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娶你呢》76.不良反应

    李晌空闭着眼睛侧卧在床上, 感觉整个人像固在云霄飞车上兜圈, 天旋地转个不停,胸口泛起一阵阵恶心。
    她原以为身体不舒服, 只是因为看到骆修宁, 压力太大了。
    看来并不是……
    时睡时醒、朦朦胧胧中, 李晌空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应该是甄蕊回来了吧。
    她睁开眼睛, 强忍着头晕恶心,揉了揉脸, 摁压着太阳穴,挣扎起身。
    今天在Thew Fairynd, 她中途离场,实在浪费了甄蕊的一片好心。毕竟那张工作证很是来之不易的样子。
    李晌空越想越觉得抱歉,琢磨着好好跟甄蕊解释一下。
    “蕊蕊,你回来了。”李晌空猫叫一样,轻软地招呼了一声, 慢慢地挪到了房间门口。
    待看清客厅中央站着的两个人时, 李晌空虚弱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如果不是身后有门板支撑着,她可能会立刻瘫软倒地。
    骆修宁的眼睛静若寒潭, 透着冷冽肃杀的味道,将她整个锁在里面。
    三年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玉树临风的贵公子, 长成了一个颠倒众生的荷尔蒙战士。在低调笔挺、一丝不苟的纯黑色西装下, 将冷淡孤高, 沉静优雅诠释地淋漓尽致。
    既熟悉, 又有些陌生的他……这么些年了,他是变了。
    李晌空拼命压制着想干呕的欲望,攥紧了拳头。
    “空空姐,这位,你今天应该见过了吧。Thew Fairynd的骆修宁先生。”甄蕊含羞低面,仍沉浸在骆修宁一系列匪夷所思又暗示性极强的举动里,没有注意到李晌空的不对劲。
    接着,她又转向骆修宁,指着李晌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室友,李晌空。一名甜点师。”
    骆修宁感觉自己浑身的动脉都随着心跳的节奏跃动着,从太阳穴到后脑勺,顺着后背,延伸到四肢的末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使他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
    监控录像里的李晌空太远太模糊,躲在众人中。看不清楚,而且镜头也极其少。
    可是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离得这么近,几乎触手可及。
    被介绍的双方都默不作声。
    凝滞的几秒钟过后,骆修宁突然扭头对甄蕊说,“你家里有白兰地吗?”
    被不着边际的问题问懵了的甄蕊,想了好半天,才回道:“有的。骆董想喝?”
    “不想,”骆修宁又问,“有威士忌吗?”
    甄蕊点头道:“嗯,有的。”
    骆修宁皱眉:“那有轩尼诗白乐廷吗?”
    甄蕊终于摇头了。上万块的洋酒,她可喝不起。
    骆修宁松了一口气,从钱夹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她,说:“你现在出门去帮我买一瓶,我想喝。”
    骆修宁也太怪了吧……大晚上让她去街上买这么贵的酒?哪里会开门啊?
    甄蕊想不清楚这是什么怪癖,但又不想驳了骆修宁的面子,只得呆呆地接过信用卡,退出了公寓。暗想,姑且试一试好了。
    大门关上的片刻,骆修宁几个大步走到李晌空面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在李晌空不告而别的三年里,骆修宁准备了许许多多再见面时,要责备她的话,要质问她的话。
    他想狠狠地骂她,对她发泄怨气和怒火。
    甚至进门前一刻,他都是这么想的。
    他还要向她炫耀,没有她的日子里,他过得多么风流快活。有的是优秀的女人倒贴。
    可是……
    当李晌空软软乎乎地站在他面前,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
    骆修宁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能实实在在地抱着她,是不是就够了。
    李晌空被动地进入他的怀抱,柔顺地垂着双手,没有挣扎。
    她最后的力气也用完了,把他当作了另一块支撑她的门板,任凭他强有力的臂膀圈紧了她。
    李晌空苦笑,怎么会有存在感这么强的门板呢?他就是骆修宁呀。
    哪怕他已经不再穿花衬衫和涂鸦西装,哪怕他总是不服帖的鸟窝头梳成了油亮的总裁头。
    他都是那个给过她虚荣,也给过她爱情的男人。
    骆修宁低头埋在她的颈间,使劲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些年,他吃了太多的奶油蛋糕。却始终找不到一种,和她身上相似的奶油蛋糕味儿。
    这味道,可真甜啊。
    骆修宁呢喃道:“你怎么还穿着三年前的睡衣?”
    此时,李晌空正穿着的睡衣。骆修宁再熟悉不过了。
    过去,他急不可耐的双手把这套衣服剥下过太多回……
    以至于,看到她穿着这身睡衣,骆修宁就条件反射地想上去给她剥个干净。
    李晌空还在一波一波地反胃,昏昏沉沉地说:“我、我穷啊。”
    骆修宁扳着李晌空的肩膀,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迫使她的眼睛和他对视,然后说:“你知道你跟我姥爷要钱,我有多生气吗?”
    李晌空无力地点头:“我知道。”
    “我姥爷那么有钱!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多要点儿?那么一丁点儿钱能够用?”骆修宁吼道:“你何必过得这么可怜!”
    “我其实够用的,钱。”
    “够用个屁!你当老子眼瞎?这睡衣早该扔了!还有,为什么要和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女人合租,你是来留学了,又不是来当保姆了!我姥爷给你的钱不够,你就不会偷偷找我?”
    “不是……”李晌空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不住气地干呕起来。
    刚才忍着的恶心劲儿,变本加厉地往出涌。
    骆修宁惊慌地扶近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李晌空的脸色异常的潮红。
    他心里一惊,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没事儿,我就是……”李晌空又呕了起来。
    骆修宁的眉头锁成一个死扣,马上弯腰把李晌空横抱了起来,冲出了家门。
    李晌空揪着他的袖子,“我不用去医院。真的。”
    “我们不去医院。去我住的地方,”骆修宁抱着她蹭蹭下楼,“法国医院急诊的体验太差了,效率低下,手续繁琐,我在这儿有私人医生。”
    把李晌空抱进车里,骆修宁边启动车子,边拿出手机准备给巴黎的私人医生拨电话。
    这时候,李晌空已经缓过来一些。劈手夺下了他的电话,“真的不用找医生。我没事儿!我自己知道!”
    她确实清楚自己的身体没大碍,而且在法国看病的成本那么高。不值得浪费。
    “长得白白胖胖的,却站都站不稳了,还说没事儿?”骆修宁仗着悬殊的力量优势,瞬间又抢过了手机。
    李晌空咬咬下嘴唇,“我……我其实,就是吃的药有不良反应。之前也有过这种现象。今天又有点着凉。反应就严重了……”
    还有,因为碰到你……
    骆修宁急问:“你吃什么药了?你为什么吃药?”
    “我……”李晌空抿紧了嘴唇,不再继续说话。
    “你不想说,就让医生说吧。”
    骆修宁不再犹豫,迅速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向私人医生说明了情况后,骆修宁一路飞车,将李晌空带到了他入住的酒店套间。又将她稳稳地抱上了床。
    李晌空明明很难受很难受。可是又很安心很安心。
    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在,她就没什么要担心的吧。
    骆修宁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李晌空的睡颜。
    如果不是怕打扰她休息,他想吻遍她的整张脸,重重地嘬她那肉嘟嘟的嘴唇。
    当然,他也很想在吻遍整张脸后,继续深入地肌肤相亲一下……
    骆修宁一度以为,如果看到李晌空离开他之后,过得凄惨落魄,他会开心,会拍手叫好,会超脱在外地嘲讽她。
    并且,他也确实恶毒地想过,他们再次见面时,她受尽委屈,眼泪巴巴,忏悔着自己的罪行,哭诉着没有他的日子多么难熬。
    可是,当他真的看见她病恹恹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睡衣。
    心,又酸得像在柠檬里腌过一样。
    开始暗骂自己为什么真的听她的话,不来找她。
    他早找到她,就不会让她受苦。
    骆修宁每次来巴黎,总是大街小巷地乱串,幻想各种能和她偶遇的场景。说到底,是发疯一样地想和她见面。
    但是,为了苦苦遵守着她的嘱咐,他竟然真得没有主动出击。
    要不是因为知道她在毕业生志愿书上写了留在巴黎,以及收到宋亚文频频来往于深圳巴黎之间的消息。他可能真的要傻傻地继续等下去。
    私人医生团队会快就上门了。并且迅速地为李晌空进行了全面细致地检查。
    ****
    再睁开眼睛时,李晌空已经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了,和她之前几次有不良反应时,没什么差别。来得快,去得也快。
    唯一的不同是,她在的房间,也有骆修宁在。
    骆修宁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什么,看李晌空睡醒爬了起来。
    拿着正在翻看的几张单子,走到床边坐下,问:“你在吃地屈孕酮和孕激素?”
    李晌空扫了一眼骆修宁手里的单子,是化验单之类的东西,有点害羞地说:“嗯。这个还能测出来?”
    她不能怀孕,有一个因素就是黄体功能不全和内源性孕激素不足。所以定期都会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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