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14.番外二

    我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家里很穷，我实在不愿意称它为家，因为她没有给我带来过一丝的温暖和安慰，只有无尽的羞辱和伤害。我不怨恨我的父母，他们只是没有能力，所以只能在肮脏的菜市场里，从那些大叔大婶手里，通过讨价还价赚取微薄的几块钱。我不要过这种人下人的生活。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所以无论如何我要成功，从这里走出去。
    所以，我拼命的读书。我不相信知识改变命运，可是，它可以让我更成功的改变命运。只要可以成功，我可以做一切的事情。
    “看看，那使二班的天才莫含笑。你看他，快看！”
    “他冲我们笑呢。”
    “好帅啊。”
    天天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赞叹，天才？这世界上能有几个是天才？他们看不到的是我为了学完一本书通宵不睡。没有钱买参考书，蹲在书店里，忍受着店长和店员的白眼，辱骂，“穷鬼。”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短暂的。我终会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对，我的名字叫莫含笑。我很奇怪我那样的父母怎会起这样一个名字。他们说，这是一个算命先生起的。算命，我不相信命，我只相信自己，只有没用的人才会相信命运。正如名字一样，我是不笑的。笑是因为开心，既然这世界没有什么开心的事，何必有这些无聊的情绪。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微笑也能达到目的。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因为我对她的一个笑容，免费把她的参考书给了我。事实上，严格说来，那还算不上微笑，我只是因为她一边买书，一边红着脸偷看我很讽刺而已。不过，我还得感谢她让我知道，笑容也是有用的。
    从那以后，我知道了微笑的好处，没有人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切不耐，厌恶，算计都可以用微笑掩饰，我笑的越来越从容，越来越完美，越来越无懈可击。从此，围绕在我身边的女生越来越多，为我带来越来越多的点心，我不在为饿肚子而烦恼。过节，我可以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体贴的收下，然后卖给小商店，赚一笔钱。然后得出结论：女人真是这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
    十八岁的时候，我看到了机会。
    那年我高三，班主任在班上宣布华娱集团总裁要从班上选一个人才，培养他上大学，只要能力够上到什么学历都可以，毕业以后可以为华娱服务。华娱是一个人所皆知的神话，它不同于一般的爆发户，人说，富不过三代，可是华娱到了第六代，仍然是企业界的老大。我知道机会来了，错过了，也许我会后悔一辈子。
    于是，我见到了那个老人。我知道他不好对付，几乎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了。他的眼睛几乎可以看透人心。但，我得试一试。我得让他看到我的野心，但是不能过分。他需要的是一只有野心的小猫，而不是一只有野心的豹子。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成功，我想要脱离贫困的生活。”他应该对我调查的很仔细。所以我没有必要隐瞒，直接告诉他我野心，他更容易相信。但是锋芒不能太露。
    他看了我很久，我后背挺的笔直，表现出穷人家孩子渴望成功的热切。因为这样的人更容易控制。我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满意，我知道我成功了。
    “上官家是不会养废物的。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孙女婿了。你会是我孙女上官零的未婚夫。”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上官零这个名字，上官家族的小公主。我如他所愿的表现出震惊和惶恐。我真的是震惊的，这真的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第一次，见到上官零。我才知道什么是贵族。那样的气质，那样的风华，即使在一个十岁小孩的是身上表露无疑。难怪说，真正的贵族是要经历好几代的培养。那个女孩和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孩是不一样的。她看起来比一般十岁女孩要瘦小，要苍白。后来才知道，她有极罕见的心脏病。
    “零，过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老狐狸脸上竟然露出了称之为慈祥的微笑。
    “爷爷，你回来拉。”一个彬彬有理的淑女。
    “这是，莫含笑，今年上高三了。以后你们就可以成为朋友了。”
    “莫哥哥好。”对上一双纯真的眼眸，另人厌恶的纯真。不堪世事的纯真。就因为她出生好，就可以不经历人生的一切。
    “你好。”露出惯有的微笑，如愿的看见女孩苍白的脸上露出红晕。一个容易控制的娃娃。
    我那时并不知道，我要为这时的判断付出代价。
    从那时开始，我就不时的出现在女孩的身边，了解她的一切。了解华娱的一切。我知道她有心脏病，我知道她并不是我以为的幸福，不停的进出手术室，在生死线上徘徊，她父母死了，她却不知道事实下的丑陋。我知道她没有进过学校，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低估了时间对人的冲击，随着我了解的这一点点的积累，在我心上堆成了山。
    直到那一天。
    她又一次进了手术室，医生告诉我，不知道它可不可以熬过这次。
    我竟然感到了，害怕，害怕再也看不见她羞涩的笑容。
    我真正的感到害怕了，害怕我对她的感觉。
    不可以的，不可以这样的。已经到这一步了。我终于等到老狐狸死了。我就快到达世界的顶端了。华娱在我手中只会更好，我是那样的了解它，它有着所有家族企业的一切弊端，所谓的皇亲国戚，太多，只看中自己的利益，拖累了企业的发展，我不仅仅满足于国内。我要国外市场也在我手中。
    有得必有舍，她一定不能存在。心一定是会疼的，一定会过去的，权利和地位会弥补这一切。
    可是，我没有想到，心，会那样的疼。疼的我以为我也会在那一瞬间死去。
    看着她那毫无生息的身体躺在我的怀里，眼中流出了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的液体。我开始怀疑这一切。不，我不可以怀疑，这一切是我的目标，强者是不能有弱点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结果。
    是啊，我利用了那个人，我的亲梅竹马，她爱我什么？我一直怀疑？我知道，我决不会爱上她，即使她一直强调她才是最适合我的，一辈子不会离开我。可是，她的存在一直会提醒着我的过去。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所以她也必须消失。
    可是，当我看见做在董事会首席的那个宛如恶魔之子的男人和他递给我的信时，我觉得这一切是不是老天爷给我开得玩笑。
    信上写着：含笑，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笑的太假了。
    “怎么样？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啊？知道自己是那个，你一直知道的天使，淑女手中的棋子是什么感觉？啊？看看我给你留下的资料吧，她会如实的告诉你，上官家的公主曾经做过的事。不过啊，其实呢？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对了，我叫上官泉，零的弟弟，哈哈哈哈……”整个会议室里回荡着他悲哀，荒凉的笑声。
    上官零，你注定是我心口里的一颗朱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