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一个小王爷》97.略施妙计

    云汐出了掖州城, 便叫来五万大军的将领, 亦是文泰的心腹钟离。钟离跟在文泰身边多年，此次被文泰派来护送云汐, 并将常驻夏州，却无半点怨言。一路上对云汐也唯云汐马首是瞻, 丝毫没有见对方是个小女子而看轻半分。
    钟离听到传唤, 打马调头，问道，“郡主有何吩咐？”
    “此去夏州, 大约多久路程？”云汐隔着马车的窗帘问道。
    “回郡主，掖州距夏州约莫八百余里，早些年末将随王爷前往夏州镇压流民，连夜行军，走了月余。因途中多戈壁、沼泽，还有一条很宽的沙田河, 需绕道数十里路。那还是有军事在身, 所有将士都快速行军。若是照我们目前的速度, 抵达夏州也是两月之后了。”
    “两个月？”云汐暗自算了算, 又问道，“那先我们出发的上官公子一行, 一路轻车快马, 大约多久能抵达？”
    钟离想了想, 说道, “上官公子一行, 有郡主吩咐，定会一路快马加鞭。末将猜测，如果连夜赶路，全速前行的话，最快半月便能抵达！”
    “半月，也就是说，我们照目前的速度，抵达夏州和他们相隔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正是，不知郡主是否有要事，若是郡主急着抵达夏州的话，末将通知下去，加快行进速度。不过，我们一路带了不少物质，还有些随军的家眷，再快也需要一个半月。不如末将带领部分将士先护送郡主前行，另留一部分将士护送物质和家眷，这样或许一个月左右便能抵达夏州。”钟离建议道。
    “不必了，”云汐忙说道，又自言自语念道，“一个半月，差不多，时间太短容易起疑，时间太长又怕出事，一个半月，刚刚好。”
    “郡主说什么？”钟离听得不大真切，不知道云汐在嘀咕什么，忙又问道。
    “没什么，不用分开行进，你吩咐下去就照目前的速度前进，日落便扎营。照顾好老人妇女和小孩，将士们要吃饱，伙食不能太差。你去过夏州，沿途你也比较熟悉，该补给的就补给，不要亏待了将士们。”云汐吩咐道，突然有想起些什么，问道，“可打听到了雪莲圣教的消息？他们往夏州迁移，何时出发，什么时候抵达？”
    钟离对云汐的安排，心下触动。若说此次随云汐进军夏州驻守，是奉了文泰的命令而行的话，那么这次云汐的安排，多少让钟离对云汐有了些许敬佩。毕竟，作为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将，钟离对这些贵女多有敬而远之。一直以为，大多数公主郡主对自己这些武夫多有些瞧不上眼。倒不想，这个仙医郡主却是体恤将士，又照顾老幼。所以听到云汐问起关于雪莲圣教的事，忙回道，“先前王爷一直关注着雪莲圣教的事，也正是末将负责调查。所以，此次王爷让末将随郡主前去夏州，也交待末将一定要协助郡主镇压雪莲圣教。据末将调查到的消息，雪莲圣教目前教徒甚多，尤其是总坛。其总坛设在掖州以北的苏河城，早在半月前得知郡主要前往夏州的消息后就开始动身迁移，所以，他们应该要比我们早到约莫一个多月的时间。”
    “看来真是天助我也，”云汐突然轻笑道，“夏州的雪兰圣教教徒有多少？”
    “这个末将不知道，不过夏州有雪莲圣教的分坛，若是照西北其他设有分坛的城池来看的话，应该是不低于两万人。但是夏州本就偏远了些，又常年动乱，人数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多。”
    “好了，我知道了，钟将军辛苦了，此番你随我去夏州，举家迁移，着实让我惭愧。不过，等到了夏州，我定不会亏待了你去。你放心，我云汐定会保你们一家平安！”云汐笑着说道，“不过现在还有件事需要钟将军帮我个忙，我马上书信一封，你找个骑术好，功夫也不错的将士，帮我把信送到上官公子手中，不知钟将军可有把握？”
    钟离仔细算了算时间，说道，“如果昼夜兼程，一路不停歇的话，大概五天左右能追上上官公子。”
    “五天？”云汐皱了皱眉，“五天不休息，人和马都扛不住。上官睿他们最快要半个月，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用着急，只要在他们赶到夏州之前追上即可。”
    “好，郡主放心，十日时间，怎么也能追得上。王副将是我们当中骑术最好的，身手也不查，人品也是信得过的。不如就让他为郡主送信如何？”钟离询问道。
    “钟将军看着安排便好，你信得过，我自然也信得过！”
    “郡主折煞末将了，郡主称呼末将钟离就好，切莫要一口一个将军，末将担不起将军这个称呼，”钟离被云汐的客气弄得浑身不自在，“既如此，那末将便让王副将替郡主送信！”
    云汐轻笑一声，“你也别一口一个末将了，大家都无需如此客气。钟离，你稍等片刻，我这便写信。”
    钟离闻言，便让大部队就地休息。又从物质车里拿来文房四宝送到云汐的马车里。
    云汐将自己的计划写了出来，不过其中又做了不少手脚。不过她却自信上官睿能够看得懂。
    王副将拿着信，再三保证一定赶在上官睿抵达夏州前将信送到。云汐打量着王副将，见其是个面相十分老实的汉子，也放心不少。遂又从自己马车里拿来一个酒葫芦，递给他，“这是出城时，父王给我备的酒，你带上，路上乏了便喝上两口。也不用太着急，该歇息便歇息。”
    王副将到底是个老实的，连连摆手不敢收云汐的酒，“王爷送给郡主的，卑职可不敢收，郡主快快收回，莫要折煞卑职了！”
    “给你你就拿着，”云汐一把将酒葫芦塞到王副将手中，“快出发吧，你放心，你家人不用担心，我准保给你平安带到夏州！”
    “卑职多谢郡主大恩！”王副将抱着酒葫芦，朝云汐深深作了一揖，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事情安排妥当，云汐轻松不少。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夕阳照射着一片荒漠，风景便格外优美。云汐独自在营地周边走了走，不经感叹，纵有绝美风景，却无人与之共赏。
    大部队经历了戈壁，沙漠，少不了的翻山越岭。途中又有随军迁移的家属和将士生病，云汐都亲自一一诊治，有时候还会亲自熬了药，喂病重的士兵喝下。除了让大伙都见识了自己的医术外，也让不少士兵将领对云汐有了更好的认知。一个堂堂郡主，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给士兵和家属看病，让不上将士感动不已。本以为，那些公主郡主，皆是高高在上，连正眼也不会瞧自己这些大头兵，却不想，还有人会如此温柔的安慰小兵，亲自喂药。
    进入夏州地界时，差不多过连个月之久。因一路走走停停，大家精气神都还不错。当钟离告诉云汐已经进入夏州地界时，云汐忙跳下了马车，想要看看属于自己的这块封地。
    却不想，入眼一片，皆是黄土，一座连着一座的黄沙山，稀稀拉拉的野草，或有几颗弱不禁风的小树，毫无生气。
    “这不就是前世的黄土高原吗？”云汐内心一阵哀嚎，还以为自己能够在这封地上有一番作为，毕竟是自己的天地，可如今这般景象，能活下去恐怕都是个难题。
    钟离在一旁，见云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苦着一张脸，忙上前安慰道，“郡主无需忧虑，这只不过是夏州边缘地带，夏州城所在之地，水草肥美，风景秀丽，与这里可是天壤之别。”
    云汐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遂又上了马车，一路不再停歇。
    距夏州城三十里地，逐渐有了村落。领着五万大军的云汐，一路过来，让不少沿途村民紧闭门户，以为又是朝廷派兵镇压过来。云汐并未理会，让钟离留下大部分将士选了处宽阔的地方扎营，留下云飞等人，自己和钟离领了部分人马朝夏州城行进。
    得知消息的上官睿，早已在云汐进城必经之地等候，见云汐的车驾过来，便驱马迎了上去。
    “可都安排妥了？”云汐见到上官睿，便急急问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哈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现在你那圣女妹妹和那些个邪教头子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上官睿笑起来，依然如当初那个纯洁的少年，完全看不出前不久才干了一件大事。
    “可有伤及无辜性命？虽然这些流民顽劣，但还不至于因此要了他们的命。我怕到时候......”云汐还是有些担心。
    “你放心好了，”上官睿敛了笑容，严肃起来，“安妮的吩咐，在雪莲圣教进入夏州城之前的两天，我便在上游河道里投放了药。果不其然，当雪莲圣教大张旗鼓进城，众多教徒出城迎接之时，所有教徒和城民均出现了瘟疫之状。我又照你的吩咐，将雪莲圣教一来，大家便染上了瘟疫的谣言散播了出去。”
    “现下如何？”云汐问道。
    “刚开始，雪莲圣教试图将瘟疫事件推到你头上，说是因为你要来夏州，才会引来瘟疫，是不祥之兆，他们来便是消除人间疾苦，造福苍生。”说到这，上官睿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惜忙活了快一个月，一个病人都没有治好。倒是雪莲圣教的人，都还好好的。雪莲圣教各大聚集地，一时被城内的百姓围堵着，但又不敢造次，嚷着要一个说法。现在我又将仙医郡主即将抵达夏州，定能治好大家瘟疫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那我们快进城吧！”云汐虽不想耽搁，不过也不着急，坐在郡主的马车上，领着上千人的士兵，一路招摇。
    夏州城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即便云汐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是吓了一跳。
    “来者何人？”远处城门上，亦是站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朝着云汐车驾喊道，声如洪钟。
    “朝乐皇帝钦封‘仙医郡主’奉圣旨前来接收封地，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接？”钟离立即用不低于对方的声音回了过去。
    这边刚喊话完毕，城门前众百姓自动散开一条道来。钟离领着驱马在前，领着云汐的车驾往城门口走去。然而，城门依旧紧闭，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
    到了城门前，钟离抬手示意，云汐的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为何不开门相迎？”钟离昂首，不怒自威，战场上浴血阵势，颇有些军临城下的感觉。
    “我等在此繁衍生息数百年之久，从未听说过有朝乐，更不知有朝乐皇帝和郡主，为何要为尔等开门？”城门上的人讥笑道，“在这里，没有狗屁朝廷，没有皇帝和郡主，只有我雪莲圣教教主和圣女。我奉劝各位，打哪来，回哪去，否则，刀剑无眼！”
    话音刚落，城门上立时出现一排弓箭手，架好弯弓，瞄准云汐等人。
    钟离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马竖立起盾牌，将云汐保护在中间。
    云汐却自己掀开了车帘，从马车中出了来，站在马车上，望向城墙，笑道，“久闻雪莲圣教大名，不知本郡主可否有幸，见见你们的教主和圣女？也不枉我这千里而来一趟。”
    却不想，云汐刚一出现，围在城门外的百姓都齐齐下了跪，一声接一声地喊道，“郡主救命啊！郡主救命啊？”
    云汐有些疑惑，问道，“大家所为何事？快快起来！”
    黑压压的人群，并未起身，求救的声音倒是一浪盖过一浪。离着云汐最近的一位老者，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行了一礼说道，“草民见过郡主。久闻仙医郡主大名，医术高绝，还求郡主开开恩，救救我们！”
    “老人家，有什么事您慢慢说，只要我能帮到的，定不会推拒！”云汐下了马车，拉着老者，柔声说道。
    “郡主有所不知，这夏州，本来就是朝乐一部分。不过多年来，动乱不断，不少流民汇聚至此。后来，大家在这里繁衍生息，有几个家族也因此不断壮大。其中以赵家、刘家、黄家为首，这夏州城啊，也都被他们控制了。不少流民，都被他们收编成自己的家丁，前些年，朝廷还有州官在这里坐镇，后来这几个家族不断壮大，把州官也赶跑了。渐渐的，这里便成了这几个大家族的地盘。前几日，什么雪莲圣教的人突然也来了，说是要替我们赶走郡主，还我们一个自由的家园。却不知怎的，这圣教一来，我们都染了病，全城的百姓，都无一幸免。听闻郡主是我们朝乐的神医，还请郡主救救我们！”老者说完，又跪了下去，不住地磕头。
    “你这老匹夫！”云汐还未说话，一旁的钟离却唱起了黑脸，呵斥道，“先前还想着和劳什子圣教要赶走郡主，现在又想要郡主救命，倒是让本将军开了眼！”
    “军爷息怒啊，”老者被呵斥，浑身一个激灵，“郡主息怒，军爷息怒，草民并没有要赶走郡主，草民也没有加入雪莲圣教。这次是雪莲圣教和那几个家族联合起来，要将郡主赶走，不关草民的事，不关草民的事啊！”
    “将那老不死的给我杀了！”城楼上传来一声怒吼，一支利箭脱弦而出，直直朝云汐这边飞来。
    “保护郡主！”钟离大喝一声，拍马身起，飞入半空，手中长矛一挥，将利箭打落在地。
    “哼！身手倒是不错，不过，想要进入这夏州城，你们还没这个能耐！”城墙上的人见利箭被打落，冷笑道，“这里有几位郡主的故人，不知郡主要不要见上一见？”
    不待云汐回答，便见一红衣女子出现在城墙上，格外显眼。
    “大姐，好久不见，却不想在这里相遇。怎么，都已经混到郡主身份了，还会被皇上撵到这西北苦寒之地来？”红衣女子讥笑道。
    “云花儿？”云汐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又说道，“听说你成了什么圣女，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还真是多谢大姐大义灭请，将我赶到了这西北，不然我也成不了这雪莲圣教的圣女。不过我还真是纳闷了，像你这种滥杀无辜，六亲不认的人，怎么就成了什么‘仙医郡主’？只可惜，天道好轮回，即便你再会编，再会骗，还是逃不过朝乐皇帝的眼睛，如今这不也被赶了出来？听说，连拐骗到手的王爷都没了？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云花儿扬天大笑。
    “大胆妖女，郡主岂是你胡乱编排的？”钟离长矛指着云花儿，大声怒斥道。
    “编排？”云花儿嗤笑一声，“也就是你们被她迷惑住了！什么狗屁神医，什么郡主，其实就是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忘恩负义，为了勾搭王爷，装可怜的□□！你们还不知道吧，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可以将自己的爷爷奶奶告上公堂，将自己的叔叔婶婶都流放千里。还什么郡主，我呸，云汐，我告诉你，既然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就要让天下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城门下的百姓，突然听到这些，似乎一下子忘了病痛，再没有跪地求郡主救命，而是抬头看着这一出好戏。
    云花儿越说越激动，连胸口都不停地起伏，“云汐，你还不知道吧，正是因为你，爷爷奶奶在来西北的途中就死了！而三叔三婶娘唯一的儿子云清，和我的哥哥云水都被你扣押了起来，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你怎么不和你那水性杨花的娘亲一起去死？”
    云汐被骂，也不生气，反而好笑地看着近乎癫狂的云花儿，说道，“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不然我怕到时候你没机会说了！”
    “威胁我？哈哈！”云花儿大笑道，“你觉得你还能像在莒宁一样，有王爷护着，为所欲为？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圣女，雪莲圣教教徒千千万，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你觉得，你还有资本在我面前叫嚣？好，既然你不怕丢脸，那我便也不给你颜面。云朵，你出来吧！”
    云花儿朝身后招呼了一声，只见一衣着华丽的女子又出现在城墙之上。正是那半路失踪的云朵，此刻正穿着一身郡主规制的宫装，高高在上的盯着云汐。
    “大姐，别来无恙啊！”云朵看着云汐，笑着打了招呼。
    “哦？云朵，终于心想事成，成了皇后的义女了？”云汐一点也不惊讶。
    云朵抬起手，优雅地理了理滚着金边的衣袖，半掩嘴角妖娆一笑，“想不到大姐到了这西北，消息还是这么灵通。怎么，瞧大姐这般模样，是不为我感到高兴？还是觉得妹妹我夺了大姐的彩头？唉，说起来，还真得要感谢大姐，若不是因为大姐这么能干，我又如何能入了皇后义母的眼？只可惜，大姐只是一个异姓王的义女，论起尊卑来，大姐是不是应该给我行礼请安呢？”
    上官睿在云汐耳旁嘀咕了几句，云汐了然地点了点头。扶着车门顺势坐在了丫鬟搬来的软凳上，“你们倒是有缘，素不相识，现在却站在了一条线上，看来我这个大姐还真是十恶不赦，让自己的妹妹们联起手来揭露罪证。还有什么你们都一并说了吧，免得到时候还有什么没说完的，留在心里也不好受。”
    “你！”云花儿见云朵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正要怒骂，却见城墙内突然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些刁民都上了城墙？”云朵有些惊慌，城内，一波接一波的百姓涌向城墙，守卫还来不及亮出武器，便被踩在了脚下。一时间，城墙上乱作一团。
    “里面的人开始行动了，”上官睿笑着说道，“这些百姓为了活命，果然是比士兵还勇猛。”
    云汐倒是摇了摇头，“唉，恐怕会伤及无辜啊！”
    “你放心，那些守卫都是那几个大家族的人，现在又感染了瘟疫，根本没有战斗力。那些百姓也不会伤到自己人，你放心好了！”上官睿信誓旦旦地说道。
    云汐还要询问，却见紧闭的城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又是一批守卫被踩在脚下，黑压压的百姓涌了出来。
    “郡主救命啊，郡主救命啊！”那些百姓除了城门，便跪倒在地，朝着云汐的车驾磕头呼喊道。
    钟离见城门已开，正要率领士兵冲过去，云汐连忙将其叫住。
    “钟离，不要伤了百姓，告诉他们，我们安然进了城，定会给他们治病，让他们不要惊慌！”
    钟离狠拉一下缰绳，战马一声长啸。钟离朝一众百姓喊道，“众位父老，郡主说了，等进了城，自然会给大家瞧病。现在，大家让出一条道来，让我们抓了这邪教！”
    百姓闻言，当真不再拦着，退出了城门甬道。
    钟离打马在前，云汐的车驾紧随其后，领着几千士兵，轰轰烈烈进了夏州城。
    而城门上的云朵和云花儿，此刻正被涌上城墙的百姓逼近，正吓得六神无主，回头又看到云汐一行进了城，更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