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永恒？》24.chapter24

    “就像你从别人那里所听到的一样，我在13岁时被叶家收养的时候就已经被作为叶刚的所有物了……”
    “没想过报警吗？”当时她还未成年，却遭到这么过分的事情……
    “报警？”叶霜自嘲似的笑着，“在当时，我完全不觉得自己被作了过分的事情，甚至以为，那是爱情。”
    我惊讶的望着她美丽空洞的眼睛，一时语塞。
    “很傻是吗？可当时我一点都不觉得，还自以为叶刚是可以和我过一辈子的人，真是太天真了。”她笑着，不顾早已涌上眼眶的泪水，“14岁那年，我怀孕了。”
    “孩子呢？现在在哪？”
    “在天上……我被迫堕胎了。”她垂下头，不让我看到她的泪，“叶刚的父母一直对我赞赏有加，无论是学业上的成绩还是社交场合的礼仪，我都做得让他们很满意。可是只有那次，他们咒骂我是个不祥的灾星，不配怀上叶家的孩子，要硬带我去医院。我从家里逃了出来，是叶刚把我追回去，叫我放心，他会帮我处理好一切，可是……”
    “他没能帮你？”
    “他唯一为我做的，就是看着我进手术台。”她抬起头看着我，“很好笑的故事对不对？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没有认清自己的立场和身份，还去指望一个把我当成人偶的男人爱我，救我……丁小姐，和你相比我一无所有，没有好的家世背景，甚至连父母都没有，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吧？”
    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苦涩：“在你身边的那几个月，发现你根本不用作任何努力，就有个了不起的妈妈为你在商场上周旋，叶永昼更是煞费苦心的把你放在身边。像你这种习惯于幸福的人，永远都不会了解我的心情的。你不费力气得到的东西让我羡慕得要死。”
    我是习惯于幸福的人？
    现在的我……幸福？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幸福，真好笑。
    “为什么你会以为我不会难过的呢？我想要的，想留住的都没得到，这样也叫幸福？”我和她一起哭，“没错，这样看起来你很不幸，可我最想要的东西，等不及到我17岁的时候就跑去别的地方了！”
    “我割脉自杀，我妈妈连一滴眼泪都没为我流！现在管她是为了谁才和叶永昼起冲突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最要好的堂姐也爱上了我男朋友！她还真是伟大，为了那个人什么都肯做！现在那个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为了我妈妈的钱！所以我现在应该幸福，幸福的快死掉了才对，是吗？”
    “至少有人关心你……”
    “我只要一个人关心我就够了！可是他要钱不要我！”
    “丁小姐……”
    我有些失控：“你还羡慕我吗？羡慕吗？”
    “你没被心爱的人伤害的那么深过！”
    “我愿意被伤害，我最怕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
    叶霜掏出纸巾：“擦擦眼泪吧，你的脸花了。”
    我接过纸巾：“彼此彼此。”
    我们忍不住破涕而笑。
    我们为什么要相互攀比自己的不幸呢？痛苦又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东西。为什么我们会对痛苦这么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