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谷》27.再回商氏

    再回商氏
    在大金丹士神引赶往竹鱼岛的同时，商氏第一舰队旗舰，“琼州号”水下三层密室中：
    商祯宇，商镕骞，商然楚，凤姐，还有。。。。。。李伯和吴婶，五人围一条形圆桌团团而作，密室的一面是由来自“天机谷”生产的透明水晶制成，透过它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晶墙外静静的海水和偶尔经过的鱼群，外界天光透过海水到这里变成了诡异的蓝光，为密室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神秘感。
    李伯和吴婶早已不是当初星月眼中所看到的那两个普普通通的老仆人样子，粗布衣裳掩盖不住两个老人不知经过多少年腥风血雨生活后培养出来的强大自信和老成的神态，举手投足间充满着压抑不住的沧桑感，自然而然就给予后生小辈巨大的压力。就连最孤决冷傲的商祯宇看向二老的眼光都满是恭敬之色。
    也只有像商氏这样有着近千年历史的世家里才能随处藏着这种经过上百年厮杀后培养出来的默默无闻的老妖怪级恐怖高手。观二老神光内殓能够完全骗过梁也的眼光就知道，他们二人如果联手将拥有挑战享誉整个大陆令各国高手人人惊惧的丹门第一人大金丹士的资格。整个丹门人数在千人以上的大派就有一百三十七个，小派和独自修行的人不计，丹门第一高手岂是易于？能够挑战丹门第一高手的人整个大陆用指头数都数得过来，而这里就有两位，可见商氏隐藏力量的可怕！
    “已经查明，偷袭商氏第三舰队和偷袭琼州群岛的敌人一样，都属于东瀛三大集群里的南方集群，东瀛国南方集群拥有陆军八十九万，海军十二万，拥有海楼舰一十三艘，大海船七十六艘，大船一百五十五艘，其他舰无数。而我方将原商氏舰队和琼州舰队合并后，抛弃原有舰级划分方法，按新划分方法计算：共拥有海楼舰五艘，大海船二十二艘，大船二百二十二艘。双方实力差距甚远。但是我方另有大商船三百六十六艘，现已加上大炮，如果当战舰用的话，其战力可抵大海船约六十艘。单就海军敌我双方实力对比大概是3：1的样子，这还仅仅是东瀛的南方集群。”
    凤姐将数字报告完毕，不由暗中叹了一口气。据商氏海外商队的情报，近年来东瀛国和东部海域万里之外遥远的异大陆过往甚密，只是料不到他们的实力竟会膨胀得如此厉害。这只能说明异大陆有强国对华之大陆产生了野心，这才不余余力的对这个疯狂的东海上的国家大力支援。
    商氏三兄弟，商祯宇掌管琼州三十六岛，商镕骞掌管大陆上七百七十八个商站，商然楚掌管商氏暗卫，负责打入各国权贵内部，为商氏谋取最好的发展空间，是商氏的情报头子。凤姐身份实质上是隶属于琼州体制，所以有关这次琼州的战报可由她来汇报。
    李伯吴婶份属于商氏长老会，新战报要第一时间通知长老会中的人是商氏的规例之一。而商镕骞和商然楚作为商氏其他两大块的负责人同样需要关于商氏的全部情报。所以这次例会实际上是商祯宇将他琼州的情况向在场的其他人做一个通告。
    “要我们以一家族之力和一国对抗确实有些勉强，援军方面情况如何？”
    李伯眉头微皱，问出了这话。十七国援军因商氏的请求驰援琼州并不是什么值得兴高采烈的事情。自日出之战后，大陆以天圣国为主早定有攻守同盟，当大陆受外来侵略时必须共同抵御外敌。商氏是土生土长的华之大陆人，琼州更是早在发现之初就进了大陆同盟。然而琼州出事后，天圣国的使臣却硬是以种种原因拖延阻扰援军的出发，直到商氏许下重诺加上巨额的贿赂此事才成。此战之后，琼州必须向驰援国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些，是以维护商氏的成长为己任的长老们绝不愿意看到的。
    “联军军帅为天圣国名将奇诺将军，联军拥有海军三十万，携带陆军一百万，海楼战舰三十一艘，大海舰一百九十八艘。。。。。。据我们评估，联军整体实力和东瀛攻打琼州的南方集群实力对比大概为三比一。此次行动全部军费由我们负责，初步预计为五千万金币，等于琼州三十六岛三年产值的总和。。。。。。。”
    “啪”，一声响，商镕骞拍桌而起，怒道：“这简直是胡闹！只要再给我十万海军我就能击败东瀛南方舰队，现在要这么多人去看戏吗？而且，就算是去看戏，也不需要这么多钱呐！”
    闻言，众人脸上皆现愤满之色，只有凤姐幽幽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心知肚明。商氏战士的强悍早已引起了天圣国内某些人的警惕。天圣国决不希望商氏太过强大。他们就是有把我们吃穷的意思。我们只需要十万海军，然而他们硬要给三十万，还要加上多余的陆军，说是要展现中央大陆的威仪。而且他们用钱的方法和我们不同，那军中吃拿卡要，吹牛拍马之被比比皆是，军官克扣军饷一是司空见惯的常事，要真让战士能打仗，我们就必须将军费成倍的往上加。就算是这样，也期望不要阴沟里翻船，反而被敌人抽空子击败了才好！”
    “好了，发牢骚亦于事无补，这支援军我们是不得不要。现在说说琼州三十六岛如今怎样了吧！”
    吴婶非常明智的阻止了这种沉闷的气氛继续蔓延下去。
    “琼州的情况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任谁也没想到那丢失的十八个岛中有十四个是我们主动放弃的。这里要特别说一说那些岛的情况：十四个岛中又有十个岛被我们列为极度危险的岛。其中大多数密布茂密的热带植物，参天古树和密密麻麻的灌木纠缠其中，许多地方更是被林木遮掩的终年不见天日。无数危险的动植物生存在其中。以这十岛中我们接触最多的小黑岛为例，小黑岛三片方圆不过百里的小树林中，单说毒蛇就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吸血类软体硬体虫就已发现二十九种，林中最恐怖的却要数寄生虫类，有一种以动物脑髓骨髓为食的软体寄生虫，能在第一时间瘫痪人的一切行动能力，然后寄生与此人体内。宿主只能眼睁睁的感觉着它们呼朋引伴在自己体内钻来钻去聚餐，却连指头都动不了，他们还能分泌出一种物质，让人没那么容易死去。实际上，他们吃得很慢，很少，大多是时候，宿主是在心理，生理和饥饿的多重压力下，放弃了求生之念，自然死亡的。”
    说到这里，就连见惯血腥的众人也琢磨着，如果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要怎么自杀才好！而商镕骞则想到，如果能得到那种寄生虫的分泌物，必是医学上的又一种神奇药物，足以让商氏每年的利润再上涨几个百分点。那样的话，和药神谷合作的事宜。。。。。。（这家伙又走神了！）
    凤姐清了清嗓子，带着些许自豪道：“我们先前以种种手法，让敌人以为我们将二十多年积累的大量财富藏于这些岛上，敌人必会想尽种种办法搜刮这些岛上的财富。近日已有消息传来，敌人为了探明这被我们列为最危险十个岛已是死伤惨重，欲罢不能！可以想见，如果死了这么多人而无半点成果拿出来，敌人个岛的指挥官必会受到种种处罚。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仕途，敌人的指挥官只会压住消息，派更多的人去岛的深处送死，以求能得到点什么，那必将用无数生命换取原始密林中的几条通路。想不到我们二十年束手无策的十几个岛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发出来的。。。。。。。”
    说到这里，人人脸上终于唤起一丝轻松的笑意，只有商然楚还有一点疑问：
    “让敌人以为我们将财富藏于其中？你们真有把握敌人会中计？”
    凤姐笑着看向商祯宇，商祯宇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却无丝毫得意之色。商然楚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单是这一条欺骗计就必是经过了极其繁复的设计和操作，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和心力。但只要大哥点了头，就说明次计必是成功了。至于大哥商祯宇付出了多少努力，商然楚也只有自己想象一下，大哥是绝对不屑于说出来的。
    三兄弟相视一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切辛苦尽在无言中。
    “此外，我们还准备将琼州三十六岛中最大的三个岛分别赠予天圣国，洛国和夏国。有了大陆霸主，南方第一大国和东南第一强国的支持，我们才有可能一劳永逸的打消东瀛对琼州的野心。。。。。。”
    “不成，我反对！三十六岛每一个都是从老爷子其我们辛辛苦苦开发出来的，绝对不能随便送出去，何况还是最大的三个岛！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凤姐还没说完，就引起了李伯的激烈反对。吴婶同样一脸赞同的看着李伯，看来和他是一个想法。
    商镕骞和商然楚则疑惑的看向大哥，他们想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三十六岛如果一下子丢了三岛，他们同样很难接受。琼州本来可独行特立，不受任何人管辖，如果让这三国插了进来，那犹如给自己钉了三颗钉子，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至此，对于商祯宇的这一决定，除了凤姐和他已达成共识外，其它包括上下两代人都持反对态度。如果商祯宇连在场的这几人都说服不了，这一决定根本就别想执行。
    “如果单是为了东瀛的威胁，我们并没有必要这样做，但是。。。。。。”
    凤姐突然停了下来，含笑看向商祯宇。
    对于凤姐的故意吊人胃口，两位老人十分不满，齐齐狠狠瞪了她一眼。凤姐无奈的回了一个白眼，下面的手指偷偷指向商祯宇，那意思很明显：下面的话太过重要，还是老大来说吧！
    商祯宇“甭”的一下用手指敲了一下桌角，站了起来，绕着位子来回走了几圈，良久，才像是背负着千钧重担般缓缓说道：
    “你们。。。。。。看，向北看，还有，向西方看。。。。。。”
    “北方？西方？”
    众人大惑不解，大哥的话怎么一下扯到那里去了？现在不是在讨论是否要送出琼州三岛么以交换琼州的和平么？
    “北部荒原的部族战争不是打得一团糟么，至于西方，不就是霸国对昆仑一族的零星战斗么，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呀？”
    “不！还要往西，通过北部荒原和华之大陆连接起来的西方大陆”
    “噢！那是被汉国仓流王击败的温图高勒一族流浪到西方大陆，和西方诸国为了争夺土地进行的战争。温图族同时参与北部荒原之战和西方大陆之战，我看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商镕骞耐心的回答道，他知道，大哥说的话必是有的放矢，只是自己怎么也看不出北方和西方有什么不妥。
    “对！就是温图高勒一族，这个当年惨败于仓流王手下，而后彻底退出华之大陆的民族！”。说到这里，商祯宇那如鬼斧神工般完美线条的脸上露出忧郁之色。
    众人同露不解之色，竖起耳朵，静待商镕骞解释。
    “首先，是北部荒原的部族战争，表面看来一切正常，打得轰轰烈烈。然而直到昨日，凤姐拿出十年来草原上有数百部落参与的部族战争的统计数字时，我们才发觉有些不对头。”
    “那里不对头？”
    闻此问，凤姐缓缓扫视了其他几人一眼，红唇微屈，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最近三年来，死的人太少太少！”
    密室里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大家都是聪明人，这不着边际的话一出，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凤姐此言，等于直指最近三年北部万里草原上的部族战争是在某一力量的操控下进行的。
    换句话说，最近三年北方的战争是假的。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大手笔才能办到的事情！若此事是真，全大陆的情报组织都该集体自杀。
    “持续十二年的部族战争，自温图部入北部荒原时开始，前五年每年战死达八十万以上，而且通常是整族整族的消失。后四年每年战死六十万，最近三年每年战死不足十万，而且其中疑点颇多。。。。。。”
    “何处疑点？”
    “打扫战场后万人坑里的数目不对，而且里面许多老弱病残之辈，像是病死的百姓。”
    听到这里，商然楚脸色有点不太对，由这话可知，商祯宇必有另一整套独立的情报系统，而以上这些，自己从未想到派人去查探，虽不算失职，但总是做得不太好。而大哥的行为同样也说明了他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这让商然楚当然不太好过。权责交错下，一个不好，两兄弟的心结会就此结下。
    “不要胡思乱想，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你早能想到查这些，你大哥也不愿意再多费手脚”。
    商祯宇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睛盯着商然楚喝道，犹如当头棒喝，商然楚羞愧应是。就权责来说，大哥商祯与此举确实属于越权，插手他情报系统的事情。不过此时想开点也没什么，商氏能够长期屹立不倒，最主要就是因为商氏上下一心。若将此事联想到权力分配的问题上去，那就扯不清了。不过若真如此的话，商氏和当今各国权贵又有何分别呢？他们才是真的宁愿你不干事也不肯把自己的权力分出一点。
    话分两头，不要跑题了。
    “仔细分析近三年的部族战争，就会发现其中有脉络可行，倒像是早定好时间的演习和小规模征伐。如果我们大胆假设各部早已暗中统一于一面旗子下，那样的话，西方战争中很多疑点也同时迎面而解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西方战争不久也将会有重大变化”。
    商祯宇说这话的同时，凤姐向众人送出数寸厚的资料，这都是对两大战争中一些疑点的详细分析。
    至此，会议已暂告一段落，众人得回去研究这些资料，看商祯宇的分析是否有道理，会议才能继续进行下去。不过到这时候，几人其实已经先信了这大胆的猜测七成。
    如果北方部族真的统一了，那大陆各国的灾难就真的来了。如果大陆一乱，商氏势必被卷入这洪流当中难以独善其身，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作准备，主动出击，先行将琼州的势力向大陆扩散。而这纽带，就是琼州主动送出的那三个小岛。
    决不能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前途有限的小岛上，游离于大陆各国之外，甚至被遗忘。而要主动融入这个大家族，甚至在乱世来临之时参与大陆争霸，这就是商镕骞的想法。
    “我们打算送出的崇明三岛将被分别命名为天圣岛，秋岛和剑岛。这三岛将为我们换来无数有益于商氏商队的协定，而且这三岛上出产的二十三种大陆上所没有的新奇花果肉类，只有商氏已经专门研究了二十年的保鲜技术才能把它们完好的运送到大陆之上。这些花果的加工技术及最新器价只有商氏才拥有。三岛上出产的物产他们将不得不交给我们处理。而且三岛除了生产这些花果外并无其他必需矿产，其他所有必需品都必须从我们手里购买。这样一来，通过种种手段，我们基本上可以控制三岛上出产所有物产的上游利润。。。。。。”
    “大概是多少？”商镕骞追问道。
    “九成，物品卖出后的九成利润都将为我们所有”，凤姐答道。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都稍微透露出了一点不信的神色。
    “以我们已经试行推出的‘福瑞祥凤果酒’为例，平均来算，一斤祥凤果的种植成本约十个铜币，收购时我们是用了八十个铜币，制成二两果酒到卖出去，这过程中再耗费成本一百二十个铜币，却可卖出十个银币的价钱。至此，共耗成本两百个铜币，也就是两个银币，他们赚了七十个铜币，我们赚了八个银币（八百个铜币）。我们通过商业行为得到的利润在他们十倍以上”。凤姐举例解释道。
    “如果他们硬是不肯合作，要求均分利润怎么办？”
    凤姐冷哼一声，傲然道：“这种事哪能让他们做主！那三个岛上出产的一切物产其他三十三个岛上都有，如果不听话，我们仅仅通过商业打击，就能让他们一个铜板也收不到。这种合法商业行为，三国政府是没有权力出来干涉的。总之，我们有许多办法让这三个岛是实质上控制在我们手上。要对付这些官僚太容易了，威逼利诱，收买离间，总会有人为我们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