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深深点头。
四人在山洞休息一晚, 期间蓝爻数次对青凡毛手毛脚想抱抱,都被青凡挣扎开。
“你小时候我最喜欢舅舅抱抱,现在为什么不让我抱了!”蓝爻气哼哼。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啊!小时候!”青凡抓狂。他见蓝爻还要开口说什么,直接一张定身符贴上去。
耳边清净了。青凡这样想着,满意的睡去。
蓝爻就这样被定着一整晚,直到清晨。
元深深揉着眼困倦的被喊醒时, 就看见蓝爻背对着青凡坐着, 左脸上是“不开心”,右脸上是“快哄我”。可青凡自顾自的吃着大饼,完全没有想理他的意思。
沈先掏出布巾把元深深脸擦了, 她这才在冷水的刺激下清醒了一点。伸手接过大饼,元深深就着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深深。深深?”沈先晃动她的肩膀把人摇醒,“你怎么了?”
元深深睁开眼,困惑到:“我, 睡着了?”
“你这是妖力使用过度,身体正在自我修复呢, 不碍事。”此时的蓝爻因为青凡的不理人又凑了过去,抢了一半的饼津津有味的吃着。
“如此。”沈先拿出几瓶修复灵力的药, “你吃一些。”
等元深深乖乖把药吃了,沈先感觉到她不再困倦,这才向青凡和蓝爻拱手:“昨日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好说好说。”蓝爻笑眯眯的受了这个礼, “这是我画的瞒符, 应该比小凡画的能撑得更久, 想必能护着圣参到玄鸣宗。”
沈先接过,再次郑重的行礼。
“不然我送你们一段吧?”青凡走过来。
沈先垂下眼,拒绝了:“这是趟浑水,还是不必了。”
“哎呀,凡凡,这样我们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蓝爻捂着脸,语气娇羞。
青凡白眼一翻,完全无视他。想当初他还是一个腼腆易脸红初初下山的道士,自从遇到蓝爻,那就变得暴躁易怒只想动手不想动口。
元深深笑起来:“蓝爻前辈,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蓝爻回道。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蓝爻眼中暗芒一闪而过。青凡抬腿往外走,想着跟两人一段也好。谁知蓝爻抬手就是一道定身符。
“哼哼,你那都别想去。”
靠着蓝爻给的瞒符,一路尽走乡野小道的元深深和沈先成功的避过了好几波追杀。等到玄鸣宗时,两人已是风|尘仆仆。
玄鸣宗虽在人间界四大宗只见排最末,但其地势却是极好,主殿建于飞凤山断崖之上,取的是玄鸣宗开宗第一人“置之绝境而重生”之意。其他大大小小的建筑分布在飞凤山四周,整座山仙气缭绕,颇有仙家之景。
沈先取出令牌给守门弟子,带着元深深进入了玄鸣宗内。
“师弟?”
不远处有人看着沈先,沈先抬头看去,平日里冷肃的面孔微微回暖:“言庭师兄。”
沈言庭跑过来,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下:“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眼花了。你这是历练结束了?诶?你怎么了?受伤了?”
沈先忍住了伸手去捂肩的动作,轻咳一声:“无妨,小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来,师兄带你去上药。”沈言庭一看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他的元深深,懊恼道,“你看我,一高兴都你还带了人回来呢。这位是?”
沈先点头,向元深深介绍:“深深,这位是我的师兄,沈言庭。”
“言庭师兄。”元深深喊道。
“师兄,她是……”
沈言庭笑起来:“我知道,这位就是你之前来信说的那位元小姐吧。”
沈先眼睫微微垂下,几不可听的应了声:“嗯。”
“好事啊,”沈言庭看着两人,“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师父方才还在叫我,我先过去,顺便告诉他老人家你回来了。”
“嗯。”
沈先带着元深深一路进到他居住的简居。进入简居后,元深深明显发现沈先肩膀都放松下来,就像回到自己家后的放松。
“沈先,你和言庭师兄是一个师父吗?”元深深这一路走来看见的只有沈言庭和他打招呼,“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吧?”
沈先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独自修行的。”
“独自修行?”元深深讶异。
“嗯。我本是父亲母亲亲自教导,可父母在一次秘境中丧生,之后我便独自修行了。”沈先语气淡淡,“师兄的师父是我父亲的好友,因此平日里很是照顾我,师兄也很照顾我。”
元深深握住沈先的手:“你不要伤心,我会陪着你的。”
沈先唇角勾了勾:“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早已不伤心。”
“师弟。”沈言庭忽然推门进来,“哎呀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说着就要转过身去,被沈先喊住:“师兄有何事。”
“师父找你呢。”
元深深见沈言庭看她那戏谑的眼神,脸上红了一片。
“好。”沈先站起身,“那深深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嗯。”元深深点头。她看着被关上的门,拍了拍红红的脸,看着周围,想着这可是沈先的房间,沈先一直住的地方就是这里;刚刚见的可是沈先的师兄,这么想着,她捂住脸,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家长啊!
独自一人在屋里想了许多,沈先还是没有回来。元深深想了想,打开门往外走,想着更多的了解一下沈先长大的地方。
“诶,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人游历回来了。”有压低的声音从花墙的那一边传来,元深深停下,想着还有人和沈先一样今天游历回宗?真是好巧。
“真的假的?”另一道更粗犷点的男声响起,“他怎么没和他那爹娘一样死在外面啊。”
“你懂什么,人家爹娘是带了上百号人去秘境历练,结果杀了我们多少同门啊。他现在不过一人出门,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哪里呆了这么久,这撑不住了才回来的。”第一道声音嘲讽道。
忽然一道更清亮点的声音加入:“你也别酸,人家没了爹娘没有师父,那实力也是平辈之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又没有人证明,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就他那爹娘做那事,让宗主震怒,还把他名字里代表辈分的‘言’字给拿走了。他多少年前就不算是我们玄鸣宗的人了,我说说怎么了。”最开始那人强辩道。
“那又怎样,人家也还是住在简居,有平出师父教着,有言庭师兄护着,听说这次历练回来还带了个未婚妻回来。”清亮的声音继续道。
“未婚妻?听说是个妖?”粗犷的声音响起。
“呵,居然和一个妖定下婚约,真是给我们玄鸣宗抹黑!”最开始说话那人哼的一声。
“你们在说什么!”忽然身后有人说话,元深深转过身去看,只见沈先和沈言庭站在她身后。沈言庭走出,大声训斥:“背后说人闲话岂是大丈夫所为,你们站出来,我定要禀告宗主,将你们拉去训诫堂好好训诫一番!”
花墙那头迅速悄声,沈言庭过去看时,早已无人。
他走到回来,气愤道:“这些人真是可恨!”
“师兄不必介怀,我已经习惯了。”沈先上前两步拉过元深深的手,“师兄,我先带深深回去了。”
“诶,师弟,师弟!”
将沈言庭的呼喊抛在身后,元深深握住沈先有些颤动的手,轻轻摩挲着。
回到简居,沈先放开元深深的手:“我没事。”
元深深嘟着嘴握紧他的手不放开:“不放不放就不放。”
沈先哭笑不得:“你不放什么?”
“猪蹄。”元深深举起他的手,作势欲咬。
沈先抽出手在她额上一弹:“作怪。”
他顿了顿,开口道:“我父亲曾是玄鸣宗的大弟子,在一次游历中遇到了我的母亲。”元深深回头,看见的就是沈先低垂的眼帘。
“我母亲是妖,父亲对她一见钟情,死活扛着宗主的责罚誓要娶她为妻。最后宗主拗不过,只能同意,后来便有了我。”
“他们一直恩爱,可等到我六岁那年,他们带着宗门百名弟子去一处秘境,结果最后仅几名弟子伤痕累累的出来,说我父亲母亲在秘境中因为宝物发了狂想独占,所以追杀所有的弟子,最终只有他们逃了出来。”
“而我的父亲母亲被困在秘境中,再没有出来。”
“因为这件事,我父亲从玄鸣宗除名,我也被夺去代表玄鸣宗辈分的‘言’字排行。不过最后宗主坚持,还是让我留在了玄鸣宗,留在了从小长大的简居。”
元深深看着面容平静的沈先,把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布包打开,里面是她放好的糖果。
“吃糖,甜。”元深深捻起一颗糖塞进沈先嘴里,“你别难过,我在这里。”
“我不难过。”沈先含着嘴里的糖,甜味渐渐化开在口中,“我父亲的挚友,平出师父经常帮助我、教导我,言庭师兄也很照顾我,没有人欺负我。”
“嗯。”元深深点头,“那刚刚就是平出师父叫你过去吗?叫你做什么啊?”
沈先沉默。半晌涩声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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