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46.046

    原本这是为着陈局饯行, 只是这冯安安与顾习结婚的事往媒体上一捅,这主题就有点变了味了,尤其这桌菜还是由顾习亲自所作,更是让大家都差点儿跌破眼镜。
    陈局端起酒杯, “我嘛要退休了,回家带孙子去, 要不跟老伴出去走走也行。你们嘛还是要好好干, 别想着退休,你们都离退休还早着呢, 来来来, 把这酒都喝了。”
    她自个当先, 一口饮尽。
    同事们喝酒都爽,都是一口尽。
    这不,陈局还未完,还站着说,指着徐立人道, “这是你们的新局长, 年轻有为,来,跟我一块儿敬敬你们的新局长?”
    这不又齐齐地站起来, 都敬徐立人一杯, 但顾习可不是他们同事, 他就端坐着, 杯子里的酒都没动一口, 见着冯安安又将硬着头皮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他到是站了起来,将冯安安手里的杯子拿过来,一仰头一灌酒,这杯子就空了。
    他还笑着对冯安安的同事们说,“她酒量浅,喝多了还过敏,我来代喝。”
    说过敏是有点,她喝多了酒,会全身发红。
    冯安安心下诧异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但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问,只得压住这好奇。
    到是陈局起哄了起来,“哟哟,这就护起来了,护起来了,小顾,你跟小冯之间可不道地,先头我问过小冯,她还说没成呢,这不就领了证了,倒把我唬了一跳,来说说,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安安对面坐着的是徐立人,身边坐的是顾习,她被人这么问起还有点儿脸皮薄的,再加着喝过酒,这脸都红了,红扑扑的跟个红苹果似的。
    顾习跟她不一样,他大方得紧,巴不得把事情放在阳光下都给谈开了,谁都知道冯安安是他老婆,谁都不能动半点,“她嘛就是怕跟我在一块,别人说闲话,我也由着她,反正这事儿大家总得儿晓得,不过是早晚的事,你说是吧,立人?”
    徐立人往冯安安面上瞧了一眼,见她个红扑扑的脸蛋,就立时想起来高考后的那一晚,她也是喝了酒,只是他当时没敢,没敢往她脸上亲一下,此时,他的眼神暗了些,但面上还是笑着说,“二叔,你呀就是上头条上得太多了,见天儿的都有你的头条,安安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李姐听着这话,就插了句,“怎么叫安安,你得叫二婶,徐局!”
    她这一插话,倒十分得顾习的心,他连忙起来给李姐敬酒,“李姐,我敬你,这话说得太对了,是得叫二婶!”
    李姐顿时就乐了,将酒也喝了点。
    这边徐立人就直白地说了,“我跟安安是同学呢,我们同一届,以前叫惯了,这叫法一时换不过去,在单位里我叫小冯还是叫长了才叫得出来。”
    这边同事们就起哄了,“是同学呀,是同学呀,难怪呢……”
    陈局多少知道一点这顾家的事,就从徐立人至今还姓徐这上面来看,就知道他们家的事必定不简单,这叔侄恐怕也有些心结,她就当个和事佬,将话题给扯开,“你们俩这都登记了,几时办酒?”
    冯安安根本没想过办酒,就被她给问住了,她视线就有些游离,就见着徐立人的视线扫过来,她迅速地就避开他的视线,抬眼瞧向顾习,“我都听他的,他想怎么样我都没意见。”
    陈局就来了劲儿,“如今妇女能当半边天,小冯,你可不能这样子,你得抓权!”
    冯安安心里头不知道说啥才好,她要抓什么权?她只想悄悄地再去办个离婚证。
    顾习连忙送上一句,“我都听她的,如今不都是什么红白事都要简办嘛,桌数都得控制着,我跟安安私下里也商量过不办了,省得她被抓了典型,这可不太好。”
    陈局当初也就那么一介绍,还未想过这事儿能成,怪也怪在这里,她听让她介绍的那人说,还是顾习亲自上门找过来,估摸着早就是有些意思才上门找人介绍,她心里头转过一圈,“也是,咱们单位是有纪律的,决不能越了纪律这条线,该简办就得简办,小顾,你这想法对,太对了!看来还能成为我们小冯的贤内助了!”
    她这话一说,就把这桌上的气氛全都调动起来了。
    顾习向来不缺少搞气氛的能耐,大多数得看他心情好不好,有时候也是眼睛长得头顶上,鲜少看得起人,因着冯安安,他就放了架子,“陈局说得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让我们家安安好好儿地为人民服务,我就在后头给烧菜做饭洗衣服什么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桌上的人都笑了。
    就连徐立人也跟着笑。
    待得人全散了后,都夜里十点多了,一桌的狼籍。
    冯安安喝了一杯半酒,喝得满脸通红,就让顾习扶着在沙发里躺一会儿,他就打电话叫人过收拾屋子,刚才的话是说得好听,但真行动起来,他也是头疼,不就几个钱就解决的事,他向来就乐意让钱来解决。
    客厅全给人收拾,他自个则将这睡着的冯安安抱入房里,瞧着她酡红的脸,不止脸红,这脖子都是红的,他犹豫一下,就将她的衣服下摆稍稍地掀开,只见本是雪白的肌肤,这会儿都是斑斑驳驳,红得特别显眼,白的特别刺眼。
    不光她个肚子是这样子,再往上一点点,都是这般样子,胸衣以下全是红白相斑驳之色,看着是触目惊心。
    他笑着摇摇头,“怎么这个还是老样子,一喝酒就红。”
    冯安安困得早睡了,就是打雷也惊不醒她。
    顾习还真没那么重口,对着个睡死的女人起心思,待得收拾屋子的人散了后,他才拧了毛巾替她擦身子,精心地替她从上头擦到下边儿,心里想的是以后还是别让她再喝酒了。她喝醉酒,到是不闹,只是这酒量着实不太行。
    把她擦好身子后,顾习将替盖上被子,屋子里也开了空调,这夜里开空调简直哪里还能睡得着。
    屋子里很快地就凉快起来,冯安安睡得很熟,半点戒心都没有。
    顾习去冲了个澡,就在她的浴室里,冲完澡,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有带衣物过来,索性就拿着她的浴巾包身体就大赤赤地走出来,往她身边一躺这就睡了。
    冯安安睡到半夜让尿给憋醒了,醒来时没察觉出什么来,也没开灯,直接去解放了,待得她出来,这眼睛还是半睁半闭的,往床里就是一躺,这一躺就坏了事。她才发现自己的床小了一大半,且另大半床里睡着个人——她震惊地开了灯,见到睡着的人居然是顾习。
    她顿时往后一坐,嘴巴微张,颇有些傻样。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她并未将人惊醒,只是默默地下了床,翻着双死鱼眼盯着床里她心爱的浴巾快要遮不住他身体,不由得又翻了下白眼。
    她下得床,赤着脚,见客厅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昨晚的饯行餐根本没有弄过一样,干净的都让她觉得以为自己走入别人家了,她向来是得过且过,也就过年时找个打扫的阿姨过来打扫一下房间,至于平时,她能将地面维持得干净就行了。
    索性就睡在沙发里,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心里松了口气。
    灯一关。
    顾习就醒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其实他在笑,他还以为她要表演一下惊声尖叫呢!
    他翻了个身,将脸朝入她的枕头里,还能闻得到她的味道,他忍不住多闻了几下,好像她还是在身边躺着似的,这房间里还摆着个大狗的玩偶,索性就将这只狗玩偶抱过来在怀里,就好像抱着她一个样。
    隔着一扇门,冯安安一下子就睡着了,可能喝过酒的缘故,她的反应有些慢。
    清晨再次醒来,房间里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窗进来落在她身上,她被刺眼的阳光弄得睡不着,索性就揉着眼睛坐起来,昨天的事一下子没想起来,还有些疑惑自己怎么睡在沙发上,等她进了卧室才记起昨晚的事。
    昨晚顾习第二次睡在她这里了,当然,现在这床里没有人。
    冯安安莫名地叹口气,也说不好心里个什么感觉。
    她出门时,隔壁的门都关呢。
    等到了单位,同事们都找她要喜糖。
    她还能怎么办,就趁着中午去买点呗,好歹算是结婚,总不能不分喜糖。
    还未等她想好要买什么样的糖,这顾习就来了电话。
    她还有些不耐烦,“怎么呢?”
    顾习到是大度的不去理会她想要跟人吵架似的口气,“出来嘛,就出来一下,把喜糖带进去分给你同事。”
    冯安安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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