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是我小学同学》113.坏事一箩筐（十二）

    “哎哎哎，不是早说让你别惹他, 离他远点。”
    多姆也决计想不到自己踢到了这么块铁板, 面上依旧不显，狠狠地说, “我记着你了。”脚下已经快步走到离万磁王最远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
    “这是我的位子。”有人不满地嚷嚷。
    “什么你的我的, 现在就是老子的了。”
    万磁王对于人类的趋利避害的特点了解极了，当下冷哼一声, 可也没有任何人再胆敢大声说一句话, 嘴皮都牢牢地粘着，眼睛左右乱瞥找到东西便猛盯不放。
    他只不过稍稍摆动了下脑袋, 众人便心惊胆战了起来。
    都是群废物。
    其实万磁王后来仔细琢磨, 他和莱克斯的合作想来也是利益更偏向于对方，自己现在还真得成为了莱克斯的挡箭牌。
    这一群看上去普通的人，说是刀尖舔血、枪林弹雨里打滚的雇佣兵, 曾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夸下了海口认为这次的行动就连以前的千分之一都没有, 毫无任何危险性，甚至连事前的热身准备都觉得毫无必要。
    与这群人并肩战斗, 是自己的屈辱, 万磁王质问莱克斯派来的为什么是这些人, 他暗自进行的变种人实验里, 实验体成百上千, 最后拒绝了万磁王的理由却是可笑的——“当然不行, 他们是要为政府服务,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垃圾。
    万磁王轻蔑地看着那群人，他根本不想告诉他们，即将面临的会是什么。
    在百十公里之内的目的地内，是与两名变种人和一个爱穿在铁盔里的人的作战，雇佣兵就算经验再老道，在更加强大的决定性力量面前又有什么用。
    万磁王好整以暇，闭目养神，时刻为着即将到来的冲突做着准备。
    “嘿，醒醒。”
    “唔……”
    彼得昏昏沉沉地被托尼拍着脑袋叫醒，他刚才实在是太困了，满脸扑进了键盘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男孩，去洗个脸。”
    彼得一口应下，摇晃着走进厕所。
    “啊——！”
    “又怎么了？！”托尼脚下一蹬，操纵着椅子滑向了厕所的方位，探头问，“出什么事？”
    “不不不，没什么！”彼得一摸被惊吓地扭曲了的脸，“水有点冷而已。”
    彼得即使在厕所里也坚持在岗位上的墨镜保镖吓了一跳，抬手尴尬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嗨？”
    保镖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彼得一般。
    彼得也顺应着现在的情况，快速地洗去脸上的眼屎口水，逃也似地溜了出去，根本没眼看坐在马桶上脱了裤子的保镖。
    说起来墨镜保镖才是应该尴尬的，被人莫名地参观了上厕所，默默地把毛茸茸地腿往里缩了缩。
    彼得又快速地投入了一连串地验算模拟演练中，坐在隔壁桌的托尼，一点都没了在人前风光的精英范，带着眼镜一头乱发，外套随意地扎在腰上，满脸地憔悴。
    已经有好些天托尼都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两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明明困得要命却还是不愿休息。
    彼得自告奋勇地来帮忙，但其实也没有派上多大用场，托尼也怕他睡眠不足以后长不高，这下可全赖自己身上。
    “这串数字是不是哪里算错了？”
    托尼嚼着笔头卡在了最后一步的程序运算上，彼得盯着屏幕的一块，用手画了一个圈，“这里——还有这里，应该把公式倒过来，再带入预算值——取中间的差值——而不是求和……”
    彼得带着困惑的提议让托尼一下子捋顺了所有的思路，大喜之下揽过彼得的肩膀，夹在胳膊里用力地蹂搓着他的脑袋。
    托尼捧着彼得的脸狠狠地亲在了他的脑门上，“太厉害了，你简直就是天才。”
    被他的举动震惊到，彼得晕乎乎的脑袋已经听不进任何话，只能傻呵呵地笑。
    “很好。”托尼重新计算了数值之后导入让其自动计算，他的脸上是彼得熟悉的神情，洋洋自得骄傲极了，“我们就等着看结果吧。”
    斯莫威尔有些空旷，夜晚在这里更是显得格外地漫长，天黑之后，镇子中心的店铺开始一间间打烊，独留着酒吧和便利店还屹立着，行人十分匆忙，顶着冷冽的寒风奔波在回家的路途中。
    肖恩此刻已经躺在了自己柔软地床铺上，屋子里的一切好似没有变过，墙上的海报，桌子上罗列的电脑游戏，都和原先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仿佛他不曾离开。
    安娜也依旧操心地敲了敲门，“早点睡了，不要玩游戏哦。”
    “知道啦。”
    肖恩把头埋进枕头里回应着。
    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却有人咚咚地敲着门把肖恩吵醒，“奶奶——我已经睡了……”
    “肖恩，还没睡吧，是我。”
    劳拉？
    “还没，进来吧。”肖恩摸索着打开灯。
    劳拉穿着一身睡袍也想是准备睡下的模样，肖恩想到，“是不是爸的身体？”
    “没，布兰迪好着，已经睡下了。”劳拉解释让肖恩不要担心，“只是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唉，妈你就是最近操心太多，烦的。”肖恩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靠在床头，“天大的事，这不还有我在呢。我是你的儿子，也是卡纳夫家的一员，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肖恩就见着劳拉用着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己，摸着他的脸颊。
    他不禁瑟缩了一下，嘟囔着道，“妈，我都这么大了，快别摸了，怪不好意思的。”
    “大什么了？”劳拉好像地点了点肖恩的额头，“你就算七老八十了都还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了，我自己生出来的我还摸不得？”
    “行行行。”
    肖恩连连讨好劳拉女士，也不知道劳拉怎么大半夜地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摸，你摸，儿子这么帅，当然得好好地摸一下，不然多吃亏。”
    “就属你嘴贫。”
    劳拉眼带慈爱，肖恩长成了现在健康的模样，在家里所有人看来都是最好的期望，“如果能一直这样自下去该多好啊。”
    托尼的介入，是一次投石，在表面平澜无波的湖面上激起了涟漪，涛浪会越掀越大，总有一天终成漩涡，将所有与之相关的人无情地吞入其中。
    到了那时候，他们还能够和现在一样嘛。
    “说什么傻话。”肖恩笑了笑，“这当然了。”
    可是下一秒，肖恩再也笑不出来。
    子弹从窗外带着气流划破声飞入，打入了劳拉的肩头，只发出了“扑”的声响，横贯而出，射入了墙上，留下圆点痕迹。
    “劳拉……”
    被儿子叫住，劳拉还没有缓过神，只觉得肩头一痛，皱着眉垂头，在自己的锁骨斜下方，肉血模糊的伤口留些了汩汩液体。
    有些晕眩之下，劳拉抹着衣服上的湿处，向灯光下看，是红色的。
    接二连三地射击几乎不给肖恩任何喘息，他扶着劳拉的肩躲在窗后，匍匐着向门口爬去。
    伊森嚼着口香糖趴在水塔上，他的身边堆满了各类枪械，架在面前的狙|击|枪迸出弹壳，他几年是成为雇佣兵的第五个年头，靠着手中的这把枪，射杀了足有67人，其中无一人失败，弹无虚发。
    瞄准镜里抱头鼠窜的两人成了他的笑料，“来，这只是前菜。”
    十字准星精确地移到了肖恩暴露在外的手踝，“接下来——砰！”
    伊森用嘴模拟着枪击声，想象之中迸溅的血花却没有出现，肖恩的身影一闪，已经躲在了衣柜后头。
    他皱眉，不相信，莫非这人还能快过自己的子弹？他相信自己的枪法，从来没有失手过。
    可是瞄准镜里再怎么找寻却难见二人的踪迹。
    “操！”
    伊森呸地吐出口香糖，嘴里接二连三地怒骂着，拉膛开枪，他不信在火线逼迫之下这两人还能就一直躲着不出来。
    此时肖恩的室内已是一片狼藉，布兰迪和安娜被楼上的枪击引来，焦急地询问他们是否安全。
    肖恩捂着劳拉的耳朵大喊，“不要上来！我们会想办法出去！快！快报警！”
    安娜惊慌失措地尖叫更是让肖恩心跳加速，他还要分神照看失血过多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劳拉，就这样忽视了自己的后背，直接将其暴露在了伊森的视线里。
    “抓住你的尾巴了。”伊森掀起了嘴角，露出了尖利的牙齿，“哎呀呀，真是可惜。”
    手指轻扣，呼啸着飞越过数千米的子弹穿过玻璃，穿过了窗帘，直直地朝着肖恩后背心脏的位置飞去——
    “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