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正确姿势[重生]》43.Chapter 43

    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了, 但这儿的热闹不减，冰冷刺激的液体一瓶接着一瓶喝下肚，但这并没有消磨掉他们的热情和燥热的心, 反而燃烧的更加猛烈。
    先前不喝酒的约定早已在进入这里后被抛在九霄云外。
    在场只有三人在喝着果汁——燕岚, 于歌，陆亦景。
    原先的流行歌曲也在他们喝醉后变成了山歌, 或者以前出名的老歌，光是凤凰传奇就有一个歌单, 于歌听的脑袋疼。
    在优叶晗那直接吼的《青藏高原》的高音后于歌这才把捂住耳朵的手拿了下来，原来怎么没见优叶晗喝高了是这样, 她看了一旁的燕岚一眼, 她正在捂着嘴笑, 手机还有录音。
    明天优叶晗应该是要被公开处刑了吧, 燕岚顺便还录了视频。
    陆亦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看来这会儿是回不了家了, 她在想要不要把机票改签到晚上。
    “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
    黄敬辰拿着话筒, 他的语气有些漂浮，但还是有些意识。
    “什么事儿啊？”优叶晗问，这时《最炫民族风》的音乐响了起来, 她整个人又跟着节奏开始胡乱跳舞。
    “高兴的事儿。”赵叙接话。
    “我马上就要升职了！”
    升职？什么意思？于歌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叙, 赵叙要升职了？升到哪儿去？
    “顺便再恭喜陆总升职！”
    陆亦景升职？这又关陆亦景什么事？
    于歌这时候把目光转向了陆亦景，陆亦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也没有对众人说些什么。
    “什么升职？我怎么不知道。”于歌问, 赵叙笑笑答：“于总监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陆总被调去分部了啊, 明天的飞机呢。”
    “美国？”
    “对啊。”
    于歌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赵叙也在这之后跑一边玩去了，和黄敬辰他们接着唱《山路十八弯》。
    但陆亦景却什么解释都没有，她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喝着果汁，她避开了于歌的目光低下头看着手机。
    于歌只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好像被一颗大石头给堵住了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先去一下厕所。”她对燕岚说。
    “好。”燕岚答应，她下意识的看了看陆亦景接下来要做出的举动，很可惜没有，她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喝果汁，玩手机。
    于歌撑着洗手池，她弯腰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再拿出纸巾擦了擦，心里莫名其妙的乱成一团，包括陆亦景出国，却更多的是陆亦景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自己。
    她靠在门口点了根烟，拿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于歌看着工作群，她发了一条消息。
    [陆总要去美国？]
    还有几个夜猫子没有睡觉，秒回。
    [对呀，陆总明天的飞机呢。]
    [于总监你前几天没有来会议室吧，董事长亲口说的，陆总因为工作关系被调到了美国，赵经理也升职成了总经理，啊啊啊满满的羡慕！！]
    这条消息的后面还跟了一个捂脸哭的表情包。
    [陆总没有提前告诉你吗？于总监你和陆总关系这么好。]
    于歌不再回话，她大抵是知道些什么了。
    ［这件事整个公司的人不是都知道吗？］
    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那我怎么不知道？于歌的心彻底凉了一半，说不出来的滋味，就是很难受。
    她把网关掉不再去看接下来群里的消息，她将手里还未抽完的烟扔进了垃圾桶，只是于歌并没有回到包厢而是出了大厅站在KTV的门口又点了根烟。
    已经过了十分钟于歌还没有回来，陆亦景不免有些担心，她把机票改签到了晚上，照这个情况来看下午应该是来不及的。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陆亦景站起身来，她看着燕岚问。
    “厕所。”
    陆亦景起身走去，她伸手拉开了门走出包厢。
    陆亦景在厕所那儿看了看，于歌并不在这里，她紧接着又跑去了大厅，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有些落寞。
    陆亦景知道那是于歌，她走过去没有发出任何的脚步声，于歌也不知道她此时就在自己的身后看了自己那么几分钟。
    “里面不好玩吗，怎么在这里？”
    “太闷，出来透透气。”
    “嗯，空气的确要比之前好很多。”
    至少不是酒味混合着包厢里的香水味。
    街上仍然还有来往的行人，只不过很少，霓虹灯也在闪烁着并没有要熄灭的迹象。
    “要不要出去走走？”陆亦景提议，于歌并没有拒绝，她站起来问：“去哪？”
    “随便转转吧，都行。”
    “嗯。”
    于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到处瞎转悠着，陆亦景自然也是这样跟着于歌瞎晃悠。
    最后停在了海滩这儿。
    临冼市是临海城市，海滩的气温远远要比街道上冷的多。
    风吹起了于歌的长发，她伸手把被吹起的发丝别在耳后，夜晚的大海是一望无际的漆黑一片，虽是风平浪静但依然会让人感到害怕，海风徐徐的吹着，于歌穿的少，她觉得有些冷。
    陆亦景把穿着的米色风衣外套脱下披在于歌背后。
    于歌轻轻拿开了她递过来的外套还给了她：“我不冷，你穿着吧，明天不是还要出国吗？”
    于歌的语气愣愣的，有些像是无机质的机械女声。
    “不高兴？”
    “没有，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高兴的，我高兴得很。”
    是，高兴到这语气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陆亦景不再说话，海风吹的她的头有些痛。
    “回去吧。”
    于歌不想呆在这儿，她转过身要走但却被陆亦景给抓住了。
    “放手。”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一些现在还在街上散步的人听到了都往这儿看看瞧瞧，于歌不喜欢这被人给围观的感觉，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就是耍猴儿的那些猴子，很不舒服。
    于歌低下头去不再说话，陆亦景也没有回答。
    两个女人？是好闺蜜吵架了吧，又不是情侣吵架，没什么好看的。
    那些想看热闹的人这样想，他们并没有驻足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是不是整个公司上下除了我，其他人都知道这个消息？”
    “嗯。”陆亦景并不否认。
    “那你打算多久告诉我？明天？还是等你到美国后？再或者你就根本没有要告诉我的打算？”
    “我……”陆亦景被于歌这样问的语无伦次。
    但于歌只是笑笑，她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
    “我大概是懂你的意思了。”
    她别过脸去，陆亦景并没有注意到这时于歌的眼眶已经泛红了，泪水在她的眼里打着转儿，还差一点就哭出来。
    于歌就是觉得很难受，刚才没有这样想要哭出来的感觉，她想陆亦景走就走呗，关自己什么事，但她还是没有忍住，她在面对陆亦景的时候有一种莫大的委屈感。
    凭什么与陆亦景毫无关系的人都知道她要走的事，而自己和她深交了二十年却什么都不知道？
    却是在冷静下来后于歌明白这是为什么了，从她们现在的关系来看，于歌要知道这些确实是有些多余了。
    “对不起，是我太无理取闹了。”
    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太过于无理取闹了，她现在和陆亦景的关系尴尬，可能还比不过一个只打了个照面的陌生人。
    “对不起。”于歌又再次闷闷的说。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没错，也没有无理取闹。”
    陆亦景抬起手来，她擦掉了于歌眼眶旁的泪。
    “去美国是几个月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我一直在找时间告诉你，但我觉得什么时候都不合适，我不知道你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否会轻描淡写只是一个‘哦’字带过，我很怕你会这样说。”
    “这次去美国的时限是两年，两年后我才能回来。”
    于歌没有接过她的话，她安安静静的听着陆亦景说。
    “去美国工作的时候顺便我也想换一个环境散散心，试着尝试没有你我在那边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能不能习惯。”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不知道。”
    “我在想你到底多久会回过头来看看我，接受我。”
    “我想让你能够等我两年，这未免很贪心，但也是我的私心。”
    于歌抬起头看着陆亦景，她想陆亦景是不是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放弃对自己的感情了，不过现在看来没有，放弃也不现实。
    “你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于歌说。
    “但这个优秀的人心里早就装下了另外一个人，她要远远比她更加优秀，她早已经把她的心填的满满的，她也只愿意爱这个人，也只愿意让这个人真正的走入她的心。”
    “我的心里装着你，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阿歌。”
    陆亦景许久没有像这样叫自己了，自从那晚之后。
    “你喜欢谁，爱谁是你的自由，我并没有资格去干涉你的自由，我想，要是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和别人在一起的话那我就彻底放弃，但如果没有……”陆亦景顿了顿，她接着说：“那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锲而不舍的追求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陆亦景的手掌摩挲着于歌的脸颊，这些话她很早之前就想要告诉于歌了，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就这一次，请不要拒绝我。”
    “唔……”
    于歌看着面前陆亦景近在咫尺的脸，只是一瞬的惊讶，她没有再像上一次推开了她，于歌能够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能够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软。
    比上次的梦还要真实，于歌闭上了眼，她还想感觉到更多的真实。
    面前的陆亦景是真实的，是触手可及的。
    陆亦景不会接吻，之前的两次也都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她很笨拙的就这么贴着于歌的唇，也不更深入一些。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电视剧上接吻是怎样来着？想不起来了，自己连电视剧都没怎样看过，都是财经新闻。
    陆亦景不怎么记得了，她只能想起脑子里零碎的一点画面。
    于歌也不着急，就这样吻着，挺好。
    小心翼翼的用舌尖碰碰于歌的唇，于歌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双唇微启，陆亦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于歌把手搭在陆亦景的肩上，陆亦景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
    这样就好像是发现了一个新世界一般，陆亦景的舌在于歌的腔内好奇的探索着，她好奇里面的构造，于歌勾住她的小舌与之交缠着，彼此吮吸着。
    “亦景……”
    陆亦景看着于歌，她的眼睛水灵灵的，于歌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她别过头去看着四周，鹅毛般的雪正缓缓从自己身边飘落在地上。
    “下雪了？”
    “嗯，下雪了。”
    “那就回去吧。”
    陆亦景轻笑：“嗯呢。”
    “今年的初雪是和你一起迎接的。”过了一会儿，陆亦景说。
    “你哪年初雪不是和我一起迎接的？”
    “你在国外的时候可就没有。”陆亦景记得清清楚楚，于歌别过头去，她看着陆亦景的笑容害羞了。
    两人走到一半就接到了燕岚打过来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各回各家了，黄敬辰在从KTV出来后看见雪高兴了好一会儿这才上车。
    陆亦景把于歌送回她的家，直到看见于歌进了楼里才准备往回走。
    “你明天多久的飞机？”于歌问，她随后又说：“我去送你。”
    “好。”陆亦景的笑容很温柔，这温柔的笑让于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感觉脸很热很烫，于歌捂着脸上了电梯。
    “亦景，你一定要想我们啊！”黄敬辰朝陆亦景挥着手，陆亦景提着行李箱停在了机场大厅里，她的身边还跟着欧贝贝，欧贝贝作为她的助理，陆亦景也顺便带上了她。
    朋友都来送行了，离登机还有半小时的时间，陆亦景在等待着那个期待的人。
    一边的陆小歌左看看右看看，它对于这样陌生的环境心生好奇。
    终于看见了那个期待到来的人，于歌站在陆亦景的面前，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很显然是赶过来的。
    “跑这么急做什么？”陆亦景伸出手去理了理于歌脖子上的围巾，她的手很暖和。
    “我怕来晚了你就登机了。”
    陆亦景看看腕表：“还有二十几分钟呢。”
    “那也得快去了。”
    “我想再看看你。”
    “以后给你发照片还不行吗？”
    “也行。”陆亦景揉了揉于歌的脑袋。
    于歌催促着陆亦景，陆亦景在一边答应，她拖着行李箱准备去登机口，于歌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了？”陆亦景停住，她疑惑的问。
    于歌下一秒抱住了陆亦景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我……”于歌欲言又止。
    “你在那边注意一些，天冷了要加衣服。”
    “好。”
    “陆小歌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和你一样白白胖胖吗？”陆亦景笑道。
    “你才胖呢，我体重不超过一百！”
    于歌还想再抱抱她，然而时间不够了，她只得悻悻的放开手，但陆亦景却在她放手后又靠近在于歌的额上留下一吻。
    “我走了，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如果两年后我回国，你那时候还没有和别人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在一起。
    “那我走了？”
    “嗯。”
    “记得想我。”
    “好。”
    于歌站在机场里，直到已经看不见陆亦景的人影后她的眼神才逐渐黯然下来。
    “我会等你回来。”
    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告诉陆亦景，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