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升级至百分之六十将解除封印,否则3日后解除 再看朱三在屋里的那番行止,打的什么主意, 周中再清楚不过。此刻见他让旺旺一口咬住,心里拍手称愿,这种人就是好生教训一番, 才会少做恶事。
朱三惯常逞狠斗凶,也没少跟恶狗打交道,起初是没提防旺旺会暴起伤人。等腿上咬了一口,立时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刀直接劈了过去,寒光闪闪的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光,眼看着就要劈到旺旺身上。
周中心头大急,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可人越急两脚越挪不动, 只得扯着喉咙喊:“住手, 住手。”
那边旺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待刀到面前不过二寸,只见它高大的身形微闪, 再一个跳跃,已咬住朱三握刀的手腕,刀呯地落在地上。
朱三呆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狗, 快的他都没看见它怎么躲过他的刀, 又咬上他的手。只是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眼中一片迷茫,好似刚才的一切如梦幻一般。
在院中的几人皆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眨巴着眼瞧着旺旺,这会它依然躺在地上眯着眼睡觉,让大家不禁怀疑刚才所见是否是真的。
朱大伯倒底记挂着朱三是自己的侄儿,上前几步,抖着声音问:“三儿,伤着没有?给大伯看看。”
朱三回过神来,甩开朱大伯的手,阴着一张脸对周中道:“你的狗咬伤了我,你得赔钱。”
周中挑了眉头,嗤笑一声,“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你自小养大的狗吗?”
朱三无耻道:“先前我认错了。”
前头赵里正说了句狗识得主人的话,就是觉察出周中今日不同往日,有了交好之意。既然要示好,没得事做了一半的,何况这时正该他说话,毕竟他是里正说出的话比周中有分量。
赵里正冷着脸道:“弄鬼是你们,捉鬼也是你们,鬼喊捉鬼。”
朱里正闹了个好大一个没脸,一张脸涨得通红,喉咙哧哧作声,想要撇清去,那里又撇得开。朱三仗着周家借着他的狗发财要银子时,他在旁边说了话。这会朱三为了银子突然反口,难道他也跟着反口去?他还要不要脸面?到这时,他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信朱三的话,什么借他里正的威望,什么不过走一趟路,随随便便几两银子到手。万幸刚才他没把话说死,好歹有条退路,他不是朱三一个地痞无赖,不要脸面只要银子。倘他跟着反了口,让人传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当里正,说出的话谁听。
想来想去,朱里正一跺脚,拱手道:“赵里正,我原也不清楚是这么会事,我家中还有事,我先走一步。”含含糊糊说得这一句话,急步往外走去。
他走的几步,没见着两个族中弟子跟上来,心中大怒。这两人不会看眼色,丢了这么大个脸,还留下来作甚?低吼了一声:“还不走?”
两人脸上有些犹豫,他们跟来,不仅是因为朱里正的关系,更是因为朱三许诺了他们好处,要不他们也不会跟来。
见两个族人不听他的话,朱里正恼羞成大怒,发狠道:“不想走,就别走了。”
朱里正发了狠,两人对视一眼,才抬起脚飞快地跟上朱里正出了周家院子。朱大伯也忙不迭拉起朱三跟上,朱三手上挣扎的几下,想着周家一家子的大力气,知道再下去占不了便宜,倒也跟着走了。
瘟神走了,周中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旺旺脊背一把,道:“原来你如此厉害,我小瞧了你。”
旺旺睁开眼,小眼神斜了过去,一副鄙视的模样。
周中也不介意,又呼噜了它的头,余光扫过地上的刀,命周秀捡了追上去还给人家。
见没别的事,赵里正周族长要回家去,周中忙挽留道:“多亏大家帮忙,怎么能不吃顿饭就走。”周中自来不会说如此的话,这还是他头次留客。周族长有些诧异外,眼光看着赵里正,等着他拿主意。
这话正合赵里正意,他还想多看看周中,是不是真的变性子了。
赵里正留下,周族长没有走的理,自然跟着留下来。
邓二家就在隔壁,自不会留下,辞了要家去。周中忽地笑道;“邓二,先别忙,趁着里正和我们周氏族长在,有一件事得分说分说。”
周中请了三人进堂屋,堂屋早让邵氏带着儿媳妇重新收拾过,又备上热茶。让了一回茶,周中方道:“说来今儿这事来得古怪,村里人说我发了财,这我知道,怎么扯上我家狗了?”
赵里正三人一起愣了,原来周中还不知道村里人都在传他发财是因为家里来了旺财狗。
刚才邓二一直没开口帮忙说话,有些不好意思,这会就道:“周书生,你不知道,这事是你家二娃说出去的,说你家来条旺财狗。”
周中诧异,“一个小孩子的话,大家也信了?”
三人默然无语。小孩说的话才最真!
周中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说得这一句,周中板了脸,道:“我怀疑朱三这几人是邓二家招来的。”
“啥?”邓二不可置信地瞪着周中,好一会道:“周中,我老实,你就把杘盆子往我头上扣?”
周中鼻腔里哼了一声,“老实人从不说自己老实。”
这一句话惹毛了邓二,气得他拿手指指着周中,“别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可以欺负人。”
周族长拧了眉看着周中,“你发什么疯?莫非书读多了读疯魔了不成?”因着周中读书把周家败了,他是自来不喜周中的。原本周姓人家在石桥村只有十来户,势单力薄,好歹周家富裕,不仅能接济周家族人,还在村里说得上话。那像如今周氏在村里越来越说不话了。
赵里正打着圆场,“听周书生把话说完。”
邓二抬眼看着赵里正,有些难过地道:“里正,你也信了他的话?”
赵里正赶紧道:“邓二,你别急,有我和周族长在,还能冤枉你不成?”又朝周中道:“你说说你的怀疑?总不能凭空而来。”
“有二点,一是我拉回东西那天,邓二媳妇因没有看到我拿回的东西是啥,在我家院门口骂了大半晌。”周中拦住欲说话的邓二,“听我说完,二是今天朱三几人刚到我家没多久,邓二媳妇就跑了过来,指着我们骂不要脸,说我们家用别人的狗发了财。听那口气,我不想怀疑都难,朱三几人就像是邓二媳妇请来的帮手一样。朱家村离我们村隔着好几个村子,如果没有人传信过去,他们怎么知道我家这点事?邓二媳妇娘家可是靠着朱家村。”
周中又把邓二媳妇说的那几句原样地重复了一遍。
听到此,赵里正和周族长没有作声。
邓二白着脸辩解,“村里这么多人,一个传一个就有传出去的。”
周中一本正经道:“邓二,你的意思是村里每个人都可能跟朱三他们勾结来讹诈我家?”
邓二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他这是把全村的人给得罪了。
周族长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亏他刚才帮他说话呢。
赵里正喝了口茶水,这事无论是不是邓二媳妇做的,但周中摆明了是要收拾邓二媳妇。说来也是邓二媳妇自己惹事,仗着娘有兄弟多,在村里没少说人闲话,又不要脸面还爱占便宜,经常不合意就跳脚骂人。大概这几次邓二媳妇骂得狠了,周家如今是不想忍着她。
邓二急巴巴地冲赵里正和周族长道:“我没那意思,我媳妇是嘴碎了些,可她也没坏心,胆儿也小,做不出那样的事来,挑外村的人到我们村子来闹事。她那里敢啊。”
周中端着碗喝茶水,看都不看邓二一眼。
赵里正暗自摇头,邓二都没有找着正主,是周中心中有疑惑,得消了他心里的疑惑才成。向他们解释有什么用?莫非还以为周家是以往的软柿子由着大家欺负,可看来一时半会的邓二也不会明白。
赵里正睇着面无表情的周中,半晌方道:“邓二,这事你先回去问问你媳妇,问清楚了再说。”
邓二无法,佝偻着背回了家。
周族长撩起眼皮看了周中一眼,“他婆娘嘴碎教训一番就是,你们隔得近,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有啥事,他们家也帮得上,留人一线。”
周中心中冷笑,就凭邓二和他媳妇的德性,有啥事不指望他们来添乱就不错,还能指望帮忙,就跟太阳打西边出一样,面上却不置可否。
赵家地主而已,家中未曾有人出过仕,而赵大老爷本人也没功名,实在是谈不上指正二字,周中此话是极客气的。
福管家脸上的倨傲登时如烟云一般散去,堆着笑客气地请周中在门房稍候。他则急急地回了后院,向赵大老爷禀明此事。
赵大老爷听说周中是个老头,才抬起的腿又缩了回去,随意挥手道:“看在他是读书人的面上,又让老五伤了,你多拿些银子打发他吧。”
“老爷,怕不至是为了银子。”福管家提醒道,“读书人有些脾性呢。”
赵大老爷哼了一声,“这些穷酸儒,既要银子,又要弄块遮羞布。”
“那让人打出去?”福管家问。
“胡扯,人家好歹是个读书人,能让你如此对待?”赵大老爷喝道。
福管家垂手侍立。
赵大老爷接过小厮奉上的茶,呷了口茶细细地品味一番才道:“把文章送到刘秀才家,请他看看此文如何。看看是不是花团锦绣,值得老爷我的银子?再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周中。”
“诶。”福管家答应着退了出去。
周中此人不难打听,又曾在孙秀才的私塾上过学,让人一打听就知晓。赵大老爷听了皱起眉头,此人读书四十年有余,却连个童生也不曾中的,怕是个没前程的。倒是刘秀才派人说此人童生能中,秀才则在两可之间。赵大老爷不由得在心中掂量来掂量去,一时拿不定主意,见福管家侍候在侧,问:“你看这个周中可是龙潜于水?”
福管家赔笑,“老爷折煞老奴,刘秀才说了,此人童生能得,秀才则要看他的运道。”
“罢了,不外乎费些银子,万一瞎猫碰见死老鼠,人家中了秀才呢。把人请进来吧。”赵大老爷吩咐道。
福管家道:“老爷的眼光那是一等一的好,说不定周爷让老爷这么一瞧,还能中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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