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糖做的gl》69.第 69 章

    吱吱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见天兵神情肃然的样子, 立刻知道事情不妙
    回头, 见狐狸精缓缓地跟在后面, 落后了几步，没有多想, 便跟着天兵着上了天庭。
    白练不放心巧黛跟去, 看了一圈, 发现还是一众小妖精堆里面，还是鬼面看起来最为慈祥, 周身透露出一股, 很会照顾鸟的气质。于是她将小黑鸟往鬼面怀中一塞, 便紧随着吱吱上天去了。
    才刚到了南天门口，天帝便出来迎她, 此刻，整个仙憔悴非常，像是苍老了十万岁。
    “吱吱, 是魔城的那道裂缝, 扩散开了。”
    白练道：“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事态似乎尚可控制……”
    吱吱心跳快了，她有些担心殁琴, 担心魔城的那些魔，也担心魔城之外, 即将要受到波及的人。
    天帝引着众仙, 到了一处圆光镜前。
    镜中的图景可怖, 正是那道无形的裂缝，说是无形，是说那道裂缝本身不具备形态。但是看了一会儿，便会发现 ，来自四面八方的阵阵妖风，都向那个方向刮着。
    妖风里裹携着很多个黑色的点点，拉进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人，是牲畜。
    而且那道裂缝作用的范围，似乎并不受到空间距离的限制。吱吱才刚刚到了一小会儿，就亲眼看到，有一个仙，尖叫着被刮下去了。
    那仙明明站在天庭上，下一瞬，却突然出现在那条裂缝里。然后消失无踪。
    吱吱看向白练。
    在她听到的传说里，不周山倒，天柱折断，天破了口子，接着海水倒灌。并没有提到，破掉的天，还会有这等奇事。
    但是 ，白练总有办法补的吧。
    却见白练也是神情肃然，一副没有预料到的样子。
    “吱吱，算是朕求你了。事到如今，也就只有你能够拯救三界了。”天帝突然对着吱吱跪下了。
    吱吱不得其解，赶忙去扶起老仙：“你先起来，为什么？我能做什么？”
    “因为，只有你，才拥有来自两个世界的魂，也只有你，才能够消除这道裂缝。”天帝虽然跪在地上，但是声音似乎比起往日的还有亮一些，看着吱吱的眼神，更是坚定无比的，带着丝丝蛊惑的味道。
    这是一手带着她长大的、陪着她一起玩的糟老头子，这是她视之如父的老高。
    可是他现在，在用什么东西逼她。
    吱吱觉得自己就快点头了，但是她很怕，怕死。她茫然地仰头四顾，却发现闲杂仙等，在此时，都已经被天帝驱逐光了。
    在这偌大的宝殿中，便只剩下了她与天帝两个仙。
    “怎么救，难道我要……”
    净灼突然踹门而入，身后是几列训练有肃的妖兵鬼将。
    “还能怎么救——他想要你死！”
    天帝并没有否认，脸上一抹淡淡的笑。
    此刻，一个早已有过，但是却被吱吱强行压下的心思冒了头出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你为什么会知道？！”吱吱退了几步，不敢相信。
    此刻，几个狐兵与几个仙娥一道，将西王母迎了出来。此时的西王母，没有华贵的衣着与装饰，头发草草理了一下，容颜倒是显得与吱吱有五分相似。吱吱本就长得与织女像，织女又是西王母的女儿。
    她的手中拿着那颗硕大的海珠。发出一阵阵狂笑。
    “你还想问为什么吗，吱吱。本宫来告诉你好了——对，就是你想的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天帝做的。就是你从小开始崇拜的天帝。”西王母笑出了眼泪，看着天帝，“老头子，这一切分明就是你乐见其成的，现在为什么又做出这副样子来呢？”
    “吱吱，你知道的吧？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也穿过云锦天-衣——我也穿过 ，穿过的次数，比你多多了。每一次，看到我的小女儿啊，她一身的镣铐与鲜血——你还记不记得，后来还有个仙，走了进来了，你还记不记得，他给她喝下了费去仙力、变成凡人的药，那个药，你也是喝过的。还有谁能摧毁一个女仙的意志，她是那么坚强，只有她一直仰慕的父皇。”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封神时代的那些神仙，你以为一个个，都是怎么陨落的——但是你也别怪天帝，他是怕，他对天帝这个位置看得太重了，他梦里都怕会有另外一个仙夺走他的位置，哪怕那个仙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当年人间风调雨顺，龙族深受爱戴，于是他又开始怕了，害怕龙族有不臣之心，于是他便设计了一切，若是龙族散播瘟疫……在这之后，他‘大义灭亲’，出面解决，那之后……便没有仙会威胁他的地位了。是我的女儿，用生命，才换回了这一切啊。我的小织女，她真是傻。“
    “他也怕你，吱吱，从你一出生开始就在怕……本宫废尽心思，想让你离开天界，就是怕你重蹈覆辙，可惜，太晚了……这就是真相。满意了吧！”
    吱吱冷静了一下：“你拿出证据来！”她总觉得这突然而来的来龙去脉，快得有点诡异。
    王母冷笑一声，将那海珠往地上一砸。
    织女的身影出现了，在那海珠中存的画面与声音里，她已经向龙王说明了一切……
    吱吱不得不信了。
    净灼此刻脸色有几分苍白，却还是抬手，将天帝质住，让妖兵押送下去。
    但是吱吱看着天帝离去，似乎并不想要反抗，有如此结果，甚至脸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笑容，依旧是一副慈祥的好老头的样子。
    天帝离开之前，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笑着问：“小吱吱，你现在知道了。但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对不对？”
    吱吱脑壳子有些乱。
    这结局，这真相来的真有点莫名其妙，尤其是这上赶着说来龙去脉的架势。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又一个小仙尖叫一声，被那道裂缝吸走。
    ——不，没有结束。
    还有那道裂缝要处理。
    吱吱回头，看着净灼，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吱吱不由得不由得有些担心。
    “如何了？”
    “只是有些费力罢了。”净灼轻咳了一声，“我怕是，一会儿不能陪你了——但是，无论如何，吱吱，你要回来见我。”
    吱吱想，或许刚才，制伏天帝，净灼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实际上是很累的。于是点点头。
    那道裂缝，正在魔道乐土的城门口。
    吱吱与白练一行赶到。发现龙族众龙皆在此。
    老龙王对着那道吸命的裂缝念着号令，白练越是听，神情便越是诡异。
    “这是我记忆中，先祖在补天之时念的咒。”
    吱吱问：“有用吗？”
    白练抽了抽嘴角：“要是被知道，就连神也解决不了，岂不是太惨了。所以当初，为了安抚人心，就瞎编了这咒语，还被记录了下来，谁知道会真有再次用到的时候。看我父王的样子，看来是当真了。”
    “当初，先祖一边念着咒，一边将裂缝引向现在魔城之所在，一路上遇到的生灵，几乎都被吞噬殆尽，所以人间传言，说女娲大神降祸人间，是因为那一地的人有大罪过。但是其实，先祖只是跟着这道裂缝走而已，被吸走的，只能说是运气不好。而我父王他想要控制这道裂缝，根本就是没有可能的……”
    吱吱问：“听你的意思，看来是有别的办法了。这道裂缝，该如何处理？”
    白练毅然道：“不知道。”
    吱吱气：“那你怎么这么个口气！”
    “就算这道裂缝现在不出现，以后也会出现的。”白练摸着下巴，沉思道，“当年那条缝，真的是骚动不已——我记得，是在精卫死后，这条缝突然就变得温和了。其实，天帝的说法，或许是真的。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条缝，恐怕也没有别的仙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才是。”
    “我还没有记起来啊，而且上次精卫就是死在的这道缝里的——按道理想，我岂不是得再死一次！”吱吱心中坠坠，“你就不能提供一点建设性的意见吗？”
    “意见吗？我猜……”白练举起两只龙爪，拿两个爪指对了一对，“恩，或许你的灵魂就分别在裂缝内外，再拿手指头那么一怼，这条缝就合上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照你说的，我岂不是还要再死一次！”吱吱本以为白练真要说出什么好办法，却没有想到是这种办法。
    一扭头，看着那条裂缝像吸尘器吸纸屑一样往里吸人，吱吱皱起了眉头。
    ……“小吱吱，你现在知道了。但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对不对？”
    ……“无论如何，吱吱，你要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