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久没皮没脸, 就趁个嘴皮子勤快, 按照一日三餐的规律询问——小花禧, 今天愿意与我成亲吗?
这几天不知道是道观里又有了什么事儿, 鹿鸷尧腿脚勤快频频往她公寓这边跑,来了就会把
张九久带走,两人也不知道上山寻摸了什么秘密去了, 总之是抓不到个人影。
但是花禧依然落不得清净——
正在候机的花禧瞄一眼手机, 张九久的例行问候又来了,还是语音版的:小花禧,今天愿意与我成亲吗?
花禧咬牙切齿地反扣过手机, 眼前升腾着熊熊怒火。
身后给她夹头发的化妆师是个新进花禧团队的, 人的底子干净,也老实本分, 就是问题多了点。
“姐, 这人是不是职场性,骚,扰啊?”
花禧嘴角一抖, 瞥见一旁的Carol也是表情一僵, 忽然想笑。但是想了想,为了张九久的清白, 还是回了句:“不是。”
小化妆师换了缕头发, 细细理顺发丝, 又问:
“那是私生粉吗?”这年头私生粉可疯狂了, 特别猖獗。
花禧估摸着这不光是个彻底的新人, 还是个不怎么关心娱乐新闻的,憋笑到达临界点,干脆放肆地笑开。
她的声线往常是凉凉的,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像是掺了丝人气儿,暖洋洋,脆生生地好听。
小化妆师看自己心目中的冷艳女神笑得花枝乱颤,更是一头雾水。旁边忍了好久的Carol终于把脚下的小皮鞋踩得“咔咔”响,走近了数落她。
“你快闭嘴吧,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上司教训,小化妆师手下一抖,卷发棒不小心沾到了花禧耳尖,被烫的花禧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对不起!”
花禧今天大概是因为真的被她两句话逗得开心了,也不追究,笑容还沁着亲切的暖意,对着
镜子里的她说道:“没关系的,你不要怕她,Carol就是个纸老虎。”
被点名Carol在旁边忍不住翻白眼,回道:“是,你是个真母老虎。”
花禧指着Carol,对身后的人说,我给你攻击三倍,拿卷发棒把她的烫成哑巴。
说完两个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Carol收了笑,绕到花禧的另一侧,倚着梳妆台的桌沿,正面与花禧对视。
她问:“为什么要把我挖到你的工作室?还做你的经纪人?”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一直想不通,从以前她带余娇娇,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站在花禧的对立面,后来带钟灵,钟灵似乎也和花禧有点不对付的样子。
她总是在花禧的对面阵营啊……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花禧怎么那么放心让她陪在左右。
花禧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因为你总是在帮我的对手呀,所以你一定是最了解我的人。”
Carol沉默了,半晌开口:“你说的好像我们两个很不对付的样子……那你还把钟灵也收到自己旗下。”
花禧咯咯笑着,目光锐利,沿着脸部顺滑的曲线游移到镜子里那张精美的眼睛,鼻尖,和唇角。
“还行吧,主要是呢……你有很多可以坑我的机会,但是你没有做那么蠢的事。”
“至于钟灵,就当我捎带手地买过来的吧。”
Carol想,如果钟灵听到花禧这句话可能会气吐血吧。
“钟灵她人还是不坏的。”她忍不住为钟灵开脱。
“是,但是足够蠢,蠢到把她那点恶全都放大暴露出来了。”花禧牙尖嘴利,对待除了张九久以外的蠢货都是零容忍。
大概是因为,张九久是假蠢?
没由来地又想到那个烦人精,花禧在心里啐自己一口受虐狂。
妆造完毕,即将开始的是一个电影的开机仪式,制作方请来了各路媒体,摆明了在排场上没想客气,女明星们自然要争奇斗艳各出奇招。
Carol再次打量了一眼花禧身上的廓形西服和硬挺的长裤,一段话几经辗转还是没能憋住:
“花禧你这身……”
本来已经站起身的花禧闻声回头,展开双臂好奇地问:“怎么了?不好看?”
好看倒是挺好看,就是这包得严严实实的,不好发新闻啊。
Carol思纣,看来要给花禧搞个“总攻”人设了,说不定还能再圈一波粉。
花禧看她又在琢磨什么,笑了笑,拍她的肩头:“好啦,别谋划着怎么出位啦,这是我的收山之作了,我就想安安生生拍完。”
隐退的计划,她之前有透露过,但或许听到人都以为她是压力太大的牢骚话,也没人当真。
果然Carol瞪圆了眼睛,一看就是要连珠炮地发射十万个为什么之你为什么想不开要隐退版本。
花禧忙举起胳膊,把腕表在Carol眼前晃了晃,“快来不及了。”
一句话把Carol堵得死死的。
几个人打点好离开化妆间。
花禧想起什么,忽然凑近小化妆师身边,对着她的耳朵吹气,一句话说得潮湿又飘摇:
“刚刚给我发语音的是我男朋友,要保密哦。”
看见小化妆师怔愣了片刻,然后郑重地点头,花禧潇洒的摆摆手走了。
感情里哪有什么百分百强迫的事情呢。她花禧如果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根本都没机会发到她手机上。
小化妆师年纪轻,可能还不知道,情感的天平中看起来总是被动的一方恰恰是掌握控制权的人。
***
花禧见过这么多拍摄场面,奢侈的,穷酸的都有,这么讲排场的大场面开机仪式还是头回见。
制作方甚至搭了个演唱会般的舞台,错落的灯光密密匝匝地落在她的头上,身上。
台下的记者们不管多少次跟拍花禧的新闻,还是被惊艳,穿着如此保守的她,依然是夺去了场上其他所有女星的光芒。
果然,一开场,主持人介绍花禧时,大力称赞:“有些人就是专门为舞台而生的,花禧就是其中一个。”
花禧勾起迷人的微笑,朝大家点头示意。
心里暗戳戳地接话:是,我几十年前学做厨子的时候我们切墩的赵大哥也是这么夸我的——咱们小花就是专门为厨房而生的。
场上记者媒体来了这么多,自然是抱着挖猛料的心情来的,主持人问答的环节还有台本,主持人也不敢越矩问些别的。
可记者提问环节就控制不住了,媒体代表们撒了欢地抛出辛辣的问题。
花禧却心底平静无波——反正过分的问题他们也没能力发出去。
倒是不知道哪家小媒体插在空档提了个她都没想到的问题:“请问花禧您现在和您的艺术家男友进展如何?”
花禧歪头挂着笑意寻找声音的方向,竟然还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看起来甚至有些畏惧。
她没所谓地耸肩,答道:“什么进展?你们也知道的,他是个艺术家。”
花禧话说到这,忽然念头一转,她本意是想随便把这个问题扯过去,但是似乎还有个更好地选择。
在台上台下屏息凝神期待的关头,花禧的小小梨涡,陷落,笑得迷人又娇嗔:“这部片子可能是我的息影之作了。”
台下窸窸窣窣地骚动起来,坐在前排的金主席位正中,一双杏眼眯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台上的女人。
紧接着就听到花禧继续扔下的□□:“这之后我就要和他旅行结婚去了,希望大家也能够祝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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