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唐朝》3.第3章

    远郊,敦煌通往长安的驿道旁,来往的商旅路人看到——
    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衫的俊俏小哥,他似乎在和那位身着蓝衫的冷俊公子赌气。
    他们身旁跟着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
    白马亲昵的用头蹭着那小哥,似在撒娇似在劝慰着自己的主人。
    哼,它才没空搭理想与之亲近的黑马呢!
    宇文浩无奈的看着跟他赌气的露露。
    早上她还兴高采烈的穿着新衣,顾不得吃饭,迫不及待的去看她刚得的好马,怎么这会儿又不高兴得和他生气了?!
    昨天,那个马主分文不取的说:“自古好马,仁者得之,姑娘不用强,以仁得之,在下着实佩服。不说姑娘,让我等今天开了眼界,还为我赚进为数不小的一笔外财(原来马主坐庄赚了少)。”
    在马主盛情之下,这才收下这匹难得的好马。
    宇文浩过后盛宴邀请马主(秋之毅),谁知酒过三循,话儿投机,双方成为了好朋友。
    话说,露露得马后在众人的注目下把马儿牵回了客栈。
    经她亲自给马刷洗、理毛。
    马儿经过一番打理面貌涣然一新,原本脏西西的马毛光亮雪白,不掺一丝杂色,只有在额头中有一弯粽黄色。
    露露说“那象一弯明月,这匹马就叫‘追月’,也刚好和‘流星’对应。”
    宇文浩后来为它买了新的缰绳和马具。
    真是人要衣裳马要鞍,越发显得骏异非凡,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宝马,不比“流星”逊色。
    “露露,‘追月’是刚驯服的野马....”
    “谁说‘追月’是野马的,它现在可是跟着我诶!”露露打断他的话,为‘追月’辩护。
    “唉!”宇文浩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需要时间相互适应磨和,你现在刚学骑马,还在马上打盹,那有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宇文浩越说越气。
    露露听得越来越心虚,偷看到宇文浩。
    他的脸又回到初见时的冷、冰、酷的模样了。
    “人家昨天,高兴的很晚才睡着的诶,今天又很早起来赶路。”她嘟囔道。
    这小妮子是越来越不怕他了,好象开始也没怕过,这不她还再狡辩,
    宇文浩一声也不吭了,板着脸,把‘追月’的缰绳寄在“流星”的鞍子后,然后动作却很轻柔的把露露抱到“流星”的背上,接着翻身坐到她身后。
    “哦—”露露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自发自觉的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姿势,瞌上眼睛前还不忘喃喃的说:“别忘了‘追月’......到了叫我.....”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无奈的裹紧披风,他温柔宠溺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磕蹬催马前行,‘追月’轻步慢跑的跟在后头......
    夕阳西下,天边染满虹霞,路上行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宇文浩见天色渐晚——
    恐怕在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城镇,看来今晚又要露宿荒野了。
    不远有一片树林,只好在那过夜。
    这是一大片胡杨林,已近深秋,林子一片金黄,地上铺满了落叶,走在松软的上面“咯吱”作响,象是铺了一层地毯。
    露露被这景象惊呆了——
    夕阳、晚霞、胡杨林,多么美的一副画呀!听人说:"胡杨树,活着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不烂。”多么神奇啊!
    宇文浩抱着一大捆柴、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回到宿营地。
    两匹马儿,在空地上,悠闲的啃着快要完全枯干的草儿,露露却背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边放着一小捆她捡的柴火,人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宇文浩走进她,这才看到露露正在一张垫着的纸上画着着。
    仔细瞧,跃然纸上的是黑色线条勾勒出来的马儿、草地、树林、晚霞,好一副恬静淡雅的图画。这画法、还有画笔一定又是他们那儿的东西。
    他静静地走开,露露毫无察觉的还在纸上“刷刷”地画着。
    “噢!”
    露露放下笔坐着伸了一个懒腰。
    天马上要黑了,光线渐渐的已经暗了下来。一阵烤食物的香味随风飘来,顺着香气露露这才发觉肚子饿了.宇文浩不知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生了堆篝火,烤食物的香味正是那篝火上的东西传来的。
    她迫不及待的装好画具来到篝火前。
    “哇!肚子好饿呀。宇文大哥,烤什么这么香?”
    她抱着肚子直咽口水。
    看到露露看着口水都要流了下来了的谗样,撕下一条烤好的鸡腿递给她。
    “鸡腿!你呢?”露露咬了一口说,
    “就好!你先吃。”
    宇文浩翻动着还在火上烤的野鸡。
    “毫毫——齿啊!”露露嚼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
    “慢着点吃!”
    也真怕那狼吞虎咽的吃法噎着她。
    露露咽下了口食物说:“这荒郊野外的,那买的鸡?”
    莫非他象武侠中的人物用飞地买来的?
    露露两眼开始冒崇拜的小星星。
    “野鸡,自己打的。”
    这小妮子准没在野外露宿过。
    “噢!”害她失望,
    如果能用飞的多好,那样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在这样冷的夜晚能有多好呀!
    夜很冷,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露露的口琴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夜空中回荡。
    火在柴堆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跳动的火光印在露露专注的脸上。宇文浩轻轻的将披风给露露搭上,也打断了琴声。
    “早点睡。”
    “不用,你披着吧!”
    露露说着拉下披风要还给她。
    “我不怕冷。”
    “我知道,但还是注意些。”
    把披风塞给宇文浩。
    “我那儿有一件厚的衣服,晚上还有睡袋。”
    她打开背包,从底下翻出一个折着的羽绒睡袋。
    看出宇文浩有疑问,露露解释道:“别看它现在小而轻,展开后可是能装下一个人呢!”
    展开睡袋,一个长约190公分、宽75公分的信封式睡袋呈现在眼前。
    “它是防水面料做罩,里面填充的是羽绒。防水、透气又保暖。”说着露露又要把它折起来。
    “要用,怎么收起来了?”
    “我睡着,你冻着。我不干。”
    “我用不着,习惯了。别忘了我有武功。倒是你,不用,受冻会生病的。”
    “宇文大哥,晚安喔!”
    露露脱了外衣钻进睡袋里。
    这可是她第一次(沙漠那次她迷迷糊糊不算)睡在旷野中,好新鲜哦!
    她兴奋的睡不着,看着近前的火堆,火堆边的宇文浩。
    宇文大哥好酷好帅啊!人又体贴,一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吧!要是自己不离开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露露忽视自己心中微冒的醋意想着……
    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和马轻嘶声,露露从浅眠中醒来.
    “宇文大哥,马怎么了?”露露迷迷糊糊的问。
    “没什么!你安心睡吧!”
    宇文浩安抚着马。
    “哦!”露露闭上眼、翻了一个身说。
    ——不对劲,她又猛然睁开眼,然后眯起眼睛开始打量四周。
    前方树林中,几十双蓝绿的光——不会是狼吧?!
    “宇文大哥,有狼?!”
    “它们不敢靠近火。”
    “真的,有狼!”
    露露确认到,“噌”的一下从睡袋中钻了出来。
    宇文浩以为吓着她了。
    “有狼!我可以看到狼诶!”露露边兴奋的说,边又开始翻腾她的背包。
    “露露,你不怕?!”
    “不怕!不是有宇文大哥在吗!”……“找到了!”
    露露翻出小手电筒,对着林中打开开关照去。
    林中的狼突然被亮光照到眼睛。
    这是什么?
    “轰”的一下,向黑暗中逃去。
    几只逃地慢的狼还被照到,发觉并没怎样就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戒备的盯着火堆旁的人。
    “哦!没意思。”
    狼没吓跑!
    “露露,你这是做什么?”
    “人家没见过野狼嘛!只是在动物园看到过一只瘦巴巴的狼。它好可怜,关在笼子里,自己孤孤单单的。”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胆大了。万一惹怒了狼群,它们一轰而上,你怎么办?”
    “这不是有你嘛!”
    露露心发虚。
    宇文浩看了她一眼,“睡吧!”
    露露蹭到他身边
    看看林中的狼,坐下、摇摇头说:“我不困了。”
    无奈的看看,逞强、打着也不去好好睡觉的露露,宇文浩走过去,拿来她的睡袋试着拆成片,将她包裹起来。
    谁知靠近露露,她就势依进了他的怀里,
    迷迷糊糊的还进环住他的腰,怎么扯也扯不掉,嘴里还念有声。
    睡梦中的露露,开始梦到自己走在冰天雪地里,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又冷又怕。突然天上掉下了一床被还有一个热抱枕。
    露露赶紧裹着被抱着枕,“哦!”好温暖。还有宇文大哥的味道呢!露露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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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甘州(张掖)地界,见到的是草原和越来越多的山。
    宇文浩牵着露露骑的白马——“追月”。
    露露在马上拿着小型望远镜四处张望着。
    “宇文大哥,要是夏天来这,一定很美。绿色的草原,青翠的远山还有成群的牛羊,“风吹草地显牛羊”的,真让人向往。”
    露露对骑着“流星”感叹。
    见宇文浩半天不吱一声,露露没话找话:“宇文大哥,你不会还再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我的气吧?”
    “没。”
    谁象你这小妮子,小心眼动不动就生气,不过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我就知道宇文大哥不是小心眼的人。”露露讨好的说,“这样吧!我唱首歌,算是为你解闷吧!”
    露露放下望远镜,在马背上坐直,开始唱————
    日出嵩...山坳......  晨钟.惊飞鸟......
    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 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   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驿道上清脆的歌声飞扬,人儿不禁沉浸在悠扬的歌声中。
    “宇文大哥,我唱的好不好?”
    “恩!”
    露露高兴的尾巴都要翘了起来。
    “恩——这词曲作的真好。”
    “什么嘛!”
    人家可是《歌咏比赛》拿过“二等奖”——初中时!
    “小心眼。”宇文浩逗她,“这曲律好特别哦!不过——你唱的也不错。”
    这才象话嘛,露露又乐了。
    “这是我最喜欢的电影老歌。电影就是有一个大大的银幕,人们把事先拍摄好的片子的影像投射到银幕上去。它不光可以看到影像,还可以听见声音......”露露解释着。
    突然话打住,神经西西的小声对宇文浩说:“宇文大哥,你说,咱们后面是不是有人跟踪?”
    她有所察觉。
    “你呀!别瞎猜。哪有的事。”宇文浩说,“来,让我看看,你骑马学得怎么样?”
    把“追月”的缰绳还给露露,自己磕蹬带马先行了。
    露露顾不得查看“跟踪者”,连忙牵好马缰绳。
    “你赖皮!宇文大哥——你等等我!”
    带马紧追而去。
    宇文浩在路旁带住马,露露随后赶到。
    “恩,‘追月’真不错,脚力和‘流星’有的比。”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找到的。”露露“臭屁”到,“要不我们比比试试看?”说着就要带马往前冲。
    “你回来!”宇文浩拦住露露,“前面就到甘州了。人多。”
    露露懂宇文浩的意思“人多,怕马撞着人”。
    她举起望远镜——
    一座巍峨的城池,坐落在两山夹持的平原之上,城门高耸。门前把守着两名兵,车马人来人往。
    “宇文大哥,你看!”
    把望远镜递给他,“还有士兵诶!”
    宇文浩接过望远镜看了过去——透过它成门前的士兵的表情也能看清楚。
    这东西真的很神奇。
    “露露,近城前把你的那些东西都收好。”
    须知“匹夫无罪,怀壁有罪”。
    露露知道自己的东西对这时代来说,是多么的神奇,如果让别有用心的人得到,可能改变历史。那后果可不是她所能预料得到的。
    城中,“六味居”位于东大街与西大街繁华的交汇口处。
    宇文浩和露露两人被店小二领到邻窗的一张桌前。
    店小二请两人坐下后,给他们各倒了杯茶。
    “二位公子,看是异乡客。我们这是城里有名的酒楼,南北客商无不知晓。各地菜肴本店大厨都会做,当然最拿手的是本地盛产的牛羊肉。有‘姜嫩羊肉’、‘红烧羊肉’、‘清蒸羊肉’、烧烤羊肉’......”
    “停!”露露打断快嘴店小二的话。
    “就来几碟儿拿手特色菜。”她看了下宇文浩说。
    “二位公子,要喝点什么酒?”
    “你们这的好酒来一壶便是。”宇文浩说。
    “二位公子,请稍侯!”店小二退下张罗去了。
    露露喝了口水,凭窗而望。
    甘州不亏是“丝绸之路”上的咽喉之地,长安通往西域的三条道路在这里汇聚。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繁华之相并不比敦煌差。有穿宽袍大袖的儒者,有穿齐膝短衫的百姓,有穿袈裟的行者,还有穿着胡服的异邦客......
    “二位公子久等了。”
    店小二托着餐盘开始上菜:“‘元葱溜腰花’、‘鱼腹藏羊肉’、‘油煎牛血肠’、‘发菜拌牛筋’还有一壶‘枸杞果酒’。二位公子请先慢用,还要什么请吩咐!”店小二利索的摆好酒菜,放上筷子还斟满了酒方才告退。
    “宇文大哥,开动了。”
    拿起筷子夹了口菜。
    “这个‘发菜拌牛筋’是清脆滑嫩、辣中带点酸。恩,好吃!。”
    宇文浩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轻压了一口。
    露露好奇的问他:“好喝吗?”没等回答,自己举杯喝了一小口——
    “苦涩还有点酸,还不如葡萄酒呢!”
    “不好喝,你就别喝了。”
    “对了!”露露想起来,
    “刚才进城,我还以为士兵要检查,....”
    恩,‘雨腹藏羊肉’真鲜。
    “害我紧张的要命。....”
    '腰花'也好吃!“不是要‘通关文牒’吗?”露露一知半解的问宇文浩。
    “‘通关文牒’是来往使节、官员、差役才用的。‘战备’时期才严查通关人员。”宇文浩对露露解释。
    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
    “哦!原来这样。”露露有点明白了,“哼!骗子,害人家花了20元。”
    “恩?”
    “我在我们那儿的敦煌,花了20元买了一张仿古‘通关文牒’。导游告诉我们说,这是你们这时每个通关的人都要用的,相当于‘介绍信’、‘护照’。我看你们这来来往往的人,我也没看人拿呀!”
    “‘通关文牒’相当于证明文书,可以要求各各俯衙、官办的驿馆多加照顾。”
    “哦!原来如此。”
    聊着聊着,宇文浩看酒他也快喝完了,和露露也将菜吃的差不多了。
    唤来店小二,要了两碗面。
    露露看着大的吓人的满满一碗面——足够她平时吃一天的了。别说她刚刚吃了不少菜,就是平时看着这么一大碗也觉着饱了。
    “宇文大哥,一碗面你够吃吗?”露露问,“不够吃这碗也给你。”
    “够了,你吃吧!”
    “可是我.....”露露话还没说完,只听的楼下吵吵嚷嚷的。
    “老叫花子,你还不滚......”
    露露凭窗探望,只见一个店小二骂骂咧咧的推搡着一个叫花儿。
    眼睛一亮,“你等我一下。”她对宇文浩说完,就“腾腾”的跑下楼去。
    不一会,她领着一个老叫花儿上楼来。
    “老伯伯,您这边请!”
    把老叫花儿请到他们的桌前。
    老叫花子不客气的坐下来。
    宇文浩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叫花子一下:老叫花儿身穿着满是补丁的长衫,但很干净。头发胡子银白,面色红润,竟一点皱纹也没有,看不出多大岁数了。
    “老伯伯,这碗面您吃吧!”
    露露把她那碗面让给他。
    “小姑娘,我吃了你的面,你呢?”
    老叫花儿眼睛睿光一闪而过。
    “我吃不下了。”
    “好呀,让我这老叫花儿吃剩饭,不为过。”
    他“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露露不好意思的满脸通红。
    “老伯伯,你别误会。那碗饭我真的没动过。我想,不吃店家也要倒掉。那多浪费呀!我们当思‘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恩!说的有道理。”
    老叫花儿吃完面,拿出一块也是打补丁的手巾擦了擦嘴,又摸摸肚子,看着宇文浩。
    “老叫花儿我只有三分饱,再来两坛酒,也就七分饱了。”
    “‘塞外烧刀子’,您老看如何?”
    “够劲!”老叫花儿赞。
    不一会,店小二添加了新碗筷,重新上了几碟小菜还捧来了两坛子酒。
    老叫花儿迫不及待的接过酒坛,扯去红布拍掉封泥,“好酒!”一股清香四溢。
    “老伯伯,慢着点。”露露看老叫花儿捧着酒坛就口“咕咚咕咚”的喝着,劝到。
    “老伯,慢喝。吃点菜。”宇文浩也劝着。
    老叫花儿“咕咚咕咚”一气喝了有大半坛,这才放下酒坛。
    “够劲,过瘾!”
    仔细瞧,你会发现,老叫花儿喝的没漏一滴酒。
    露露给老叫花儿夹了一口菜。
    “老伯伯,你可是酒中神仙!”
    千拍万拍马屁拍不穿,露露可是懂得敬老尊贤的。
    “丫头,小嘴真甜。”
    老叫花儿吃了口菜。
    “那有,这酒我闻着就上头,老伯伯您一气喝了那么多。厉害!”
    “丫头,你别捧我老叫花儿了,说到喝酒,老叫花儿还差那‘酒肉和尚’和尚一丁点呢。上次我哥俩喝了三......”
    老叫花儿边说边讲。
    这老叫花儿是“世外五高人”中的“逍遥神丐”。
    宇文浩边陪着老叫花儿喝酒,边注意周围吃饭喝酒的食客。
    现在正是吃饭时间,酒楼中几乎每张桌子都坐满人。
    有象是一家子三口人围着一张桌子的,有几个朋友聚会来喝酒,还有商人借喝酒谈生意的,还有几个异邦客他乡遇故人要多喝几杯的,更多的是几个不相识的人凑在一桌的......
    老叫花儿是左一碗(酒杯换大碗了)又一碗的喝,边喝边说。
    露露在旁边是听的津津有味,还不忘为老叫花儿添酒夹菜.
    老叫花儿一生走南闯北,经历过的、看到过的太多了。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他又开始吟唱起来了:人生最易逞英雄,以为如此便威风;其实英雄值个屁(‘咯’!打了个酒咯,筷子敲着碗继续),真正英雄是狗熊;想扮狗熊不简单(‘咯’又打了个酒咯),名利富贵两不管(‘咯’);人家笑......
    还没吟完,老叫花儿头一歪,酒洒了,筷子也掉了,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老伯伯、老伯伯,你醒醒啊!”
    露露摇晃着老叫花儿的肩。
    “老伯伯、老伯伯,你不能睡在这儿。你还没念完呢!”
    敢情我们这位大小姐听出兴趣来了,还想继续往下听。
    见此情景,露露看向宇文浩。
    宇文浩一耸肩,他也没办法。
    “宇文大哥,你想想办法嘛!”露露恳求地说,“要是让老人家这样睡着,他会着凉的,天气那么冷!”
    这个老叫花儿,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
    宇文浩装做勉为其难的样子,起身在桌上放了锭银子,架起老叫花儿往楼下走。
    露露愣了一下,回过神。连忙起身,抓起两人的行李追下楼去。
    客栈马厩中——
    露露一手一个地抚摸着“流星”和“追月”的鼻梁。
    “‘月月’、‘星星’(这是露露给‘流星’和‘追月’起的昵称)下午都没来看你们,真是对不起。都是叫花伯伯醉酒,人家照顾他(照顾的自己睡着了吧!)好嘛、好嘛!我承认后来自己也睡着了(还睡了将近一下午吧!)。这不我一醒来,就马上来看你们了。”
    “你们都好吗?有没有吵架?这里的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们?你们要好好相处喔!‘月月’你不要老不理‘星星’......”
    露露罗哩巴嗦的念着,从衣袖(没口袋)中拿出几块糖。
    “一‘人’两块喔。要乖乖的。明早我再来看你们。”
    愉快的哼歌(樱桃小丸子的):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走出马厩打算回房间,刚踏进客栈的后花园.
    哇!美女诶。
    如果,让露露用花比喻一个美人的话,那眼前的这位好比那娇艳的红牡丹。只见她身穿一身红裙袭地的襦裙,柳叶眉,丹凤眼,云髻高耸,活脱脱的是画中走出来似的。
    画!对了,赶紧把她画下来,
    她风风火火的跑回房间拿画笔。
    一进门,“露露,你上哪儿去了?”
    怎么他刚出去一会工夫,回来人不见了。
    “马厩。”
    露露拿着画笔就往外冲。
    “站住。”宇文浩拦住她,“你这是又上哪儿去?”
    “后花园,画美女。”说着人已经冲出门外了。
    “喂!马上......”
    看着敞开着的门,宇文浩叹了口气,这小妮子火烧眉毛了?!
    过了一会,露露垂头丧气的又打门外走近来了。
    “美女走了。”露露沮丧的说。
    “该吃晚饭了。”
    “宇文大哥,你说明天还会碰见她么?”露露抱着希望。
    客栈人来人往的谁说的准。
    宇文浩没回答,拉起她的手到前厅去吃饭。
    “老伯伯呢?”露露这才想起。
    “睡觉呢?”
    “那他会不会饿?”
    “不会。”
    这老叫化儿,说不定不到明天早晨他不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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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光下,露露按着印象画着白天后花园中所见到的美女。
    宇文浩敲了一下虚掩的房门,随手推开。
    露露披散着即腰的长发,坐在桌前灯下,专心孜孜的又在画着什么。
    “后花园?‘美女’!”
    宇文浩看着画纸上的人物。
    “妈呀!”露露吓了一跳,回身,“宇文大哥呀!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拍拍胸口。
    “有一会儿了。”宇文浩说着微皱起眉,“夜晚,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房门要闩好。”
    “我知道了,宇文大哥。”
    拿起刚画好的画问:“宇文大哥,漂亮不漂亮?”
    是人画的漂亮?还是人长的漂亮?露露吃饭时都讲了一晚了。
    “行了,早点睡。”
    “我知道了。”露露强调地说,接着又问:“老伯伯还好吧?!”
    “好!”
    这一小一老还很投缘的嘛!
    “对了,露露,以后洗过头,一定要搽干再睡。”
    宇文浩看见露露的湿发。
    “知道了,知道了!”
    露露推着他出门。
    宇文浩出门临走前又强调:“门闩好!”
    关上门,转身露露扮了个鬼脸,“罗嗦!”小声嘀咕了一句。
    宇文大哥,越来越像小老头了。
    宇文浩躺在自己的床上凝神运气,例行着他每天的功课。
    猛然警觉地正开眼睛,他听见窗户“啪”的一小声响。
    他随即拿过长衫,眨眼之间以套好衣服,窜出窗外,发现地上落着一粒白色小石子。
    环望四周,隔壁老叫花儿、露露的房间,没什么动静,只见一抹黑影,一闪向南消失而去。
    宇文浩跟着跃上房顶,紧随着远处的黑影,窜房跃院。
    一晃追到了南城外,眼看就要追上,谁知前面娇小的黑衣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宇文浩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黑衣人,
    根据她的身高、体形断定她是个女的。
    印象中,他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物,也不可能,有认识的人敢和他开这种玩笑。
    “你就是传言江湖中的人物——寒剑公子?!”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
    “敢问姑娘,是何人,找在下有何事?”宇文浩拱手问到。
    “寒剑公子”是朋友起的,自己少在江湖中走动,她是从何而知?
    “我是何人,你不用知道,我知道你是‘寒剑公子’就够了。”说着,迎面甩出一道红光,“该知道时......方知道......”
    人已经倒窜进身后的树林中走远了,只有声音传来。
    宇文浩等到红光来到眼前,探手接住一个不及巴掌大的东西。
    知道那位姑娘人已经走远了,在树林中也不好找。
    客栈中有叫花儿前辈在,不会有事,可是还应该竟快赶回去看看。
    顾不上看手中的东西,往客栈赶去。
    再说,客栈中的露露。
    下午睡太多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象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美女诶!
    露露又想起花园中的美女。
    不行、不行。露露,你要不想明天成为国保级动物(大熊猫)你现在、马上就得睡觉。
    “1只羊、2只羊、3只羊......100只羊、101只羊......1091羊、1092只羊.....”
    露露数着羊,怎么越数脑子越清醒。
    “......5062只羊、5063只羊、5064只——咦?什么声音?”
    听到异样的微小声音。
    该不会是贼吧?
    蜷缩在被子里,她拉开一点小缝偷偷向外望。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怎么办?噢!想起来了,自己背包里的小型“防狼喷雾剂”。
    她轻手蹑脚的下了床。
    从床下轻声拖出背包,开始摸黑找。
    记得,为了应急方便,舅妈说,放在包的侧面的口袋里了,
    哦!在外面的口袋里,”找到了!”露露激动的差点叫出声来,随手也把小手电筒掖在腰上。
    两手握着“防狼喷雾剂”。
    警惕观察可以防身的地方,桌子下,不行,一进门就看到了:床上,不行,砍一刀就玩完了:床下,恩,有床帘当着,可以。
    露露钻到床底下,之前还不忘把床弄的象是有人睡觉的样子,放下床帘,她静静的、紧张的等待着。
    “梁上神手”夜孤行躲在白天那个小姑娘的窗下。
    身上不由得吓了一身冷汗。
    要是被“寒剑公子”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再加上“逍遥神丐”,这辈子就别想翻身了。幸亏那老叫花儿醉酒还没醒。
    他又不放心的听了听,老叫花儿均匀的鼾声传来,这才敢大点声喘口气。
    夜孤行又静心,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宇文浩去追人也走远了。
    翻开“伪装布”,出来透透气。又侧耳听听屋内,没什么动静——确定小姑娘也已经睡熟了。
    他拿出一根薄铁片,轻轻的拨开窗闩,打开窗扇,纵身闪入屋内。
    凭着炼就的“夜猫眼”,夜孤行打量着室内——没看见那小姑娘的“包袱”。
    她会放在哪儿呢?
    透过轻沙帐,隐约看到熟睡的人,床上没有他要的“包袱”,那只有可能在床下。
    夜孤行轻手轻脚的猫下腰,掀开床帘——
    “啊!”他倒退着,"咳...咳...咳——”
    他觉着喉咙刺痛,眼睛也看不道了,跟着被什么人摔了一跤。
    接着,“打小偷...打小偷.....”的声音从露露房间里传出来。
    宇文浩从外面回来——
    “打小偷...打小偷...”
    露露房门外,聚集好多被吵醒的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说:“丫头,打几下行了。”
    宇文浩急忙拍门,“露露、露露——”。
    “吱呦”一声,门被打开。
    露露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宇文浩这才觉着松了口气。
    “丫头,别站在门口。”屋内传来老叫花儿的声音。
    “咳——”
    宇文浩反映过来,不自在的发现露露穿的单薄了点。
    不会吧!我们觉得还好,露露只是穿着和体的薄型保暖内衣而已。
    “你先进去。”
    他又把门关上,挡住了门外向里探究的眼睛。
    “咳——”宇文浩转身向看热闹的人们说:“各位,没事了。请回房休息吧!”
    有几个人还不愿离去,但看到宇文浩冷峻的脸只得作罢。
    “掌柜的,请留步。”宇文浩看见人群中的店老板,“请您到前厅,稍候。”
    店老板那有不听之理,这事可是发生在他店里。
    宇文浩进门,见露露已经把衣服穿好,正和老叫花儿围坐在桌前.“小偷”——“梁上神手”夜孤行?!反绑着手,坐在不远的地方。
    老叫花儿看到夜孤行眼泪一直不停的流。
    “丫头,你到底用的什么东西,让那小子那么难受。”
    唉,真让人同情的想掬一把泪。(同情,老叫花儿,你别假了。)
    “也没什么,就是点胡椒面(不过是浓缩的)。你别担心,一会就好了。”露露很没良心的说。
    “对了,老伯伯,你是突然从哪儿冒出来?”
    哼,也不帮我。
    看看宇文浩冷峻的面孔和略带埋怨的眼神,老叫花儿“咳——”“咳嗽”了一声,说:“你这丫头,怎么说是‘突然冒出来’的呢!”他面漏得意之色,“老叫花儿我可是自打夜小子一进屋就跟进来了。”
    “哼!那你也不出来帮我。”
    露露撅起嘴,装做生气的样子。
    对耶、对耶!夜孤行也不停地点头,我要是知道你老跟进来,早就趁机溜了,也不会受这么大罪。
    “嘿嘿”老叫花儿干笑了两声,“丫头,别生气。老叫花儿知道,丫头你那么精,不会叫自己吃亏的。”其实啊,是知道这夜小子还算是个“梁上君子”,也发现,床上睡的是假人。想看看这丫头搞什么鬼。
    “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露露得理不饶人的说。
    哼,我就猜到你老是想看热闹。
    “露露行了。”宇文浩看这一老一小是要闹着没完了,“‘逍遥神丐’前辈,是不会让你受伤的。”
    走过去给夜孤行松绑,想要扶他一把到桌边坐。
    夜孤行闪过,他还没到那种要人扶的地步。想他夜孤行虽不如他“寒剑公子”那般厉害,可也不至于让一个不懂武的小姑娘打趴下。
    露露看着这三人,最后盯着宇文浩,不依道:“不来了,你们好象都认识。”
    宇文浩看看老叫花儿让他解释,自己却说:“店老板还在前厅候着。”说着离开了。
    “姑娘,”夜孤行说:“在下夜孤行。”
    “人称‘神偷’夜万常那老鬼的徒弟,‘梁上神手’。虽然是个‘夜猫子’,可也算是‘梁上君子’,平常也劫富寄贫什么的。”
    老叫花儿还算是公道的评价。
    夜孤行此刻不禁有些感激老叫花儿,虽然他对师傅说话有些不敬。
    “姑娘,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不用,我也把你整惨了。”露露不好意思的说。
    “要想当小偷,就有被抓的心里准备。”老叫花儿,在旁说着风凉话。
    看到夜孤行被自己打成“熊猫眼”的脸,再加上有些尴尬的表情,好奇怪呕!
    “你还好吧?你不是....呵呵....”
    不行了,他的脸太好笑了。
    “呵呵....哈哈哈......”
    露露开始还捂着嘴,但是,接着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老叫花儿被露露笑的纳闷,看露露指着夜孤行,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的大笑了。
    宇文浩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一老一小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夜孤行不自在的坐在那儿,尴尬的不知怎样是好。
    虽然,他也看着好笑,但是“梁上神手”的冷漠、孤傲的形象,已经被这两个家伙破坏待尽,他不好再“雪上加霜”。
    “咳——”“咳嗽”了一声,叫一老一小适可而止。
    露露抬见他回来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怎么讲?”
    “一场误会。”宇文浩明白露露的意思。
    他跟店老板说:闯进房间的是认识的人,一场误会。店老板怎么可能相信,但是有了银子他自然再信不过了。
    听见露露和宇文浩的对话,夜孤行自然明白话中含义,起身抱拳:“各位,谢了!后会有期。”
    一闪身,人已经到了窗外,消失在夜幕当中了。
    露露看着窗外好一会会过神。
    “咦?”叫花伯伯也不见了,她看向宇文浩。
    “有缘自会再见!”
    “什么嘛!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露露舍不得的抱怨,两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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