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宿敌HE[穿书]》56.第五十四章 打脸(上)

    第五十四章
    漓祝来到安家已有半个月之久, 却是第一次主动求见安家家主。
    他随着安家的婢仆穿过几道极为隐秘的传送法阵,来到了安子越平日会客的乘凤楼。看到一个身着绛色华服的男子正坐在主位等着他。
    尽管对方坐姿是合乎礼仪的端正,但是修长的手指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精雕细琢的玉杯,这个与沉渊君相似的小动作让漓祝觉得有些怀念。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和沉渊君相对而坐,平心静气地聊天了……
    安家家主安子越接待建元君的态度远没有安仲锦那么热情,他只是朝漓祝微微颔首算做打招呼, 然后示意漓祝在他对面落座。
    因为平时使用各种丹药、法宝保养得宜的缘故, 安子越显得很是年轻。
    漓祝觉得单看这矜贵男子的容貌,他更像是沉渊君的长兄而不是父亲。
    但是修真界的人几乎都懂得“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漓祝心里也清楚得很, 这位安家家主已经是与妻妾先后生育了十几个子女的人了。
    安子越本身多情却又薄情,他很容易便能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很容易就变得厌倦。幸亏他是出身高贵的玄部世家公子,不然单单是收拾每一段感情的残局就足够令他焦头烂额了。
    可就算安子越装模作样地将众多情人娶回了家, 他对待这些前任情人和她们所生子女的态度也生动形象地诠释了“渣男”二字。
    在他眼里,这些人之分成两类, 余情未了的和彻底厌弃的。不幸的是,原身安归澜的凡人母亲被划分到了后一类里面, 于是连带着安归澜也被安子越彻底无视。
    若不是原身后来遭遇了安仲锦的诬陷,安子越恐怕连安归澜是他亲儿子这件事都不清楚。
    换句话说,在漓祝眼中独一无二的沉渊君,放到安子越眼里可能连个棋子都算不上。
    安子越同漓祝简单地问候了几句, 知晓了对方的来意, 然后便话锋一转, 很是不满地说道:“我安家早就有意和冥部结盟,可是前几日的交涉建元君却对结盟之事避而不谈。
    如今冥夜宫托安家帮忙寻找失物,连这丢失的物品到底有何作用也不肯告知。
    安家自始至终以诚相待,然而冥部的态度实在是反复无常。现在叫我如何相信此次结盟是真心的?”
    漓祝神色淡漠地回道:“与冥部结盟本就是安家主动做出的选择。可此前冥部不知这移波城内的具体情况,态度犹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家主这般着急结盟也是因为有求于冥部,盟友之间本应互惠互利,此番请安家帮忙寻找丢失的黑玉匣子只是公平交易罢了。”
    安子越当然明白,这建元君的话翻译过来就是:“都是你安家主动贴上来的,要是真想结盟,安家也得为冥部做些事情。”
    这一轮交锋没争得上风,安子越便换了个方向,提起了他那便宜儿子:“听闻建元君对一个男宠颇为喜爱,不仅一直带在身边,甚至纵容他当众驳斥仲锦……
    这事情已经在安家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不加以澄清,只怕有损冥部和建元君的名声。
    建元君年少有为,与其被那男宠耽误了修行坏了名声,不如与安家联姻,和我的嫡女羡月结为道侣,互相扶持共同修行。
    这样不仅使结盟之事更为稳固,也能令建元君从中得益。”
    漓祝闻言心中更加不悦,想也不想便回绝了。
    可安子越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继续试探道:“建元君不喜欢女子也无妨,安家亦不乏与安归澜容貌相像的优秀子弟作为联姻的人选。建元君何苦执着于一个品行不端的弃子呢?”
    漓祝心知自己是与这安子越解释不明白了,他心里挂念着别院中的沉渊君,更加没有耐心耗下去。
    为了拒绝这无理的联姻要求,他只得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与安子越定下附有术法的书契:只要安家寻得黑玉匣,冥部便同意与之结盟,全力相助。
    ……
    漓祝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匆匆离开别院的那一刻,就已经有婢仆跑去向安仲锦通风报信。
    对于安仲锦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送上门来的好机会,没了建元君的庇护,他那个一无是处的废人七弟还不是任凭他揉圆搓扁。
    他先是通知安羡月等在乘凤楼的附近拖住建元君,又叫上自己手下豢养的家奴,一行人隐匿行踪直奔冥部来使的居所。
    安仲锦在为漓祝和安归岚安排住所的时候也悄悄留了一个心眼,故意隐瞒了这别院中藏有机关密道的事情。
    那条密道由产自玄部的特殊石材砌成,隔绝灵力、术法的效果极佳。
    在这里,漓祝所布置的防护法阵功效已经被削弱到极限,这微弱的防御禁制对于安仲锦等人来说几乎形同虚设。
    安仲锦潜入别院的过程畅通无阻,他率先从密道中走出,很快便探查到了安归岚所处的位置。
    于是由安仲锦在前方带路,其余人紧随其后,一行人毫无顾忌地进入了内室……
    安仲锦粗暴地掀起遮挡视线的珠帘,待看清了被锁在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安归岚,态度变得愈加张狂。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榻跟前,一把抽走了安归岚盖在腿上的锦被。却发现锦被之下的光景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不堪,安归岚一身淡色衣衫干净整齐,没有一点被蹂/躏过的痕迹。
    安仲锦有些不甘心地瞥了一眼床上的青年,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抹屈辱痛苦之色,可却失望地发现安归岚面容沉静,面对着这群不速之客,甚至连一丝慌张恐惧都没有。
    他有些恼怒地揪住安归岚的衣襟,语气轻蔑而刻薄:“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下贱男宠,装出这副宠辱不惊的态度给谁看?伺候了建元君几日,还真的将自己当做了冥部来的贵客不成。”
    安归岚并未替自己辩驳,但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右手悄无声息地捏住了安仲锦手臂上的经脉交汇之处,手法极为刁钻地按了下去。
    安仲锦吃痛,猛地松开了安归岚的衣襟。他心中其实不愿承认,这个天赋不如自己的七弟在灵根被废之前的那段时间已经隐隐有与自己打成平手之势。刚刚确实是他低估了这废人……
    为了挽回自己失去的脸面,安仲锦一边令手下用术法将这屋子封起来,一边在语言上不遗余力地贬损羞辱对方。
    他的目光挑剔地围绕着床上身形瘦长的青年扫了一圈,语气里满是亵/渎之意:“似七弟这般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是如何把建元君迷得团团转的?
    这样的废人身子在侍候建元君的时候想必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吧?”
    若是单从外表来看安归岚确实比安仲锦瘦了一些,但却并不是那种过分的纤细瘦弱。然而安仲锦带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认定了安归岚是被压的那个。
    他见安归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得意:“既然七弟不愿意说,那我便自己寻找答案了。”
    只见安仲锦一挥手,他带来的属下便围了过来,一群人将安归岚围在中间,而安仲锦自己则带着一副看戏的神情逐渐向后退去。
    安归岚站起身来,带得他左腕上扣着的链条哗啦作响,十年过去,凭着现在的身高,他早已不需要像少年时期那样要靠仰视才能看清兄长的表情,如今他的身高已经与安仲锦持平了。
    因为手腕上的链子对活动范围的限制,他只能立在床前,不过这丝毫无损从那双深灰眼眸中透出的压迫感。
    他越过围在他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目光有如实质地望向安仲锦:“难道二哥就没有胆量亲自来寻找这问题的答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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