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淑基跟着约瑟夫上了一堂钢琴课后, 两个小孩一起上课似乎就变成了习惯。限于周淑基的年龄,很多时间周淑基都在一旁玩耍或者睡觉。杜春琪一开始还有些过意不去, 要将女儿放到自己身边, 不过冷硬的谢尔盖出乎意料的拒绝了他。
“爱丽丝在音乐和语言上极有天赋, 她现在的年龄正是学习语言的好时机,不能错过了。”
谢尔盖已经发现了周淑基能够听懂德语, 在得知周存彦夫妻都不懂德语后,他立刻将周淑基当成了语言天才。加上音乐课上周淑基对音乐的敏感度, 让他认定了周淑基可能会是俄罗斯的莫扎特。
由此, 谢尔盖对周淑基的教育有点上心,当然, 以上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有了周淑基在一旁,约瑟夫殿下为了不在小妹妹面前丢脸, 学习比以往认真了十二分。
不止谢尔盖上课带着周淑基, 连爱莎的礼仪课也带着周淑基了。
周淑基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受到了‘虐待’, 仍然是想学就学, 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自在得很。或许,在她的眼中同约瑟夫一起上课何尝不是一种游戏呢?
这天, 谢尔盖买了一匹小马驹回来, 准备正式教导约瑟夫学习骑术了。
“子爵先生, 小妹妹怎么办?”约瑟夫犹疑地看了看想和他一起学习骑术的周淑基问。说实话,他都已经习惯和周淑基呆在一起,要是分开上课还真有些舍不得。
谢尔盖看了看周淑基,又见约瑟夫一脸祈求,转头去买了一只白色的温顺大狗回来。
“好了,这样你们就能一起上课了。”谢尔盖说。
约瑟夫看了看小马驹,又看了看大白狗,迟疑地问,“我学骑马,小妹妹学骑狗?”
冷硬地谢尔盖脸上泛出可疑的红色来,仍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在西伯利亚地区,狗被当成雪橇犬,也是一种交通工具。”
约瑟夫算是认同了自己老师的观点,将周淑基抱到狗背上。
杜春琪对于长相可靠、沉默寡言的谢尔盖是放一百个心,压根就没想到谢尔盖会干出如此不靠谱的事,只是奇怪为什么女儿这段时间的□□总是烂。一直到后面有一天发现女儿坐在大白狗身上威风的模样才发现她的女儿居然是骑狗好手。
眼下,周淑基被抱到了大白狗身上,很是好奇地抓住了它身上的毛,小孩子下手没轻重,揪疼了大白狗。
“嗷呜~”大白狗叫了一声,将身上的驮着的人掀翻在地,鉴于白狗的身高,周淑基不过在地上打了个滚,根本就没摔疼。自己就爬了起来,指着大白狗身上厚重的毛说,“热,他热。”
在场的另外两人莞尔一笑,约瑟夫看了看悬在高空的太阳,正值秋收,难怪周淑基会说大白狗热呢。
“踢掉,剃掉,毛。”周淑基说。
“妹妹乖啊!毛剃掉就不好骑了,会扎人的。”大狗的毛到了秋夏两季都剩下了最为粗硬的毛,要是剃掉还真会扎人。
周淑基似乎在确认约瑟夫话语的正确性,又摸了摸它的毛,然后抿着嘴。
谢尔盖是训狗好手,命令大白狗趴下,给它套上了项圈后将周淑基放在狗背上。
等周淑基习惯了狗背,他命令大白狗站了起来,接下来慢慢的让她一点一点适应,相比较之下,骑马反而好教一些,马背上的马鞍让人十分容易就能掌握简单的骑术。
练习完骑术,几人回到家中发现周存彦又在厨房了,顿时有点小兴奋,他一定又在折腾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约瑟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跑到了厨房,一看就有点失望了,明明空气中的味道那么香,为什么锅里的却是葵花籽呢?
失望的他不小心说了出口,周存彦笑了笑,指着另一锅说,“还有花生呢。”
“那么多的花生和瓜子要做多少点心啊!”约瑟夫问。
周存彦愣了愣,突然想到这里的花生和瓜子主要的功效就是榨油,其次有些点心会有花生和瓜子。
“不是点心哦!是五香瓜子和五香花生。”周存彦好脾气的说。
约瑟夫探头在锅里看了又看,没明白什么叫五香花生。
“五香花生已经可以吃了,你要先尝一尝吗?”周存彦问。
约瑟夫矜持的点了点头,在周存彦的帮助下吃了一粒五香花生,立刻高兴得眯起了眼夸赞周存彦,“您总是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美味。”
等到五香瓜子烘干后,最喜欢瓜子的不是一直叫着要嗑瓜子的杜春琪,反而是爱莎。严谨的女官稍稍放松了一下自己的礼仪,开始每日剥瓜子的日子,不得不说,瓜子真是女人喜爱的零食。
特别是周存彦制作的玫瑰瓜子,受到了女士的一致好评。
“趁着瓜子、花生收获,赶紧再收购一批。”杜春琪和周存彦说,在乌克兰要找个不容易发胖又能打发时间的零食真困难。
周存彦傻呵呵的应了,说,“要给你做些豆制品你又不要。”
杜春琪撇了撇嘴,不爱吃豆腐是天生的,难不成跑到乌克兰就突然爱吃豆腐了?
这天,周存彦收到了伊凡上尉的消息,米哈伊尔大公被沙皇安排到了高加索骑兵团,众人听了过后除了不明所以的周存彦夫妇,其余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小爸爸实在太冷血了。”爱莎忍不住地说,高加索骑兵团在外界又被成为野蛮师团,绝非美差,师团中充斥着大量新招募的车.臣.人、鞑靼人、因古什人,师团中的信仰驳杂,连军队中每天要举行的宗教仪式都不能统一。
这些人聚在一起的师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战力,光是要让他们自己内部不闹腾都是件难为人的事。
几个成年人有了心事,聚在一间房屋中商议这件事。约瑟夫和周淑基终于迎来了第一天假期,二人也没出门,就在家中玩耍,他们最好玩的玩具自然是悲催的大白狗了。
“笔,笔。”周淑基不甚流利的问阿西尼亚要笔,阿西尼亚给了一支鹅毛笔,十分不符合她的心意,转头问约瑟夫要笔,“笔,画。”
约瑟夫一下子就明白了小玩伴的意思了,她要的是他画画用的笔,作为贴心的大哥哥,约瑟夫还拿来了纸和颜料,准备让小妹妹一展所长。
谁知拿到了笔周淑基却不走寻常路,挥舞着画笔就往没有防备的大白狗身上涂抹,“红狗狗……黄狗狗……绿狗狗……”
阿西尼亚要阻止,约瑟夫一瞪眼阻止了她,“记住你的职责,鲍力斯基先生过来是让你带小妹妹的,不是让你保护狗的。”
阿西尼亚立刻不敢动了,不得不说约瑟夫年龄不大,气势挺足的。
他有着贵族所特有的通病,那就是漠视佣人的完全人格,他心里明白阿西尼亚作为一名成年人,有些提议是可取的,但让他将阿西尼亚和周淑基放在同等地位显然不切合实际。
就这样,等大人们出来后,发现被涂抹得一塌糊涂的大白狗。
“漂、漂。”周淑基看到是杜春琪,用中文和她说,杜春琪头一沉,别告诉她自己女儿的审美异常。瞧瞧那些辣眼睛的颜色,真不知道是如何搭配到一起的。
“好了,别纠结了,咱们女儿已经是个天才了,你不能对她要求太高。”知道了杜春琪想法后,周存彦有点哭笑不得,不就是颜色搭配得不好看吗?那是啥大事,有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妈妈,女儿怎么也不可能穿得太差的。
“可是……”杜春琪仍然有些纠结,女儿由着出色的语言和音乐天赋,为何她最引以为傲色彩识别没有遗传上?
“哎,那我们赶紧再生一个小设计师?”周存彦搂住老婆,脸上挂着不怀好意地笑容。
两人正到情浓之处,门开了,爬来一个小人儿。
被惊着的杜春琪一看发现是女儿爬来了,推开了周存彦,“大白天的,忙你的去吧!”
周存彦要做坏事被女儿抓包,摸了摸鼻子,讷讷说,“那好,我今天去食堂看看。”然后大力的亲了亲老婆和女儿不舍的走了。
食堂现在进入正轨,他这个老板变成了摆设,所有运行都不用他操心。
餐厅有安德烈领头,将客人伺候得十分到位,在餐厅设了图书角后客人更满意了。能够来餐厅吃饭的都是有钱人,他们对于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显摆自己的博学很是热衷。特别是书架上的一些书他们钻研过时,能直接在餐厅和大家显摆了。
甚至有个日托米尔市的波兰贵族后裔每周专门来餐厅一回,就为了展示他的博学,每当他告诉大家什么内容出自那本书多少页时,收获到客人们赞赏和羡慕的目光后更是得意了。
后来演变成每周六昨晚礼拜后,绅士们都会聚在车站食堂图书角开始了演说辩论,周存彦夫妻二人也会带着女儿过来观看,他们从中学到了多少不好说,保尔等侍者却从中学到了不少,就连最为忠厚的特列佐尔也能引用一些经典名句,得到了客人们更多的打赏。
厨房就是谢廖沙的天下了,这个小伙子再被涨薪后投入了更多的热情,不但磨炼了厨艺还将叶戈尔带了出来。
洗刷间的领班贝拉更不让人操心,女工们是真的把食堂当成了自己的家,吃住食堂的她们对食堂的热爱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杜春琪见到这些女工后,对她们也十分大方,干脆一挥手设计了几套工作服和常服,美丽精致而又实用的衣服发放到女工手里时,她们几乎感激涕零。
前台的女招待嘉利娜也没闲着,她用业余时间学习了波兰语,那些曾经占据过乌克兰大片庄园土地的波兰后裔可是十分有钱的主儿。
在食堂溜达了一圈的周存彦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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