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谷》34.双重意志

    双重意志
    霜儿掏出金卡杨了杨向乐天道：“这么一大笔钱，你只是准备存起来么？”
    “我们不是要拿这些去买东西么？”，乐天不解道。
    “除非买房买地这一类的东西，否则即使我们疯了一样的花，也不可能在上船前花掉其中的三分之一的”。
    听了星霜以绝对肯定的语气说出这话，乐天首次意识到这是多么大的一笔巨款。
    “水晶币，金币，银币，铜币中，我们江湖人最常用的是银币，然后是金币。金币和银币的比价是10：1。一般我身上是带一百个银币的盘缠，这就够我旅行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现在这卡上已经大概有千个水晶币也就是。。。。。。”，星霜顿了顿才道：“百万银币的财产”。
    “千个水晶币？我不是只出价九百个水晶币么？”，乐天惊呼道。
    星霜将她好看的弯眉皱了皱，才道：“我也不明白，金库加柜台里的钱明明已经超出了你的要求，怎么你么两个还是一直‘不够，不够’的样子。”
    乐天愣了半天，这才苦笑道：“我不是不懂算才这么说的么！”
    霜儿嫣然一笑：“掌柜的大概也被你唬住了，估计他还以为你是大商人，转眼就算出来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身为一个战士，乐天对这些可不太明白。
    “都交给我得了”，霜儿神秘一笑。
    两人快步走向邻近的另一家银楼。
    “日京银楼”，拆自“暗影”二字，和刚才那家“祥翼”银楼一样，是一家中型的银楼。此楼大门巍峨别致，样式古朴，比之刚才那“祥翼”又是另一种风格。
    洛国法令：凡拥有固定营业地，并随时都拥有五十万以上银币现金，身家清白，信誉良好者，就有开办银楼资格，可进行存储，贷出，典当等业务。
    当然，一般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进拍卖会外，一般也是拿进这种地方。
    两人一进“日京”银楼，星霜走到一楼大厅正中一块人高的柱石前，以闪电般的手法在上面连续拍击数十下后，突然间，整块石头都发出了紫色的亮光，一下子，整栋银楼都轰动了，一帮子人急急迎了上来。
    “属下参见令主”
    “免了，带我们进去吧！”
    “是！”
    此时，星霜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幅颐指气使的姿态，而且，连声音都变得粗圹了许多，令乐天称奇不已。
    两人来到这栋三层高楼的顶层，进了一个装扮豪华的房间，地上铺的是来自霸国产的珍贵菱角羊绒地毯，带着黑色花纹却又在不经意间闪闪反光的桌椅几案无不显露出一种庄严的大家风范，两人坐下。
    “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那我们刚才还那么麻烦干什么？”，乐天静下心来，这才发觉不对头，不满的说道。
    “我想看看你的本事嘛！”，星霜嘻嘻一笑，见乐天仍然是一幅不高兴的样子，于是缓缓给他倒了一杯茶，又坐下后，这才解释道：
    “我的组织取名‘暗影’，核心成员都是由一些在战争中遗落的孤儿组成，我们都有一个心愿，就是要让天下所有出身不幸的人都有一个机会。”星霜顿了顿，才重重的续道：“一个和任何人一较长短的机会”。
    霜儿此刻脸上满是庄严肃穆的神色，眼神飘向远方，似乎在深深为那些苦苦挣扎的不幸的人们伤感。
    闻言，乐天原本不满的神色立即消失，正襟危坐，认真听星霜讲述，仿佛也被也她的眼睛带入了那不幸的世界。
    “自我武功大成后，我已经很久没想那些事了！”，星霜勉强一笑，淡淡的道。很显然，她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梁也的世界，她虽然还是九尾妖狐的身份，但，此刻，她就是梁也。
    “有些人，他们自出生起就洗髓易经，以神奇异果正本培源，以先天气功输筋通脉，自幼儿起就修行最高等级的玄门神功，他们，自出生起就注定优秀，注定是我们的统治者。。。。。。”
    说到这里，星霜双拳渐渐握紧。
    “他们可以决定我们的生死，任意夺走我们的爱人，然后弃之如敝帚，他们。。。。。。凭什么这样做？”
    此时，星霜已是双目微红，两手微微发抖。
    乐天默然，哪里都有不公平的现象存在，霜儿显然也曾经过一番痛苦的洗礼，想到这里，乐天偷偷握住了霜儿的手，似乎想借此借给她一些力量。
    不过乐天不明白的是，那些权贵如果真要抢夺，也是抢夺霜儿本身呀？夺她的爱人？难道是哪个花痴小姐？
    她的爱人！一想到这个，乐天就泛起强强的酸意，握着霜儿的手不由渐渐用力。
    此时，霜儿显然是把乐天当成了关心她的好兄弟，好兄弟自然不能柔情熠熠的抓着她的手，此时乐天虽抓得她的手生疼，却令她回想起了以前那些伙伴，不由两眼泛红，感激地冲乐天一笑。
    乐天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大感愧疚，也不知把霜儿的手握疼了没有，连忙放松力度，刚才吃干醋不觉得，此刻才发觉那柔弱无骨的滑腻小手给人多么销魂嗜骨的味道，感受着那跳动的血脉，一时沉醉其中，此时霜儿低沉的声音像拨人心弦的仙乐般响起，让乐天如入梦境。
    “暗影组织之庞大，远超任何人对它的估计。全大陆有近百万之众在直接间接的受着着‘暗影’组织的帮助，无论是暗影书局，还是暗影连锁银楼，都只不过是她的一个小小的环节，这个组织源源不断的赚取着巨大的财富，让那些最底层世界的小孩能够有机会接受最先进的教育，然后反过来又能为组织服务，创造更多的财富，培养更多的新人。。。。。。”
    星霜冷哼一声，道：“洗髓易经，灵丹妙药，神功绝技又如何？年轻一辈中，我们的高手才是最多最优秀的”。
    乐天听得傻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六七岁，有。。。。。。有这么厉害吗？这么。。。。。。这么大的组织！
    接着，星霜美眸厉芒一闪，看向乐天：“这些都属于暗影的最高机密，如果你说出去。。。。。。你应该能猜到会有什么结果。”
    乐天胸中一股怒气涌起，寸步不让的和星霜对视，冷冷道：“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要告诉我？你还是立刻住嘴罢，我可不能肯定我能管住自己的嘴巴。”
    此话一出，一股冰冷的杀气狂涌而来，强大压力使乐天呼吸不畅，每一寸皮肤都如同被千万小刀切割，只要意志稍弱，就必是全身崩溃，经脉尽断，血管爆裂之局。
    多年的训练终于显出了成果，乐天全身肌肉紧缩，血液加速流行，迅速补充着全身的力量。
    压力进一步加强，但乐天的眼睛始终深邃如大海，寸步不让的和星霜对视。
    此时，乐天才了解到这时候武功的可怕。
    此刻，乐天再不认识眼前的霜儿，此时的霜儿如屹立于巅峰上的神邸，俯视着卑微如蝼蚁的自己，那闪闪发亮的美眸如虚挂于远天的月亮，再不是平凡如自己可以触摸的。那仿佛发出一层白蒙蒙圣洁光亮的娇美脸庞，更是让自己不自觉顶礼膜拜。
    周围压力进一步加强，杀气也更加冰冷入骨，乐天口眼耳鼻同时溢出鲜血，处于崩溃的边缘。
    “难道她真的想杀我？既然如此，那就让你杀好了！”，乐天的意识渐渐模糊。
    模糊间，乐天心里只剩下霜儿那明亮的像月亮般的两只眼睛。
    乐天想起了他第一次武装越野十五公里的情形。
    好累！好累！
    每一块肌肉都像已经磨损老化，咯吱咯吱的，好酸好酸，每一下抬腿，每一下扬臂，那苦涩涩的酸感都直透入心底。
    抬腿，抬腿，才抬到半途，终于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乐天才知道，原来有远远比疼痛更可怕的感觉。
    好想好想停下来，就此躺下来，然后，死去算了。
    脑子里原先转动着无数鼓励自己的话，此时都成了噪音，再不起任何作用。
    无数要求自己停下来的理由反而一条一条在脑子中列了出来。
    而且，一条比一条有道理。
    最后，连乐天也觉得，此刻，停下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已经被说服了。
    然而，乐天还在跑着。
    虽然，他已经相信，自己有无数的理由停下来，也确实该停下来。
    但是，他到底没有停下来。
    “再跑。。。。。。再跑一步好了！”
    忘记了过去，不想未来，直关注着这一步。
    最后，乐天还是到达了终点。
    此刻，乐天还没有丝毫武功。
    在星霜这等高手的压力下，他应该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
    事实上，他已经崩溃了。他不明白霜儿为什么突然想杀他，他宁愿就这样被霜儿杀了也好。
    然而在现实中，还还是没有放弃，他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仍然在狂风暴雨中苦苦挣扎。
    这就是乐天的“双重意志”。
    ‘当某些人的天生意志强倒极点时，再加上后天极度强化的训练，会出现意志分割的情况，形成‘双重意志’。”
    这是后世教科书里的话，“双重意志”的概念将来被众人所知，并载入大陆武学辞典，最初，就是来自乐天。
    风暴原来越强，越来越强，终于。。。。。。
    “哇！”，霜儿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轰”的一下，乐天全身一震，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同了，耳目，感官，筋脉，血管，这些都被大幅度的提升。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大的改变就是，以前自己感觉头是头，脚是脚，整个认识有不同部分组成，此刻，却感觉到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整体。头，手，脚，差别不再那么明显，精，气，神，完全合一。
    “霜儿，霜儿，你怎么了？我去叫人来。”乐天稍一愣神后就跃至霜儿身边，急急问道。
    乐天并不是蠢人，霜儿刚才那样做必有深意，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星霜睁开眼睛第一句就问道。
    “我？我好。。。。。。现在感觉好得很！虽然也具体说不出个名堂来。可是你。。。。。。”乐天看着霜儿，等待她解释来由。
    星霜自己坐了起来，擦去嘴角的血丝，虽然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精神倒也还不错。
    “这是我们内部通行的‘灌顶’大法，针对已经成年却还没有开始练功的人而设，希望可以补充错过了最佳练功年龄的缺憾。支持的越久，潜力开发的就越多，只是，我还从没有遇到过人可以破掉这功法，如今你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连我也不清楚了！”，星霜叹道。
    “这种功法只有出其不意使出才有效，你不会怪我吧？”霜儿又补充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要谋杀亲夫呢？让我伤心死了！”，乐天大嘘了一口气。
    “你。。。。。。你说什么？咳。。。。。。咳！。。。。。。”霜儿秀目圆瞪，情急之下，又咳了起来。
    “别急！别急！我逗你玩呢！你自己现在又怎么样了？”，乐天轻拍她背问道。
    星霜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
    “我的功力几乎被你破掉了！”
    “啊！”，乐天惊呼一声，接着又露出愧疚之色。他知道，练武之人无不是经历千辛万苦才有所成就，如果霜儿的工夫就这样破掉了，那她心里可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别急，别急，我不是只说差点嘛！”，星霜笑道：“我将被你击溃的意志全都转移到了‘六阳决’上，如今只是不能用这门工夫而已。何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近日我的工夫早遇到了无法解决的瓶颈，如今虽然功力稍微减弱了一点，但重新修炼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种精神层面的较量最是神秘莫测，星霜能够及时将消失的信心全都转移到“六阳决”一门武功上，不可谓不厉害。
    而且，六阳决正宗玄门功底还在，或许，这种破而后立的修炼方法才是“六阳决”真正正确的路途呢！
    至于乐天，精气神三样中只差了气一样，又拥有决强的肉体，如今，可说他除了在气一项上不行外，其他都具有了最顶级高手的特征，这种现象，真是千百年未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