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时两人同睡一张床, 彼此泾渭分明,互不干扰,后来时间久了, 顾繁总是睡着睡着就缠到陆清霖身上,但即使这样他也在努力调整, 至少在睡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
直到最近, 顾繁依旧老老实实的睡觉,而陆清霖却不老实了,他时不时去搂搂抱抱, 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还……还总顶他。
顾繁的容忍度越来越高, 到后来陆清霖顶他他也装作感受不到了, 而陆清霖就又开始得寸进尺了。他自己发情也就算了呗, 还偏得要连顾繁也照顾一下。
“我真不用……”顾繁都快哭了, 可陆清霖却没停手。
顾繁真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怎么遇到这样的流氓啊,可按照对方的话来说, 他们只是互相帮助一下, 剩下的什么也没有。
去他的什么也没有, 顾繁濒临崩溃之前还想,陆清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凶, 像匹饿狼盯上了小羊羔一样, 巴不得把他吞肚子里头, 还说什么也没有?鬼才会信啊!
到最后怎么样了顾繁都记不清了, 他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黏腻的很,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忍,可到底是挺喜欢的,尤其是陆清霖照顾他照顾的很温柔……
顾繁不想承认,但还是随着对方去感受了,等后来达到顶点,他呜咽一声,便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这一个月积压的疲惫全部涌了上来。
顾繁不断的喘息,眼睛闭着将头埋在枕头里,耳朵连带后颈都是红的,陆清霖看着心热,他低头问了句顾繁什么,顾繁没出声,但身上更红了。
“要不你也帮帮我?”陆清霖说着,又去勾勾顾繁的手指头。
“不,不行!”顾繁把脸埋得更深了,声音细弱若如蚊呐,他想把手收回去,但拽不动陆清霖。
陆清霖就着他身侧躺下,再和顾繁说些话,净说些不要脸的事,让顾繁又难堪又羞耻,好像刚刚不是陆清霖强要帮他的,倒像是他耍了流氓不负责任了似的。
“所以帮我一下吧。”陆清霖还执着于这个。
“你滚……”顾繁吓坏了,想把这不要脸的混蛋给拍走,可陆清霖偏偏躺在他旁边不动弹,贴着他,就这么僵持着。
后来顾繁妥协了,他闭着眼睛去帮对方几下,想着赶快打发完得了,可入手时就感觉够那啥的了,谁想被他一碰竟然还能变大,那感觉……
“我不了我不了!”顾繁后悔死了,一个劲的往回缩缩,他受不了那种诡异的感觉,陆清霖还想按着他别松手。
“你特么给我滚蛋啊啊啊啊!”顾繁崩溃了,第一次爆粗口竟是为了这玩意儿,他一边说还一边甩手,总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这触感了。
洗手洗了不知多少遍,可那感觉还有,真是太太太别扭了,顾繁感觉自己弄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心理负担啊,为什么陆清霖的那个就这么……这么别扭啊!
陆清霖洗了澡回来,洗了特别久,顾繁见他来又想去洗一次手。
“别洗了。”陆清霖看不下去了,他说:“挺干净的了。”
“你别和我说话!”顾繁总觉得没洗干净,主要是触感还残留着,现在手里还像握个东西似的。
后来他又去洗了一遍,再回来的时候被陆清霖捞在怀里不让走了,把灯关了,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顾繁依旧能感觉到微妙的触感,现在他俩每天都这样,似乎也习惯了,但经历过昨天那事之后,顾繁还是有些尴尬的。
而且他俩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顾繁想啊,他们无论是吃住睡都是在一起的,亲也亲过了,还互相帮助了几次,他没有觉得讨厌,只是很难为情,等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之后,他俩每天在一起都觉得挺开心的,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
但与小时候相比又不太一样,缺了点什么,又多了点别的,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他俩之间总隔着一层轻而薄的纱,这种感觉不太容易描述出来,就像一颗种子,在泥土下蛰伏着,随时都可能会迸发出来。
顾繁胆儿小,他就是那颗种子,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种子,他也不知道,有可能会长成一束花的幼苗,也可能只是一株杂草,花自然是有用的,而草的话会被拔掉吗?
陆清霖每天给他施肥浇水,却从不说期望他长出来,顾繁频频想冒头,但想到之前的担忧,就又老老实实呆在土里缩缩着好了,虽然这样他享受不到外面的阳光,但能每天都被陆清霖照顾,或许也挺好的呢。
然而陆清霖可不是这么想的,相比于顾繁的拖延,他是非常急切的,甚至恨不得把土层扒开,把那颗小种子摸一摸,但这样做就前功尽弃了,所以陆清霖只得想想别的办法。
最近忙碌了几天,顾繁终于偷得了半日清闲,本想在家好好睡上一觉,却听说陆清霖明天就要飞去F国。
陆清霖之前一直是F国老牌奢侈品公司的形象代言,而今年刚好是该品牌建立的一百周年,所以主办方希望能邀请陆清霖来,为他们的品牌拍摄一段新颖而有意义的宣传片。
这种事自然推脱不得,但拍摄的时间却有些久,保守估计得十天左右,或许期间有什么别的事拖延了也说不准的。
陆清霖在收拾行李,顾繁就在一旁蹲着,他也不帮陆清霖收拾,就这么看着,越看心情越郁闷,那怨气都快挤到陆清霖了。
“舍不得我走啊?”陆清霖叠了几件衣服,侧头问他。
顾繁也不回答,就继续蹲着,然后幽怨的看着他。
“我尽量早点回来,乖。”陆清霖想去摸摸顾繁头发,但被对方躲开了。
“生气了?”陆清霖看出顾繁的情绪来,对方却冷着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抱着膝蹲在那,有些可怜。
陆清霖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是先把手上的活放下,说:“别气了,我之前去买了菜,等晚上做给你吃。”
顾繁依旧不理他,心里难受着,陆清霖再想说点什么,却被骨法打断。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声音闷闷的,有点要哭了。
“我怕你舍不得我,又要难受了。”陆清霖说,他接到消息时也很舍不得顾繁,心里想着能拖就拖吧,等临走前告诉他,不然顾繁心里总惦记着,或许连戏都怕不好,又要叫导演说了。
“所以就一直不告诉我?”顾繁感觉心里酸涩,某些情绪堵在胸口那里,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今天不休假,等我晚上再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你已经拖着行李箱走了,连影子都找不着了?”他还在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是。”陆清霖也有些后悔了,他说:“我明天才走的,今晚不走,在家陪……”
“不都一样吗?”顾繁低着头,淡淡的问他:“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每次都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十年前和十年十年后,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不,不是,我这次还回来……”陆清霖心里一紧,他知道自己这次戳到了顾繁的伤口,想说些什么,但被对方制止住了。
“算了吧。”顾繁站起来,长时间蹲着的腿有些发麻,脚底像有千万只针尖在扎他,难受,还疼,但也让他的混沌的心情变得清醒。
“永远都是这样。”顾繁接近于绝望,他踉踉跄跄着跑出去,关上房间的门,在沙发里缩着。
陆清霖追出来,顾繁没再去看他,他眼睛红着,鼻子也红着,眼角有泪珠沾着,后又被他强行憋在眼眶中了,但很难受,身体上难受,心里更难受。
陆清霖去抽出一张纸,想帮顾繁擦擦眼睛,顾繁却别过脸,说:“别管我了。”
“去收拾东西吧。”他说着:“早点滚了我就清闲了。”
说着鼻头又一酸,眼眶湿了,耳朵边嗡嗡鸣响着,整个人都难受极了。
“我错了……”陆清霖说着,“别生我气,行吗?”
“我凭什么不能生你气?你是我什么人,你连我生气都管着?”顾繁猛地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些,他说:“咱俩算完了,以后都掰了,我恨死你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有多远滚多远,我……”
“我……”他突然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着,即使用手捂住眼睛,仍依旧能感觉到那些泪水在不争气的流着。
顾繁心里憋过多少委屈,现在就哭的有多难受,他边哭边骂着,骂陆清霖混蛋,骂陆清霖渣男,骂他好多好多,骂的上气不接下气,后来骂的都绝望了,连半点力气都没有了,才呜咽着问他:“你怎么都不来哄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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