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刀乱]今天也要撕鸟笼》16.【第十六章】嘴炮无敌

    负责花颜大部分风雅课程的是歌仙兼定和三日月宗近，前者是真的风雅大家，而后者则是气质浑然天成，是花颜钦定的莎拉娜的学习对象。
    而负责统帅御下之术的是已经极化的厚藤四郎以及长曾弥虎彻，负责军阀谋略的是压切长谷部与实战经验丰富的烛台切光忠。
    其余的林林总总的课程各有安排，密密麻麻的课程堪比华国的应试教育，但是宇智波莎拉娜在有充足时间的前提下居然咬牙硬撑了下来。
    当优秀得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成绩单被放在花颜的办公桌上时，就算是花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生命短暂的人类实在资质优越。
    意志、心性、信念、天赋、聪慧，花颜几乎无法想象在这片被战火撩舔得格外荒芜贫瘠的土地上居然会诞生这样强韧的人类。
    不，或者说，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诞生这样的奇迹。
    典雅精致的和室内，花颜顶着宗三的壳子席地而坐，正对着虽然刚开始学习礼仪不久，但是也已经有模有样的宇智波莎拉娜。
    她本来就不是生性跳脱的孩子，吸收起知识来也格外迅速，因为智慧而闪耀的自信，在她的眼睛里微微发亮。
    花颜一直觉得，这样的一双眼睛，从来不比宇智波的眼睛差。
    “看来，你继承了你父亲的力量，也继承了你母亲的头脑。”
    花颜摸着莎拉娜的小脑袋，看着桌子上全优的成绩单，笑得很欣慰。
    “你妈妈本来就聪明，你们对知识的渴求也很相似，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天下人的。”
    春野樱是典型的学神，早已超越了学霸的程度，几乎是同期学生里理论知识最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在所有人为了考试而花样百出地投机取巧的时候，春野樱的字典里就已经排除了“会的和不会的”、“学过的和超纲的”，直接上升为“题目正确的和题目出错的”。
    哪怕是本来就天资出众，为了向哥哥复仇而刻苦努力的宇智波佐助，在理论知识方面也是比不上春野樱的。
    或许春野樱这样的学术性分子在大部分以实力为尊的忍者看来很是鸡肋，但是花颜却对莎拉娜的这个特性满意到了极点。
    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让莎拉娜走武力征战天下的路线，她希望莎拉娜能被世人敬佩，而不是被敬畏。
    而在完成这个目标的前提，就是要解开莎拉娜的心结——父与母，血脉与亲情，对于羁绊的认知和理解。
    对比花颜的斩钉截铁，莎拉娜到底还是有些迷茫：“舅舅，我学再多的知识，没有强大的实力，又要如何一统天下呢？”
    花颜放下战况报告，摸了摸莎拉娜的脑袋，微笑着道：“你的母亲强大吗？”
    莎拉娜：“强大。”
    花颜：“七代目大人强大吗？”
    莎拉娜：“很强大。”
    花颜：“你再努力，长大后也最多达到七代目的水准，但是七代目大人一统天下了吗？”
    莎拉娜更加迷茫了，花颜从抽屉里拿出地图摊开，指着五国，对她说道：“你以为天下人是如何掌控天下的呢？单枪匹马拿着刀杀过去就能行的吗？”
    “个人的勇武再如何强大，也是不够的。当然，这不是说你就要懈怠修炼，相反，你同样也要变强。但是个人的武力不是你统一天下的依仗，而是为了不让这个成为你的弱点。”
    “莎拉娜，你是要成为统一天下的人，而不是掀起战乱的人，你要用你的智慧去得到这片广袤的领土，而不是依靠力量让所有人臣服。”
    花颜摸着莎拉娜的脑袋，笑靥温柔。
    “以刀杀人以力御之，不过是最下等的统治方式，以心掌控天下令万众拜服，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能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王者，不是实力最强的人，却是最能给百姓带来幸福的人。”
    “如今的五国，正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上，如果你打算以武力征服世界，你注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的。”
    “我希望你学习的，是如何兵不见血刃地得到这个天下。”
    “莎拉娜，你其实很幸运，良好的出身，强大的血继，其实都不是你最大的资本，你最雄厚的资本是你的头脑，你的聪慧与你的意志。”
    花颜握着莎拉娜的两只小手摁在了地图上，轻笑：“得到天下不难，难得是得到了天下之后你要如何治理自己的江山，这都是需要以后你去面对和思考的。”
    “你父亲给了你保护自己的实力，母亲给了你一统天下的聪颖，所以你很幸运啊。”
    莎拉娜微微咬住嘴唇，只觉得“父母”二字沉重得惊人。
    “我是宇智波莎拉娜，是宇智波家族正统血脉的后裔。”
    “可是舅舅，爸爸妈妈……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一个永远不回家的父亲，一个看上去总是很幸福，但是提及“夫妻”又会炸毛的母亲。
    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到底有没有牵扯的羁绊？
    她是宇智波佐助的孩子……但是，她是春野樱的孩子吗？
    莎拉娜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是她背负的最沉重的苦楚——她爱的，爱她的母亲，和她之间或许并没有血缘的牵系。
    如果她不是春野樱的孩子……如果舅舅不是她的舅舅……如果她认可的家人其实不是她的家人……
    那她还有什么呢？爱她的人不是她的亲人，而她真正的亲人甚至都不曾回来看过她一次。
    ——真正的骨肉血亲不在乎她，而她爱着的那些人，身上却没有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看着小团子难过到了极点的样子，花颜她……很坏心的不想告诉她真相嘿嘿。
    她摸着莎拉娜的小脑袋笑得意味深长：“莎拉娜也不是我的孩子啊。”
    “我和你舅妈这辈子很难有一个孩子，但是我们一直将莎拉娜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宠爱啊。”
    ——“爱这种东西，难道只有血缘才能延续吗？”
    莎拉娜不敢置信地扭头，热泪汹涌地盈上眼眶。
    “你是说……我和妈妈她……”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吗？
    花颜慈爱地笑道：“不管真相如何，都没有深究的必要了，你的父亲不回来看你，但是你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啊。”
    “不要太过依赖你的血继，你的强大应该发自你的内心，你的骄傲应该是来源于你的努力，而不是血脉带给你的这双眼睛。”
    “你的母亲将你教导得很好，你聪颖、乖巧、沉稳、坚强。”
    “如何在不掀起战乱的情况下统一五国，依靠的不是宇智波给你的眼睛，而是我和你母亲给予你的智慧，由我们传承给你的那些东西。”
    “莎拉娜，你知道吗？从宇智波的祖辈上开始，他们无一不想成为火影，他们渴望改变这个世界，改变忍者的法则，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你的祖先如此，你的大伯如此，甚至你的父亲也是如此。然后到了今天，他们依旧没能做到，宇智波这个名字本身就写满了萧条的悲剧。”
    “莎拉娜，宇智波的后裔这个名头，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她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危险，而不是荣耀。”
    “它已日落西山，成为历史，人们只记得它受到诅咒的眼睛，而不记得它曾经的辉煌。”
    花颜看着莎拉娜不自觉露出来的单勾玉写轮眼，微微勾唇，肆意地笑了。
    “但是——我是说但是——”
    “你的荣耀，何须‘宇智波’的名头来为你加冕？”
    “为什么是你因‘宇智波’而荣耀，而非‘宇智波’因你而荣耀？”
    “宇智波斑想要世界和平，他做不到；宇智波鼬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他做不到；你父亲想改变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完全做到。”
    “莎拉娜，背负你祖辈的期望，走上巅峰，继承他们的意志，做到那些他们想做却没能做到的事情，让‘宇智波’之名因你而辉煌。”
    人间锦绣，天边流云，尽数落入那双异色的瞳孔里，她微笑，一如天下人的模样。
    “等到你站到尘世的巅峰，站在所有人只能仰望的地方，你就可以笑着对所有人说‘我是宇智波家族里唯一的天下人’。”
    “我一统天下靠的不是父亲给予我的眼睛，而是我的智慧与我的努力，我从未仰仗过宇智波分毫，我却要全天下人因为我而记住宇智波的名号。”
    ——“传承父亲的血脉，传承母亲的智慧，你就是他们永恒的骄傲。到那时，血缘，真的还那么重要？”
    莎拉娜的眼睛里亮起了明光，比天边最亮的星斗还要璀璨。
    没错！她为什么要在这里自哀自怨怨念父亲抛弃了自己？！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些软弱的想法？她就应该走上人生巅峰，伫立众山之巅，对她老爸邪魅一笑！
    哈哈哈狗比老爸，我做到了你们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要将这太平天下送给养了我一辈子的老妈！
    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莎拉娜展望美好的未来，浑身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起来。
    花颜扭头看着门外挤了一堆担心小团子心理健康的刀子精，呵呵一笑，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方才令所有人动容的指点江山一般的天下人气势瞬间消失无踪，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就是他们没吃药的逗比主君没错了=。=
    顶着花颜的壳子，宗三看着那个哪怕在笼子里都活得自由肆意的笼中鸟，忍不住笑了。
    ——未来或许的确是还能期待的吧？
    ——她不是织田信长，不是六欲天的魔王，她就是一朵自由的玫瑰花妖，活得肆意，也活得张扬。
    这样很好，这样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