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听说我妈是审神者》32.#32【秋千架/2】

    【鹤丸借着翻相册, 慢慢想象着她的成长。】
    这是写给玉绪的第九封信。
    ……
    跟主公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让人很安心。她是个不爱闹、神经纤细的人, 但就算我对她做恶作剧她也不会生气。
    像她那么好的人, 我永远不会忘记。
    ……
    ＊＊＊ ＊＊＊
    周五这天玉绪起得很早。
    因为刚搬进她隔壁睡的鹤丸起得很早。他拉开跟玉绪房间相连的门，跳进来闹她起床。
    玉绪迷迷糊糊地被他吵醒, 还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已经睁开眼睛了, 怎么眼前还是黑了。她用手一摸, 才知道是鹤丸把自己的手套盖在她眼睛上了。
    用被子把自己裹紧，玉绪慢吞吞地坐起来, 看着盘腿坐在她床边、神清气爽、一脸期待的鹤丸, 感觉没有起床气的自己也要被气出起床气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把他带回来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早上好, 小玉绪。”鹤丸见她醒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跟她打招呼, “快起来啦, 不是说好要带我参观本丸嘛？”
    “……”
    玉绪双手捂脸, 想起昨天晚上做的约定，感觉一阵头疼。昨天答应他的时候忘记今天还要去上学。
    好在鹤丸的全部注意力都被从她怀里摔出来的玩偶吸引了。他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玩偶:“这是什么？”
    “这个？”玉绪一看，是自己抱着睡了好些年的熊本熊,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
    “借我看看？”
    “拿去吧, ”玉绪把玩偶塞进他怀里, “回你屋里看！我要换衣服啦！”
    鹤丸乖乖地拿着玩偶回了隔壁。玉绪赶紧趁现在把校服穿起来。
    等乱藤四郎来喊玉绪起床时, 玉绪早已经收拾完毕, 正在梳头发。她一直习惯留齐肩的短发, 乱进屋来看到她拿着梳子梳到了发尾，突然意识到玉绪已经有段时间没再剪头发了。
    如今她的头发已经长过了肩膀，慢慢向后背延展，就是发梢长短不一，有些凌乱。乱一时想不起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留长发的。
    他注意到有两只黑手套落在玉绪的被褥上，一挑眉，嫌弃地捏起它们，拉开门走到隔壁，把手套甩到鹤丸头上。
    鹤丸“呜啊”叫了一声，一边把手套戴回去，一边往这边跑:“好了没……欸？小玉绪，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上身小西装，加下身格子裙……怎么看怎么像校服。
    玉绪还有点意外:“嗯？鹤先生认得出这是校服啊。”她双手合十鞠躬，跟鹤丸道歉，“抱歉啦，我今天还得先去学校。”
    鹤丸在原地很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放了鸽子。
    直到早饭吃完，玉绪准备走了，鹤丸还有些气鼓鼓。他一路跟着玉绪走到本丸后门口还不肯罢休，想跟着一起走出去。
    玉绪连忙拦住他:“等等、鹤先生，你要去哪里？”你要带着刀去哪里？？？
    他一身装束跟昨天一样，刀配在左腰，左边袖口还少了一截，是当时为了给玉绪包扎伤口削去的。见玉绪拦他，鹤丸眨眨眼，指着旁边一起的乱:“他又是要去哪儿？”
    乱洋洋得意地一抬下巴:“当然是要送小玉去上学啦。”
    鹤丸点点头:“嗯，我也是。”
    “你不能去！”乱抬脚踹在门框上，拦住了鹤丸的去路，他今天也穿了小裙子，裙摆下露出安全裤的裤脚。玉绪没拦住他这丝毫不女生的动作，无奈地扶额。
    鹤丸不满:“为什么我不能去？”
    玉绪抢在乱前面开口:“都不用去！我自己就可以！”被刀剑们当小孩子看待了这么久，玉绪终于找到机会挣扎了，“求你了，乱酱，让我自己去吧。”
    乱跟玉绪水汪汪的眼睛对上，几乎是习惯性的心软。玉绪见他态度似乎有所缓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时机撒腿跑远了。
    等她跑到街角，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乱和鹤丸还在门口对峙，谁也没追上来。玉绪长长松了口气，遥遥注意到向她看来的鹤丸一脸委屈，她心虚地转开头。
    正好下午没课，她也没加入社团，那就早点回来吧。玉绪点点头，做了这个决定。
    ＊＊＊ ＊＊＊
    被拦在本丸的鹤丸有些郁闷。
    本来太鼓钟还打算代替玉绪带他参观一番，但鹤丸想了想，还是觉得该让与他约定的玉绪来。太鼓钟能理解他的想法，不提带他参观的事，只随着他一起在本丸里走。
    鹤丸抱着刀跟太鼓钟说笑着沿着走廊漫步，听到前方有潺潺水声，便加快步伐上前，绕过转角，看到了院子里的小桥流水，以及坐在廊檐下的吃茶老人景趣摆件。
    真巧，这位景趣摆件他认识。
    “哟，三日月。”鹤丸打着招呼走过去，被他招呼的景趣摆件慢慢喝完自己这口茶，这才笑眯眯地转过头来回应。
    又多走了几步，鹤丸注意到，原来喝茶人摆件不止三日月一个。陆奥守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趁着今天天气好，抱出一摞相册来屋檐下整理翻看。同样闲来无事的骨喰原本是在陪三日月喝茶的，见状便帮陆奥守整理。
    “嗷！是鹤丸先生和太鼓钟啊！”陆奥守也看到了鹤丸，笑着摇摇手，热情地招呼他们，“要过来看嘛？”
    “这是什么？”鹤丸好奇地凑过去蹲下，“照片？”
    “是呀，”陆奥守翻开一本，转过去摆正给鹤丸看，“全是我们这些年来的积累哦。”
    鹤丸低头去看。只见第一张就是穿着水手服的玉绪对着镜头摆了一个剪刀手，照片上的她大概是六七岁的年纪。下面还有标注写着“玉绪上小学的第一天”。
    “哦哦真可爱，”鹤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照片上玉绪的额头，“那个时候起她就是短发吗？”
    太鼓钟也过来坐下，跟鹤丸凑到一起去看:“这个我记得！小玉上小学的第一天，我记得是长谷部跟光酱送她去的。”他想到了什么，哈哈一笑，“当时小玉还说想要次郎先生去接送她放学，然后假装是她妈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长谷部倒是跟次郎一起去了，但是“妈妈”比“爸爸”强壮那么多，当时周围家长和孩子的目光相当让人难忘。长谷部的心情如何不清楚，反正之后次郎打死也不去了。
    鹤丸饶有兴趣地往前翻了一页，上面的玉绪年纪更小一些，脸上有明显的婴儿肥，头上还戴着一个纸做的小王冠，笑的时候有些羞怯。他把照片下的标记读出来:“2.14——小玉五周岁生日快乐……哦呀，原来2月14号是她的生日吗？”
    “是的，”陆奥守低头翻着相册，一边笑道，“而且那天正好是现世的情人节哦。”
    “欸，情人节过生日真浪漫。”
    鹤丸评价了一句。他把相册的每一页都翻看了一遍，上面几乎全都是玉绪，当然也时常会有刀剑在里面冒个头，但拍摄的主角显然还是玉绪。
    第一次去幼儿园的玉绪，第一次穿浴衣的玉绪。去对门邻居家赏樱的玉绪，去演练场练刀的玉绪。打游戏时专注的玉绪，剪头发时害羞的玉绪。
    按照她的年龄增长顺序排列着，都是他无缘见到的玉绪。
    这群陪着她长大的付丧神，用一张张相片记下了她的成长。鹤丸借着翻相册，慢慢想象着她的成长。
    “很厉害嘛，这些都是你拍的吗？”鹤丸称赞道。
    陆奥守摇摇头:“不是哦，不只有我，还有长谷部和……”
    鹤丸听着陆奥守说，把手上那本相册翻到了最后。那页上是年纪稍长，已经有了少女精致轮廓的玉绪，但比现在还要再小一些。她看起来比小时候矜持了很多，但依旧会一笑露出白净的牙齿。
    在这张上，她正跟谁头挨头依偎在一起，两人看着镜头笑得都很开心。鹤丸低头找下面的注解，之间上面换了个幼稚些的字体写着“跟堀川哥的第一张自拍合影”。
    陆奥守的话也说到了最后:“……和堀川都曾拍过。”
    “堀川……？”鹤丸指着照片上跟玉绪挨着的年轻人，“是指堀川国广吧？”
    周围几人都沉默了。
    鹤丸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聚在客厅里的大家，还有早上餐厅里的大家，确定自己没有在其中见到照片中的堀川。他抬起头，就见陆奥守骨喰还有太鼓钟都低着头在注视着相册，只有坐的稍远的三日月向他看来。
    一丝苦笑后，三日月点点头。
    “这样啊……”鹤丸了然。他不再看那一页照片，慢慢把整本相册都合上，只余指尖轻轻滑过封面。
    “最好不要跟小玉提起来哦，”太鼓钟戳戳鹤丸的胳膊，在唇前竖了根食指，“她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但事实上依然还在介怀这件事。”
    “放心，”鹤丸接过陆奥守递来的另外一本相册，“我可是很有分寸的。”
    他翻开这本，随意翻了几页，意味深长地抬眼环视一圈周围人，“话说，照片里面的玉绪似乎都是从三岁以后，而且也没见到主公的身影呢……”
    眼前几人看着他笑了笑，却都没回话。鹤丸挑挑眉，被他们隐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替自己作出结论，“看来相机是在玉绪三岁以后发明的呢。”
    三日月也笑着搭了一句腔:“说不定哦。”
    谁也没再说话。
    鹤丸把所有的相册都翻完了，抬手把最后一本还给陆奥守，歪头问了一句:“之后你们还会继续拍下去的吧？”
    “这是自然啦。”陆奥守说着，把所有的相册都摞到一起，“嘿咻”一声抱起来，这就要往屋里搬。
    鹤丸的话显然还没问完:“那么，你们会拍到她……什么时候呢？”
    “……”
    陆奥守回头灿然一笑，“那还用说，自然是要到她长大为止咯。”
    鹤丸笑了笑，没再继续问。
    等到了下午，玉绪急匆匆地赶回来时，没在房间找到鹤丸。她想想也是，他那么喜欢搞事情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安安分分地留在屋里养蘑菇。
    “小玉欢迎回来。”太鼓钟替她指了指方向，“鹤先生？他在院子里，在一期先生常去的那个地方。”
    一期先生常去的地方自然就是长满了朝颜花的地方了。玉绪跟太鼓钟道了谢，拔腿往那边跑。
    等跑过去了，就见在一大片朝颜花围着的场地之间，那个一身白的家伙瘫在秋千上一下一下悠哉的晃悠着。
    “鹤先生！”玉绪朝他招手。
    鹤丸懒洋洋地抬眼看她，也招了招手:“欢迎回来。”
    玉绪笑了笑。
    她回家之后，每个人都会跟她说一声“欢迎回来”。之前会这么跟她说的人少了一个，没想到之后又会有人补上这一声。
    “嗨以，我回来啦。”玉绪说着，走到他跟前，鹤丸脚尖撑在地上，适时停下秋千，让玉绪坐上去。
    “你平时放学都是这个时间吗？”鹤丸问道。
    “当然不是，”玉绪抓住秋千的把手，往后坐到后背靠上栏杆，脚尖不得不悬空起来，“我是因为想着鹤先生，才早回来的。”
    “想着我？”鹤丸坐直身子，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玉绪面色如常:“不然你肯定要因为我放你鸽子，又来捉弄我！”
    “……怎么会嘛。”
    “那你怎么不敢看着我说这句话？”
    “……”
    玉绪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鹤先生似乎心情不错。她有点疑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啊，”鹤丸笑道，“突然发现你小时候超级可爱。”
    玉绪:“……欸？鹤先生怎么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我就是知道嘛。”鹤丸笑容不变，“而且我还发现这座本丸真的很有趣呢。”
    玉绪没搞懂他的意思。
    她正准备好好套一套这家伙的话，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玉绪？”
    她连忙举高手:“在这里！”
    骨喰的身影从朝颜花架后转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刀，看长度是胁差，但并不是他自己。
    “这是……”
    “我的兄弟……”骨喰低头望着臂弯里的胁差，手指轻轻覆上刀柄，他的声音轻却有力。
    “你可以叫他鲶尾藤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