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给他戴绿帽[快穿]》45.余生都给你*14

    说来她自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出过京城, 第一次出来竟是被梁绰挟持出来。孟仪昭双手撑在马背上四处打量周围, 出了城门就是一路树林小道, 马蹄扬起的黄土也被美化成纷纷洒洒的可爱的尘粒。
    她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后面的梁绰就伸手揽着她因此展露出来的腰肢,头伏在她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开口:“京城里污浊不堪待久了也甚为厌烦,仪昭,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如何?”
    骏马跑地极快,在官道上颠簸不定。她在马上不敢大幅度动作,于是伸手握住他在她小腹上的手,慢慢交叉进他的手指,然后猛然用力拉开:“世子,你别碰我的肚子。”
    她歪头, 轻轻笑道:“假使我有了孩子呢?”
    梁绰眼神阴沉下来, 驭着马拐弯进了一条小道,周围树枝穿梭,有坚硬的叶尖擦过马匹的背部。它一路嘶鸣着,像是要摆脱这样的痛痒, 就更加加快了速度。
    他重新用力按上孟仪昭的小腹,“谁?”
    孟仪昭吃力撇头看他,他唇角抿得极紧, 她见了立刻笑出声来,“世子可真是信我, 仪昭不过是个寡妇, 哪来的孩子。不愿世子碰我而已, 可真是蠢笨。”
    纵使她在骂他蠢笨,口舌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清脆好听的。梁绰放开手拉着马鞭,蹭了蹭她的头发,“你不是寡妇,可别乱说。”
    “那是什么?”她将身子前倾,“世子,你扯着我头发了。”
    梁绰开口欲说未说,只是加快了速度。
    他们没赶太久的路,大约是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梁绰等人带着她到了距京城不过三个时辰路程的觅城,住进了一座深巷尾的小院。
    院子里仆妇丫鬟俱都井然有序,显然不是一朝布置的。孟仪昭窝进软椅,似笑非笑地看着梁绰站在大厅对着她们介绍:“这是夫人,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务必不能违背。”
    她立刻开口:“来人,备好马车,我休息会回京。”
    众下人面面相觑,刚回来就要去京城?有人的脚步挪了挪。
    “不许!”梁绰立刻开口,他冷脸看着那个动脚的小厮,“不允许让夫人出了院子,也绝不能怠慢她,否则直接杖毙。”
    ……似乎明白了什么。
    京城里的赵府一团乱。孟仪昭出去了再没回来,皇上在她的院子外面撒气跳脚,让北寿抓了门房抓了丫鬟打板子,非要他们想起阿昭姐何时出去的,可有说何时回来。带了丫鬟没有,为什么不带丫鬟。
    他每问一句总得不到满意的回答,朝地上摔杯子喊北寿来:“你快去拉赵恪予过来!朕要下旨……不行,阿昭姐失踪不能告诉别人……”
    梁榆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幸而他只是唤了阿昭姐院子里的丫鬟和守着侧门的小厮,想要不让消息传出去也并不难。
    他双手扶在膝盖上恐吓他们:“都不许动不能出去乱说,若是让朕知道了阿昭姐不见的事被他人晓得了,朕扒了你们的皮!”
    下面的人畏缩成一团,细细弱弱回到是。
    梁榆坐在阿昭姐平日小憩的软榻上慌慌张张,总想着她现在在哪里,会不会遇见歹人,带她走的是谁?
    他看见匆匆走进来的赵恪予,鼓着的两泡眼泪立刻包不住流下来,他声音呜呜咽咽,抄起一边的糕点盘子丢过去:“你怎么不守好阿昭姐!阿昭姐不见了!”
    他的准头有些好,眼见就要砸到赵恪予的脸了,梁榆愣了一下,心稍微提起来,气也忘记发了。
    赵恪予躲了过去,站定四处扫视她可能留下的东西提示,半晌没有结果,又想匆匆出去。
    梁榆见他无视他,又担心极了阿昭姐,伸向小桌的手停了停,转而拿起北寿的手巾扔向他,然后跑过去:“你等等!朕要与你一块去找阿昭姐!”
    梁绰找的地方过于偏僻和意想不到,躲过两次搜捕后几乎再没有来人搜过。孟仪昭坐在藤椅上看见赵恪予已经三日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再也不忍心,让系统帮忙给他了提示。
    是她将发簪赏给丫鬟,系统迫使丫鬟去当铺当了这支簪子,而被赵恪予查到。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终于压着沉沉的睡意歇息,起身后,下人已经几乎可以肯定那院子里住的,就是仪昭。
    他立刻行动起来。
    ——
    梁榆不能每天都想阿昭姐,他担忧又愧疚地做梦总是梦见阿昭姐埋怨他找不着她。他既委屈又惊慌,连连说着对不起然后猛地惊醒。
    醒了之后奏章又多了一摞。他丧着脸只让北寿挑出有关荣王英王的奏折,千方百计将荣王的罪行俱都揭露出来。
    而荣王作为摄政王太不知收敛,他的罪行累累,证据却怠于遮掩。就连初初进去的赵桓予都因为他的自大自负而轻易搜集了太多证据。
    赵桓予进去和荣王见了一面。这个时候荣王已经很虚弱了,咳得狠了吐血不止,却还固执的认为这是假象。
    牢房并不脏乱,更何况关押着的是曾作为摄政王执政三年的荣王进的地方。赵桓予手扶着铁栏一一为他解释,以免他总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我对王爷自然是假意投诚,王爷喝的药不是您的亲信冯太医配置的,而是真致吐血的毒性药物。”
    荣王想要说话,大约是要怒骂他。但他实在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有钩子不断挠着停不下来。
    赵桓予在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转身走开。
    有了铁证,梁榆轻易就将旨一道一道都发了下去,。将荣王和英王及其家眷俱都贬为庶人后收去家财,府邸回收,终生幽禁。又厚殓寿王,将寿王一家接进京赐府邸送补恤。
    他留着最后一道旨等阿昭姐回来再宣。
    荣王被押入大牢时,荣王妃就知道荣王已经没有退路了。梁绰逃了出去,她除去想念外并不担心。只是……她只急于将朝云嫁出去,趁着如今有个转圜的余地,也能找个好些的家世。
    却没想到,荣王被押待审的消息不过几天就长了翅膀一般飞进来家家户户。荣王似乎要倒了,他们就大胆起来,几乎是同时,京中就传出了朝云公主早已与人私通定情的传闻。谣言有鼻子有眼,她的风评就一跌再跌,如今连出个门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任务注定完成不了,何甜摔了一套刚换上的青花缠枝瓷瓶,才不甘不愿地与系统退出了这个世界,将任务定性为确定失败。
    传出来的消息就是朝云就在一次走路时不甚摔下了台阶,翻滚了几圈狠狠撞破了头,死去了。
    梁榆象征性地送了点安慰。
    第三天。
    梁榆暴躁地将手中的奏章摔了出去,眼眶微微发红地趴在书桌上委委屈屈。偶然间视线放在地上的奏章上,顷刻想起阿昭姐不赞同的神色,又慢慢起身挪着脚步捡起放在怀里。
    北寿进来送茶,就看见皇上蹲在正中伶仃可怜的模样,连连过去拍着他的背:“皇上莫急,孟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救回来的。”
    梁榆抬头,抱着北寿的手臂低头擦了擦眼泪,“北寿,朕好担心阿昭姐。”
    北寿叹了一口气,大着胆子摸了摸这个他看着长高,护着长大的皇上的头顶。
    梁榆抽了一下鼻子,终于等到了赵恪予传来的消息。
    他在寝殿里拉着赵恪予的袖子蹲下来不许他一个人走,讲道理讲着讲着混乱起来直接朝他叫喊:“你既然大概晓得了阿昭姐在何处,你就快些带朕一同去找啊!阿昭姐几日被困在别处,定然第一想见的就是朕了,你快些带我去啊!”
    赵恪予拧着眉,急于去带仪昭回府,妥协下来急匆匆赶去。
    梁榆藏好阿昭姐当时塞给他的匕首放进腰侧,坐在去往觅城的马车里神色紧张,又强自镇定下来。
    他揪着自己的衣角,顾不上因为过快而不断颠簸的马车,掀开帘子看前面骑马远远在前的赵恪予,也急不可耐地催马夫赶快些。到最后也耐不住性子,牵了匹马自己骑上去追着赵恪予。
    黄昏时天边的最后一圈红日下了山,他们就在巷子口。赵恪予让人偷偷去包着院子,带着几人和梁榆一块敲响了院子的门。
    院门被小开,露出一张丫鬟的脸。见他们表情并不太好,只敢探出一个头:“敢问这两位是有何事?”
    梁榆迫不及待,径直用力推开门走进去。丫鬟不防,叫喊他擅闯院子,转身想推他出去。
    梁榆恶狠狠哼了一声,看向一边走过来的梁绰:“你都已经落败成这般了,何来的勇气要挟持阿昭姐?”
    梁绰的人名单或藏匿地点早已被荣王手下吐露出来,赵恪予早先就猜到是他带走了仪昭,于是俱都截杀了前去找他的禁卫与侍从。算一算,他就只剩这一院的仆妇小厮,完全不成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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