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可爱撩[重生]》57.吃醋

    陈白关了门, 过来拉聂以诚去沙发坐下, 拉不动,他只好陪聂以诚站着。两个人站在灯下,活像两个电线杆。
    聂以诚不动, 陈白也不敢动。
    “他……”陈白终于回答聂以诚的话了, “他被西桥赶了出来,没地方去,我住他们隔壁, 他就打算过来借住一晚。”
    “西桥?赶他?”聂以诚从嘴里喷出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带了上扬的语调,显然并不相信。
    他一心想来见陈白, 想把最近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告诉他聂兴国的病情。或者什么都不说,他只是抱着他就好。
    千里迢迢赶过来, 竟撞见了陈白的奸.情,这是聂以诚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如果陈白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 那么聂以诚在发过脾气吃过醋之后,大可安慰自己是误会了, 他们两个人一定只是光风霁月的聊天、借住。
    可陈白,在这方面,是值得信赖的吗?
    聂兴国的话句句诛心,言犹在耳。
    “陈白, 你当我是傻子?”聂以诚不看陈白, 依旧盯着红酒和红酒杯说。
    他气呼呼的, 两只鼻孔好像喷气的小火龙。
    陈白忽然觉得可爱,在他眼里,恋人连生气的样子都是可爱的。
    他从后面抱住聂以诚,把脸埋在他的后背上,呼吸他的味道,带着笑意说道:“你吃什么飞醋。”
    聂以诚忽然挣脱陈白,陈白被他耸得退后了两步,几乎站不住脚。
    陈白睡衣有些松垮,此时一边肩头已经半露,他没空去理。——刚刚聂以诚的举动实在震惊到他:聂以诚什么时候拒绝过自己的拥抱?
    陈白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他本想嬉皮笑脸用“美人计”解决掉这场飞来的误会,然后和心心念念的聂以诚共赴.巫.山,堵住他想吃醋的嘴。
    现在看来,陈白有些异想天开了。
    从相识起,他就没被聂以诚嫌弃过,如今突然被甩开,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聂以诚甩开陈白后也有些后悔,疑心自己下手重了。他回头,陈白的不知所措看在他眼里,变成了心虚。
    他在心虚,没做坏事,心虚什么?聂以诚想着,又将心狠上几分。
    如果陈白不爱聂以诚,那一切都好办,陈白大可像让西坤“滚”那样,赶走聂以诚。
    但陈白爱聂以诚,爱死他了,除了解释,别无他法。可现在解释似乎并不起作用,陈白已经将实情和盘托出,还是得不到聂以诚的理解,更别提原谅。
    陈白像一头受惊的麋鹿,失了自己的方向。
    “好啊,陈白,你好的很!才多久,你出来才多久,有一个月?你就和西坤搞上了!”聂以诚对着陈白嘶吼,陈白被他说得急急地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急得咬牙跺脚。
    聂以诚见陈白这个样子,更加生气了:他做了错事,还不知悔改,只想着为自己狡辩。
    他越想越生气,他把陈白当菩萨一样供着,自然是打不得的,可火气总要有地方发。
    他像一头公牛一样横冲直撞,最后走到沙发前,将红酒和红酒杯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在深夜里,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陈白吓得一哆嗦。他说:“我说过原因了,聂以诚,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步履艰难地走到聂以诚面前:“你一定要让全剧组都知道我们吵架?”
    聂以诚忽然笑了,是陈白最讨厌的笑法,眼神冰冷,像冬天结的寒冰。
    “你陈白什么时候怕别人知道?嗯?你从来只顾自己舒心,你在在意过谁的感受?”他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陈白的心。
    等他说完,陈白的心也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会和你恋爱之后在家呆了将近一年,说是把自己关进房间学画画,实际上还不是要和过去的人和事断了关系?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会做出种种大胆举动,什么接吻交杯酒,什么公开恋情,还不是怕你不信任我,给你安全感?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会忍着不堪回首的记忆,为了你和陈丽珍一起参加综艺节目,秀恩爱?
    我不在意你的感受,会在你接任青翰的时候对你寸步不离,守着你每天精神紧绷,看你睡了之后才敢入睡?
    陈白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下嘴唇抖动,眼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
    一滴、两滴,落在地板上,几乎能听到声音。
    聂以诚下意识的想说“别哭”,要伸手给他擦眼泪。可手举到一半,终究是落下。
    陈白脖子上戴的戒指,在此刻格外让聂以诚注目。他落下的手摸了摸垂在陈白锁骨下方的戒指,又给他整了衣服,让睡袍紧紧贴在身上,不像之前那样半遮半露。
    “陈白,有句话我很久就想问,你凭什么让我信任?”
    陈白盯着聂以诚的脸,眼前这个人明明这么熟悉,他们同床共枕一年多,熟悉彼此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便再无回头的余地。
    “宋子峰,对,他是你的老相好;还有林鸿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过一段;哦,那个什么宇清,你们也有问题吧,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还有谁,我不知道的,池青?”
    聂以诚的语气和表情简直称得上神经质,事实上他的神经从聂兴国生病开始就紧绷着,像是被拉紧的弦,去见聂兴国时已经绷到最紧,现在已经接近弦断的边缘。
    陈白知道聂以诚最近几个月来状态一直不好,但他不知道聂以诚父亲生病的消息。为了不引发集团内部的动荡,聂兴国的病情并没有公布,媒体也没有报道。
    聂以诚没告诉陈白,他以为这是爱他的方式,起码现在是这么以为的。
    陈白大口喘了两口气,疲惫的说:“聂以诚,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他伸手去捉聂以诚的手,那只手躲避他,故意不给他碰。陈白没有力气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攥住聂以诚胳膊上的布料,布料随着他的手颤抖,聂以诚感知到了。
    他抬头看陈白,面前的陈白是一道细瘦的孤影,脸白得毫无血色,平时嫣红莹润的嘴唇,也失去了光辉,和脸蛋一起沦为彻底的苍白。
    这么一个人,聂以诚放在心上珍之爱之的人,却又是一个飘忽不定的人,随时随地都能和别人发生关系。他和自己说过的情话,早就不知和多少情人说过了;他在床上放.浪诱人的样子,也不知多少人品尝过。
    聂以诚从前会控制自己,不去这样想,往事随风,过去的就过去了,他和陈白有长长久久的一生可以守护。但现在,他控制不住自己了,怒海醋涛已经将他淹没。
    控制自己不去想,从来就不代表不想。
    他再次挣脱陈白的手,不留情面。
    陈白颓然坐在地上,他想站着,可全身都在发抖,他站不住。
    他的旁边是酒瓶和酒杯的碎片,还有一地酒污。陈白没空去理,他实在太累了,爱聂以诚,太累了。
    曾经他的手割到一点,脚划坏一个小口,聂以诚都在意得不得了,比伤了自己还挂心,现在却是不管了。
    陈白把腿屈起,双臂环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袍是半长不长的,和裙子无异,陈白这样的坐姿,无疑将睡袍下风光露了出来。说露出来也不准确,半露不露的,更引人遐想。
    聂以诚盯着陈白:“像什么样子!”
    陈白重生后一直都伶牙俐齿,不肯在言语上输了他人。可面对聂以诚的质问、苛责,他像患上失语症一般,毫无反击的能力,甚至不想反击。
    反击赢了又有什么用呢,那是他爱的人啊,赢了自己所爱有什么用?他还不是照样不信自己。
    不信任,在陈白这里,同“看轻”两字是划等号的。
    陈白从来没有想过,爱是这样苦涩。上一世肖宇清的背叛都没能让他这样伤心。
    良久,聂以诚终于也坐了下来,就坐在陈白对面,席地而坐,依旧没有言语。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陈白开口,声音轻得像小猫的脚步。
    这是聂以诚第一次对陈白发脾气,陈白没办法了,以前撒撒娇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解决不了了。陈白发现自己只会哄佯怒的聂以诚,真怒的聂以诚,他不会哄,更何况他本身也一肚子委屈。
    好好的一场千里相会,变成了千里“捉奸”。两个人心里都既失望,又委屈。
    聂以诚坐下后,心绪好像平和了一些,他终于不再喷火了。
    两人坐着对望,谁也不说话,他们都满腹怒火,满腔心事。相距不远,却像中间有一道厚厚的坚墙,谁都无法越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已经渐白。日光过透过窗帘,向屋里照射进微弱的光线,尽管这日光和灯光相比,几乎微不可见,但终究还是有了一丝阳光。
    聂以诚低下头,像个小孩子一样,颓然说:“我父亲,就要死了。”
    他抬起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他要死了,可我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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