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刀乱]今天也要撕鸟笼》26.【第二十七章】不如割了吧

    “伊羞达尔是谁？”宗三看着花颜拿出来的那条项链, 忍不住问出了声。
    花颜手中的项链样式大方简洁，但是银色的细链像是月光的聚合体，坠着一滴小小的浅红色的泪滴，带着令人叹息的美丽。
    花颜甩着项链，对着宗三笑了笑，酒红色的眼睛如丝般迷离：“在我诞生的世界, 伊羞达尔女神是天界的至美之神，当然, 伊羞达尔其实就是我。”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宗三看着那泪滴状的坠子, 意识到自己似乎不曾了解主君的过去：“你？”
    同样都是长生种, 但是比起他这种无法主宰自身命运的刀剑, 主君的过去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
    花颜没有否认，颔首笑道：“嗯，当年我也考虑过修神基，就在我诞生的国度里发展了信仰。”
    “怎么做？”
    “很简单，找一个有潜力却又落魄的少年，给他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资本，时不时拉扯他一把，等他登顶, 他统治之下的子民就会成为我的信徒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呢？”
    “因为中二病痊愈了, 那时候花生太过漫长无聊, 除了装逼以外简直没有其他的乐趣。我刚刚化形的时候被困在荒芜之境, 一群死灵法师跟在我后头跑, 我当时候怼了法圣级别的黑暗法师之后又回头怼了黑暗圣女，差点把黑暗神都惊动了。不小心受了重伤的我跑到精灵的月光湖里修养，不小心就弄出了伊羞达尔，什么爱与美的神明，以我的领域想要给予一个种族平和安定的生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太无聊了，我玩了一百年，神格到手，弱得一逼，束缚却一大堆，还要遵守什么神明的法则不可离开天界一步，我一看，立刻找了个借口把伊羞达尔给弄死了，估计你现在跟我回去看，她还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呢。”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主君的人生完全就是一部暴走漫画，但是宗三听完她的描述还是觉得有些心情复杂：“……十三四岁的白月光？”
    花颜立刻笑出了声：“哈哈哈怎么可能嘛？我那个时候肯定是用成年形态的啊，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比现在更臭美，收集到的信仰还特地拿来完善了神颜，可惜伊羞达尔状态下的我好看是好看了，却让人想亵渎的心都没有，所有美人都离我远远的，连走到我面前来的勇气都没有，你叫我怎么玩下去？”
    宗三揉了揉少女的发，没有说话，虽然花颜语气洒脱，但是他隐约能感觉到那段岁月也是寂寞的。
    那时候的她没有亲人，还没能被带入植物一族的族地，被黑暗势力当做通灵的必备品，几次死里逃生，却又寂寞得无法融入正常的族群。
    放弃神基转而修行灵基，何尝不是因为厌恶了这样仿佛没有止境的寂寞呢？
    宗三面对着容貌有些稚嫩的审神者，难得泛上了几分柔软的温情。
    然后下一秒就被不要脸的审神者给打碎了。
    宗三面无表情地将花颜趁势摸进他衣襟里的手掏了出来，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握住摁在她的大腿上，对上了花颜“乖巧.jpg”的表情。
    “为什么要送给莎拉娜这条项链？天下人并不需要太过出众的容貌吧？”为了避免审神者朝着R18的攻略线路走去，宗三尝试着努力将话题掰回正轨。
    花颜眼神遗憾地扫过宗三松松垮垮的衣襟，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那条项链里面储藏着我曾经修炼的神力，神力的质量很高，可以维持万花筒的生机。”
    宇智波家族有一个诅咒，三勾玉写轮眼进化到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经脉会因为承受不住瞳力而逐渐瞎盲，只有取走至亲之人的眼睛才能进化成更强大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比如说宇智波斑得到了弟弟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宇智波佐助得到了宇智波鼬的眼睛，那一双强大却不详的写轮眼是以亲人的生命作为进化之基的。
    莎拉娜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宇智波佐助了，为了杜绝一切悲剧的发生，花颜果断从源头掐死了父女相残的可能性。
    伊羞达尔的眼泪，这条项链虽然带着一点美妙的副作用，但是的确是能维持生机的神物。
    “我当初凝聚神格，因为自身携带的属性，所以我有可能得到的神格其实包括了生命、自然、爱情、灵魂、死亡这几种法则的神格。”
    花颜给宗三科普着另一个世界的世界观：“其中，自然是最高级的一级神格，生命、灵魂和死亡是附属自然和黑暗的二级神格，爱情则是最次的三级神格。”
    花颜有些心情复杂地扁了扁嘴，带着点小委屈地道：“如果我当初拿到的是自然神格，那我一定会选择垫筑神基的，哪怕它有很多局限性。”
    “但是鬼知道我当时候爱慕者太多，不仅没能拿到自然神格，还和其他二级神格失之交臂，拿了最次等的神格，所以我就放弃了成神，选择成为妖怪。”
    这一段过去算是花颜的黑历史，那个时候的她把黑暗阵营的势力得罪得要死，急切渴望力量的时候偏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虽然是爱情和美丽的神明，但是那个项链里毕竟还带着一部分我自己修炼出来的生命神力，维持莎拉娜的生机已经足够了。”
    花颜窝在宗三的怀里，玩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窗外的阳光温柔地泼洒在他们的身上，暖得仿佛连心脏都变得滚烫。
    花颜持起宗三的手，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坦然而温柔地道：“宗三，我喜欢你。”
    带着颓靡雍容之美的付丧神微微偏首，异色的瞳孔在天光下化作琉璃一样盈润的透明：“……嗯。”
    花颜扬起脸蛋笑着说道：“你的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哦。”
    宗三沉默了片刻，才语气平静地回复道：“……我信不信，并不重要，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你。”
    “我是一振装饰刀，早已失去了实战刀该有的力量，比起这个本丸里诸多声名显赫还实力强大的刀剑，我……不足以成为你的依靠。”
    “无法成为你的依靠，还要依靠你的灵力和你的眷恋而存活，说到底，不也还是笼中鸟？”
    “如果面对的是“主人”，那么刀的宿命就是无法选择自己的主人的，我只要认命就好；但是如果是面对“爱人”，那总有一些原则无法妥协的。”
    宗三很冷静地想，或许他有一个很卑微的愿望——至少希望自己最好或者说最完整的自己去面对她。
    不希望您爱上的是我的“脆弱”和“认命”。因为这样软弱的自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
    毕竟哪怕是我自己，也无法承认如今的我能配得上你。
    “宗三很好，也很温柔。”她抬起手轻轻捂上他曾经哀戚如今却平和如水的异瞳，笑得春光都在她眼底璀璨生辉，“你有一颗强者的心啊。”
    有着这样千疮百孔都坚持走下来的心，有着被打入谷底都想要飞翔的不甘心，就像坚韧不屈的植物一样，生生不息。
    花颜温柔地亲吻他微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声道：“祝福你的爱情。”
    天光柔暖，岁月静好。
    然而吃了药的审神者也就正常那么一小会儿，转眼又开始皮。
    好不容易整个本丸一起回到了时之政府，为了欢庆大家成功返回，花颜说要请大家下馆子。
    一个本丸六十多振刀，去吃烤肉都差不多要包全场，主厨烛台切光忠就建议大家干脆在本丸里举办烧烤聚会就好了。
    要上街购买食材，花颜就干脆将宗三拖出去，当做是一次约会了。
    因为要购买六十多人份的食材，这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跟着去万物准备帮忙拎东西的也实在不少，除了大太刀和薙刀，好几振太刀也一起去了。
    花颜带着宗三四处瞎逛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另一个审神者也带着宗三左文字跟他们擦肩而过。
    那个审神者一看就是萌新，那个宗三估计也是第一次来万屋，于是十分自然而然的，一句中二十足的台词就刺进了花颜的耳膜。
    “带我来这里，是想炫耀一下被我服侍这件事吗？”
    哀怨的，悲戚的，隐隐带着笑意一样的挖苦和嘲讽，语气刻薄得让人无措。
    至少那只萌新审神者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这种久违的中二台词让花颜不由得侧目，毕竟宗三被她毒了几次之后就再也不开口说这些小公举一样的台词了。
    另一个宗三被花颜盯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地转头扫过来一眼，看见花颜身旁同样站着一个宗三，顿时明了了什么。
    气质颓靡到几近艳丽的付丧神自嘲一笑，眼里哀凉森森。
    “果然如此呢。曾落入那个魔王手中，就那么有吸引力的吗”
    花颜：“……”
    宗三：“……”心里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宗三就发现自己的视角突然又变矮了，他一抬头就看见“自己”一脸严肃地抚了抚心口。
    那里，是铭刻着魔王烙印的地方……
    然后，宗三就看见“自己”一脸严肃地拔出了本体刀，面上带了几分即将剖腹自尽的大义凛然，偏首对着自己开口说道：
    “你似乎看这个印记很不顺眼。”
    “铁血的爷们儿不怕痛，所以——”
    “不如我帮你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