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九久一起的还有鹿鸷尧, 俩人正在火锅店里“嘶哈嘶哈”地抢肉吃, 钟灵咣当把门推开大步流星走到桌旁, 一屁股坐在张九久旁边。
她把帽子口罩眼镜一摘, 张九久咽下嘴里的肉,瞟了一眼。
啧,比花禧可差得太远了。
钟灵显然是鹿鸷尧给的地址才精准地摸到这里来, 眼下更是熟稔地抬手, 对着鹿鸷尧:“去帮我买椰汁西米露。”
鹿鸷尧正吃得如火如荼忘乎所以,不想动身:“这里有椰汁。”
“要椰汁西米露,城西的那家。”
“也太远了吧, 开车过去要半个小时了!”鹿鸷尧觉得为难。
“那不然就附中过去那家, 不到十分钟,可以了吧。”钟灵一副艰难妥协的样子, 果然鹿鸷尧立刻动身出发。
看着包间的门再度关阖, 半分钟后,张九久放下筷子,扯了张纸巾向后靠去。
“说吧。”
钟灵眼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用纸巾擦干净嘴巴, 才想起来开口:“你是花禧男朋友对吧。”
张九久斟酌了一下:“不是。”是丈夫!
钟灵想过了他也许会说出的各种用以推脱的言论, 没想到从第一句就开始变了画风。
“你不用狡辩了,是或不是都没关系, 总之你们的关系还是很亲密的。”
张九久莫不做声地点头。
她连口气都不喘地接着开腔:“花禧前阵子收到那个符之后先是溺水, 又是失踪好几天。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满是瞒不住的。你们现在能这么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说明你们还是破解了那个破符号的秘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同样的符号我也收到了,先是倒霉被绑架,后是被沈太太找上门来威胁。”
“你们不能眼看着我不救,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张九久闲适地倚着椅背听她吧啦吧啦连珠炮一样地说个不停,他算是明白了花禧每次嫌他话多时是个什么心情了。
两类人最能消磨旁人耐性:人傻,话多。
这女的都占了。
张九久听她说了一大通,自己倒口干舌燥起来,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大杯冰凉的酸梅汁,倒了口气,才正视她,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你急着跑到我面前和我说上这么一大通,是想探探我道行深浅呢,还是生怕我没有及时收了你?”
钟灵呼吸一窒,心底的惶恐终于泛到了面庞上来。从起身,到直直跪地,也就是张九久眨两下眼睛的功夫。
“我错了!大师!道长?你帮帮我!”
张九久往回扯扯自己被她攥在手里的衣袖,暗自思纣,果然做鬼也是看资历的。年纪轻的小鬼就是心理素质不行,看看当初的花禧那个钢铁般的心理素质,再瞧瞧这个。
“我没理由帮你,你是鬼,我是个捉鬼的。”他最近修为激增,现下更是一眼看穿她的身上沾染的些许戾气,“万一你继续害人,我这是纵虎归山的连坐罪啊。”
钟灵一手揪着张九久的衣摆,使了蛮力,流泪的样子也不是荧幕前的嘤啭娇弱的柔美样子。
她举手发誓:“不会的!我发誓我保证好好做人!做鬼!”
“你刚刚还吓唬我。”害得火锅都没能好好吃。
钟灵眼泪鼻涕糊成一片,看起来是真的惨:“我错了……我才十几岁,借尸还魂来这里还没有一年。”
她本以为鬼很厉害呢。
听到钟灵才十几岁,张九久不由地想起来自家那个三百来岁的老家伙……
鬼还是老的好。
“那位沈太太,拿什么要挟你的?”
他的问题戳中了钟灵痛处,她似乎很不愿意回想当时的画面:“她也是个有道行的,不过肯定没有你厉害!她看出我灵肉异主,让我自行了断,说不然……不然过几天就要亲手灭了我。”
钟灵忽然激动,问张九久:“你说那个什么符是不是就是她画的!”
张九久白她一眼:“人家背地里画符寄给你,再亲自出面恐吓。能干出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的人,修不了道。”
“那我怎么办啊!我还没玩够!说鬼被收的时候好疼的……”钟灵颓然倒地,靠向张九久。
张九久耳尖微动,忽然担忧地弯下腰扯着钟灵:“这么辣的吗?你还行不行了?”
钟灵还没回过神来,包间的门被推开,鹿鸷尧顶着暑气走进来,把打包好的椰汁西米露按在桌子上。
“今天外面好热,好不容易买的你给我都喝光。”
他的话说完却没见到钟灵人,一看张九久弯腰撅着,钟灵地上坐着。
“有这么辣吗?”
钟灵一抬头,满脸涕泗横流,说了句:“嗯!”
张九久探过身子把刚买来的西米露拉过来,吸管一插塞在钟灵嘴里。
“坐椅子上喝吧,别说话了。”
钟灵点头爬起来,抹了把脸,低头对着吸管使劲。
张九久瞧了眼鹿鸷尧,问道:“还吃吗?”
鹿鸷尧看看已经快要敖干的火锅汤,喉咙仿佛窜起火苗。他摇摇头:“不吃了吧。”
张九久起身:“那走吧。”
下一秒被钟灵拦住,“别走啊……”
张九久抬手把她手心的饮料杯再捅进她嘴里,“你在这儿等着最多是等到死,先跟我出去再说吧。”
钟灵这才埋着头乖乖巧巧地跟着走。
但是张九久觉得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他无奈地看着跟着自己下车还跟着自己上楼的钟灵。
“我不是说让你一一直跟着我到这里。”
身后花禧站在房间门口,眼睛笑成弯弯的一座桥:“来做客吗?”
心里却是张大黑脸,提前收工回家张九久不在家里乖乖等着就算了,还出门领回来个女人?
张九久如芒在背,生怕被误会,很是义正辞严地表态:“给你介绍一下,这按照辈分,花禧你的祖宗老奶奶。那我就是你祖宗老爷爷。”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当时,张九久的后背就被人拧了一下软肉。
他倒吸一口凉气,冷硬的朝钟灵摆手:“我们要回家办事了,你先走吧,我记得你的事情了。”
不等她回答,迅速闪身进屋。
标准八颗牙齿甜笑的花禧反手关门落锁,确定门外的人走远,倚着门对张九久送去了死亡凝视。
“你和谁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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