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给他戴绿帽[快穿]》26.反正我有大哥罩*10

    服务员低声下气连连抱歉,程与歌不满想要争论,站起来就要质问,被易奚拉了一下衣摆。
    “为什么会弄错包厢号码?”她疑问道,“而且我们都吃了这么久了,你们才发现吗?”
    站出来告知弄错的女服务员大概是个新来的,说话解释不熟练而且满脸通红,一看就是被人抓包过来顶罪的。她说不出原因,只能不断重复着道歉,然后声明会给予优惠赔偿。
    易临放下筷子走出去和她交涉:“你们经理呢?”
    包厢里就剩低头捏筷子玩的易奚和林确程与歌三个人。餐桌上的饭菜还是热腾腾的,林确继续偶尔夹菜吃,然后用干净的筷子挑了一块鲜嫩的蚌肉,放在易奚碗里。
    “我看你很喜欢吃它,这块看起来最完整,你尝尝看?”
    易奚依言夹起来塞进嘴里。鲜汁逸出来和着柔韧的蚌肉在口腔翻滚,她眯着眼睛点头,“很好吃。”
    门开着投进走廊的光进来,偶尔有人走过影子在里面掠过。程与歌显然不甘示弱,想要剥虾给易奚的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不是易临,但身影很熟悉。正是梨花带泪的何甜,她脸色惊惧,因为跑动而气喘吁吁脸色通红。此时正拿着手机小跑进来,看见程与歌跟看见救星似的扑过来,眼见要抱个满怀,程与歌立刻站起来手顶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知道我在这?”然后皱了皱眉,显然很不高兴,“你是不是又去和我爸装可怜了?”
    何甜站直了,一抽一抽的,反驳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不是哥哥……外面有人打起来了,是一个大哥哥说让我来这个包厢喊你们的。”
    戏得做全套,易奚上前急急问她:“大哥哥?长什么样子?”
    何甜抹了抹眼泪,“没看太清,但是他说让我来找哥哥和林确出去一下,让他妹妹奚奚留在包厢不要出去。说外面现在去有点乱……”
    易奚在程与歌的身后看见她惊慌惶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徐宝珠觉得何甜这个人挺可悲的,有着女主的外挂和相貌,偏偏眦睚必报高高在上。系统把她那边的画面转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想笑。
    不屑于做任何掩饰的这样调虎离山的拙劣计策,是肯定了她这次一定能成功把她扳倒吗?
    如果是原来的易奚,大概是会的。
    类似的环山公路,一样材质的铁栏和相像的拐弯。她的攻略没有成果总习惯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以为一个易奚没了,她的任务就能成功。
    这样天真的想法,为什么会一路下来那么顺风顺水,甚至能让人家破人亡呢?
    系统慈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所以我们找到了你。”
    风呼啦啦刮得绿化带左右摇摆,叶子和叶子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面包车里面有很浓重的烟酒味弥漫,座位上还有司机拆了一半的槟榔,脚下烟头几乎被抽到了滤嘴处。
    易奚仰了仰头,松动一下因为睡姿不当而酸痛无比的脖颈。然后看向驾驶座上的司机,长相普通到几乎一离开视线就能忘记模样。
    这是何甜的手笔吧,真是个谨慎的聪明女孩。
    易奚这具身体本来就没有融合多久,受她的情绪影响是必然的。她做好了准备,以为并不会有多大影响,但后来显然低估了易奚自己的悲痛。
    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死在她面前的。在一个早就可以记事的年龄,活生生的惨剧在她面前直播,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易奚被绑在栏杆上,下面吹来的山谷风把她的衣服扬起来,微凉的晚风凑进衣服的空隙,久着久着小腹渐渐坠疼。
    这不是最痛苦的,最难受的是一段循环播放的录音以及被逼喝下的致.幻剂。这让原本的易奚像是被强行剥离出来掌控她的大脑。回忆里都是血腥和惨叫,还有爸爸颈椎一节一节断裂的脆响。
    这像是魔咒一样勾起她最深处的恐惧,无助和痛苦。不要闭眼不要睡,不要闭眼不要睡,母亲的话在风里面幽幽怨怨,荡进耳朵里撞击,几乎要掀开她的天灵盖。
    她彻底昏过去,被送她来的司机送了回去。
    当初占用易奚的身体,帮她实现愿望的这个交换契约是双方认可的。徐宝珠看着下方躺在病床上沉沉浮浮的易奚的灵魂,叹了一口气,“你再不离开,连轮回都没有了。”
    易奚魂体的脸色极其苍白,几乎要完全透明一般,她的魂魄被牵扯着往外飞,却倔强想要留在身体里。
    她满脸悲戚痛苦,眼睛怨愤地似乎要流血,盯着手上的输液管,撕着嗓子哭道:“我要见哥哥,我要哥哥……”
    徐宝珠便站在一边等着得到消息的易临过来。
    失踪了一晚上的妹妹被医院打电话来告知在急诊,因为梦魇发烧和精神错乱,至今还醒不过来。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原因让妹妹变成这样,而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还想不起来。
    易奚的魂魄已经融不进去了,她坐在床要似哭似笑,环着透明的空气拥抱自己的哥哥。眼睛里面眼泪掉下来,但转瞬化为空气。
    哥哥长出胡茬了,他变成大人了。哥哥担心她的神色焦虑又隐忍的样子啊,多让人心疼。哥哥头发长了一点,她觉得会很扎手。哥哥的衣服还是去年她在破洞上缝了朵小花的那一件,多怀念啊。
    易奚见过几年后的哥哥,他高挺成熟,因为她的自杀而变得冷漠多疑。现在时光倒流,她给不了的,就让别人代替她吧?
    她盘坐在床头靠着易临的肩膀,轻声和他说:“哥哥,我见过爸爸妈妈了,他们说很爱我,也很爱你。原谅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何甜是个坏人,但又做了好事。我忘掉的爸爸妈妈回来了,我记起他们死的那天说要给我买冰淇淋。”
    “我特别开心。我去找他们兑现承诺了,你慢一点,过得稍微好一点好不好?”
    易临的眼睛在那一刻眨了一眨,好像在回应她。
    ——
    一个混混沌沌的晚上,完全回忆不起来的记忆像是铺了一层磨砂。程与歌站在医院里几乎要崩溃,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易临记不起来,他记不起来,坐在椅子上的林确也想不起来。
    “昨天我们在那里聚餐,然后服务员说包厢号码错了。易大哥去找经理协商,然后呢?”
    林确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印象,这一点也不正常。”
    他看向易奚尖尖的下巴,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头陷进枕头里显得脸颊极其削瘦,呼吸浅得几乎感受不到,眉头却蹙得紧紧的。
    半晌站起来走出去,程与歌拦住,“你做什么去?”
    “查那家菜馆的监控,查送她来医院的车的行车记录,总能查到的。”
    程与歌若有所思,余光一直瞥着易奚的时候就突然看见她似乎因为惊恐而动了一下手指,“爸爸……妈妈……”
    她在床上额头渐渐渗出薄汗,似乎在挣扎什么,口中喃喃:“不要绑我,好冷……”
    易奚四年前大病之后几乎忘了父母的事,易临再清楚不过了。大概因为那段经历太过痛苦,应激性地藏起所有的有关的记忆以至于她对父母的感情表达地十分少。
    因为没了回忆基础,一个只是知道那是自己父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太多的深厚感情。这对父母说确实是很不公平,但易临已经为妹妹恢复过来而谢天谢地了。
    而此时此刻,她这样缱绻怀恋地在梦里喊父母,声音悲伤又依赖,是绝对不可能毫无征兆的。
    一定是有什么事刺激了她。易临尽量冷静地分析,转而说到易奚的后半句话,眼神沉郁,十分难看。
    绑?谁和她有仇?
    易临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怀疑迁怒面前的两个人。直到他们走出去了,才捏着妹妹的手掌,埋头懊悔怨恨地几乎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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