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的日子[连载中]》5.第 5 章

    五、
    《那种TMD天长地久的爱情》
    （1）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失恋了，以后再也不相信爱情这玩意儿的时候。我一边骂他没出息一天到晚尽瞎想，一边给女朋友打电话。
    朋友伸手把我电话压了，然后凑近我说，哥们，别这么痴情，我告诉你吧！她要是有一天走了就不会回来了，错了，是她肯定要走的，不信我们打赌。
    我从桌子下面掏出瓶啤酒递给他说，你喝你的吧，少胡说八道。她不会走，娆娆和我的爱情是那种天长地久的，天长地久……你懂不懂？还是那句话，两个人分手了，你首先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他接过酒瓶子就往墙上扔，瓶子碎了，墙上地上都是啤酒泡沫。接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蹲在地上看了看，回过头对我说，要是有一天这瓶子扔墙上都碎不了，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天长地久的爱情。
    我大笑三声然后说，你喝醉了吧，我送你回家，洗洗你就睡了，啥也别想。
    他也笑，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打开灌了下去，灌完一抹嘴巴，老子是个男人，知道自己回家。
    也就是那天晚上娆娆说她要出远门。我问她去哪？她说她去外地看一个朋友。我在电话这边点燃一支烟开玩笑说，疯丫头，你还回来吗？她呵呵的笑着说，我不回来了。我把电话拿到一旁，装出很凄惨的声音开玩笑说，我又失恋了。
    接着电话那头便是长久的沉默，我喂了好几声她才说话，问她怎么啦？她说，不好意思，我看电视都忘 了我还和你通着电话呢。我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陪你去？她马上拒绝了，我几乎能“听”到她在电话那头拼命的摇着头。最后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说，明天你来送我好不好？我说，废话！我肯定得去送你。
    刚挂掉娆娆的电话，我那朋友的电话又来了，他说他迷路了，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但是还能看到蜀都大厦。我骂道，你个白痴，你能看见蜀都大厦你还说自己迷路了，自己打车回去吧！
    挂完电话后，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晚上睡觉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第一次见娆娆的时候了。
    我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妈告诉我，我昨天晚上睡觉睡得流口水。
    第二天早上我送娆娆去了火车站，娆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问她，你干什么呢？提这么多东西。她嘿嘿笑着说，给朋友带了点这边的东西，全是吃的。我帮她提上了火车，她上车前突然转身抱着我说，亲爱的，要是我回来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说，好啊！她上车之后我才发现她趴过的那边肩膀全湿了。
    哭什么哭，又不是生死离别，这个傻丫头。
    我追着火车喊她的名字，最后火车越开越快，我在后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亲爱的，你路上小心。她把头伸出来看了我一下，对我笑，笑得想哭似的。
    （2）娆娆走了之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想她，天天想。过了好几天我才记起来娆娆根本就没给我留她在那边的电话，连个地址都没有。
    想到这我心里开始有点慌。
    一个同事说天蟹座的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没发生的事情就会想得很坏。我看着同事近一分钟我才说，其实我是天蟹座的，谢谢。同事“哦”了一声离开我的办公桌。
    那天下午闷得可以办公室每个人都不说话，写稿子的写稿子，偷偷上□□聊天的聊天，在吸烟室吸烟的……我的一双脚莫名其妙的抖了一个下午，脑子里就只想着娆娆怎么就没给我打电话呢？是不是出事了？
    要到下班的时候我忽然很神经质的站起来，走到报社的窗口对着外边大吼一声，亲爱的，我们结婚吧！刚吼完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是娆娆的电话，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她就告诉我说她朋友出了点事暂时是回不来了。至少也要过半个月才能回来，我说你身上钱还够不？她说够，还说这是公用电话，不方便说久了……然后就挂了。
    我呆了几秒马上又按照那个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听起来年龄比较大的男人，我说请问刚才打电话的女的走了吗？那人说还没走远，我说你帮我喊一嗓子，就说我等她回来结婚呢！老头“啊”了一声挂掉电话。
    我不知道那男的帮我喊那一嗓子没？没下班我就直奔昭觉寺上香。以前我从不信这些的，但不知道为啥接完这个电话心里就发慌，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对着菩萨不停的磕头，心里默念，菩萨保佑娆娆赶快回来吧，回来我就和她结婚。
    （3）娆娆走了已经有二十三天了，这二十三天以来她只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而且通话时间没超过两分钟。
    我托她所在的城市的几个朋友帮忙找了很久，就差没贴寻人启示了……一无所获，几个人都说我发神经，实在担心就应该报警。说实话，我真的差点跑去报警，不过我相信娆娆一定没事了，只是很忙，只是抽不开身。
    又过了三天娆娆打电话来了，接起电话她就说，唐唐你找一座机，我打给你。我当时在报社，就把办公室电话给了她。
    我接起电话就听见娆娆在那头淡淡的说，亲爱的，我不回来了。
    我问，怎么了？
    娆娆说，他说叫我留下陪他。
    我又问，他是谁啊？男的女的？
    娆娆说，男的，你明白了吧？
    我嘿嘿笑着说，你这个疯丫头，你又给我开玩笑呢？
    娆娆说，你怎么会认为我是给你开玩笑呢？
    我继续笑着说，你还叫我亲爱的呢！你还说不是开玩笑，别闹了，啥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娆娆说，你想什么呢？“亲爱的”只是我的口头禅而已，稍微熟悉点的人我都这么称呼，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说，别开玩笑了，说真的，啥时候回来？
    娆娆说，我没开玩笑，我真没开玩笑，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了，你认识他的，不，你知道他的，我以前告诉过他的，现在我和他有机会在一起了，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我声音有点哑了，咳了两声说，亲爱的……老婆……你就别给我开玩笑了，我真要哭了。
    娆娆在那头笑着说，别叫我老婆，你哭啥啊？不就一段感情吗？大男人有出息点。
    我深呼吸一口问，娆娆……为什么啊？我哪点没他好？
    娆娆在那头说，不为什么。感情是建立时间基础上的，我和你才多久？我以前和他在一起四年……你都知道的。
    娆娆说完就要挂电话……我赶紧抢着说，娆娆！娆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改还不行吗？
    娆娆笑了几声说，你又没错，是我的错，你以后保重好身体，要是我们结婚了我会提前通知你的。可惜我不能给你吻别了。
    说完娆娆就挂了电话，我哭了，整个办公室的人看着我，全都看着我。我看了看周围说，别看了，叫你们他妈的都别看了，我今天脸都不要了，你们别看了行吗？
    后来我也不知道整个报社还有没有人看我，不过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晚上围着一环路走了一圈，喝得烂醉。我没叫一个朋友出来，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种很要面子的人。
    我在一家文具店选了张我觉得最好看的卡片，特温馨的那种卡片，一共买了几张，因为我字写得难看，我怕丢人，我想一次写不好多写一次。我怕啊，我怕她拿着卡片对那个男人说，你看，他连字儿都没你写得好看，凭什么和你争？在收银台我问那个小姐，请问这个卡片保质期是多少？她瞟了我一眼说，你想它的保质期是多久就是多久？我说，我想是天长地久吧？小姐一下就笑了，对啊！天长地久！
    我趴在文具店的收银台上写着卡片，本来想写些祝你幸福之类的废话……最后还是在上面端端正正的写了几个字：老婆，你骗我。
    （4）我刚把卡片投进邮筒我就傻了，我寄给谁啊我？我连她现在的地址都不知道。我也不能这样就认输了，兴许她是在考验我呢。对。我得去找她……我一拍大腿就拿着卡直奔提款机，把工资和之前的一些积蓄全部取出来，接着打车去了火车站，在车上我一面着急，一面骂着那个城市的落后：妈的，连个机场都没有。
    在火车站我问卖火车时刻表的人现在最快到那边的火车是几点的，那人不耐烦的告诉我，明天早上八点。我急了，我问的是现在，是今天，你他妈的没耳朵啊！那人站起来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就火了，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他倒了下去，鼻血流得满脸都是。随后过来几个保安拉我，我二话不说就开打，最后五个人把我压在了地上，在110来了把我给带走交给了火车站的派出所。
    在派出所里一个警察问我，你干什么的？
    我说，记者，可能明天就不是了。
    他说，为什么明天就不去了？
    我说，因为我现在想离开这，我还有急事要办，迟了要死人的。
    他说，你刚才就差点打死人！想走？你得交代好了才能走，还要交罚款。
    我说，罚你妈！放老子走，要不老子在这做了你。
    那警察站起来就给我一耳光，我跳起来和他干了起来，屋外冲进来几个警察围着我开始打，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晃晃乎乎的躺在地上，感觉脸上很疼有什么东西一直从头顶再往下流。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报社主任来了，把我给带出去送到医院，回去的路上主任说什么我都没听见，我只知道报社给我放了长假，这个假可能长得我以后再也不用去报社了。临别的时候我对主任鞠了一躬说，这一年来谢谢您了。主任拍着我肩膀说，你啊！你啊！你把自己给毁了。我苦笑着说，我早毁了。主任摇着头上车走了。
    我又想往车站走，却发现我一步都走不了了，浑身的骨头就像要散了似的。我打车回家，洗澡，然后喝酒，看碟片，骂娘，烂醉之后睡觉。
    糊里糊涂做了个梦，梦里边娆娆对我说，要是当时我马上去找她她就会跟我回来。我说我现在找你去行不？娆娆说……晚了！
    晚了……
    娆娆说晚了的时候，我一下就醒了，看着窗外，下雨了。
    我蹲在窗台上抽着烟指着天骂，老天爷你没长眼睛啊？你瞎啦？你肯定是个瞎子，你还讲不讲理，你讲理的话下来和老子说理，看老子不说死你。
    我忘了老天有时候会闭上眼睛装做什么都看不到的，至少他现在闭上眼睛装做看不到我。
    （5）过了一个多月，我以为我把这事给忘记了。我每天泡在川大外边的酒吧里和那些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分享着她们言语间那种特有的快乐。
    不记得是哪个晚上，我喝得很醉回家，刚走到家门口我就看见娆娆站在我家门口。我一下冲了上去抱住她说，老婆，你回来啦！你以后别逗我啦行不？
    娆娆摸了摸我的脸说，傻瓜，你又喝酒了？我告诉你多少次不准喝酒，不准吸烟。
    我带着娆娆进屋，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我看着她什么都不想说，心想只要她回来就好，我什么都不可以去计较。只要她回来了。
    娆娆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韩剧，哭得稀沥呼啦的，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哭，突然她电话响了，她一接电话就哭得更厉害，一边哭还一边说，你知道我多爱你吗？你个大笨蛋！你大笨蛋！你还知道来成都找我。
    我呆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我看娆娆收拾东西往外边走，走到门口她转身说，谢谢你！
    我看着她，她又说，其实你很傻，真的很傻，你是世界上最笨的人。说完就走了。
    我追了出去拉住娆桡说，你别走，你走了我就真成这个世界上最笨的人了。娆娆甩开我的手说，那是你的事！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娆娆说，我就是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一下就哭了，我大声吼道，那你把老子的爱情还给我。娆娆楞住了，说，唐唐啊！对不起，可能你还不明白爱情吧！爱情是两个人的，不是一个人的。我拉着她说，别给老子说爱情，你还有理呢！娆娆又一次甩开我的手拿出电话说，你再不放我，我就打110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站在娆娆上出租车的地方发呆，看着她走的那个方向。
    （6）后来一个晚上我在聊天室遇到一个女孩，那女孩子说今天晚上你做我一晚上男朋友，我做你一晚上女朋友行不？我说行！然后我们就开始这段虚伪又非常荒谬的感情……
    [忧郁的鱼丸 对 可爱多多]说：你相信天长地久吗？
    [可爱多多 对 忧郁的鱼丸]说：我相信，我一直相信天长地久！
    [忧郁的鱼丸 对 可爱多多]说：为什么相信？
    [可爱多多 对 忧郁的鱼丸]说：因为就算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但是爱情还是有的，那种爱情就叫做天长地久。
    [系统提示：聊天室管理员“忧郁的鱼丸”把“可爱多多”请出了聊天室，理由：滚！别给老子说什么TMD天长地久的爱情！]
    [“可爱多多”的系统提示：你已经被加如黑名单，请反省后再来。]
    请反省后再来……
    《那种TMD天长地久的爱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