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宠入骨髓》327.雷诺斯国君主VS亚斯国君主4

    他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只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越是回忆, 白陈就越是明白他要回去, 将那些人给送入地狱。
    白陈微微抬头,当他回想起当年被一点点分尸的痛苦与绝望的心情时,他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抱有情感了。
    目前所拥有的情感都是不该存在的,他只需要将眼前的一盘棋都无视掉, 他只需要完成任务。
    只要完成了任务, 他就能够回去……
    回到那里, 让那些人下地狱……
    白陈这样想着, 可是在旁人看来,却是他趴在桌上一会儿, 似乎是休息够了, 便缓缓地站起身,然后他的目光变得相当柔和, 他微微站起身来, 就朝门外走去,将那杯已经喝干净的红茶水抛在身后。
    白陈只是在出门后,就去见雷诺斯了。
    他这时候一见到雷诺斯,就露出了特别温柔的笑容, “你难得来了一次,如果不喝个痛快, 就这样回去了, 实在是太遗憾了。”
    白陈虽然穿的依旧是之前那装束, 依旧是身着奢侈的亚斯国君主装,然而气息却不一样了。
    雷诺斯看向白陈的眼神变得微微暗了下来,可他嘴边却只是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他朝白陈说着,“好,喝个痛快。”
    他们便一同去喝酒了,白陈提议在大殿里喝酒,可是谁知道,雷诺斯说,“我更习惯在房间里喝酒。”
    一听这话,白陈自然就只好无奈地让雷诺斯到自己睡觉的房间说喝酒。
    毕竟雷诺斯喜欢房间,不是吗?
    如果是带雷诺斯到其他的房间,完全配不上雷诺斯这样尊贵的地位。
    所以,白陈作为臣服的对象,自然得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变相地在对雷诺斯说,雷诺斯是最至尊的存在。
    而一到了白陈的房间,雷诺斯就发觉周围都充满了白陈的气息。
    白陈不是特别喜欢有仆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厌恶,因此,他的房间里,竟然罕见地没有一个人在。
    这也就让雷诺斯进来时,有些诧异地说,“原来你这宫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在?”
    白陈作为亚斯国的君主,就算是只是睡觉的地方,自然也就大得跟宫殿一样。
    白陈朝雷诺斯微微一笑,“最近突然做了些噩梦,怕会伤害到别人,就让他们暂时先回去了。”
    一听这话,雷诺斯却只是笑了起来,他看向白陈的眼神可是相当有笑意,“原来是噩梦,不过我也是不怎么喜欢让人留在我房里。”雷诺斯好像是把这里直接当作自己的家里面,完全不觉得陌生,直接就在白陈最爱坐的摇椅上坐着。
    作为亚斯国的君主,白陈已经养成了一种喜欢在摇椅上翻阅书籍的习惯了。
    翻阅时,白陈都会变得相当安宁,他觉得心相当地平静。
    白陈知道现在他就要开始把雷诺斯给弄醉了。
    白陈这样想着,他就让那些人把酒给送上来。
    送上来后,白陈就让雷诺斯坐下来,他有话对雷诺斯说。
    雷诺斯见白陈这么认真,却反而没有回头理会白陈。
    白陈不知道为什么雷诺斯不理会他,他本来皱眉,正想喊雷诺斯的名字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也就只好一个人走到雷诺斯的跟前去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臣服者,他对雷诺斯的态度可不能是平起平坐,必须得是比雷诺斯低一层。
    于是当雷诺斯无视掉他的话时,作为比雷诺斯低一等级的白陈,自然是得主动到他面前,问他自己究竟是那里做错了。
    白陈朝雷诺斯微微一笑,“我刚刚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不小心打碎了烈酒,该怎么做才好?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完全没有答案,只能这样笨拙地想着如果打碎了烈酒,就只能努力地去补救。”
    说到这里,白陈就微微侧开头,他的声音相当缓慢,“但我补救总是用错了方法,完全不知道该朝那个方向前进。”
    雷诺斯自然明白白陈的弦外之音,不就是指自己做错了事,却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做错了,如今补救也不知道如何补救,努力的方向也是错误的。
    雷诺斯微微抬手,撑着下巴,他左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他看向白陈,脸微侧,目光微斜,带着不明的意味。
    白陈知道雷诺斯是在审视着自己,被雷诺斯这样审视着,白陈更加下定了要把雷诺斯给给弄失去记忆的决心,他能够感觉到,当他被雷诺斯这样盯着注视时,他有一种被人给窥探内心的感觉。
    而白陈完全不知道雷诺斯在想些什么,雷诺斯高深莫测,完全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不将雷诺斯给弄得失去记忆,迟早有一日,白陈会被雷诺斯给算计到,然后中招。
    如今白陈还有利用价值,因此雷诺斯才没有铲除他。
    待白陈帮助雷诺斯得到亚斯国、亚特国、特斯国后,白陈就不再有任何利用价值,届时,雷诺斯就可以直接把白陈并非原主的事情给暴露出去。
    白陈可是没有忘记,雷诺斯知道他并非原主。
    一想到这事,白陈心里的小人微微低头,眼神阴暗,必须得在这次喝酒上,把雷诺斯给弄得失去记忆,绝不能让雷诺斯继续再这样发展下去。
    白陈知道如果使用暴力法,搞得雷诺斯失去记忆,是有许多风险。
    况且,雷诺斯警惕那么高,戒备心那么重,还不见得能够朝雷诺斯下手,然而无论如何,都要尝试去做。
    白陈缓缓地拿酒,倒在酒杯里,看着酒杯里那魅力的液体,不断地伴随着上面流泄下来的酒而形成一副漂亮的波澜大海,凝望着这波澜大海,白陈的心思却一直挂在雷诺斯的身上,不曾移开过。
    雷诺斯似乎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波澜大海,可当白陈这般炙热地望着他时,他的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很快,酒便倒了出来,白陈拿起酒杯,就递给雷诺斯,然后再给自己倒。
    倒完后,白陈就开始拿着酒杯,道歉了,“不懂得如何补救,也不曾去补救,如今也只能笨拙地思考着如何补救,这烈酒已经碎了,就好似心碎了般,很难再补救。但我却尝试去补救,试图去补救,哪怕这样的努力的方向是错误的,但我还是想要走下去,因为……如果不努力的话,一切就真的完了。”
    白陈说完这话后,就直接拿起酒喝了。
    白陈这话虽然是委婉地朝雷诺斯道歉,但白陈的感触也颇深。
    他也觉得自己如果不把雷诺斯给搞得失去记忆,他就真的会完了。
    他不能完,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还不能……死。
    白陈微微低头,掩饰住在刹那间变得清明而又凌厉的目光,随后,当他再次抬头,他的目光变得相当柔和,他看着雷诺斯,“不知道这烈酒是否合你的口味?”
    闻言,雷诺斯只是摇晃了下酒杯,颇有深意地看了眼白陈,便朝白陈说,“我早就说过,只要是你挑选的,你所喜欢的,便是我所喜欢的。”
    说到这里,雷诺斯就微微将右手给放在桌子边缘,他微微倾斜着身子,将重心放在桌子上,他微微半合双眼,遮挡住了眼中的一切情绪,只见他嘴边含着抹笑,朝白陈说,“就算打碎了烈酒,也没有关系,就算不懂如何补救,也无所谓,因为,只要有一颗真心,就算再不懂如何补救错误,只需要那颗真心,就足以感化人。”
    听到这话时,原本正拿着酒瓶给自己倒酒的白陈,手微微僵了下,他恍惚了下,就连酒杯差点被倒满了酒,满溢而出,他都差点没有察觉到。
    白陈立马收住倒酒的姿势,他微微抿唇,他看向雷诺斯的眼神微微复杂,但不过刹那,他就收敛好了,他不该露出这样复杂的表情,他这样会暴露他的真实想法。
    而雷诺斯……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雷诺斯最终会因为他没有利用价值,而把他给铲除掉……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必须得完成任务,将雷诺斯给搞得失去记忆……
    如果不是知道,雷诺斯如果不失去记忆,他的成长就会越来越快,他就会越来越强,没有人能阻挡他……
    白陈还真的不想让雷诺斯失去记忆。
    像雷诺斯这样的人才,如果白陈不能够与雷诺斯成为朋友,哪怕只是在利用价值还在的时候成为朋友,也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
    因为,没有朋友会很孤独的。
    好不容易才碰上个同类,有谁会想要这样简单地失去?
    在白陈的眼中,雷诺斯就是同类,同样的聪明,同样的睿智,同时同样的……无情。
    白陈微微低头,他微微勾唇,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缓缓地说,“能够遇见你,我真的感觉到很高兴,哪怕我把烈酒给打碎了,你也不曾嫌我笨拙,而是说我有一颗真心,真的……好高兴。”
    但如今的夸奖,不都是基于自己有利用价值,雷诺斯想要收服自己而已。
    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没有想要收服自己,那么雷诺斯就不会说这些。
    一听这话,雷诺斯眼中原本的笑意瞬间没了,就连嘴边的笑意也变得虚假起来,他只是抱臂,朝白陈说,“喝酒,我们喝酒,其他的事,日后再谈。”
    “好。”白陈明白雷诺斯的意思,他们不谈公事,只谈私事,至于收服一事,还是日后再说。
    白陈拿起酒杯就开始与雷诺斯一同喝。
    白陈与雷诺斯都坐了下来,由于是在白陈的房间里,房间里不免就有白陈所使用过的东西,因此,雷诺斯喝了两杯烈酒,似乎有点兴趣了,他便站起来转了几下,白陈完全不想雷诺斯转,毕竟这可是自己的房间,乱转的话,会让他很困惑的,偏生雷诺斯不仅乱转,转了几下后,再喝了两杯酒,就说自己有点困了,躺在白陈所睡过的床上就不动了。
    “……等等。”白陈上前轻轻地摇了下雷诺斯的肩膀,他可不想雷诺斯睡在这张床上,这张床可是他之前睡过的,还没有换过新的,他怕雷诺斯知道这事后,会生气。
    毕竟有谁会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床?
    白陈便上前轻轻地摇了下雷诺斯的肩膀,朝雷诺斯小声地说,“这床还挺脏的,没有换过,所以……”
    “脏?”可谁知道雷诺斯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很凌厉,他看向白陈,“有谁睡过?”
    一听这话,白陈有点懵了,他不明白雷诺斯为什么会在意这个,但他思考了下,便理解过来了,然后他就无奈地说,“没有谁,就我一个人睡过,但我睡过的,也很脏,我还……”
    “挺香的。”雷诺斯却已经在听到白陈解释,没有跟谁睡过后,就抱着床上的枕头,然后就把被子给一掀,直接躺了起来。
    “……”白陈沉默了起来,他刚刚所预想的并不是这样的场景,他是想要将雷诺斯给灌醉,如今怎么才醉了一点点,雷诺斯就要睡觉?
    白陈完全不明白,而且,刚刚看雷诺斯那瞬间就变得凌厉的样子,就知道……雷诺斯完全没醉。
    白陈思考了下,他觉得他得让雷诺斯起来,继续陪自己喝酒,最后让他喝下那个可以让人直接醉掉的酒。
    白陈便朝雷诺斯温柔地说,“我们不喝酒了吗?烈酒还在等着我们,我可是为了你挑选了很好喝的烈酒。”
    雷诺斯在被子里躺着,看不清神情,只知道他一动不动。
    白陈有点不解,他总觉得背对着自己的雷诺斯,似乎在思考一些不该思考的事情,他完全看不透雷诺斯这个人,白陈只是这样凝望着雷诺斯的背影,他正想说什么时,却见雷诺斯忽然翻了个身过来,然后看向白陈,他的目光相当清明,那里还有一点醉意,他只是问了句,“真想继续陪我喝烈酒?”
    这句话很有问题,白陈在思考自己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按照自己作为亚斯国君主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想要继续喝,因为作为一国之君,谁想要陪一个人疯狂喝酒,将自己的胃都喝伤?因此,白陈此刻应当说不才是。
    然而如果说不想喝酒,那么是否又是另一种意味,完全不想要陪雷诺斯一起疯,对雷诺斯还不够忠诚。
    而如果说是的话,一违背他的性格,二却又让人感觉到显得有些阴谋。
    不过短短几秒,白陈就思考到了这些,然后他就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他微微勾唇,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我自然是想要陪你喝,只不过你的胃还受得了吗?你可是雷诺国的一国之主,能这样不注意身体吗?我总是很担忧。”
    “不用担忧。”雷诺斯笑出了声,他的心情很愉悦,他似乎是被白陈这话给弄得高兴起来,右手撑着下巴,然后再抛了一个困难的问题,那就是,
    “你喝烈酒时,尤其是陪我喝烈酒时,是不是感觉到很不耐烦?你曾经可是喜欢喝红茶的。”
    白陈知道这弦外之音就是,曾经他是红茶一派的,如今改为烈酒一派,是否会不习惯,会不适应。
    白陈深呼吸了一口气,便笑着朝雷诺斯说,“不习惯不适应自然是会有的,但很快就会消失在内心深处了,因为在喝烈酒的时候,有你在身旁,完全不用担心。烈酒确实很有烈性,但是也正因为有其烈性,有其不适应与不习惯,才能给这平淡而又无趣的生活里增加一点刺激的感觉。”
    “你说得很有理。”雷诺斯拍了下掌,他为白陈的话感觉到高兴,他整个人都直接处于放松状态,姿势也随之而变了,他看起来很放松,就算穿着战斗装,却也放松得不行。
    见雷诺斯放松,白陈自然也就放松下来,他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发现雷诺斯真的很爱问问题。
    白陈便又开始与雷诺斯喝烈酒,喝了大约又三杯的样子,白陈不知道雷诺斯是否醉了,他有点醉醉的了,他捂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看到白陈捂住脑袋,雷诺斯的眼中便浮现出笑意来,他颇有深意地看着白陈,然后抛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在来见你之前,我沐浴过。”
    一听这话,白陈起初没有什么反应,可当他细细品了这句话两秒后,他瞬间瞳孔猛地睁大,心微微颤抖,当他微微抬头望去时,却发现雷诺斯正含笑看着自己,眼底闪烁着他无法读懂的光。
    这、这句话意味着,雷诺斯根本就是在伪装!
    从一开始就在!
    雷诺斯如今突然说出沐浴一事,不是忽然说的,而是想要告诉白陈,白陈一开始所得到的情报都是假的。
    白陈最初分析雷诺斯的战斗靴上有鲜血,因此推断雷诺斯是战斗完后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完全没有去沐浴过,否则,以雷诺斯那么洁癖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战斗靴上有这脏东西?
    可现在雷诺斯却这样说,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雷诺斯这样爱干净的人,沐浴过后,绝不可能在穿脏的东西,那么如果他穿了,就是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而为什么要设计?就是为了试探他,看他的忠诚,看他是否有叛变的心,看他……
    越是这样想,白陈就越是恐慌与害怕。
    原来雷诺斯一开始就是不信任他,极度不信任,想要看白陈露马脚,露破绽。
    白陈忽然意识到雷诺斯真的很可怕,白陈右手微微下意识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他为了掩饰住右手不自然的行动,他便让左手握住右手的胳膊,让衣袖把右手的行为给遮挡住。
    雷诺斯的目光只是闪烁了下,他正在思考着问题,但那睿智的模样,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他正看着白陈,等待着白陈回答。
    白陈知道雷诺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白陈知道如果他没有解释清他让雷诺国士兵好酒好肉这事,雷诺斯定然会直接将他给踢出局。
    虽然白陈虽然在昨天的时候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但如今情况一切都不同了,白陈完全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会让雷诺斯信服。
    但是不能也得说……
    白陈这样想着,便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看向雷诺斯,“你知道,亚斯国与雷诺国两国之间有太多的恩怨,太多的不快的事了,我希望从这一次开始,两国修补好关系,便开始好酒好肉伺候着他们,并且希望他们跟亚斯国的人们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我希望我们两国日后会成为长期的盟国,长期都保持这样的关系,在商业上也希望有所来往,因此……才会做这些。”
    白陈说完后,就看向雷诺斯,他发现雷诺斯只是一直都维持之前的模样,继续这样笑看着自己,白陈就极度不安,他思考了下,最后便使出了绝招,上前就握住了雷诺斯的右手,白陈本来以为雷诺斯肯定会避开,于是他就已经做好了当被避开后,一脸失落的表情,可谁知道,雷诺斯竟然没有避开,不过没避开就没避开,白陈僵了下后,便想出新的说辞开始说话,
    “我希望两国的关系,能够像我们两人一样,能够从最初敌对的关系,变成如今这般友善,变得越发地好,能够相互信任,相互合作,相互……”白陈还没说完,雷诺斯却突然打断了,他说,“喜欢。”
    白陈虽然不是想要说相互喜欢,但雷诺斯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也就只好改掉自己的台词,说出了那句,“对,相互喜欢。”
    这话似乎很好听,直接取悦了雷诺斯,让雷诺斯忍不住拍掌大笑,当雷诺斯拍掌大笑时,他的姿态和之前维持差不多的样子,但是白陈能够感觉到雷诺斯明显更放松了,比之前的放松还要更放松,雷诺斯看向白陈的目光也是相当深沉,可是眼底却是一片笑意。
    白陈觉得他还是读不懂雷诺斯这个人,他觉得雷诺斯这个人真的很难懂,只能这样看着雷诺斯。
    “来来来,喝烈酒。”雷诺斯没有再提之前的事,只是与白陈一同喝烈酒。如今的白陈却极度不安了,他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雷诺斯才不是伪装的雷诺斯。
    他最初的时候,之所以雷诺斯一进门,他却没有怀疑战斗靴上的鲜血是假的,就是因为他相信雷诺斯,他觉得雷诺斯没有必要在这些小细节上动手脚骗自己。可恰恰相反,像雷诺斯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这种小细节上撒谎?
    而就在下一秒,听到雷诺斯说这话时,白陈突然僵住了,
    “我虽然看起来挺脏的,但并没有弄脏你的房间,你放心。”雷诺斯说完这话后,就斜看了眼那床上,朝白陈笑着说,“你没有必要把床换过再睡。”
    白陈明白雷诺斯的意思了,他微微有点惊讶,原来如果雷诺斯没有去睡那张床,雷诺斯就不会暴露自己是一开始就是在伪装?而雷诺斯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用担心那张床是脏的,让他不要换,所以……就这样?
    白陈真的是愣了,他有调茫然,他完全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捕捉到白陈眼中那刹那的茫然,雷诺斯嘴边的笑越发地浓烈,他朝白陈说,“不用担心,你不用换。”
    “好。我会让他们不用换的。”白陈虽然有点无法理解,但他还是答应了,他看向雷诺斯,当他对上雷诺斯那含有笑意的目光时,白陈却愣了下,他似乎明白什么了。
    雷诺斯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不希望白陈换掉床,而是让白陈睡着雷诺斯之前躺过的床上。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白陈内心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异样怎么挥都挥不散,白陈只能这样微微低下头,看着酒杯,开始喝酒了。
    他要保持冷静,无论如何,无论雷诺斯的意图是什么,都无法动摇他想要把雷诺斯给搞失去记忆的想法。
    这样想着,白陈就开始不断地灌雷诺斯喝酒,然而,在喝酒的过程中,雷诺斯却一直都很清明,完全没有一点醉的痕迹。
    相反,白陈反而有着醉的痕迹。
    当他们喝了很多酒,把所有的酒都快喝完时,白陈痛苦地趴在桌上,他连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雷诺斯倒是酒量很好,可他的酒量就不行了,每喝一口酒都在犯困。
    他感觉到好困,如果不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要把雷诺斯给灌醉,不然他早在看到两个长相的雷诺斯时,就会让自己去睡觉了。
    没有办法,白陈只好继续灌着雷诺斯喝烈酒。
    在最后一杯倒出来时,白陈却只是看着这杯烈酒,这杯烈酒是被动了手脚的,放了药的。
    白陈思考了下,他觉得必须得给雷诺斯喝,他就特别温柔地朝雷诺斯说,“这是给你的烈酒,你看刚刚我喝了那么多,你该喝了吧?”
    “好。”雷诺斯把这烈酒给接了过去,可是当他喝了了一口后,竟然毫无反应,然后他只是把这烈酒递给白陈,“你喝喝看,这烈酒的味道相当不错,是你喜欢的类型。”
    “不不不,不用了。”白陈摇头不想喝,然而雷诺斯却让白陈喝。
    无奈之下,白陈无法反抗,毕竟他可是臣服于雷诺斯,既然是臣服,那么他绝对不会拒绝。
    因此白陈原本准备好把雷诺斯给弄醉了后,就直接暴力让雷诺斯给失去记忆的事情,完全无法进行下去。
    相反,白陈没有办法地把这酒喝了后,就这样醉倒了。
    这酒真的是被下了药的,他一喝醉,就直接趴在桌上,连动都动不了了。
    雷诺斯见到白陈瞬间就又倒了,他却笑出了声,而且笑得特别大声,直接传入了白陈的耳中,无法动弹的白陈,忍不住抬头朝雷诺斯喊了句,“真闹,安静点!”
    白陈把这话给喊出来后,雷诺斯确实是瞬间静了,看着白陈。
    然后白陈见周围安静了,便低下头,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优雅的亚斯国的君主何时如此不优雅过,只要他是清醒的,他就没有这样不优雅过。
    如今却变成这样了,雷诺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次笑得更夸张,不过他注意着自己的笑声,他知道会吵醒白陈。他目光相当有笑意,他上前就揉了下白陈的脑袋。
    他早就想要揉下白陈的脑袋了,由于白陈一直都是清醒着,一看就知道不能揉,否则会被盯上,若非如此,他早就揉了。
    由于白陈如今醉了,看起来好像不会反抗。
    而实际上,被揉的时候,也是满脸通红,双眼有些呆呆的,完全没有任何心机的样子。
    见到这样的白陈,雷诺斯的笑意却莫名地淡了下来,他把手给收了回来,微微抿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会对你……”……
    雷诺斯有点不明白,但他还是直接扶着白陈倒床上去了,刚一躺在床上,白陈就觉得柔软极了,这床软软的,让他忍不住露出舒服的表情。
    而看到白陈这样舒服的表情时,雷诺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完后,雷诺斯的眼神却又暗了下来,然后他就直接把门给打开,再把门给关上,离开这里。
    而白陈连雷诺斯的离开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醉酒醒来时,就已经……第二天了。
    “……”他究竟喝酒喝了多少?竟然能喝成这样?白陈的浑身都软趴趴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粘过一般,让他……特别地没精打采,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让他相当难受……
    白陈勉强着自己,开始穿戴整齐,待穿戴整齐后,白陈就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昨天是谁给他脱掉君主装的?
    白陈微微抿唇,他有点不解。
    就在这时候,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来了,一阵脚步声不断地逼近。
    白陈自然是站在那儿,看起来相当有气势,目光凌厉。
    当他看到是雷诺斯来时,白陈的目光就柔和下来,朝雷诺斯笑着说,“你来了。不知道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白陈完全就是一副“有什么尽管吩咐我”的模样
    见白陈这样,雷诺斯的笑意却丝毫都不曾有。
    但雷诺斯却突然笑了。
    而今天的雷诺斯似乎心情不是特别好。
    细微地察觉到这一点的白陈,则很严肃,在往日里他都比较聪明,能够听懂雷诺斯的意思,如果现在雷诺斯若是传达了什么消息,而他没有明白,那么,定然会被雷诺斯给误会成是故意做的。
    白陈如今之所以没有联想起来,并且想通雷诺斯在笑些什么,一是因为雷诺斯这笑实在是太突然了,太难以琢磨了,二则是因为白陈之前喝醉了酒,脑袋如今还隐隐作痛。
    虽说白陈尽量地去忽略这种醉酒后的头疼,然而不可避免的是,他还是被这疼痛给影响到了。
    影响到白陈都忍不住看向雷诺斯的地步,目光一直都挪不开的地步。
    白陈知道他现在这样醉酒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犯错,目光不要放在雷诺斯的身上,也许雷诺斯会认为自己这样正视他,是想要与他作对,有野心想要反扑他的意思。
    而白陈他确实是有推雷诺斯下位的野心,毕竟他可是要完成任务,但是……他绝没有想要在此刻被误会,他此刻可是还没有想到要把雷诺斯给推下位。
    在看了长达三秒的深思熟虑后,白陈就朝雷诺斯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从来都是喝红茶,如今一下换了风格,喝了烈酒,果然……真够烈的。但我很喜欢,喜欢到了昨天都喝了酒后,直接躺在床上,完全无法醒过来的地步。”说着,就上前挨着雷诺斯,他表示自己是很愿意亲近雷诺斯的同时,他还说了一句,“我很期待下次再跟你喝烈酒。”
    闻言,雷诺斯原本不高兴的表情,如今却变得有点笑意,看起来心情是好转了。
    白陈心中记下来,他知道他这次他是做对了人,让雷诺斯有点笑意,心情愉悦了起来。
    然而不到几秒钟,雷诺斯突然又沉了脸,他看向白陈的目光中带有探究与审视,他似乎正在思考相当严肃的事,就连姿势也变了起来,从之前的放松普通姿态,变成了戒备防备姿态,似乎白陈是他很大的敌人,而且还是那种实力很强的敌人。
    白陈不希望雷诺斯对自己抱有敌意,况且,他还要找机会坑雷诺斯,让雷诺斯失去记忆,如果他被盯上了,以雷诺斯惊人的警惕与智慧,定然不会让白陈有机可趁。
    因此,白陈就朝雷诺斯笑着做,“虽说喝烈酒,是一下子风格变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喝了烈酒一醒来,就感觉到头疼得快要炸了,然而我却还是很欢喜。如果昨天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请你原谅我。”
    白陈说着,就朝雷诺斯行了下礼,这是君主面对比他更上一级的标准礼。
    白陈作为亚斯国的君主,平日里是不需要行这种礼,这种礼,是极少会用的,一般用给神。
    而如今没有神,白陈这样朝雷诺斯行礼,就代表对于白陈来说,雷诺斯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即上级。
    可白陈行了礼后,雷诺斯的笑容却全都没了,他的眼神也彻底地冷了下来,他深沉地拍了下白陈的肩膀,“喝了烈酒,是不是了解烈酒完全不适合你?”
    “没有的事。”白陈知道雷诺斯是在问他站派的事,这样的弦外之音,白陈早就已经熟练地使用了,他朝雷诺斯微微一笑,“怎么会?烈酒很适合我,特别适合,我……最喜欢烈酒了。”
    白陈倒也不是昧着良心说,当他是魔尊时,他就爱喝酒,因为有太多烦心事,有太多需要愁的事了,他很厌恶那些人,他想要将那些人给送入地狱之中,他已经记不住他喝过多少次了,他只知道,当年他的酒量比现在好了不止一倍。
    白陈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是否让雷诺斯相信了,反正只知道,当白陈说完这些话后,雷诺斯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次的笑出声比之前的笑声还要夸张,脸上全是笑容,好像怎么遮挡都遮挡不了。
    白陈完全不明白这个逻辑,可他还是问,“怎么了?”
    “没有。”雷诺斯摇了下头,他嘴边泛起笑意,“我只是在想,你说你最喜欢烈酒了,那句话很……”
    “很什么?”白陈不明白,他正等待着雷诺斯继续说下去。
    可谁知道,雷诺斯竟然就这样……停了。
    白陈以为是雷诺斯故意不说,让他等下,他问的时候才说。
    而实际上,当他问了后,雷诺斯还真的说了。
    这也就让白陈明白,有时候雷诺斯停顿不肯说,不是真的不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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