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小侍郎》63.海鲜

    过年后南枫一头扎进蒸汽机船的最后安装调试中。她没有心思去管岳安皓和洛书的心情, 一个有着自己的事业, 并能从中获得自我价值提升的职业女性, 感情只能作为锦上添花，并不是必需品。
    当整艘船组装完毕, 岸上测试已经没有问题, 可以进行下水测试。南枫回了京城, 邀请唐烈和一众官员前去观看。
    毕竟在蒸汽机上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南枫用自己的专业知识, 把这个王朝拉入了高速发展的大道上。
    皇后趁机把南枫叫进后宫，请她吃了一顿饭, 然后委婉的问起岳安皓和洛书的事。
    南枫也不矫情, 她坦然道“他们两个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却并不一定能和我相扶到老。皇后娘娘也知道, 我有职务在身, 于男子无异。成亲后必定管不到内宅, 他们现在可以容忍，但是这种容忍能保持多久？到时候一旦有矛盾，如何解决？”
    “如果我想把家庭维持下去, 势必只能回归内宅, 且不说我根本无意如此, 陛下愿意我离开朝堂吗？而如果我不想妥协, 到时候也是陷入无休止的争吵，最后难免劳燕分飞。与其如此, 我觉得还是做朋友最好。况且, 我对他们也无男女之情。”
    皇后娘娘失神了半天, 最后告诉唐烈南枫的回答。唐烈也是一愣，苦笑道“谁也没有她想的透彻！”
    皇后娘娘很替南枫难过，“这么好的女子，这么说来也只能孤单一生了？”
    唐烈温和道“她说的没错，假如铁南枫成亲，她的夫君要求她回去相夫教子，她不愿意就是不尊夫君。愿意的话，于朝廷就是一大损失。这样说来，朕宁愿她养一辈子男宠好了。”
    皇后嗔道“陛下也真是的，就看在南枫为朝廷所做的贡献上，到时候给她夫婿下旨，不让南枫归于后宅，那不就行了嘛。”
    唐烈摇头笑道“这不可能，朕不能下这个旨，要不然那些老大人能把朕吵死！南枫是特例，她如果一心要回去相夫教子，朕不能阻拦。不过看她也是无意如此的，顺其自然吧。朕和你不要插手她的事。”
    ……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第一艘蒸汽机船在唐烈和众多官员的注视下，下水试航。船长、船员还有南枫的团队都在船上，他们要记录航行途中所有的数据，然后再进行改良。
    煤炭早就准备好了，南枫一声令下，船工把炉子点燃，然后开始一铲子一铲子加入燃料，高耸的烟囱冒出浓烟，大船缓缓离开港口，进入岷江航道。
    船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岸边的官员半张着嘴看着这艘巨大的轮船，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船，怎么开的起来？”
    旁边一个道“听铁大人说，这艘船还不算大。只是为了测试而用，比起一般的船已经大了好几倍了！”
    岸上还有南枫留下的人员，他们目送着大船离开视线，恭送唐烈等离开，然后开始做别的工作。
    南枫在船上没心思观看岸边的景色，她不停的在询问各种数据。还要查看一些关键处有什么要增添的。
    一个主事拿着本子紧紧跟在南枫身后，记录她说下的每个要点，“通风开口和水密门检查一下。甲板落水孔安排人看了吗？还有别忘了甲板水封。管道、缆绳……这里增加防护！这里不能摆放油料！查看一下救生船的状况，开阔江面我们要进行救生演习！还有航道，回京后提醒我，记得上书要清航道，再大点船就不能开了！”
    船上除了船员和南枫的团队，还有马峰带领的一队禁卫军，有保护和监督职责。
    这群兵现在最闲，他们个个张大着嘴，看着脚下的大船飞速前行。为了试验航行，江面上的各种船只早就接到通知让开了路，他们看着一艘在他们眼里的巨无霸大船，破开江面，一往无前。连船帆都没有！
    经过沿途港口，南枫并不停留。岸边的百姓看着这艘船，下跪的都有！
    泯江也是流入大海的，南枫此次航行的目的就是出海口，她甚至希望这艘船能在内海试航一下。
    各处传回来的数据都非常喜人，这艘船运行十分良好。南枫每天都安排开两次讨论会，汇总各种问题，然后提出解决和改良的方法。她可以领导团队造出蒸汽机，但是蒸汽船她也需要集合专业人士的智慧。
    这艘船五天就到了出海口，船上的众人都欢呼雀跃，马峰张着嘴自言自语道“这么快！别的船怕不得走半个月！”
    南枫满脸笑容，“这其实得益于航道平稳，船长熟悉航道。如果海上航行，那面对的问题更多。我们在内海转一圈，然后靠岸，采购些这里的东西给陛下做个见证！”
    海上的风浪比起岷江当然大很多，这还是内海。不过这艘船大，船长应对得宜，在内海停留了两天，南枫收集了一些数据，开始返航，走前买了很多海鲜，用冰块冰着。
    他们这艘船没有货物，只有人和燃料。来的时候还停船做过各种演习，现在回去就是马不停蹄。
    当十一天后大船回到船厂，马峰带着南枫率先进京。唐烈得知南枫从岷江入海口返回，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匆匆出去见南枫。迅速派人去叫来各部大员。
    没有谁能相信原本来回需要一个月的行程，铁大人十一天就走了个来回。这些大人比南枫还早进宫。南枫要回去换衣服，要不然面圣太不敬了。
    到了唐烈的议事偏殿，大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苏尚书笑的眯起了眼，程尚书不停的飞眼刀。
    南枫进来后给唐烈行大礼，“臣幸不辱命！此次航行试验圆满结束，特来给陛下汇报。”
    唐烈亲自扶起南枫，“爱卿请起，你们果然到了岷江口？”
    南枫站起来笑道“臣除了性别，其他再不敢胡说的！”
    大家纷纷笑起来。程尚书道“铁大人，这蒸汽机船果然如此迅捷？那可是来回的航行啊！”
    南枫笑着拱手，“尚书大人，这机器和人力或者自然的风力都不相同，其实我们还能再快差不多三天返回，因为路上要做各种实验，然后在出海口停留了两天。”
    唐烈喜的不住说“好好好！”
    大臣们自然知道这种速度意味着什么，纷纷开始讨论。
    南枫笑道“我们还买了些海鲜回来，用冰块冰着，想来还能吃。”
    这时好几个太监抬着冰着的各种海鲜等在外头，唐烈也不怕腥气，让抬进来看。大臣们谁也不怕腥气，蹲在盆边看海鲜。
    苏尚书笑道“陛下，臣颇好这一口，还请陛下赏赐一些给臣呢。”
    唐烈脸上的笑就没停过，“当然，等下朕就把这些给诸位爱卿分了！海中之物也不好长期保留！”
    大臣们纷纷笑着谢恩，唐烈让别人回去，独独留下南枫。大臣们告辞离开，程尚书看着苏尚书那张笑成菊花的老脸就不顺眼！他瞪苏尚书瞪的快喷火了。
    苏尚书听着旁人的恭维，“铁大人这次又是一大功绩，这也是你们兵部厉害啊！”
    苏尚书笑眯眯道“哪里哪里，都是为朝廷效力……”
    程尚书“我呸！个不要脸的！”
    ……
    唐烈留下南枫，海鲜已经搬出去分了。
    唐烈道“你匆匆回来，想必还未用饭，已到了时辰，你陪朕和皇后一起用膳吧。”
    这种殊荣朝堂上谁也得不到。南枫赶紧谢恩。
    唐烈道“这种船何时可以投入生产？”
    南枫道“要看陛下用于哪种航行，如果在岷江或者横江航行，那么船厂就定在江边。如果想要出海航行，那么海口处也要有船厂。微臣觉得还是两地都有船厂为佳。那个江里的航道也要定时清理，毕竟蒸汽机船不比别的，航道淤堵，这船也就动不了。”
    唐烈不住的点头，“还有呢？”
    南枫继续“其实有了这种船，百姓的生活也能得到提高。比如这些海鲜，在海口处便宜的很，而京城就非常稀少。如今两地能迅速来往，这些海物运至京里就变的容易，百姓们也能增加收入。假如要出海的船，为了防止海盗，就要在船上配上火/炮，这个臣还要研究一下。”
    唐烈满意极了，“朕会让户部和工部全力配合你，南枫，你可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南枫赶紧谦虚一下，“陛下抬爱了！”
    铁南枫在宫里陪帝后吃饭。席上就有她带回来的海鲜。
    皇后和唐烈不停的给南枫添菜，“这个鲜嫩，给铁侍郎端去。”
    “这个汤不错，给铁侍郎盛一碗。”
    ……
    南枫不停的谢恩，连饭都没好好吃！
    工部程尚书回家后在自家书房里跳着脚大骂，“苏老儿无耻之极！”他同苏尚书之间仇已经结的打不开了。
    他手下的参谋道“大人不用动怒，依下官的看法，苏尚书抓住铁侍郎不假……”
    “叫他苏贼！”程尚书瞪着眼道。
    参谋低头笑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如今铁侍郎研究的东西和兵部无关，下官愚见，大人想把铁侍郎拉回工部的话，苏……大人定会百般阻挠。不如让铁大人独立出去？下官听闻铁大人也一直想要成立什么研究院，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大人上书给陛下，干脆让铁大人分出六部，这样谁也占不到光了？”
    程尚书摸着胡子，眼睛亮闪闪的，“这个主意不错，苏老儿已经得了许多便宜，也该到头了！来，我们合计合计……”
    南枫领完宫宴回家，萧玉早就等着了，“宫里送来很多赏赐，我已经点收入库，这是单子，你看一下。”
    南枫匆匆看了几眼，“你收下就好了，对了，那海鲜是不是也来了？”
    萧玉笑道“早来了，有些厨子还不会弄，正在头疼呢。”
    南枫笑了下，“没关系，以后这种东西多了也就会料理了。你看看有什么要吃的，剩下的让下人们分了，这东西一旦变质也就不能吃。好在如今天气还不是很暖，有冰冰着，一时半刻也不会坏。”
    萧玉道“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等下我去看看，你可还要吃点什么？”
    南枫摸摸肚皮，“哎呀，陛下和皇后娘娘一个劲给我添菜，我是不停谢恩，还真没家里吃的舒服。等晚一些，给我下碗馄饨好了。”
    萧玉去吩咐厨房，走前道“已经烧了热水，你先去沐浴吧。”
    南枫就去泡澡，这几天确实累坏了。泡完澡，她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胡乱擦了一把，包着脑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萧玉回来，一路找到卧室，赶紧拿干布，轻轻给她擦干头发。看着南枫熟睡的脸，她眼底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嘴唇还有些起皮。萧玉眼里闪过心疼，他轻轻摸了摸南枫的脸，守到半夜，见南枫没有起来吃宵夜的意思，他才回到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