江御夜再也不愿同漓祝多说,他直接为盒子中的木心蛊附上一层灵力,然后干脆利落地掐住漓祝的下巴将蛊强行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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