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听说我妈是审神者》24.#24【阿津贺志山/1】

    【不，我不是你的Master。】
    这是写给玉绪的第七封信。
    ……
    遗憾有好多种。
    因为没有得到就注定错过而遗憾。
    因为曾经拥有但最终失去而遗憾。
    小玉，你会遇上什么样的遗憾呢？
    ……
    ＊＊＊ ＊＊＊
    玉绪曾经看过这样一部漫画。讲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高中少女，因为自家院子里一口神奇的井，机缘巧合之下穿越去了战国时代，又因为某些原因被各种妖怪觊觎，还跟一只犬妖发生了一系列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冒险故事。
    最后高中少女因为爱上了犬妖，便留在了战国时代。
    对，说的就是曾让无数少男少女春心萌动的漫画《犬夜叉》。
    这一整个故事很棒。
    玉绪也曾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漫画书。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想亲自体会一番。
    而眼下发生在她身上的实际情况总结如下:
    她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少女。
    ②她通过自己院子的一条神奇通道跑来一个神奇的时代。
    ③她一直被各种妖怪觊觎。
    ④并没有犬妖跟她发生这样那样的故事，但是有只疑似鹤精的男人非常开心地粘着她，对她爱不释手。
    种种的相似之处，都在暗示她这就或许是她逃不开的命运。但非常对不起读她这篇故事的观众老爷们，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故事之后该怎么续写。
    ——她根本就不想这个不用看就知道会很危险的故事续写下去谢谢！
    “你在想些什么啊？”
    突然响在耳边的话，打断了玉绪战战兢兢的心思。
    她看到对方澄澈金瞳里好奇疑惑的目光，胃疼地回归到现实中。
    玉绪沉痛地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四魂之玉，帮不了你。”
    “……？？？”
    对方显然没听懂她在扯什么，却眯起眼睛笑起来:“别担心嘛，我会保护你的。”
    “……”
    对，她还被那只仿佛从她梦里蹦出来的男人护在怀里。他身上套了一身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衣袍，两臂袖子宽大，展开的时候像极了鹤。也难怪她会在梦里看他一眼，就脱口而出一句“是鹤啊”。
    在同龄人里，玉绪算是个头比较高的，但是还要比这人矮上不少。她被他护在怀里，感觉自己可能刚跟他的肩齐平。
    虽然他不是站在前面护着她，但仍给人一股很可靠的安全感。
    随着一阵铁与铁互肛的“铛铛铛”，从身后护住她的男人握着一把从长度上讲显然是太刀的长刀，精准无误地击落了所有的箭矢。
    很显然，众兵士的第二轮齐射也射了个寂寞。
    玉绪原本全身僵硬，见状也稍稍松了口气，都没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用来勾住她肩膀的手臂。
    对方对她于危机时刻里，下意识表现出的依赖感到很高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笑开花。
    而这群兵士似乎还不肯放弃，但又畏惧于玉绪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妖怪”，一时不敢拔刀上前近战，只在为首军士稍作犹豫的指挥下，再次拉满了弓。
    就在他们短暂的犹豫中，玉绪身后那位“疑似鹤精”悄悄对她说了一声“主公你喜欢公主抱吗？”，然后不等她回复，就在她的愣神中只用单臂把她抱起来，宛如脚下乘风，转身拔腿就跑。
    玉绪在他怀里被颠得一脸懵逼，有好几次都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只能死命搂住他脖子。要不是自己鞋底太脏，而他衣服又太洁白，她估计能为了求稳而毫不淑女地屈腿盘上他的腰。
    她就这样被颠了一路，愣是没发现这他妈跟公主抱有哪里相似。
    这只鹤精仿佛脑袋后面生有第三只眼睛，每跑出一步都能掐准时机，恰到好处地躲开即将落下的箭矢，以一连串让人不知是佩服还是吐槽的蛇皮位移，借着周遭环境里的灌木丛卡走位，就这么一溜烟从敌方视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玉绪搂着他的脖子，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一片纯白的衣摆被风吹得飘飞，挂在他身上的金链也随之“叮叮当”响个不停。
    他带着玉绪一路狂奔，等到再也听不到身后有追赶叫骂的声音，这才挑了棵粗一些的树，停了下来。
    他似乎觉得这一切很好玩，没立刻把玉绪放下来，反而恶作剧一般把她举高了。
    看来他力气很大，就算是单臂也能把她拖举起来。玉绪几乎是坐在他胳膊上被举高的，她不能再搂着他的脖子，只好两手分别扶在他两肩，以此来保持平衡。
    这样她看他就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了。而从这角度看，他依然是个长相精致俊秀的白发青年。但是换了个角度看，玉绪突然觉得他亮晶晶的金色眼瞳，和抑制不住笑意的嘴角有些可爱。
    “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啊，”他打量着玉绪，笑了笑，“那么，你就是我的——”
    “不，我不是你的Master。”玉绪抢在对方前头把话说完。
    “……什么？”
    对方一头雾水。
    玉绪不动声色地糊弄过去:“没什么，就是觉得角度不错，想试玩一下这个梗。”
    她假咳一声，“那个，您能先把我放下来嘛？”
    对方露出一个爽快的笑容:“好呀。”说着，托着她的手臂便是一个倾斜。
    玉绪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直接扑上去抱住他。等抱紧到他身上的金链开始硌人了，她才意识到这只“疑似鹤精”在吓唬她。
    “噗哈哈哈……”对方忍不住地笑，“抱歉抱歉，好不容易化形了，有点激动，就想吓吓你。”
    “……”
    要不是他还支撑着她全身的重量，玉绪就要揍他了。
    好在这次他乖乖把她放下来，还贴心地借给她胳膊做扶手。玉绪在一片杂草枯叶间站好，总觉得鞋边有不知名的爬虫蠢蠢欲动。
    她拼命要自己忽略这种让自己毛骨悚然的想法，一歪头发现这人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虽然她一直在心里称呼他为“疑似鹤精”，但事实上她是清楚的。他绝对不是什么鹤成精了变成的妖怪。刚刚她跟他靠的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
    那是跟她的刀剑爸爸们给她的感觉十分相似的气息。那是说明这货也是刀剑付丧神的气息。
    只是玉绪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把刀。
    见她发现了他的目光，这位付丧神也毫不见尴尬，露出大大方方的笑容:“啊，抱歉，终于跟你见面了，我兴奋过头了。”
    说着，他左顾右盼几下，有几分跃跃欲试，“对了，主公，你的其他刀呢？应该刷完图了吧？怎么刚刚你还是一个人？”
    玉绪还在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他要自降一级，称呼她为“主公”，但他后面的话更让她疑惑:“什么其他刀？”
    这次换他疑惑了:“难道只有主公自己跑来这里吗？”
    “那倒不是，”玉绪默默想着正装跟她一起出发的两位爸爸，感觉自己回去估计又会被禁足，“本来有两个跟我一起的。”就是她自己脑残，把他们甩掉了。
    付丧神露出震惊的神情:“什么？只有两个？！”那异样的神色活像现世人看到恐龙穿着滑板鞋，在马路上摩擦摩擦，“两把刀就敢来阿津贺志山？！”
    他又暗自嘀咕一句，“是两把极化的薙刀吧？”
    “这里是阿津贺志山？”玉绪没听清他的嘀咕，还在一脸懵，“哪个阿津贺志山？”
    “……”
    快活的笑意终于完全消失，他接下来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困惑，“你不知道这里是阿津贺志山还敢来？？？”
    玉绪一脸淡定:“我不敢来。我是在我家后院因为脑残摔倒了，然后就滚进来了。”
    “……”
    这人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玉绪奇怪。
    “……我是，我是鹤丸国永啊！你看到我一点都不惊喜的吗？！”这位自称鹤丸国永的刀剑付丧神用手指指着自己，以弃妇般的控诉目光瞪着玉绪，“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不打算带我走吗？”
    听了那个在现世里属于某国宝的名字，玉绪还没来得及露出些许吃惊的表情，接着就是一愣:“……什么意思？”
    “……你，”鹤丸国永看来也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你不是审神者？”
    “……审神者？”玉绪也是一愣，伸出手指指着自己，一脸错愕，“我当然不是啊。”
    “……”
    他们两个就这么面对面各自用手指指着自己，茫然对视起来。
    “你不是我的主公……”鹤丸国永喃喃道。
    “我当然不是你的Master……”玉绪还不忘玩梗。
    “不对！”他大声地否认着，顺便想起来应该把从刚才开始一直提在手上的本体刀送回鞘里，“不对不对！我是感觉到你的灵力波动，才成功化形出现的！”
    他看着玉绪倒退一步，眼睛睁得很大，玉绪几乎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微微摇曳，“你如果不是我的审神者……我为什么会出现？”
    “……”
    他不愿承认现实而挣扎的样子让玉绪觉得他有些可怜。
    脑海里某个想法飞鸟掠水般一闪而过。玉绪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让她难过起来。
    失去了审神者的刀剑在受伤后总会恢复的很慢。所以当药研在发现玉绪的灵力跟她妈妈很相似时，曾试着让她帮忙治疗受伤的刀剑。
    只是相似归相似，但实际的效果很微弱。是的，有效果，但效果微弱。
    还搞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展开的玉绪隔空抓住了答案。
    太鼓钟说，审神者的刀帐还未集齐。
    而这把鹤丸国永说，他因为感知到她的灵力波动才会化形出现。
    是不是可以说……
    这把鹤丸国永其实是属于她妈妈的刀？
    应该来接他、把他带走的……其实是她妈妈？
    鹤丸国永还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玉绪艰难地开口了:“我不是审神者……我妈妈才是。”她稍稍一顿，“大家都说我跟妈妈的灵力很像。”
    他眼睛一亮:“你是说——”
    玉绪几乎不忍心继续往下说:“但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好些年了。”
    “……”
    林间一阵寂静无声。
    阳光落在枝叶间，在白色的衣袍间投下化不开的阴影。
    “这样啊……”
    鹤丸国永沉默了半晌才能发出声音。他垂下了眼眸。
    “这真是吓到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