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听说我妈是审神者》26.#26【阿津贺志山/3】

    【他是不是也在等着看落日呢？】
    这是写给玉绪的第七封信。
    ……
    本来我希望你的人生不会有遗憾。可是仔细想想，完美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没有遗憾的人生也不会存在。
    有经历才会有成长。
    或许我们不能相伴成长，也会成为你的遗憾吧。
    ……
    ＊＊＊ ＊＊＊
    玉绪不是刀剑方面的专家。她只是因为从小跟一群刀剑生活在一起，这方面认识的比较多。会知道鹤丸国永，还是因为太鼓钟跟她讲过伊达家都有过什么刀。
    而说到源氏重宝之一的髭切，玉绪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可能是小时候曾经在哪部大河剧里看过吧。她费力地在脑海中回想，没想出个所以然，却感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发烫。
    玉绪隔着布料摸了摸，是大典太给她的那个装着刀尖的护身符。她正困惑呢，鹤丸歪头过来问了一声:“你不认识这个家伙？你们本丸没有他们吗？”
    “没有吧，”玉绪小幅度地摇头，“我并没有见过的说。”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口袋里的护身符越发的烫，像是在拼命地向她宣扬他的存在感。
    玉绪将手覆盖上去，感受着手心里的热度，脑海中有了什么想法。或许本丸里也是有过的，只是现在他们已经跟堀川一起躺在本丸的手入室里。又或者装进护身符里，贴身保护着她。
    无论是哪个答案，都让玉绪有些不好受。
    树下的付丧神见树上的他们久久未再给他回应，皱了皱眉，却也没追问原因。他转而说道:“这位审神者大人也是来阿津贺志山完成任务的吗？”
    玉绪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也”和“任务”。
    鹤丸基本上确定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在这方面是个傻的了，一看她又是满脑袋问号，便主动给她解释:“这里是历史的一个重要节点，有很多堕落者想插手这里的历史，改变历史的走向……”
    “哦！所以任务就是要阻止他们是吧！”去过一次时间之门的玉绪明白起来很快，她恍然地握拳捶手心，“那我家的爸爸们时常出征，看来也是为了这样的任务咯？”
    对是对，但一般来说，不是只有拥有审神者坐镇的本丸才能接这样的任务吗？鹤丸也有些想不通，但他还是点点头:“树下那家伙应该是别的本丸派出来完成任务的。”
    别的本丸……也就代表了其他的审神者吧。玉绪一共认识加上她妈妈在内的三个审神者，她有些好奇这又是怎样一个人。她朝树下喊:“不是，我们不是来做任务的。而且我也不是唔唔唔——”
    真是个不懂世间险恶的幼稚孩子啊……
    鹤丸直接上手截住这实诚孩子的话，笑眯眯地说:“抱歉抱歉，我们没接这个任务，也不会打扰你们。”他稍作停顿，以眼神暗示玉绪别乱说话，“你是与你们的小队走散了吗？”
    “算是吧，”树下付丧神也很警惕，“我们正在展开侦查。”
    至于是几个人一个小组进行侦查，现在又有几个同伴与他一起……这个就不必说了。
    鹤丸理解一笑:“若是看到你的兄长，我和我家主公会提醒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走开了。
    “如此多谢，”付丧神点点头，面上看不出多少谢意，语气却很诚恳，“那我便不打扰两位的……互动了。”
    “走好，”鹤丸摆摆手，“预祝你们成功哦！”
    付丧神没再表示什么，一点头，转身离开。
    玉绪看着他消失在林间，发现他走去的方向好像是她跟鹤丸之前刚刚逃来的方向。她赶紧掰开鹤丸的手:“他会碰上刚刚那群人吧？”
    “大概吧。”
    鹤丸回答得很随意。
    “我们不提醒他一声吗？”
    鹤丸无奈:“人家说不定巴不得会遇上他们呢。”
    玉绪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说他的任务目标就是……”
    “就是刚刚那群人吧。”鹤丸替她说完，“你该知道镰仓时代的阿津贺志山发生过什么重要战事吧？”
    “……源赖朝跟奥州藤原氏正面杠？”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鹤丸无语，“不过差不多意思吧。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说着，他亲切而欣慰地拍拍玉绪头顶。
    玉绪忍了:“这跟那队兵士有什么关系？他们要去参战吗？”
    “估计会，就是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帮哪边。”话到这里，鹤丸低头看到玉绪正满脸好奇，笑了笑，却不打算把真正残酷的地方讲给她听，“刚才那把刀代表的本丸很可能就是要跟去看看那队人会不会影响原有的历史走向。”
    如果影响了，大概结局就会比较需要马赛克一下了。
    鹤丸止住了话头。
    玉绪却还想听，但“说书鹤”不愿多费口舌，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催。不过她还挺意外的:“鹤丸国永先生，您懂得可真多啊。”虽然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还只是刚刚化形显身。
    “那是当然，”鹤丸很受用她的话，“在被设置成随机掉落之前，时政所有的‘刀剑的自我修养课’我都有好好上的。”
    “哇，了不起了不起，”玉绪棒读，“鹤丸国永先生真了不起。”她还想意思意思鼓个掌，结果发现这家伙又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玉绪被他看得一阵紧张，“怎，怎么了，鹤丸国永先生？”
    鹤丸居然一噘嘴:“别那么生疏，叫得再亲热一点嘛。”
    玉绪:“那，那就鹤丸先——”
    鹤丸委屈垂眉。
    玉绪只好生生改口:“鹤先生——这就是我的极限啦！”她见鹤丸还不满意，连忙把背包拿起来挡在他面前，“鹤鹤鹤先生饿不饿？”
    “鹤先生就鹤先生，也别‘鹤鹤鹤’个没完啊。”鹤丸牢骚一句，接过了玉绪的背包，“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呢。”
    玉绪上去拉开拉链，领着他翻包:“这个是番茄味的薯片，这个是孜然味的薯片，这个是烧汁味的薯片……”
    鹤丸:“……有没有薯片外的东西？”
    “有的有的，”玉绪把手伸到最下面，“有一包薯片味的尖角脆。”
    “……”鹤丸崩溃。
    “噗，”玉绪忍不住笑了，“骗你的啦。”她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这是抹茶蛋糕味的pocky，虽然我不爱吃抹茶，但这个口味的pocky一级赞！”
    鹤丸已经决定只要不是薯片，什么都好说了:“嗯嗯就它了！”他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拆了包装“咔嚓咔嚓”的吃起来，还回头竖了个拇指，“确实好吃！”
    玉绪偷偷去看他，他已经像头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笑弯了眼睛，还在枝头荡起了两条长腿:“虽然迟到了，不过化作人形的感觉真好。”
    玉绪见他这会儿是真开心，忍不住问他:“那鹤先生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鹤丸咬着一根pocky，双手撑在树枝上，视线放的很远:“打算怎么办……”
    他既然能好好学“刀剑的自我修养课”，那自然是对能为审神者效力很期待了。
    他长长的眼睫一颤，面上透出几分迷茫，“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会爬上树来啊……”
    气氛又开始凝重。
    玉绪有心想说“跟我走吧”，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不是他的主公，没资格指挥他。能被对方救这一次就很感激了。
    她只好默默拆了一包薯片，跟他肩挨肩，在镰仓时代的树上“咔嚓咔嚓”地吃膨化零食。
    这估计就是她经历过的最魔幻现实主义事了。
    玉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她从本丸出发的时候还是清晨，滚进这个时代时这里已经是午后了，之后又乱七八糟过了这么久，西边天空的颜色都开始变浓郁了。
    她看过《小王子》。
    小王子忧郁的时候喜欢看落日。如今她身边这位付丧神先生一直望着西边的方向，是不是也在等着看落日呢？
    “你家刀什么时候来接你啊？”玉绪听到鹤丸这么叹了一声，刚有点忐忑，就听他说了下去，“我感觉好饿啊……”
    “……”
    玉绪假咳一声:“再等等吧，一定会来的。你要是想吃，薯片都给你。”
    “其实我最关心的不是吃的问题，”鹤丸无奈地往玉绪左手看了一眼，“你一看就是妖怪眼里的香饽饽。这里可是野外，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我可没自信能保护好你。”
    玉绪觉得应该展示一下实力，告诉他自己不是个弱鸡:“我还是有一定自保能力的。”说着她撸袖子给鹤丸看她多年来练刀练出来的肌肉。
    鹤丸在那又白又细的胳膊上瞥了一眼，无情地否定她:“你这块格外筋道的肉一定会让妖怪们十分欣慰的。”
    玉绪:“……鹤先生你真的烦人QAQ”
    鹤丸不在意一笑，伸手按住她的肩。玉绪正把袖子翻回去，见状有些奇怪。
    “虽说我迟到了些，烦人了些，”说这话的鹤丸，已经按着玉绪的肩膀慢慢站了起来，他还弯着腰，对上玉绪呆呆的目光，实在没忍住，伸手一刮她鼻梁，他笑弯了眼睛，“但我也是很强的哦。”
    “……欸？”
    玉绪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付丧神就一步跨过去，背靠着树干，拔出刀翻过来抵在上面。他一拍玉绪的脑袋:“在树上别乱动。”
    说完，他摆摆手，不给玉绪反问的机会，整个人“呲溜”一下从树上滑了下去。
    玉绪让他这说溜就溜的行动搞懵了。等回过神来，她歪头往下看，就见树干上被刀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而造这孽的付丧神已经稳稳站到了地面上。
    鹤丸没收刀，就那么握着，抬头朝玉绪一笑。玉绪心脏怦怦一跳，嘴上已经喊出来了:“鹤先生，破坏绿化是不对的。”
    “……”
    “乱扔垃圾也是不对的。”
    “……”
    鹤丸无奈地一挠头，用刀尖把刚刚落在地上的pocky空盒挑起来，拿到手上:“这样行了吧。”
    玉绪没说行不行，而是赶忙提醒他:“鹤先生后面！！！”
    比她的提醒更快的，是鹤丸手里的刀。几乎是在她话刚出口的瞬间，他便猛地转身挥刀，直接把一个偷袭者拦腰斩断。
    从上空这个角度看，他转身挥刀时的衣袖飘飘，转出好漂亮一道白。
    玉绪刚觉得腰间跟着他的刀一凉，就发现这个偷袭的、浑身冒着红光的奇怪家伙被砍中的身体里没溅出多少血，反而随着鹤丸的收刀慢慢化成了灰烬，消失在空气里。
    “他们是……”
    “之前告诉过你的堕落者，你可以叫他们时间溯行军。”鹤丸横刀在身前，面前的灌木丛里又冒出几个浑身红光的奇怪家伙，“嘛，虽然你不是审神者，但我毕竟是跨越了历史的真刀。即使不接任务，呆在这里难免会碰上他们。”
    他盯着包围上来的这些家伙，面上还有笑，但眼底的情绪却没那么轻松。还好那个小姑娘在树上看不到。
    以他这单刀来说，敌方数量占优势，可他不能退。好在这里虽是林间，身边唯一一个碍事的还在树上待着，左右随便砍也不会伤到自己人，鹤丸活动起来空间还是很充足的。
    即使他化形时间还不超过半天，但毕竟做宝刀好些年，此刻跟一堆敌人战到一起也毫不逊色。一连砍翻好几个敌人，鹤丸还有闲工夫往树上看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他神情顿时一凛。
    地面上跟他纠缠的时间溯行军基本都是打刀和胁差，鹤丸刚刚还想怎么没见有敌短来偷袭，结果抬头一看，敌短在树上。
    恐怕它们也不是刚刚上树，那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姑娘已经快退到树枝纤细的地方去了。她可能是怕影响下面的他，愣是一声没吭。
    鹤丸见情况紧急，摘了刀鞘大力甩上去，正中一把敌短。刀鞘上带着的力道直接带着敌短撞上树干。敌短最后挣扎着躲开了。
    眼看纯白的刀鞘撞到树干，就要弹飞出去，玉绪眼疾手快把它拽回来，手心一阵发麻。即使是鞘，太刀的鞘也比她平时在本丸练习时的木刀还长。
    但没时间计较这些，玉绪像握刀一样抓住刀鞘，以往练习得来的经验全数上身。她非常有技巧性地使出一记上挑，习惯性翻了个并不需要的刀花，反握住刀鞘，逼退了想斜刺过来的一把敌短。刀鞘又打横里一挥，再斜向下压下去，刚刚撞上树干晕了一会儿的敌短就这么被打落下去。
    树下的鹤丸早有准备，果断跳起补刀，敌短瞬间成灰。
    鹤丸还嬉皮笑脸地喊了一句:“哎呀，你的肌肉还是很有效果的。”
    “……”
    要不是事态危急，玉绪一定要拿刀鞘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