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同一个笑,也是不同味道。
“有事?”沈娆对迦家一家人印象都不是太好。
迦南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从前她才不会这么冷淡, 早就亲热地迎上来, 像他年幼时养得那只可爱金毛, 忠诚可靠。果然,是被他伤到了么。
“我有事找你说。”
毕竟现在关系还算不错, 沈娆还是开了门。
书房。迦南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 欲语泪先流。
沈娆最受不得这个,无奈摆手:“你哭什么,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你就是欺负人家了。”他哽咽道:“你这么委屈自己, 就是欺负我。”
沈娆听着有点不对劲:“什么?”
“你别装了。”泪水涟涟的Omega控诉道:“你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我, 逼着自己去抢姐姐的心上人?”
沈娆皱了皱眉。
迦南哭腔浓重:“沈娆, 你放过他们吧。”他揪着自己的衣角为难:“要是你实在想要报复, 就冲着我来!”
少年直视自己,蔚蓝的眼纯粹得像是一块水晶。
沈娆心肠软了软。
他内心还是个孩子。
能够来指责她这个拆散王子与公主的恶龙也算勇气可嘉。
“你误会了。”她走上前, 递给他一张纸巾:“我没有逼迫任何人。”
少年金色的发稍长,蓬松极了, 触感一定很好。沈娆向来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 想要摸一摸,想到这是个人,还是个Omega就忍住了。温声道:“回去吧。”
“你不要执迷不悟。”红着眼, 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红眼兔子。
沈娆被逗乐了,起了逗弄的心思:“执迷不悟又如何?”
中将办公室。
迦北指着屏幕里的沈娆:“你看, 我就说她心思不纯。要不是我拜托迦南, 你可还蒙在鼓里。”
正批改文件的司坤中午抬起眼皮看了眼:“我知道了。”
他又低下头, 继续批改。落在文件上的笔迹行云流水,不受任何干扰。
迦北走到他身边,欲将手臂放到他的肩膀上,温柔劝慰:“司坤,沈家不过是花了二十年的饭钱养了你,这对他们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已经为沈家做了许多事,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我去给元帅送文件。”司坤猛地起身离去。
背后,迦北看着他背后流畅的曲线,宽肩,窄腰,翘臀,长腿,瘦而不枯,在床上滋味儿一定很好。她舔了舔唇,将光屏关闭,得意地笑了。
还不是被影响了。
她迦北看中的人,怎么能轻易被人夺去,还是沈家那个一无是处只会添麻烦的废物。
司坤今日回来得格外晚,且一回来气压明显低,待自己也爱答不理,径直回了卧室。
等他吃饭等到九点钟的沈娆站在他卧室门外敲门。
“阿坤,吃饭了么?”
没有回应。
有古怪。
沈娆再敲:“你怎么了?”
接二连三的骚!扰令里头冷着脸的青年更加烦躁。他并不打算理她,竟敢在家里私会小情人,还把人抱在怀里,肮脏透了,罪无可赦。被她碰过的躯体也难受极了,似有万千虫子在爬,他意识到,糟糕的发!情期还没过。
打开浴室的花洒,任冷水哗啦啦淋在身上,冲刷着逐渐发软发烫的躯体。
熟悉的味道透过门缝溢出来,门外沈娆愣了愣,随即毫不犹豫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冲进浴室,司坤已经意识模糊,倒在地板喘!息。
他穿着军装,上衣外套被扒掉丢到远处。白衬衫被水珠浸透变得透明,湿哒哒黏在身上,映着白里透粉的肌肤还不如没穿。下身军裤倒是暂时完整,只是即将也不完整了。
“啪。”随着腰带被努力打开,掖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被他一把捞出来。
沈娆连忙过去,先将他头顶的花洒关掉,地上的人循着气息靠过来,又嫌弃似的,艰难挪走。
沈娆给他抱回来,边安抚他,边在他耳边询问:“你今儿到底怎么了?”
听见声音,司坤开始挣扎,且越发剧烈。
他睁开眼,染了qing欲的眸子被浴室橘黄的灯晕成琥珀色,咬出鲜血的唇张了张,哑道:“滚。”
边说边扛不住本能,拼命往沈娆手上靠。
沈娆扬眉,动作快了些。
一时间,浴室里只有司坤粗重的喘!息。
眼前白光闪过,一次又一次。最后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糊里,身上湿透的衣物被扒下来,温热的水包裹身躯,布巾温柔擦拭着肌肤,司坤安心睡过去。
“别睡了。”九点,沈娆收拾完毕,试图叫醒床上的人。
订婚宴定在十一点,再不起来就来不及了。
司坤转醒,看见床边的人下意识蹙了蹙眉,后撤避开她的手指。
沈娆一愣,坐下来:“你到底怎么了?”
司坤坐起来,观察着她:“昨天迦南来找你了?”
原来因为这个,沈娆大大方方道:“嗯。为他姐姐找我哭了一通。你昨天闹别扭就是为了他?”沈娆下一秒就自我否决了。且不说她并没做什么,司坤并不爱她,只不过是要找一个负责的人,没必要为迦南来找她这件事生气。
“我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碰。以前你不知道也就罢了,今后一定要注意。”司坤内心很乱,严重怀疑前两日在更衣室,一时冲动之下做的决定的正确性。他这几天过得□□逸,竟是忽略了迦南这个大隐患。不过如今通报过沈毅,订婚请柬也已发出。木已成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他冷冷道:“你要知道,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即使是迦家的小儿子。”
“我可没有碰他。”看出来司坤状态恢复很多,沈娆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司坤并不相信,嗤之以鼻。
“好了,你出去吧。”他疲惫地揉了揉鼻根:“我要换衣服了。”
“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为了安全,沈家每个房间都设有监控,书房更是全天候开启。
凌厉的凤眼带着气,看着有恃无恐的人,这是笃定他不会追究吧!
他冷笑一声:“查出来当如何?”
“你想如何便如何!”
“阉了你?”
在帝国,阉割意味着切除颈后腺体。
“可以。”
从迦南来,到迦南走,不过十多分钟的视频放起来实际很快。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说不清是踏实还是羞恼,一向冷静自持的中将板着脸无理取闹:“你不会将视频剪辑了吧?”
“你的光脑也应该自动存有一份。”
二人一分不落看了第二遍。
司坤冷哼:“算你走运。”
沈娆知道他算是过去这个坎了,遗憾道:“哎呀!刚刚只说查出来要如何!却是忘了说好查不出来要如何了!”
中将大人冷着脸,不满:“怎么,想阉了我?”
“那我哪里舍得。”
“油嘴滑舌。”
“真的。”沈娆拉住他的手,捏在手里,这次司坤没有躲。她吻了吻他的指尖儿,虔诚道:“我只希望你信任我。我们要共度一生,不是么?”
少女晶亮的眸是世上最美的黑宝石。
他看了一会,抽回手,淡淡嗯了声。
订婚宴如期举行。盛大华美,别出心裁。
仅隔五日的结婚宴更甚。
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敬酒时,沈娆频频帮司坤挡酒,在场的Omega无一不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瞅着司坤,又心醉地望向一表人才的沈娆。
司坤很是受用。别看他如今风光,当年因为体格志向,没少被拿来与这些娇弱的温室花朵比较,受了不少窝囊气。
其中最羡慕的一个,也是最心碎的一个Omega无疑是迦南。再有不乏嫉妒他的人,在他面前说风凉话,不珍惜,错过之流,让他心里更加难受,这一难受,便心烦气躁,拿错了旁边迦北的杯,一大口米酒下肚,没咽下去,喷了过路的沈娆一身。
“噗”同桌,黎潇笑出来。
沈娆用纸巾擦了擦,根本擦不干净,反而越来越埋汰。无奈,她踮脚,和司坤嘱咐两句,自己去换衣服。
“真没想到你还会选择结婚,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迦北站起来,在司坤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在结婚宴,与人家的Omega离得这么近,是极其失礼的。不过下一秒迦北就退了回去,也没有人多说什么。
司坤淡淡一笑,走了。
与最后一桌敬酒时,手腕光脑来条信息,他低头一扫,是迦北的。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司坤,你不觉得,你和小南很像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司坤顿了顿,转头一望,迦北也正望着他,二人对视,他的目光随即一转,落在侧对着自己的迦南脸上。
的确很像,心中一沉,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他垂下目光。
“想什么呢?”沈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么快?”
“是呀,想你么。”
“噫——真腻歪。”酒桌上,肯尼靠着罗莎起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大。”蓝眼睛骨碌碌一转,他故意使坏道:“就是不知道姐夫愿不愿意和你腻歪呢。”他冲迦北那桌扬了扬下巴:“姐夫好像对那桌的人格外有兴趣。”
沈娆给罗莎使了个眼色,肯尼嘴立刻被堵上了,呜呜呜说不出话来。
牵着司坤回到主桌,沈毅难得多喝了两杯,话变多了些,拉着司坤唠起家常。
沈娆专注吃饭,偶尔给司坤夹上一口。
散席,该回学习工作岗位的都打算回去,只有沈娆与司坤两个请了假无所事事,在众人带颜色的目光,与一声声起哄中,留守阵地。
沈毅是最后一个走的。走时狠狠抱了下沈娆:“爸爸对不起你。和小坤好好过,他会照顾好你的。”
沈娆:“哎。”
待沈娆与司坤带着一大堆作为礼钱的金币以及各种奇珍异宝回到沈家,已是下午两点。
沈娆疲惫不堪只想睡觉。
但明显有所期待的司坤在侧,她也只有在两人都洗漱后,强打起精神,交公粮。
淡木香氤氲整个卧室,什么还没动,已将大床上的青年挑!拨地gao潮迭起,不能自已。
Omega会对自己的Alpha不由自主产生身心依赖这话一点不假。
次日午后,沈娆看着八爪章鱼一样死扒住自己不放的人抽了抽嘴角。
她知司坤累,试图轻手轻脚挣脱,结果非但没脱身,反而将人弄醒了。
挪了挪脑袋,温热的唇划过她的脸蛋,落到脖颈:“别闹。”
沈娆揉了揉他头上黑而柔软的发丝,哄道:“你先睡一会,我去准备饭。”
他闷闷嗯了声,手上却不动作。
好容易下床,打理好自己,将机器人做好的午餐端上来,司坤还在睡,他实在太过卖力。
强势叫醒,擦脸,刷牙,喂粥一套龙服务后,司坤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一扫方才的昏昏欲睡萎靡不振。
“虫族来势汹汹,我过几日便要上战场,你自己在家安生待着。”
别到处招蜂引蝶。
难怪这次这么卖力,沈娆想。
“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一点也没有挽留不舍,中将大人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一直梗在心头。
直到九日后,他在机甲的储物柜里意外发现了躲在里头沈娆。
“嗨”小姑娘冲他笑着打招呼,还摇了摇手。
此刻,部队已经进入黄色预警危险区域。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放心你。”
沈娆的确是不放心他,尤其是在知道,这次增援他和迦北同去,且一个是主将,一个是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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