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情殇》二十七喝酒

    微笑过罢，就见楚梦兰眼里噙上泪花。她没有冲动，没有激情，默默地把自己脱光，在男人面前尽量展示着女人的美丽。
    她深情地说道：“石磊，你好好的看看我，把我铭刻在你心里。”
    石磊一笑：“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有点去就义的感觉。”
    楚梦兰过去拿出来昨天喝剩下的酒，倒了一杯。然后，找了一个针扎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鲜血瞬时而出，她滴了三滴血。
    接着拿着石磊的手，同样也滴了三滴。她把酒搅匀，把两人的血完全融在一起。
    石磊不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血盟呀，搞什么名堂？不过，他看她含着泪，非常认真，没有敢说话打断她。
    她端起酒杯，坐进他的怀里，一只手钩住他的脖子，两个嘴凑在一起。
    语气轻柔但异常坚决：“石磊，咱们一人一口把这杯血盟酒喝下好吗？”
    石磊本来想问明白到底为了什么，一琢磨她绝对不会对自己有恶意，于是点了点头。
    楚梦兰自己先泯了一些，接着放到石磊嘴边，石磊同样泯了一些。就这样，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把血酒全部喝尽。
    楚梦兰放下酒杯，让石磊躺好，自己趴上去，亲吻起男人。
    吻着吻着，男人就感觉有一滴泪落在自己脸上。
    女人开始轻声细语，声音有些哽咽发颤：“石磊，这是咱们今生今世最后一次，你是我的神，我永远的真爱，我不能让你今后的生活里有半点阴影。你就要得到你心爱的人，一旦你们做了爱，我们再在一起，就是对爱的亵渎和玷污。特别是你一结婚，咱们再像这样就叫偷情。在性欲方面，偷能给人带来最大的愉悦和满足，但同样让人有愧疚和犯罪感。偷人和生活不一样，偷人只有相拥相抱男欢女爱，而生活的绝大部分是油盐酱醋柴米茶。偷情的人都身体健康，在一起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是为了射精和满足，而生活中那点活能占百分之十就算是好样的。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偷与被偷不能全部由我。你不一样，你是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豪杰，前途无量，所以，你应该成为长命百岁的完人。从今以后，除了和你结婚白头到老的女人，不要再去碰别的女人，包括我。”
    最后的一场大战惊心动魄。
    “彻底结束了？”石磊茫然。
    “结束了！”楚梦兰坚决。
    “让我们记住这一段刻骨铭心的情。”
    “永远。”
    楚梦兰走后，天色已晚，石磊方觉饥饿。
    白姨见石磊出屋，忙问：“你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雪梅下火车，正好一起吃，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去。”
    龙飞接回白雪梅。白雪梅洗了洗脸赶紧过来，妈妈喊叫说石磊早饿了。龙飞说吃过了要走，白姨拦住，让他陪石磊喝瓶啤酒。
    白雪梅倒了一杯饮料，给他俩倒好啤酒。石磊看着白雪梅不由得心中暗笑，怨不得高桐为她神魂颠倒，一个字：值。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龙飞问石磊：“定了？不走了？”
    石磊点头：“明天就报到，就在咱们厂。”
    白雪梅有些吃惊：“磊哥，你真要留在梧桐啊？”
    石磊：“是的，怎么你不欢迎呀。”
    白雪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凭你的学问，出国都没有问题。在这里绝对大材小用，浪费人才。”
    龙飞说：“雪梅你还小，你不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白雪梅：“爱情的力量，谁呀？”
    见石磊不好意思说，龙飞说：“你知道的，就是商场那个模特叶青竹。”
    白雪梅不肖一顾：“她呀，就是那个亲受的？”
    “对，对，就是那个亲受的竹。”
    “还不到一个学期，磊哥你也太快了吧。为了她，你竟然放弃自己的前程。”白雪梅加重语气：“本来觉得你是胸怀大志的人，怎么也这么目光短浅儿女情长呢。”
    石磊叹了一口气：“人在情中难自拔吧。”
    龙飞干了一杯，说：“行了，雪梅，你要是动摇了他的决心，回了北京，高厂长还不得把你剁成肉酱生吞活嚼了呀！”
    白雪梅突然感觉心头一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直冲脑海，酸楚，苦涩，辛辣，反正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堵得难受。她拿过啤酒瓶子给自己满了一杯，“来，我今天陪你们一醉方休。”说罢，一碰杯，先干了。
    石磊，龙飞接着干了，再倒已不够三杯，白雪梅喊道：“妈，再拿一捆啤酒来。真是的，喝个啤酒还不管够。”
    白姨没有怠慢提过来一捆啤酒，白雪梅打开把三杯倒满。
    龙飞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她喝酒，看她情绪有些激动，忙问：“雪梅，今天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可从来没有喝过酒的。”
    白雪梅又端起来，一碰杯一口干了。等他俩喝完，白雪梅一抹嘴，说道：“这叫舍命陪君子，以后磊哥就是咱们皮都毛海的人了，你不高兴啊。”
    “当然高兴。”
    “为高兴干杯！”白雪梅一口气又喝了一杯，两个男人赶紧陪着喝干。
    石磊早感觉到她是冲自己而来，见她又在倒酒，赶忙阻止：“行了，雪梅，喝的不少了，我是真不能再喝了。”
    白雪梅有些醉眼朦胧：“磊哥，还男人大哥哥呢，你那么伟大，喝这么点酒怕什么。你拥有那么伟大地爱情，应该开怀畅饮。为了你伟大的爱情咱们再喝一杯，最后一杯，就一杯。”
    几句话说得三个人都眼圈发红，片刻工夫，没人言语，也没有人举杯，竟然死一般的沉默着。
    白姨能理解女儿的心情，半年来费尽心机琢磨着让石磊吃好，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正直善良会说话能办事特别招人喜欢，尤其是他的工作给皮革厂带来这么好的效益，真是前途无量。
    她明白现在皮革厂离不了他，可他真留在梧桐，的确让人惋惜。
    白姨知道女儿是因为石磊为了叶青竹，抛弃北京的家人，抛弃最有兴趣的研究工作，抛弃不可估量的前程，竟然选择留在梧桐而感到痛心。
    当妈的还能看不透女儿那点心思，电话里常打听石磊的情况，一说到石磊眼睛都放光，如今石磊为了别的女人义无返顾地抛弃一切，女儿怎么能不悲伤酸楚。
    白姨怕女儿喝多了难受，忙把饭端来：“都别喝了，吃饭吧。”
    “妈，我今天高兴，喝多了，您别生气。”白雪梅明显喝高了。
    白姨：“这孩子，从来不沾酒的。”
    白雪梅站起来：“磊哥，龙飞你们慢用，我累了，磊哥，你把我这一杯替我干了，祝你幸福。”
    说罢回自己屋去，走路明显脚下无跟。
    白姨语气沉重：“石磊，她是惋惜你呢。”
    石磊：“我知道。”说罢，含着泪把自己和白雪梅的两杯啤酒一口气喝完。
    龙飞摇头叹气：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