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每天都在适应新能力》138.原因

    查尔斯面露难色, 他的表情让托尼很不爽。托尼知道查尔斯对此并不负有任何责任，但他仍旧忍不住将奥利维亚身上发生的事和X战警联系起来。
    托尼感觉得到自己内心的愤怒。
    是的，愤怒。
    这一切看上去像是被戏弄了一般。不仅仅是他，整个复联都被戏弄了。出现在奥利维亚生活中的所有人, 都被戏弄了。
    托尼想起了杰瑞，那个奥利维亚口中的初恋男友。他甚至还能回忆起那次偶然的碰面后, 奥利维亚所有细微的反应。
    僵硬的身体, 故作无所谓的语气，还有突然谈及的往事。
    托尼深吸一口气, 想把这些毫无帮助的念头和思绪都清理干净。
    “大卫或许有办法让我们见到奥莉, 但那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白灯灯兽的意识已经在她体内苏醒了。谁都不知道如何将白灯之力从她身体里取出来, 也没人知道那样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托尼用有点奇怪的语调咀嚼着这个字眼。
    查尔斯看着他：“是的，后果。难道，那不是我们应该忌惮的么？”
    “当然不是。”托尼语气平静，“因为不会有任何后果。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意义不正是如此么？”
    娜塔莎迈步往科研基地入口走去：“不管怎样，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下去了。舒莉和巴里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留他们两人在那里, 我不放心。”
    几人心情沉重地乘着直达电梯一路到了舒莉的工作室。
    【奥利维亚】还和查尔斯等人离开前时一样, 被绳子绑住，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看上去很平静，一点要挣扎抗争的意思都没有。
    当查尔斯走进去的时候, 【奥利维亚】抬起头了：“你返回的速度比我估计的要快。看样子你想通了？”
    查尔斯没回话, 静静地将轮椅驾驶到一旁。门外的托尼就这样在【奥利维亚】的注视中走了进来。
    托尼看见了对方的双眼, 带着点失神的迷蒙, 像极了奥莉在早上起来时的样子。这样的【奥利维亚】让人很难相信现在和自己对话的是另一个陌生的灵魂。
    “托尼·斯塔克。”【奥利维亚】的语气像是念嘉宾名单的蹩脚主持, “真遗憾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拯救地球上的生命。我原以为你是一个懂得轻重缓急的人。”
    托尼瘪了瘪嘴：“我们认为这个房间里的事情就已经足够重要和紧急了。”
    【奥利维亚】偏了偏头，露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
    托尼一派自在地在坐在距离【奥利维亚】不远的工作台沿上：“因为你的出现。”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和你们一样，站在‘生命’的这一边。”
    “哦？是么？但我只是看见你强占了朋友的躯体。”
    【奥利维亚】垂下头，但并没有露出愧疚的神色：“她不会明白。”
    “明白什么？”
    “‘生命’的意义。她不会像我这样去为生命而战。”
    托尼转过头看了看查尔斯，然后回头继续对【奥利维亚】说道：“你瞧，我们对你知之甚少。我们甚至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占据了奥莉的身体。所以，我们也无法确定你是否真的会为‘生命’而战。”
    “我相信泽维尔教授已经告诉了你很多信息了。但是，你说得没错，你们确实对‘生命’知之甚少。即便我在她身体里居住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奥利维亚】的脸上少见地浮现出遗憾的表情，“身为绿灯侠的哈尔·乔丹可以证明我的说法。光芒已经消失太久了，永夜已从最遥远的边界袭来。而奥利维亚·伍德，并不是会拯救这一切的人。”
    “恕我直言！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奥莉，你甚至没有和她谈过话。她可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体内还有个像你这样的神经病！”舒莉没好气地说道，“你可以质疑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的能力，但你没权力也没有立场去质疑我们任何一个人的信念。你除了躲在这里怂恿我提升增幅器之外，你没有为地球，没有为你口中的‘生命’做任何事！”
    【奥利维亚】转过头，看向舒莉：“我当然可以质疑她。你们相信她，是因为你们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可怕。奥利维亚·伍德，一个变种人，在明知道自己的星球随时处在可能被其他星球的势力攻击的状况之下，仍旧期望消灭人类。”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皮特罗开口道，“一个即使依靠这家伙制造的战甲也要上前线救人的姑娘。你说她希望消灭人类？”
    【奥利维亚】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皮特罗：“她没站在人类的对立面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托尼皱着眉问道。
    【奥利维亚】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托尼：“你。”
    工作室陷入了安静之中。好半天都没人能接得上话。
    【奥利维亚】像是没有察觉到房间里的诡异气氛一般，继续说道：“她想过消灭人类。在人类攻击变种人的时候，在索科维亚目睹人类抗拒复仇者和X战警的时候，在媒体蜂拥而至围攻复联的时候，她一直都这样想。她未付诸行动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知道托尼·斯塔克想保护地球上的人类。”
    托尼强装的镇定和自在，此刻已经完全消失殆尽。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他觉得自己没能理解到【奥利维亚】的意思。他还没能从这一系列的真相中回过神，就又听见【奥利维亚】这样揭露出奥莉的内心世界。
    他从未和奥莉认真地讨论过人类和变种人的问题。他总是将奥莉当做复仇者的一员。她和史蒂夫、娜塔莎、幻视没有任何区别。他也不觉得旺达和皮特罗是特别的。
    复联里的每一个人都并非普通意义上的“人”，这让托尼常常忘记，在“复仇者”之外，大家还有其他的身份。
    【奥利维亚】似乎并不是有意准备了这番话来对托尼进行心理上的攻击，她似乎只是客观地陈述了她知道的事情罢了。所以，在她揭露了奥利维亚内心真实的想法后，她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反应。
    “奥利维亚·伍德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不堪一击。尽管她看上去还在坚守你们所认可的立场，但是，她的坚持根本毫无可信度。一旦托尼·斯塔克的信念有所动摇，或者她对托尼·斯塔克的感情有所动摇，这些坚持就会尽数崩溃。所以，奥利维亚·伍德并不能担此重任。她不能成为白灯灯戒的持有人。”
    “我们并没有要求你将奥莉选作灯戒的持有者。”查尔斯用缓和的语气提醒对方。
    “你们在要求我将白灯的力量交到一个不配持有灯戒的人的手上。”【奥利维亚】冷静地回答道，“这比将灯戒交给她更为可怕。”
    “让我和她谈。”托尼离开了工作台，在【奥利维亚】面前站直了身子。
    “什么？”
    “让我和她谈。”托尼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说我是她坚持立场的原因。那么，你让我和她谈。让我亲自确认她的想法。”
    【奥利维亚】思考了几秒才道：“我不能让她出来。”
    托尼想也没想地回答道：“那就让我进去。你既然可以让X教授进入你的思维，就也能让我那样做。”
    “你不会理解到你所看到的。”
    托尼笑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所谓的‘白灯’究竟是什么。但是，小看钢铁侠的人都输得很惨。”
    【奥利维亚】盯着托尼，这期间，托尼半步也没有退让，居高临下地回望着【奥利维亚】。
    最终，【奥利维亚】做出了让步。
    “你见过她之后，你们得让我完成我该完成的事。”
    托尼没说话，好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
    ——斯塔克先生，不要告诉奥莉太多信息。它知道奥莉知道的一切。
    托尼回头看了一眼查尔斯。对方脸色如常，只是冲托尼颔首：“意识世界和物质世界的运作规则不太一样，希望你能习惯。”
    托尼不回话，依【奥利维亚】所言，牵起了对方的手。
    那是托尼很久都没有再握过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托尼触碰到对方的手时，心里竟然涌上一股陌生感。
    但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感受这些细节。托尼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和查尔斯一样，托尼在沙沙的背景声中，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心跳声。节奏缓慢，听上去有气无力。
    托尼循着这个怪异的声响在白色的空间里走动着。虽然知道在这里能穿上战甲的可能性为零，但他仍旧忍不住在半路试了试，结果自然是以失败告终。
    在空旷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堵乳白色的墙。墙的颜色和背景一模一样，托尼一直到撞上它时才意识到它的存在。墙体并不坚硬，带着点弹性。托尼抬手触碰着这堵奇怪的墙壁。
    当他的手掌贴上去的时候，白色慢慢褪去，墙体渐渐变得透明。
    一个人垂着头，坐在墙壁另一侧，右手握拳，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