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比宿敌的狗儿子变成了自己的任务对象, 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花颜严肃着脸将自己的灵力传入冷月夜的体内,在她体内走了一圈, 确定腹部里的狗儿是个雄性。
花颜陷入了沉思, 一般来说, 交易的双方必须是彼此都产生了需求,就像是宗三需要信仰, 宇智波莎拉娜需要教育和帮助一样。
但是这犬大将的儿子明明都还没出生, 到底哪里来的问鼎天下的志愿和野心了?
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心中的愿望……
花颜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
如果不是交易双方的本身产生了祈愿,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只狗儿的命轨和天下人挂钩了。
一个还未出生就已经注定是一统天下的……狗?
花颜的笑容渐渐消失,觉得有些无法直视犬大将了。
反反复复地确定了冷月夜肚子里的狗的确就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花颜立刻跑出门一脚踹翻了斗牙王,摁着狗头敲着B-box,说道:
“你儿砸就送给我吧,你老婆也送给我吧。”
“我保证把他拉扯到大, 教他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收你半根毛,你看咋样?”
不咋样。
犬大将怒而掀花, 对这朵几次三番扬言要拐自己老婆孩子的皮皮花挥出了愤怒的狗爪。
等到花颜乐颠颠地宛如自己当了爸一样地跑回了宫殿时,犬大将只能一只狗黯然神伤地待在原地里舔着自己一巴掌糊上荆棘藤的狗爪。
妖怪的孕育期跟人类有些不同,除了半妖是十月怀胎的以外, 其他的妖怪孕期又长又短, 除非用药力进行探测, 否则很难判断出准确的分娩期。
犬大将和冷月夜都是白犬, 虽然品种有些糊, 但是总体来说都是白色的狗,不考虑狗的血统纯度,大妖怪的血脉纯净度一定是很稳妥的。
血统纯度越高的妖怪孕育期越长,但是冷月夜怀孕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花颜百无聊赖之下都已经做好了经久备战的准备。
花颜将自己当初拿来当做礼物的树种在犬族的族地中心种下。
这棵树的名字叫做“月神泪”,因为它结出的果实融入了月光,或霜白或澄黄,挂在树上晶莹剔透如同珠泪,因此有了这个名字。
虽然花颜所在的那个时期,月神是一个清心寡欲别说流泪了连笑都不会笑的男神,但是作为文艺青年聚集地的精灵族还是给这棵树取了这么个梦幻的名字。
月神泪的美丽在白天不显,但是到了夜晚,整片森林都徜徉着或清冷或温柔的月华,美得如梦似幻。
花颜用灵力催生了月神泪,当天夜里,犬族就亲眼目睹了这梦境一样迷幻的场景。
晶莹如翡翠的枝叶扶苏之间挂着一颗颗拳头大小的果实,果实形如珠泪,盈盈放光,照得漆黑阴森的树林清如静水深流的石潭。
饭后出来散步消食的千岁老刀三日月宗近和莺丸最先发现了这一隅的美丽。
两刃兴致勃勃地回到驻地拿了茶壶和小点心,再回来时身后就跟了浩浩荡荡的一大片。
经历过越多的腥风血雨,越是懂得美好来之不易,刀剑们嬉笑怒闹着在树下开了一场茶话会,短刀们满脸好奇地看着树梢上的果实,蠢蠢欲动至极。
花颜凑过来没几步,怀里就撞进了不止一个软绵绵的小身子,大太刀萤丸拉着她的袖子,莹绿色的眼睛像是在发光:“花颜,你看,像萤火虫一样!”
晶莹剔透的果实就像是拘着许多萤火虫的小袋子,花颜点头道:“明月果的颜色的确跟萤火虫很像。”
萤丸好奇地问道:“橙黄色的果子叫明月果,那银白色的果实叫什么?”
树梢上的明月果数量很多,相比之下,银白色的果实寥寥无几,挂在枝桠上颤悠悠的,像一滴盈润的泪珠。
“叫银月果。”花颜远远地看着树梢上的果实,有些怅然地轻叹,“不过其实更确切的来说,那叫做‘塞西尔的伤悲’。”
月光大部分时候都是浅淡的橙黄色,唯有折射在月光湖里的时候会变成清冷的霜白,因此月光湖据说是被月神的眼泪填满的湖泊。
——因此,明月果被称为月神的馈赠,银月果却被称为月神的伤悲。
月光湖曾经是她居住的地方,湖泊上有一块小小的岛屿,她在岛上扎根,每天浸泡在清冷的月色中。
想起曾经,花颜心中也有些感慨,但是不等她回忆往昔,一群短刀已经闪着星星眼围在她身边,问出了深入灵魂的三连爆击:
“好吃吗?能吃吗?怎么吃啊?”
花颜:“……”
#所以说,什么样的主君什么样的刀。#
#自己作的妖,跪着都要消受完。#
果实当然是能吃的,明月果清甜可口,是精灵们的主食之一,传说中的食落英饮朝露,对于精灵族来说从来都不是个笑话,而是确实存在的现象。
但是明月果能吃,银月果却是用来祭祀的,这两种果实遇水即化,将银月果丢进湖泊里就会融成一片月色,所以精灵也用银月果来祭祀月光湖。
花颜嘴贱偷吃过,只觉得冰冰凉凉的,不甜,却很清,清得肺腑都生出空灵之气。
花颜撸着袖子带着短刀胁差去摘果实,一群千岁老刀被着美景引得风雅心起,当庭做了一首首和歌俳句,还拿了三味线出来奏乐,风雅得令围观者目瞪狗呆。
犬族就是围观者,目瞪狗呆的那只狗有名曰斗牙。
虽然犬族已经走过了初生妖怪蒙昧不教的年代,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族地城堡,也开始学习人类的技艺和文化,但是终究是略逊一筹的。
大妖怪的气质一般都不差,有实力傍身,心性也跟着强大,就像银月王清冷的高傲,斗牙王沉稳的温柔一样。
但是习惯厮杀和掠夺的妖怪,第一次见到这种追求极致风雅的茶话会,那就跟闯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除了新奇就是震惊。
姿色雍容华美的付丧神嘴角勾着笑意,捧着茶杯,提笔在花笺上写下俳句;胸前簪着牡丹花的紫发付丧神娴熟地拉起了三味线;穿着浴衣有着一头柔顺绿发的男子跟着节拍,笑着唱出了众人写下的俳句,歌声宛如夜莺;还有人乘兴起舞,或是拿着颜色艳丽的和扇,或是干脆拔出了自己的本体刀,挥舞的长摆随着风猎猎作响。他们都在笑着,带着一个时代与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浮光碎影,像是不慎落在森林角落的盛世风景。
操碎了心的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站在月神泪树下,一个大喊着“弟弟小心”一个大喊着“阿鲁金快下来”,可惜两个声音嘈杂在一起听得不甚分明。
花颜指挥着短刀摘了几个明月果,只要使用灵力继续催生,想要多少果子都可以,因此花颜也没有吝啬和小气,连银月果都摘了几个,准备让老刀们尝尝鲜。
坐在枝叶扶苏间的娇嫩少女晃着脚丫子,朝着斗牙王和冷月夜投来了一瞥,明明娇嫩如花般稚嫩的眉眼,却在眼角眉梢处带出柔嫩的媚。
冷月夜微微一怔,不等她回过神来,女孩却又突然展眉一笑,那勾人心魄的媚色消融得无影无踪,唯独剩下清风明月般的纯净,融着树林里清脆婆娑的树影。
“冷月夜。”花颜笑着唤着小姐姐的名字,从树梢上呲溜地滑了下来,背上还挂着一个暖棕色头发仿佛彩虹糖一样可爱的小正太。
“尝尝?你既然是天上的月亮,应该也会喜欢这种果子的才对。”
银月王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面容上却还是抹不去的清疏冷淡,仿佛高居月球上的瑶池女仙。
银月王拿过一个明月果,看着那清冷却温柔的月色,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几分趣味,她依照着花颜的指示撕掉了一层薄薄的外皮,依言咬了一口果子。
清甜的果肉入口即化,绵密柔软,那汁水甜润却并不腻人,恰到好处的甘甜,亦无酸涩。
果真不错。
银月王挑了挑眉,将咬了一口的果子递给了一遍的犬大将,而犬大将也习以为常的两三口将果子吃了个干净。
花颜:“……”哦对,犬族的配偶相处模式就是这么迷。
银月王兴致勃勃地捧起了银月果,她看着花颜,曼声道:“你说——这个果子,名唤银月?”
花颜被那一挑眉的风情迷得头晕眼花,忙不迭地地点头说道:“对啊,是不是跟你很像?”
“的确——”银月王笑着捧起了果子,啃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凉到极致的气息窜入咽喉,直入肺腑,令人心神一清。
那股温柔的空灵之气冲入了腹部,因为怀孕而隐隐坠痛的不适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带着涩意的回甘,仿佛怅惘。
就像一场无疾而终无法启齿的思恋,横亘了沧古不变的岁月,年年照心,始终不变。
——想把思念汇成湖泊,让月光为你眷恋为你缱绻。
银月王眨了眨眼睛,用一种跟斗牙王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气势三两口将果子吃了个干净,优雅地取出一枚帕子擦拭唇角,红唇轻启,说道:
“不像。”
花颜:“……”不像你还把它吃了个精光?
漂亮的小姐姐都是骗子。
一边吃了我的果子,一边拒绝我的调戏QAQ。
斗牙王也看得有些呆了。
冷月夜怀孕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在缓慢地汲取她的妖力,虚弱的感觉让大妖怪寝食难安,如今居然对一个果子情有独钟,也实在让狗有些意外。
斗牙王看着自己的老婆隐隐心悦地打量着树上的果子,顿时打了个哆嗦。
他看着那个抱着花颜又埋又蹭的小男孩,转移话题地说道:“这是你的孩子?”
小男孩一看就是个刀剑付丧神,但是犬大将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埋汰自己的损友。
“孩子?不是。”花颜扭头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庖丁藤四郎,一眼对上一张“=3=”的脸,淡定地扭回头说道,“这是粟田口家的孩子,年纪可能比你大哦。”
庖丁藤四郎,日本名将德川家康的短刀,完美继承了自己主人的口味和爱好,喜爱人-妻。
自从花颜正式升职为花颜左文字之后,她这只缠着宗三的泰迪终于遇上了另一只可怕的泰迪。
花生简直写满了悲剧。
犬大将努力端着柴犬脸,自觉得自己掰回了一局:“也是,毕竟你打母胎起就单身,这么大年纪了都没能把自己嫁出去。”
花颜:“……”
身为美神却单身多年绝对是花颜的毕生之耻,而这个耻还被自己的死对头拿来戳自己的肺管子,简直不能忍。
花颜心中狰狞一笑,伸出手掰过庖丁的头,指着银月王说道:“庖丁,看见这个漂亮的小姐姐了吗?”
花颜“和善一笑.jpg”,一字一句宛如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是——人——妻——哦——”
庖丁眼睛微微一亮,一扭头就从裤兜里掏出几颗包着漂亮糖果纸的果糖,笑容宛如掺了蜜一样。
“人-妻好~!我最喜欢人-妻了~!啊——想要去人-妻的天国~!吃糖吗?人-妻姐姐?!”
冷.人-妻.姐姐.月夜:“……”突然想打死家里的狗男人。
斗.回家要跪榴莲.牙王:“……”你可别是个魔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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