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风水大师》169.现实世界 死生幻灭(一)

    一天半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请体谅哦, 么么哒!
    “袁女士,我们不是你请过来帮忙的吗?”
    崔如正也看袁莹莹, 都这个时候了, 对方还在惦记这样的小事,倒好像卧室里有什么不能看的,正在心虚一样。
    袁莹莹感受到了两个人的想法,卡了一下, 不耐烦道:“本来想着请了个大师, 结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吧看吧,你随便看。”
    乔广澜迈进了卧室, 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无论是在场的人, 还是屏幕前观看直播的粉丝, 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乔广澜也很懵, 他可算明白崔如正这么多年的老油条怎么会怂成这幅德行了,不光是被小姑娘的九阴白骨爪抓的,还因为这屋子里就没有什么阴气妖气,他转了一圈, 怪事的源头根本没有地方去找。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乔广澜借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线,将房间扫了一圈:“目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情况, 这让我充满了期待的幼小心灵有点受伤。”
    他询问地看了谢卓一眼, 谢卓轻微地摇头, 表示也没有察觉异常。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照片,乔广澜也有些不甘心,他迟迟没有从卧室出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手电筒的光线顿住,袁莹莹发出一声尖叫。
    对面没有女孩看过来,但窗外貌似有一只女鬼。
    狂风与暴雨中,白色的影子飘飘荡荡,不断拍打着窗棂,卧室的窗户之前没关,现在本来就是半开着的,这个时候看起来尤为危险。
    【卧槽鬼!】
    【尼玛啊要飘进来了!】
    【这个时候愣着干什么,快关窗户!】
    乔广澜非但没跑,还大步冲着白影走了过去,正在这时,外面又掀起了一阵狂风,那样东西“呼”地一声直接飞进来,直接照着乔广澜的方向过来。
    尖叫声中,乔广澜没躲,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表情顿时变得很古怪。
    与此同时,配合大/boss出场的特殊待遇,“刷”一下灯火通明,来电了。
    所有人都看清了目前的状况——卧室里面,清俊帅气的小伙子抓着一条画着大嘴猴的破秋裤,一脸难以言喻。
    【啊哈哈哈哈哈哈(*≧▽≦)ツ┏━┓[拍桌狂笑!] 】
    【快截图快截图!百年难得一见,主播的表情裂了2333333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大家都在笑,只有谢卓凭着多年的了解,明白乔广澜这是真的生气了。他把这人当心肝宝贝,看见对方不高兴就觉得心慌,很想上去给个抱抱,但是硬件条件不匹配,周围又有一群外人盯着,这个愿望实现不了,只能眼睁睁看见乔广澜绿着脸把秋裤扔到了地上。
    乔广澜简直不想说话,就算他没有洁癖,但破裤子明显是女人穿过没洗的,边上都发黑了,看一眼都感觉要疯。因为心里恶心,他扔秋裤的动作又急又快,不小心把床边一张椅子上堆放的杂物碰下来了,落了一地。
    房间外面的小女孩从门开之后就安静下来了,但杂物的散落好像冲她传递了一个信号,她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一头向乔广澜撞了过去。
    乔广澜心情不好,没有耐心再试探了,转身,翻腕,两指之间多了一张白色的符纸,他直接迎风一晃,那张纸立刻就燃烧了起来。
    乔广澜大喝:“卓日东起,赫我微扬,吾持此符,普扫不祥!谁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在我面前也敢作祟!还不快滚!”
    随着他的呵斥,屋子里响起了一个轻微的爆炸声,小女孩发疯般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符纸燃烧后形成的灰烬消散在空气中,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问题瞬间解决。
    袁莹莹惊呆了,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乔广澜。
    这一回,连她都能感觉出来,房间里的气氛仿佛发生了某种变化,原本连日来总是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窥探,胸口也沉甸甸的,现在不但那种感觉消失了,就连呼吸都仿佛顺畅了很多。
    弹幕很快被“主播帅气”等一系列震惊的感叹刷屏。
    谢卓的目光不动声色在房中一角掠过。
    崔如正豁然站了起来,死死地瞪着乔广澜,半晌才说:“你终于不装了?”
    乔广澜回视他,挑眉冷笑:“我不是配合你吗?”
    崔如正盯着他,乔广澜道:“背后发弹幕指指点点,当面又好像从来没见过我,精分好玩吗?一定好玩吧,你看你多么乐此不疲啊。你演出,我配合,连句谢谢都不说,啧,上幼儿园的时候净开小差了吧?”
    崔如正停顿了一会,说:“你知道红色的弹幕是我发的?”
    他承认了,乔广澜的表情反倒有点发沉,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又不瞎,发弹幕那个人是高v用户,又懂风水忌讳,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你见了我又是那么一副阴阳怪气的德性,当我傻啊。”
    崔如正被他忽悠懵了,他自从成为风水师之后一直心高气傲,性格又严肃,一直很讨厌那些没多大本事又到处晃荡作秀的年轻人,之前看过乔广澜的直播就对他挺不满的,很想打击打击这小子,让他知道一下什么叫天高地厚。
    乔广澜在崔如正心目中的定位,原本是个就会嘴炮还缺心眼的废柴,可是他刚才那一出手,让崔如正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有点怀疑人生。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袁家,看样子事也不打算管了。
    谢卓小声奉承:“你好厉害。”
    乔广澜也小声告诉他:“一点也不厉害,刚才他手机摆在桌子上,看见他直播平台的ID了。”
    谢卓:“……”
    崔如正离开,袁莹莹没有挽留,她已经被乔广澜刚才的出手惊呆了,震惊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乔广澜打量了一下满地的狼藉,走到刚才崔如正用来驱邪的桌子前,伸手想去端上面的水碗,但还没有碰到,他的手就被人用力给挥开了。
    乔广澜看看那个破碗,又看看挥开自己的袁莹莹,问道:“传家宝?”
    袁莹莹:“……”
    她顺了顺气,才说:“你该问的也问了,别在我们家东张西望的,再碰坏了什么你赔不赔?你……”
    她本来想赶乔广澜走,一转眼看见了昏迷的女儿,又改变了注意:“我不管你是干什么来的,反正你们答应我了要把小媛治好,刚才那个人说走就走了,你把我女儿弄晕了现在也没醒过来,你们不会是骗子吧?我告诉你,我们家里可有摄像头,你把小媛弄成这样你必须得负责。”
    乔广澜戏谑地扬眉:“放心,十分钟之后没醒过来,我赔命,醒来之后有什么后遗症,我娶。只要你不亏心就好。”
    袁莹莹道:“我有什么可亏心的。”
    乔广澜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支被折成两截的筷子,袁莹莹大吃一惊,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崔如正摆在大厅中间的桌子,上面那支筷子果然没有了。
    乔广澜用手在筷子上搓了搓,最外面一层漆皮被他剥下来,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木制纹理。
    袁莹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看着乔广澜把筷子扔到她面前,吓得往后蹦了一步。
    乔广澜道:“我不知道你之前跟崔如正什么仇什么怨,但是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害他,你也挺有创意的。筷子上涂了乌鸦血,不但不能驱邪,还会把你们家所有的邪气都汇集到崔如正的身上。你为此在你自己的女儿身上下咒……”
    “我没有牺牲小媛!”
    他的话被袁莹莹打断了:“我这个方法是万无一失的!之前附在小媛身上那只鬼跟我约定好了,如果我能给它找到一个有法力的人当替死鬼,它绝对不会伤害我们!我也不知道小媛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是真的想治好她!”
    乔广澜道:“一听这话就知道,那鬼活着的时候肯定是搞传销的,你也信,傻吧?”
    袁莹莹:“……”
    谢卓为了给乔广澜递东西,往兜外面探的多了,差点从乔广澜衣服里面栽出来,他连忙伸手一托,把小熊塞了回去,正在酝酿的赞叹之心顿时又烟消云散。
    唉,牛逼又怎样?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小玩意,真替他愁得慌。
    手机直播着崔如正那头的画面,乔广澜趁机看了眼竹签上的字,眉心一凝。
    这支签是“玄德离许都”。
    乔广澜的手指拂过签文,微微沉吟——他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讲的是当年曹操挥师南下,将刘备逼迫离开了许都城,但刘备本人没有性命危险,而且由于为人宽厚,走的时候甚至还有十来万人愿意跟随。
    所以签文的意思,应该是凡是先厄而后吉,虽然属于中下签,但也不是没有生机,可偏偏这支签断掉了。
    乔广澜想起了签文:“铁铸风波狱已成,三山一木难轻从……”
    前两句大凶,无可解,他摇了摇头,把竹签放进了衣兜里。
    后面两句“更有卓上青蛇绕,诏下金鸡庆自荣”本来是好话,结果竹签折断,吉没了,就留下了厄。
    袁莹莹已经照着崔如正的话把瓶子里的东西抹在了小女孩头发上,有一缕发丝在接触到这种液体的时候忽然团成了一团。
    崔如正道:“剪下来给我!”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面额的纸钱,将那撮头发夹在里面点燃,火苗一下子幽幽地烧了起来。
    崔如正将这团火往水里一抛,火焰没有熄灭,反倒在水面上燃烧起来。
    他用筷子有节奏地敲着桌子,一下比一下快,嘴里念叨:“无论是谁拿钱跟着走,鲜血毛发任你享用。”
    敲击木头的声音配上这句话,整个房间都显得压抑而阴沉,仿佛哪个黑暗的角落里真的有什么东西慢慢走出来一样。
    又恰好在这个时候,窗外响起一声炸雷,酝酿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这原本和崔如正的做法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还是纷纷吓了一跳。
    【我去,吓死劳资了!这个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这次真的会顺利吗?话说那火居然能在水上烧,还真是挺神奇的,但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切,要我说,没准碗里面是酒精呢!】
    乔广澜道:“刚才主播凑近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不是酒精,的的确确就是一碗普通的白开水,我们要相信大师的实力……快看,大师要发功了!”
    即使乔广澜的声音很轻,崔如正还是额角青筋一跳,筷子脱手而出,向着火苗烧尽的碗扔了过去。
    “叮”,筷子直直地立在碗里。
    小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乔广澜看的清清楚楚,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却皱起了眉头,没工夫再关注弹幕里面说了什么,而是紧盯着面前睁开眼睛的那个小女孩。
    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乔广澜摸摸谢卓的小胖胳膊,小声道:“你看……”
    谢卓还没来得及回答乔广澜,袁莹莹已经冲过去住她的女儿,几乎喜极而泣:“小媛,你可算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在那一瞬间,乔广澜脱口道:“小心!”
    小媛突然用力一推,两条纤细的小胳膊竟然把袁莹莹推翻在地,随后,她双手平举,眼白上翻,五指成爪状,一步一步向着窗户的方向走过去。
    筷子从碗里弹出来,滚落到地上。
    这个场景实在太可怕,袁莹莹吓傻了,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面前这个根本就不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而是被哪里冒出来的恶鬼附身了。
    她连声叫着“小媛”,手却不敢碰,转头一哀求的目光看着崔如正。
    崔如正上前,按住小女孩,把她往回拖,另一只手掏出一根长长的红绳,嘴里轻斥:“红线锁魂,邪祟尽消!”
    红绳将小女孩捆住了,可是还没有等崔如正松一口气,她就已经开始拼命挣扎,一边拼命地晃头,一边用歪歪扭扭的脚步向着窗户口继续冲,似乎有什么对她有着极大诱惑力的东西正在那里。
    “啪”,红绳断了。
    小女孩已经把自己甩的披头散发,双手再次平举,摆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
    乔广澜看着这个眼熟的姿势,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黄泉路。
    他曾经无意中在《冥门御览》上看到过一些插画,正是描绘死去之人到了阴间之后的场景,其中有一副,成群结队的阴灵未到奈何桥,正走黄泉路,姿势正和眼前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死后的人通过黄泉路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被黑白无常驱逐者着,机械地前行,每一个人都双手平举,握住前方人的肩膀,以保证不会失散,正式现在小媛的姿势。
    崔如正再一次将小女孩绑住了,这一次比上一回捆的结实一些,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乔广澜沉吟一秒,弯腰去捡地上的筷子,手指还没有够到,眼前忽然一黑。
    外面阴云密布,重叠翻涌,严丝合缝地把阳光挡在了外面,狂风拍打着窗棂,愤怒地咆哮着,刚才就是这阵风吹断了电缆,所以这一片居民楼都停电了。
    屋子里漆黑的像是在深夜,房间里面三个大人一个孩子,都只能看清楚对方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袁莹莹这几天饱受惊吓,房间里面多出的另外两个大男人,并没有为她的心里增添多少慰藉,因为他们虽然在此时此刻身处同一个屋檐底下,彼此之间却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交情,很难让人产生安全感。
    乔广澜倒是觉得安安稳稳,谢卓在停电之后立刻爬到了他的肩膀上,毛绒绒的小身体贴着乔广澜的脖颈,让人觉得很暖和,很安心。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下子没有声音也没有画面了?】
    【乔美人你还好吗?!】
    【我靠,这太诡异了,要不要报警?】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很好,现在不过是停电了而已。”
    乔广澜开始解释目前的状况:“外面的风太大了,吹断了电缆,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崔大师的发挥,他现在正在全神贯注地同小女孩搏斗……小女孩正不断攻击大师的小腹……漂亮!崔大师一个反擒拿扣住了她的手腕……”
    崔如正额角青筋直跳,他知道乔广澜今天过来是公司的安排,目的就是直播自己的一切举动,事先也已经被打过招呼了,可是知道是知道,在这种状况之下听起来,还是会觉得很烦!
    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缺心眼吗?!
    崔如正烦躁的连装逼都顾不上了,破口大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直播?直你妹的播!”
    乔广澜手机屏幕发出的昏暗光线下,他清晰地看见乔广澜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顿了顿,然后对方遗憾道:“抱歉,我妹妹不会长这个样子的……”
    崔如正:“……”
    房间里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若有似无。
    崔如正本来要对乔广澜说的话一下子停住了,喝道:“谁!”
    没有声音。
    在乔广澜的眼里,这个破地方的每一期节目,都充满了对整个世界不应该有的好奇。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不让干什么干什么,把所有别人说过不行、不好、不合适的,都体会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效果。
    这一回的找死行动还是原主策划好的,乔广澜反正是无所畏惧,也就没有再改动,充分贯彻执行玉简上“随遇而安”四个字。
    他给自己身后残破不堪的厂房一个正面的特写,唇角上挑:“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关于这家工厂的故事吧?据说下阪玩具厂原本是一家很大的玩偶制造基地,隶属于东河集团旗下,大概在十多年之前,这里突然发生了一场火灾,所有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活着逃出来,好在当时是晚上,伤亡者不多。”
    他一开始语气平板,越说越找到了一些感觉,讲到这里“啧”了一声:“当时警方经过调查,将这起火灾定性为意外事件,几年之后事态平息,东河集团原本想利用工厂旧址重新盖楼,但让人意外的是,所有进入废楼的人都死了。他们死前有什么表现,死状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活着出来告诉我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们”字拖出了一个幽幽的尾调,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让屏幕前收看的人不约而同一起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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