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都哭着求我[快穿]》51.渣渣一家亲(九)

    第二天, 代蓉和杨启业回来了。
    杨启业看起来好了不少, 如果忽略他总是回避别人的视线的话。
    也不知道代蓉找了怎样的“大师”给他看的, 对她的依赖不只是丝毫不减, 还隐有加深的趋势。
    回来之后,杨启业什么都没有说就一个人回楼上的卧室呆着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也不下来。
    餐厅里只有代蓉、陈睿成和贺也三人。
    昨晚去敲贺也的门,结果吃了一嘴闭门羹, 陈睿成眼底挂着一层青黑, 幽幽盯着贺也一言不发。
    代蓉也在盯着贺也打量。
    母子两人的眼神不太一样,但是神态相仿,透着股琢磨探究的意味。
    贺也咽下嘴中的饭菜, 先看了眼陈睿成, 后者被他这个眼神弄得神色一滞。
    然后垂着眼跟代蓉说:“代阿姨,我爸好些了吗?我有事情想跟他说。”
    “先不急, ”代蓉说, “你先说一下,上次你和你爸一起回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睿成记起那时候贺也脖子上的淤痕,见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大男孩唇线紧抿, 神色僵硬, 不由得为他说话,“妈, 你干嘛呢?你和杨叔出去这么多天怎么不知道问问他?”
    代蓉瞪他一眼, “吃完就上楼。”
    陈睿成闭上嘴, 翻了个白眼。
    “我爸他……好像中了邪, 有一次对着我喊, '爸',还要掐死我……说我是……”
    似乎是回想到当时的场景,餐厅摧残的水晶灯下,大男孩的面容隐隐泛出青白色。
    他抬起眼,陈睿成此刻才发现他的眼珠子比正常人要更加黑、更加沉,像是能吸附所有光线的黑曜石一样神秘。
    “说我是……”
    “恶鬼。”
    最后两个字轻轻从其口中吐露,不知为何,代蓉和陈睿成却在这一瞬突然觉得光线明亮度下降,一丝丝凉意萦绕。
    代蓉下意识环视四周,发现原来是餐厅和厨房的窗户打开着,夜风袭来,带起一阵阵凉意。
    “你有什么事要跟你爸说?”她正过脸来,问贺也。
    贺也扮演一个倔强又自尊心强的男孩,先是沉默,后来敌不过心中的渴望,才带着几分羞耻般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我想去上学。”
    陈睿成一直盯着他的表情,闻言立刻就道:“嗨!就这事啊!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把你为难成这样,不就是上学吗,都不用杨叔,我就能给你办妥了。”
    代蓉不悦地瞥了儿子一眼,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没有反对,只是要求儿子接下来这段时间乖乖上课,或者跟她到公司实习。
    等她走后,陈睿成松了一口气,看向贺也的眼神透着股贼兮兮的劲儿。
    转瞬,他咂摸了一下,眼神就变了,“不对啊……”
    他摸摸下巴,探究的视线罩向贺也,微微靠近了说道:“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副小白羊的态度,怎么,知道我们家是我妈说了算,你就来这套?怎么不拿出那天晚上的狂劲儿来呢?”
    他鄙夷得很,那晚上狂五狂六的跟头狼似的,到头来还不是得在他面前夹着尾巴做人?
    “我帮了你这把,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陈睿成笑得淫/邪,意有所指。
    “好心提醒你一遍,你能不能上学,现在可是我说了算!”
    贺也慢慢卸下伪装,倚靠在餐椅后背的动作略带散漫,与此同时,唇边弯起一个凉凉的弧度。
    人类有句俗语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入。
    他的视线宛若带着钩子,勾的陈睿成心跳加速。
    “那不如,做一场交易怎样?”
    暗哑低磁的嗓音令陈睿成泛起阵阵涟漪,他凑近了一点,含笑道:“说说看?”
    “很简单,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上你一次。”
    贺也说的坦荡极了,陈睿成倒是略略有些不自在。
    “……这样岂不是都是你赚了便宜?”
    贺也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就走。
    陈睿成连忙答应,“行!我应了!”
    他略带几分急色上前,“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报答我刚才为你说话?”
    他的意思是:最好是现在。
    谁知对方轻轻一笑,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膜,惹起一片颤栗,“这个我不是已经报答过了?上一次我说了什么,不记得了?”
    陈睿成这才记起来对方完事后要求自己在他提出要上学时,自己要配合的事情。
    他讪讪一笑,“那么,接下来?”
    贺也垂眼睨着他,高挺的鼻梁与坚硬的下颌弧线,在光线阴影交错中显得傲慢而霸道。
    “给我找个家教。”
    ……
    家教,陈睿成本以为找个家教很轻松,很容易,可谁知连续找来的几个,见了见面,都被贺也客气地送走。
    陈睿成气得不轻,怀疑对方根本就是在故意拖延,问贺也:“你这是找家教还是相亲呢?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合眼缘的。”贺也简单地道。
    “你请个家教来补习,还需要合什么眼缘?!”陈睿成瞪大了眼,狐疑地打量安静的大男孩,“莫非,你找家教……”
    原本旋转自娱的莫卡蓦地停住身躯。
    贺也抬眼,静待陈睿成后面的话语。
    “该不是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陈睿成抱胸冷哼,“你想搞一场师/生恋?”
    莫卡忍笑落在贺也的肩头,[这个陈睿成可真会想!]
    贺也:“你想多了。”
    他平静的样子令陈睿成感觉自己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讪讪地威胁:“最好不是!否则……哼!”
    面试家教期间,陈睿成见了贺也,就跟熊瞎子遇上了蜂蜜罐子,馋的跟前跟后,心头火热得找尽机会去吃豆腐。
    宽阔的肩膀、硬实的腹肌,甚至是修长有力的美腿……
    无一不完美,每一寸都是即将成年的男孩那种清爽的雄性魅力。
    贺也偶尔会被陈睿成堵在角落里,这种背人的隐秘机会带给后者一种背德的刺激感。
    贺也力量大他太多,想要制服他轻轻松松,五次里能有一次让他偷袭得逞,或是摸了把腹肌,或是贴了贴嘴唇,只一次短短的碰触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开。
    这样的操作,反倒令陈睿成欲罢不能。
    刚吃完豪华大餐,心里又空又想,恨不得再来吃一次,一次吃个饱,被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吊着,陈睿成那股馋劲越来越无法忍受。
    陈睿成憋得厉害,连续发力,最终,贺也终于确定了一名家庭教师。
    家教是陈睿成同级的同学。
    实际上陈睿成是用“朋友”、“哥们儿”这样介绍的。
    他名叫盛宇,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身材却颇有料,一身锻炼良好的肌肉,只看身材不看脸,多半还会误以为其是体育生。
    盛宇是寒门学子,姿态总是很谦逊,处事却不软不硬,有追求,更有野心。
    贺也是主顾,他拿捏的距离很好,既亲热有余又不失分寸。
    随着时间渐长,盛宇与其他人,诸如安姨以及帮佣,相处都很和谐,偶尔的时候,他在给贺也上完课,还会留下来主动帮忙在厨房或者花园里忙活。
    送完盛宇,回到房间里,陈睿成已经在床上等着邀功了。
    他摆了个骚断腿的动作,扬着下巴,眼睛亮得像发光,轻佻的说:“该兑现承诺了吧?”
    贺也浅浅挑眉,唇角抿起,现出一点点不明显的梨涡,眼底像有一团疾风掠过,他沉沉一笑,有力的手掌搭在腰带皮扣上,衬衣因他的动作被不小心折起一块衣角,露出一小片紧实的腹肌,浅浅起伏。
    陈睿成呼吸立刻急促起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贺也骨节分明的手指。
    贺也的手,无限灵活,在陈睿成身上抚触。
    他清楚的知道人类躯体的弱点,知道哪里最脆弱、最敏感,也知道不同痛感在不同的部位获得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会是真的痛,有的痛完爽多,有的不痛只有爽……这些不同的反应组合起来,又会衍生出更细微的区别。
    不过两分钟,陈睿成就满脸眼泪地哭着求饶。
    他承受不住如此激烈澎湃、一波又一波、急促得喘不过气的快/感。
    就像炒菜放一点糖口味会更柔和,做甜点放一点盐会更香甜,陈睿成所能感受到的痛的另一面就是快/感,有了密密麻麻的痛意,才把快/感攀升至极致。
    要命了……怕是要坏了……
    陈睿成身体完成虾子状,羞耻得抱着膝头,遮蔽他泛滥成灾的敏/感部位。
    [啧啧……]
    有了上一次观看幻术场景的经验,这一次莫卡提前单方面屏蔽了幻术场面的传输。
    [人类真是可怜。]
    贺也淡漠地盯着在单人床上独自做“表演”的人类,轻轻一笑。
    “被欲/望所驱,终将被欲/望所噬。”
    ……
    时间不紧不慢的一点点滑过,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月。
    大学暑假来临,盛宇有更多的时间来为贺也补习。
    安姨时不时准备一些可口小吃,还有新鲜水果送来,盛宇时常感叹:“你的命比我好一点。”
    贺也能看得出他艳羡的眼神下,伪装得很好的野心。
    贺也捻起一颗草莓扔嘴里,垂眼边做题边似不经意地问他,嗓音低沉,“你和陈睿成怎么认识的?”
    陈睿成很少去学校,他更不是会关注学习方面的人,竟然会有盛宇这样的“朋友”、“哥们儿”?
    盛宇顿了顿,笑着回答:“嗨,睿成这样的公子哥其实在学校很低调的。”
    贺也抬起眼睛。
    那意思就是:你在逗我?
    一个常年旷课的人,会低调?老师都是瞎子?还是他们学校上课从来不点名?
    盛宇又是一笑,“相对来说。”
    与其他有权有势的人对比,确实是的。
    他与陈睿成认识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是他主动设计结交的。
    但是他不想跟陈睿成名义上的“继弟”说这些,所以就概略地敷衍过去。
    他如此表现,贺也当然不会再追着问,这个话题就此而止。
    等盛宇走后,贺也一改沉迷学习的姿态,将笔随意一扔,仰倒在座椅上旋转一圈,长腿长长得伸出去。
    他的视线落在那盘空了的水果盘子上,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不需知道盛宇是与陈睿成相识的过程,只需清楚盛宇的目的并不单纯即可,他要的本就不是单纯的家庭教师。
    莫卡盘算了一番这个月的能量收益,发现因为杨启业和陈睿成双双不着家,竟然只有少少的1200点能量入账。
    它对于主人这样“不上进”的表现有些着急,当然更多的则是好奇。
    见主人眼睛虽然放空似在考虑问题,但是唇边若隐若现有一丝不显眼的笑意,便凑上前提醒道:[主人,这一个月只有1200点能量呢……您不着急吗?]
    贺也闻言微微侧目,懒洋洋地回它,“为何要着急?”
    随即伸出右手,莫卡就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来到贺也的掌心。
    贺也轻轻拨动阴阳脸圆球,略带讶异地说,“莫卡,你身上的白色似乎变少了一些。”
    莫卡感知不到自己的外形变化,不待它回答什么,就听到主人继续用那种懒散的强调说:“报复,当然是要让目标人物品尝到足够的苦涩,受到足够的苦难才算尽兴啊。”
    在这个家呆了这么久,从各方面了解到不少关于杨启业的事情。
    也是因为,杨启业并非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所以安姨还有其他帮佣对他没有敬畏,他才能套到话。
    像有关代蓉的事情,他们各个讳莫如深,从不谈及。
    杨启业早年被人诱到那种行业,成了最低级最廉价的那一类。
    日日不休的“工作”,却赚不了几个钱,还被一些特殊癖好的客人折腾的不轻。
    可以说,在他心里,他是活在泥潭里的、犹如牲畜般的存在。
    身而为人的他被那里面的肮脏撕成了碎片。
    此时只要有一人对他伸出手,将他带出泥潭,给他人该有的生活,他必然涕泪横流、对其感恩戴德,一辈子将其当作恩人供着。
    更何况,这个人,还不嫌弃他的过往,愿意与他结合,组成家庭,给他地位、名利,一个光鲜亮丽的新生。
    这个人就是代蓉。
    代蓉可以说是杨启业新生的脊梁骨。
    对他万分重要。
    这么多年过来,代蓉不止是杨启业物质上的保障,她早就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他的一切,都基于代蓉的存在。
    是代蓉,将破碎成一片片的他用强力粘好的。
    正是因为代蓉对他来说如此重要,他才无法接受失去她的可能。
    这就是他最开始冲动杀子的真正本质。
    “这还说明了另一点,杨启业的精神世界是非常脆弱的。”
    外界明亮的阳光自玻璃窗户折射屋内,一缕艳阳将贺也眼底那抹轻蔑勾勒得一览无余。
    “人类的精神世界本就是脆弱的,他要比普通人类的,更加脆弱。”
    所以,目前表面看起来杨启业貌似是从多次惊吓后恢复了,而实际上呢?
    在贺也的眼中,他变得更加脆弱了。
    那些恐惧只是被他深埋在心底,同样埋葬在一起的还有那些年无法遗忘的不堪和痛苦。
    若说他可怜,也确然有可怜之处。
    可杨开呢?
    杨开又何其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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