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霁槐见到来人,震惊地往后退了两步, 大喊一声:“汪孔雀,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左, 好久不见。”来人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左霁槐刚才叫出的那个名字感到不快,反而开心地挥了挥手:“我上个月回来的, 现在是你家公司旗下杂志社的专用摄影师, 怎么样, 有没有很惊喜?”
“有个……什么鬼啊。”左霁槐那最后一个“屁”字还没出口,突然想到花临秋还在场,硬生生地将这个字吞了下去, 转换成了相对来说没那么脏的表达方法。随后往花临秋那边走了几步,有意无意地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朝向黄琛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大黄哥, 你怎么把这家伙带来了?”
黄琛挑了挑眉,小幅度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可不知道你们认识, 而且貌似……仇恨还不小的样子。”
他指了指左霁槐身后的花临秋:“我只是想把她制作衣服的过程都记录下来而已,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惊喜。”
“没有什么惊喜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左霁槐翻了个白眼:“放弃吧, 我们大大才不会想要进入娱乐圈呢!再说了, 大黄哥你现在不是在帮我工作么?怎么总想着给家里的娱乐公司找艺人……”
黄琛摇摇头:“毕竟都是公司的产业, 能兼顾也挺好的。况且我也没有这么想过, 忽悠人这种事我才不会做。”
忽悠一个很有可能背后有个很大武学家族的女子进入娱乐圈?黄琛表示他又不是傻子。一般这样的家庭中思想都相对传统, 大部分是不会将明星这个职业放在眼里, 自己是不要命了还是什么?至于为什么把这像孔雀一样的家伙带来, 他只是纯粹想要将花临秋的一举一动记录下来——主要还是一些小惊喜,比如一只手轻松拎起一张实木餐桌什么的,到时候也能给老爷子看看。
对于这个花临秋,他觉得最好还是去查查,对左霁槐有帮助自然是最好。可若是有什么阴谋,也好早劝左霁槐离开她,别陷得太深了。
相对于左霁槐这样全身倒刺都要竖起来的样子,花临秋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花临秋是懒得去猜别人的想法,毕竟这些人对她来说不过外人而已,只有左霁槐相对亲近些。对被左霁槐称为“汪孔雀”,并且产生的敌意还这么大的男人,花临秋表示还是有些好奇的,好奇她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比如像话本里……不对,里说的那样,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之类的。
嗯,没想到左霁槐这小屁孩还有这样的过去。
因左霁槐比自己高了不少,所以她这么一挡,不仅是“汪孔雀”看不到花临秋,花临秋自己也看不到对方。于是她歪头从左霁槐的身侧探出,想看看来人和左霁槐相认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此刻完全忘记自己可以用神识查探对方模样的花临秋,就这么被被人冷落的“汪孔雀”看了个正着。
此刻对方刚刚从软盒子里拿出相机,抬头正好对上了花临秋探知的眼神,不过两秒就对花临秋露出了满意的神情。猜测对方年龄大概还小,“汪孔雀”亲切地抬起一只手朝她摆了摆。大约是不想引起左霁槐的注意,所以没有出声,只是对花临秋摆了口型。
那个口型花临秋看得出来,是在说“哈喽”。
一向有礼貌的花临秋也同样对她摆了摆手,但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她现在不知道左霁槐和对方的关系,作为好朋友,她还是得站在左霁槐这边。
事后花临秋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汪孔雀”本名叫做汪今雨,是个花临秋觉得还不错但在左霁槐那里却变成了“有点矫情”的名字,明显这个评价里带了不少主观看法。
实际上二人不仅没有什么大仇,反而是从就认识。因为家境相近的关系,左霁槐和汪今雨从小就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只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后来是因为左霁槐的好朋友跟汪今雨告白失败,失落得去了国外再无音讯,年少气盛的左霁槐从此就讨厌上了汪今雨这个人。反倒汪今雨一直觉左霁槐很特别,一向喜欢摄影的他实在想给左霁槐拍上一套,可因为那事到现在都没有实现这个想法。
但汪今雨越讨好,左霁槐就越讨厌他,甚至长大之后明明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对,也改变不了对他的恶言恶语。久而久之,汪今雨也差不多明白她的意思,慢慢地也就放弃了,只是没想到今天黄琛叫他来竟然是拍左霁槐的朋友。
“那我们开始吧?”汪今雨将衣袖上的扣子解开后往里扣了两节,朝黄琛笑了笑:“这个小朋友我很满意,开始吧。”
左霁槐警惕地往自己身后看看:“开始什么?”
“开始做衣服啊!”黄琛在手机上点了点,之后将页面朝上递给了花临秋:“这上面是小左侄女的身体数值,枫涟的衣服你按照这个来做就行了。左右距离漫展开始也没多久,身体也变化不了多少。”
花临秋拿过来看了几眼,迅速将上面的数值记下来了之后将手机还给了黄琛。
“记下了?”
“嗯。”
花临秋点点头,转身便选出布料,平铺在桌子上。所幸桌子够大,铺上之后宽度算是刚刚好。俗话说熟能生巧,花临秋只是目测一下,拿着长尺简单确认之后便开始上剪刀,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么大刀阔斧的真的好吗?
相比起其黄琛和左霁槐来说,汪今雨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光芒,看花临秋的眼神从单纯的欣赏转向了看到宝藏的样子。急忙让助理架好摄像机之后,他自己就摆弄了一会儿相机立刻开始拍。只不过因为这一会儿的摆弄,让他白白失去了好几个令他疯狂的镜头,就比如花临秋扬起布那时候一阵莫名仙气的感觉,在这个社会里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气质了。
只见花临秋只是三两下就剪出了衣服的雏形,根本就不需要往自己身上对比。现在的她不禁有强大的神识,并且神识不禁能內视还能外放,对于自己身体的状态再了解不过,不用说她剪的大小一定合身。明黄的衬里、鹅黄的外衫、还有淡黄色的纱制罩衫,一块块裁剪好的布以衣服的样子整齐地摆在了一边,前后不过花了不到十五分钟,令左霁槐和黄琛啧啧称奇。
而兴奋的汪今雨早就兴奋地将长至下颚的头发扎在了脑后,拿着相机几乎都要在地上打滚了,一点也不在意他姹紫嫣红的衣服会不会弄脏,只为了找一到最好的拍摄角度。就连他的小助手也不只满足于将摄影机放在原地,而是不停地变换着镜头角度,二人一时间配合默契,汪今雨也不介意今天小助手没经过他的同意就这么做了。
黄琛见状扯了扯嘴角,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想:“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看他穿得那么骚包,没想到工作起来这么拼……呃。”
刚转过头想要跟左霁槐吐槽两句,就见左霁槐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拿出素描簿和铅笔,也看着花临秋开始画了起来。黄琛见上面已经有三四个花临秋的身影了,虽然线条暂时还比较简单,但他也清楚左霁槐这是为了现场记录下来花临秋的特点,之后大概会拿回家完善。
哎,搞艺术的人们真是有点可怕。
他还是当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好了。
本来以为这些已经足够让人惊讶的,没想到花临秋裁剪好布料之后,就拿起了针线包,穿针引线之后便就着自己预留的部分开始将布片缝合了起来。
这年头有缝纫机还不用?!
黄琛表示震惊——这丫头的举动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可见左霁槐和汪今雨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也就没有开口,否则显得自己这个在场年纪最大的还那么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一样。
本以为花临秋给他的惊吓也就到此为止,没想到她缝完之后竟然开始……绣花了?!
黄琛不由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再看看拿着现代工具的汪今雨和小助理,确定自己没有穿越、这就是现代之后,他决定还是出去外面喝杯咖啡好了。
现在的年轻人,竟都这么厉害。
直到花临秋做完了一整套衣服之后,她便长舒了一口气——她也有些年头没有做衣服了,还以为会有些生疏,果然有神识还是好办事。
“好了?”汪今雨这才收起手中的相机。
“大体是好了,还得绣上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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