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系统[快穿]》56.恶魔的点心

    蒋毅的视野是一片黑暗, 他的意识断断续续, 耳边十分嘈杂，不时有人在喊着什么, 他感到有人把他的身体放平，层层束带在身上收紧, 似乎是将他固定在了担架上, 然后便彻底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后，蒋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那房间灯光明亮, 四处皆是金属质感的墙壁地板，干净整洁，乍一看，令他有种自己回到了末世以前，有电有能源的日子。
    “病患醒了！”有人说道。
    蒋毅向说话的人看去，只间那人一身军装打扮, 袖标和帽子上带着醒目的红色十字标记, 手中还拖着个托盘, 上面是一些药剂的瓶瓶罐罐。
    蒋毅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意识错乱, 挣扎着起身，想搞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躺下！不要乱动！”有人冲进来说道, 这次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 一身军装外还套着一件医生的白大褂,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士装扮模样的人。
    “我......”蒋毅刚开口, 便被那医生按回到了床上。
    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在蒋毅身上做了一番检查, 又叫护士将蒋毅身体上连着的仪器表数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折腾了好一番，这才消停下来。
    “去叫程队来吧。”医生向一名护士吩咐道。
    那护士点头，转身出了病房，医生这才向蒋毅说道：“你昏迷了两天了，刚刚醒来，要避免剧烈的运动，给你身体适应的时间。你身上有几处外伤，情况还不算太糟，只是你体质非常虚弱，平常人用了镇定剂几个小时就能恢复意识，你却用了两天。”
    蒋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侧，印象里，自己昏迷以前，是有人扎过自己一针，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军方的人？”
    医生宽慰的点了点头，却也似是不便多透露情况，只说道：“我姓梁，是你的主治医生，具体的问题，等程队来了你再问吧，我只负责你的身体健康，其余情况程队会给你解释。”
    医生口中的“程队”很快来到了蒋毅的病房，他与梁医生在病房门口小声交谈了几句，梁医生才带着几名护士离开，将病房留给了程队和蒋毅二人。
    程队身形高大，穿着一身挺拔的军装，长相带着军官特有的威严，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你好，我是华北地区搜救特别行动组第三分队的队长程鹰，你现在在军方的救助军舰上，这里是军方为民众提供的救助基地，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怎么称呼你？”程鹰摘下了军帽，拨了拨头发，又拉开一张椅子坐到了蒋毅床边。
    “我叫段言。”蒋毅回答。
    程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了解你现在可能有许多疑问，你可以用这个机会提问，我会尽量解答，但是这之后我也有一些情况要向你了解，也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蒋毅看向程鹰，对方的虽然神色略显疲惫，却有种令人信服的气场，他心的确中有诸多疑问，于是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程鹰观察着蒋毅，对方的神色还有着几分茫然，显然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处境，说道：“确切的说，是我部下的作战人员找到了你，两日前他们在你所处地带附近执行任务，意外发现了你，将你带了回来。”
    “当时的情况十分特殊，他们不便暴露行踪，撤离时间紧迫，只能先给你用了镇定剂，将你平安带回后再向你解释情况。如果这个过程让你感受到了惊吓或不适，我要代表我的队员向你郑重道歉。他们这一次的处理手法确实有不妥之处，这一点我已经让有关人员做了深刻检查，也请你能够体谅我们的困难。”
    蒋毅没有追究搜救小组行动手法的问题，非常时期用些非常手段也是无可厚非，虽然他很想知道程鹰口中所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却也知道有些信息对方是不便透露的，随后又问：“你说这里是军舰？我们不在陆地上了么？”
    蒋毅刚刚醒来时，以为周身轻微的晃动感是自己头脑晕眩所致，现在看来，竟是来自于海上波浪的浮动。
    程鹰发觉蒋毅虽然看上去虚弱无助，但思路却是清晰的，能够很快抓住关键信息点，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容易遇事慌张崩溃。
    原来，在蒋毅落入龙五手中后不久，军方在陆地上设立的几处救助基地都已经相继沦陷，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最高指挥层不得不做出将大本营撤出陆地的决定，退至海上建立的军事基地。
    程鹰言简意赅的将可以透露的信息挑重点给蒋毅讲了，蒋毅听后沉默了一阵。
    他们曾经历经艰险想要到达军方的救助基地，等到了才发现基地已经被三爷这种地方武装组织占领，最后那处基地更是被丧尸潮彻底攻陷，如今看来，想必其他地方的军方救助基地也必定遇到了种种不可预知的情况，这才导致军方决定全面撤出陆地。
    “有生力量......有多少人活了下来？”蒋毅问道。
    “不包括军方人员，我们的海上军事基地截止今天为止，共收容了3万7千人。”程鹰神色凝重的说道。
    病房中两人都沉默了，对于一个拥有13亿的人口大国，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少太少。而即使以这样的手法保存下来了生力军，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撤退到海上基地，已经像是一路溃败而逃。
    程鹰似是看出了蒋毅心中所想，说道：“我相信陆地上还有更多同胞等待我们的搜救，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相信我们的同胞都在竭尽可能的为生存而战，他们还没有放弃，我们就不能放弃希望。”
    蒋毅点了点头，程鹰的身上带着一股浩然正气，这样的几句简单的鼓励，似乎真的可以带给人勇气。
    程鹰又给蒋毅交待了一下海上军事基地的情况，这个基地由几艘巨形的新型军舰构建而成，分为几个军事区域，其中三号和五号区域是对非军事人员开放的，大部分被收容的难民都集中在这两个区域里，而其他一部分高端科技人才以及特殊人才则被军方整编收录，为军方所用。
    一旦进入了军事基地，食物用水、生活用品都是按需分配，为了大家的生活需要，军方还为大家都一一安排了各类工作、活动，基本上可以算是衣食无忧，脱离了险境。
    程鹰还向蒋毅介绍了之后军方可以向民众公开的计划，现在部队人员正在陆地上实施地毯式搜救工作，预计还将持续一段时间，等到全面搜救完成后，军方会向整个大陆投射核|弹，以彻底歼灭所有被病毒感染以及变异的物种，这之后将是漫长的重建过程，陆地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适宜人类居住，可以是十几年，也可以使几十年，但终有一天，他们会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
    “现在轮到我向你提问了，有些情况我需要了解，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程鹰严肃却不失礼貌的说道。
    蒋毅点了点头。
    “你被我的部下找到之前，是不是曾遭人劫持？”程鹰问道，一双锐利的眼睛仔细观察着蒋毅的反应。
    蒋毅被找到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他大概了解过，男人当时衣衫不整、神志不清，浑身上下都是不能言说的痕迹，实在叫人不难猜测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所处的那片地区十分特殊，附近又都是异能者危险分子出没的痕迹，究竟是什么人对男人施暴，原因是什么，很有可能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重要关键信息。
    蒋毅几乎是脸色瞬间一白。
    程鹰将蒋毅痛苦的神色尽收眼底，见男人不答话，说道：“你昏迷的时候，梁医生已经对你的血液做了抽样检查，你的血检报告很特别，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一位疗愈系的异能者，我说的没错吧？”
    蒋毅谨慎的看向程鹰。
    程鹰缓和了下语气，继续说道：“你不必紧张，我们的基地里还有另外两名疗愈系异能者，你们身上的特殊之处我也有所了解，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是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蒋毅眼中浮现出一丝痛色，此前在龙五与莫天那里的遭遇，令他一时间无法坦诚谈论自己的身体情况，面对程鹰，他既不想撒谎，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回想起来，他过去这段时间遭遇过的种种不幸，似乎都是拜身上的异能所赐，事到如今，他宁可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我们找到你的地方与一伙犯罪分子的据点不远，‘龙五’这个名字你听说过么？”程鹰问道。
    蒋毅从程鹰的口中听到“龙五”的名字，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程鹰像是已经料到了蒋毅的反应，解释道：“这个人十分危险，几日前，以他为头目的犯罪团伙伏击了总部派出的武器运输部队，劫走了全部军火，以及几名重要军方人员，我知道你现在刚刚醒来，需要休息调整，但情况确实紧急，刻不容缓，你若是与他有过接触，或是能够提供他的任何情报，请务必告知我们。”
    蒋毅很快意识到的事情的严重性，龙五是个异能者至上的狂热分子，现在悍然劫持军火，恐怕是要向政府公开宣战了。
    蒋毅坐起身来，脸上还没什么血色，眼神却像是已经下了什么决心，说道：“我见过龙五本人，我愿意配合你们，将他绳之以法。”
    两日后，蒋毅已经换了一个身份，被程鹰以“军方外协人员”的身份带入了位于基地母舰上的军事禁区。
    程鹰正在指导一个特别作战小组，目的是营救被龙五挟持的军方要员，据说这几名人质身上携带军方的核心机密信息，上级指挥层的命令是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人救回。
    程鹰在此前的搜救过程中曾经多次遭遇龙五的势力团伙，这批异能者神通广大，三不五时打劫军方的物资，最要命的是，政府对于这些后来崛起的异能者迟迟没能做出明确的定性，末世降临后暴动四起的情况很多，军方秉持的原则一直都是非到极端情况，不得擅自对百姓开火，军人们的枪可以开向丧尸，可以开向危险的变异动物，却独独不能对着他们誓死保护的人民开火，这一切都导致着程鹰这一方的人行动起来顾忌良多，常常被龙五的人压着打。
    直到他们劫持走军火和机密要员之前，指挥层还抱有对这批异能者招安的想法，使出的都是怀柔政策。
    而现在，龙五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令决策层警醒，异能者虽然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容貌，但以龙五为首的这群异能者，显然认为进化人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物种，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高等生命，若不加以控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这才终于给程鹰等人开了绿灯，可以放开手来实施追捕歼灭计划。
    蒋毅将自己对龙五的了解提供给了程鹰，这之中包括了龙五的极端言行与企图，还有对于龙五关押他的那一据点的一些片面印象，只是略过了这当中龙五对他的一些不轨行为。
    蒋毅带来的信息对程鹰的团队来讲极为珍贵，他们虽然与龙五交过手，却没有人像蒋毅这样与龙五近距离的接触过。
    很快，军方结合蒋毅提供的情报对当前形势作出了研判，派出了一只先头谈判小组，由特种部队护送，前往龙五的据点，以探求和平交换人质的解决办法。
    在此期间，蒋毅便在军事禁区中给外协人员留宿的地方住了下来。
    除了有关龙五的信息，蒋毅对程鹰并没有提到过多有关自己的过往。至于他当时被龙五抓住后是如何脱逃的，他只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莫天囚禁他的事，程鹰竟然也没有追问。
    蒋毅很快了解到，被收容进基地的难民们，有不少人都自发参军入伍，除了加入科研部门外，还有许多人都自愿加入了搜救部队。
    军方对于百姓入伍一直持鼓励的态度，不设过高的门槛，非常时期，军队需要生力军，报名参军的，只要是通过基础体能测试，都被送往程鹰那里接受短期集训，达到作战标准的，则被分组整编，然后回到陆地执行搜救任务。
    搜救任务是一向风险极高的工作，但即使这样，自愿加入这一行列的人还是很多，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只要是有些血性的华夏子女，这个时候都不会退缩，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不甘心被末世打倒，也不甘心自己的家园就这么被他人占领。
    蒋毅的身体稍稍恢复后，也申请加入了新兵集训的行列，起初程鹰并不同意，但见蒋毅十分执着，最后也同意了。
    这一日，蒋毅正在舰上做体能训练，却突然被程鹰从训练场地里叫了出来，他带着蒋毅来到一处会议室，示意蒋毅自己打开门进去。
    蒋毅扶着把手推开了门，顿时一怔。
    “老师！”
    张伟和杜洋最先飞奔过来，双双抱住了蒋毅，冲的他身体向后一仰。
    紧接着，房间里年轻的学生都纷纷跑了过来，将蒋毅团团围住，大家激动的抱在一起。
    “老师！我以为再也进不到你了！”
    蒋毅看向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向程鹰，程鹰微笑说道：“花了点时间才把他们都找到，不打扰你们团聚了，你们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讲，我晚些再过来。”
    蒋毅感激的冲程鹰点了点头，程鹰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看到蒋毅展颜，只觉得男人笑起来十分好看，一双眼睛澄澈明亮，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最后挠了挠头，退出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学生们见到蒋毅，都难以平复内心的情绪，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起他们失散过后发生的事情，原来蒋毅被军方的人救走后，他们也被军方搜救部队相继找到，和其他难民一起撤离了大陆，来到了海上救助基地，只不过此前学生们一直被安置在收容平民的五号区域，而蒋毅康复后很快就住进了军事禁区中，他们才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蒋毅很早就告诉了程鹰自己学生的情况，程鹰能够将这些人都聚齐，重新带到他面前，也不知其中花费了多少精力，这样想着，蒋毅心中只觉十分感动。
    “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老师以为......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大家都好吗？”蒋毅一直牵挂着这几个学生，一时也有些语无伦次，眼眶都有些湿润。
    大家几番死里逃生，都是感慨良多，方琦和肖蕊两个女孩子更是抱着蒋毅喜极而泣。
    说起贺小年的时候，大家都纷纷沉默了一阵，肖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年是喜欢给大家带来快乐的人，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快乐的活下去，让他看到，我们没有被末世打倒，这才算是没有辜负他，你们说对吗？”
    张伟伸出手，将肖蕊的手紧紧握住，两人十指相扣，像是在互相给予对方力量。
    张伟的眼眶也有些发红，贺小年这个人生前最爱搞怪，临死的时候也不忘在他头上投下一枚重磅炸|弹，竟告诉他，他一直暗恋着的女孩，其实也一直喜欢着自己。
    那一刻张伟才知道，原来贺小年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冒失鬼，居然也和自己一样，一直偷偷的喜欢着肖蕊。
    他是那么年轻，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的不舍，他甚至没能对自己心仪的女孩说出一句“我喜欢你”，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但临走前，他依旧凭着仅有的一点力气，将肖蕊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中。
    贺小年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却把什么都看在眼中。张伟知道，贺小年将永远活在大家心中。
    杜洋感慨道：“我们前后走散了好几次，这次能够大难不死，多亏了有莫天，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们也等不到搜救部队了。”
    蒋毅在听到“莫天”二字的时候，神色明显的一僵。
    他不是没看到一直站在外围静静看着自己的莫天，他只是选择性的避开了那人的目光——这次相逢对他来讲实在措手不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当下该如何面对那个人。
    他感受的到莫天的视线始终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那犹如实质的视线令他十分不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捕猎者盯上的猎物，随时有可能被对方扑咬上来，置之死地。
    蒋毅的拳头握得很紧，脑子里回想起了对方囚禁自己时的种种，竭力在自己的学生们面前维持着冷静。
    就算要与莫天对峙，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该是在现在，在自己的一众学生面前，那实在......太难堪了。
    蒋毅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毁了这弥足珍贵的团聚时光，只能暂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与其他的学生坐了下来，细细听着他们讲述这一路逃亡的曲折故事，始终没有看向莫天的方向。
    时间过得很快，程鹰再度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海上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几个学生不能在军事禁区留宿，蒋毅没有经过特批也不得擅自离开禁区，程鹰今天将学生们带进禁区已经是破了例，蒋毅自然不会再提过分的要求，来日方长，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学生们已经脱险，并被妥当的安置，心里的重石就已经落下，于是便放心的让学生们跟着程鹰离开，心里想着第二天再找个时机去找大家，聊聊之后的安排。
    张伟几人重逢的兴奋劲显然还没过，但毕竟也知道轻重，了解特别时期必需服从安排，于是有些不舍的跟蒋毅道别，鱼贯跟着程鹰走出了会议室。
    走在最后面的人是莫天，他身穿着基地发放的黑色棉质T恤与长裤，显得身形越发修长，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和走在前面的程鹰说道：“程队，我和老师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程鹰看了看莫天，又看了看站在原处没有动弹的蒋毅，点了点头说道：“尽快。”
    “谢谢程队。”莫天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神色礼貌而不失稳重。
    程鹰犹豫的又看了一眼蒋毅，只见蒋毅僵硬的向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带着几名学生现行离开了。
    程鹰等人走过楼道转角的一刻，莫天将会议室的门合上，转过身来。
    他看着脸色发白的男人，几步走上前去，“老师，好久不见。”
    莫天年轻的脸庞十分英俊，比起末世之前那些赚人眼球偶像明星来讲，丝毫不逊色，可就在他关上会议室大门的一刻，蒋毅的背后竟不自觉的蹿升起一阵凉意。
    ——无论他多么不想记起他与莫天之间发生的一切，身体的记忆却是不可磨灭的。
    骤然与莫天独处一室令蒋毅十分不适，他本能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身后顶到了会议桌的边缘，退无可退，这才发现自己紧握的掌心竟出了汗。
    对方分明是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年轻学生，他何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是他此前一直没有认清事实——莫天早已不是那个曾经需要他保护的学生，对方的身形比他高大出许多，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势，极具侵略性，那是高阶异能者特有的危险气息，仿佛随时都可以置他于死地。
    他们二人之间孰强孰弱，一目了然，一直都是他自己太轻信对方。
    “老师，你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莫天问道，说话间已经逼近至蒋毅的身前，将他困在自己与会议桌之间狭小的空间内。
    蒋毅在再次见到莫天的第一刻起，就明白他们之间一定要有所了断，尽管与莫天之间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讲就如一场可怕的噩梦，但已经发生了事情，他就不能够逃避。
    莫天的这一声“老师”听在蒋毅耳中无疑是巨大的讽刺，他身为老师，却被自己一再维护的学生愚弄，甚至侵犯，这种耻辱令他抬不起头来。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事已至此，莫天还要玩这种师生情深的戏码，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患难师生一般，他们之间早已经回不到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一笔揭过。
    蒋毅眼底已经不耐，他用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莫天，对方的突然靠近令他觉得呼吸压抑，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逃离。
    莫天却顺势抓住了老师的手腕，轻易卸去了蒋毅的力道。
    他用一手捉住了对方的双腕，又用另一手从蒋毅的身后扣住了男人的后腰，用力将人带向自己的怀中，低低说道：“这么久没见，我很想念老师，你呢？有没有想我？”
    莫天说这话的时候，一只腿已经伸进了蒋毅的双腿间，那动作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蒋毅的脸色瞬间一白。
    【叮，男主莫天爽度+5，获得货币5000，当前货币总额：10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